“谁说我说了不算?”任雪梦冷笑:“我是你亲妈,你说你嫁给了殷译同,你问过我们了吗?我们同意了吗?你没有通知我们,没有经过我们同意,那这婚事就不作数!”
阮华池沉声道:“没错,这门婚事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我们不会承认的。”
“嗤!法盲!”阮行书松开任雪梦,揉揉手腕,淡漠的目光看过去:“首先,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只需要我自己同意就可以,任何人的意见我愿意听就听,我不愿意听那就是放屁!丝毫不会影响我的婚约的合法性,也没有人能够剥夺它的合法性。”
“其次,你们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婚姻?”
阮风华闻言撑大眼睛,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行书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妈妈是你的亲生爸爸妈妈呀!他们当然有资格管你的呀。”
“我的亲生父母?谁说的?证据呢?”阮行书目光凉薄的看过去:“有法律承认的亲子鉴定书吗?我在你们家的户口上吗?我和你们一起对外公开承认过我们的关系吗?”
阮风华目瞪口呆:“你不认爸爸妈妈了?”
阮华池目光冰寒:“阮行书,你这是利用阮家嫁进了殷家,就想一脚把我们踢开,不承认我们了?”
任雪梦怒骂:“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猪狗不如的畜生,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应该把你认回来。”
阮行书不想跟他们胡搅蛮缠:“总而言之,你们拿不出证据来,就别以我的亲生父母自持,说这些令人发笑的言辞。我的亲生父母不会是你们这样刻薄寡恩、凉薄无情的人,如果是,我也就当他们死了,不会认这样的亲生父母。现在,你们影响到我先生休息了,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我就叫保安,也会将此当做是你们对殷家的不满和挑衅,到时候我会如实告诉爷爷。”
阮行书一字一顿,“殷家,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故意伤害我先生,故意妨碍我先生康复,谁敢就是殷家和我阮行书的敌人。”
“你!”阮华池指着他,气极:“好,好,好!果然是捡了高枝就不认爹娘了!你行,你可以!我们走!”
阮华池率先往外走。
任雪梦狠狠的瞪着阮行书:“人在做天在看,阮行书你连亲生父母都不认,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阮行书微笑:“放心,你们这样的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肯定也能长命百岁。”
任雪梦气极,甩手,拉着阮风华:“风华,我们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殷大哥!”阮风华不愿意走,挣扎要回病床边。
阮行书走过去拦住他:“阮风华先生,这是我的丈夫,我会好好照顾他,就不劳烦你了。”
阮风华眼睛红了:“凭什么?我才是最爱殷大哥的人!”
阮行书翻了个白眼:“阮风华,要点脸吧。你既然那么爱他,当初让你嫁给他冲喜,你为什么不愿意?现在他要醒了,又来装什么大头蒜呢?真要我把你的脸皮都揭下来踩几脚你才甘心吗?”
阮行书眼圈瞬间红了,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殷译敏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阮风华,朝阮行书吼道:“阮行书,你够了!”
阮行书脸色一沉:“滚!”
真是给你们脸了。
殷译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行书:“阮行书,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然后抱着阮风华走了。
任雪梦和殷二叔几人见状也跟着走了。
阮行书走过去将病房门关上,这才重回到病床边,看到殷译同的手垂在床下,差点儿都走针了,给吓了一大跳。
阮行书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上,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就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殷译同的手指动了动,抬头,殷译同已然睁开了眼睛。
第13章
对上殷译同的眼睛,阮行书整个人都呆住了。
殷译同醒了?
自己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吗?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
阮行书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看到殷译同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他脑子一懵,慌乱起身:“我去叫医生。”
殷译同:“……”
阮行书出了病房,才觉得自己这跑得有些莫名其妙。
阮风华就是不咋滴啊,他吐槽一句还不行了?
他怕他作甚?
不过出来了也不能再回去解释,那样就真显得自己心虚了。
阮行书去找梁治,又通知殷老爷子。
梁治也没有想到殷译同居然这么快就又醒转过来了,立马带着人过来对殷译同进行全身检查,特别是测验了他的身体反应,最终确认他是真的醒了。
梁治从病房里出来,阮风华抢先跑过去:“梁医生,殷大哥怎么样?他真的醒了吗?”
阮风华一行人本来是要走的,但听说殷译同醒过来了,就又都围拢了过来,赶又赶不走,只好由着他们了。
阮行书扶着殷老爷子上前:“梁医生。”
殷老爷子也满脸希翼的看着梁治,梁治朝他微笑:“恭喜,经过测验,殷先生已经恢复了身体反应,最终确认他确实是苏醒过来了。”
殷老爷子喜极而泣:“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殷老爷子握住阮行书的手:“孩子,这都多亏了你呀。要不是有你,译同那孩子哪那么快醒过来,你是我们殷家的救命恩人呐。”
“都是一家人,您这样说就太见外了。”阮行书轻声道。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殷老爷子连连点头,又问梁治:“那我们可以进去看译同了吗?”
梁治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殷先生刚刚苏醒,精神还有不足,你们不要太激动,也不要耽误太久,以免影响他休息。”
“好,就说两句话。”殷老爷子急匆匆的往病房里走:“译同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结果阮风华早就已经跑进了病房,这会儿正眼圈通红,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里盛满深情,痴痴的望着殷译同,声音哽咽:“殷大哥,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阮风华说着控制不住一般扑进殷译同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谢天谢地,殷大哥你总算是醒过来了,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每次看到你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怎么呼唤也不像从前那样睁开眼睛看我,我这心就像是被揉碎了一般,恨不得能够替你承受这一切。”
任雪梦挤进来,抹着发红的眼睛,跟殷译同说:“是啊译同,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之后,风华眼睛都快要哭瞎了,要是能用他的命换你的命,只怕他毫不犹豫的就去换了。”
“我的命算什么?”阮风华抬起头,用满含泪水的眼睛深情的望着殷译同:“只要能够让殷大哥醒过来,用我的命去换都是值得的。”
“你这个傻孩子啊。”任雪梦心疼的说:“好在译同醒过来了,你这份心意总算是没有白费。”
殷老爷子差点儿被阮风华母子无耻的操作给气笑了,怎么?阮行书冲喜冲醒了他家孙子,当着他们的面就想摘桃子?
“咳咳咳。”殷老爷子咳嗽一声,给陈烈打了个眼色,陈烈当即上前将阮风华拉起来。
阮风华还不想放手,陈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风华少爷,你压到我家少爷了。我家少爷长期昏迷,刚刚苏醒,可承受不起你这么沉重的爱。”
“殷大哥。”阮风华立马起身,十分不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任雪梦连忙上前抱住他:“傻孩子,你也是一时情难自禁,译同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殷译同看都不看他们母子一眼,目光落在殷老爷子身上,眼里露出愧疚:“爷爷。”
殷老爷子挤开阮风华母子,握住他的手,眼圈发红,十分欣慰:“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阮行书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酸涩。
前世殷老爷子可没有等到殷译同清醒过来,是怀着遗憾、带着担忧离开人世的,不管这一世殷译同是因为什么原因清醒了过来,结果都是好的。
殷译同跟殷老爷子说了两句,目光就转向了阮行书。
殷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阮行书,眼睛不由得一亮,忙招手让他过来:“行书,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
阮行书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太想过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殷译同相处。
殷译同的目光也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很想逃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阮行书暗暗深吸一口气,轻步走了过去:“爷爷。”
殷老爷子拉住阮行书的手,对殷译同说道:“译同啊,这是行书,是我爷爷给你娶的媳妇儿,要不是行书有福,你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呢,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知道吗?”
阮风华瞬间握紧了双手,眼里露出一丝愤恨。
明明他才是最爱殷大哥,也是唯一能够配得上殷大哥的人,阮行书一个乡下长大的土包子凭什么得到殷老爷子的偏爱,成为殷大哥的妻子?
任雪梦也不忿,想也不想就冷哼道:“老爷子,这种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东西,您可不能随便认呀,到时候败坏了你们殷家的名声就不好了。”
“闭嘴!”殷老爷子猛地一敲拐杖,看向任雪梦的眼神冷如冰霜,“我殷家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语毕,又吩咐陈烈:“送客。通知护士台那边,日后这样的恶客不必再放进来了。”
“是。”陈烈应下,挡在阮华池三人面前:“阮先生,阮太太,风华少爷,请!”
“殷叔,内子只是口直心快,并没有恶意。”阮华池被殷老爷子这样当面说是恶客,脸上很是下不去,又不想真的跟殷家撕破脸,只得忍耐着解释。
结果殷老爷子根本就不耐烦听他的解释,“陈烈!”
陈烈神色一凛:“阮先生,请吧。别让大家都难看。”
阮华池咬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阮华池和任雪梦往外走,但是阮风华不想走:“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殷大哥。殷大哥,你不要赶我走。”
阮行书紧紧的盯着殷译同,心里有一丝紧张。
殷译同是阮风华的白月光,也是阮风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人,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更何况殷译同刚醒过来,并不知道阮风华不愿意嫁给他冲喜的事情,也不知道阮风华跟殷译敏暧昧的事情,在听到他这一番表白之后,应该会很感动阮风华对他的付出,大概率会出声将阮风华留下来,就算碍着殷老爷子也应该会安慰阮风华两句。
如果殷译同果真这样做,那他就会离开殷家,婚事作罢,绝不纠缠。
殷译同皱了皱眉头,“吵!”
陈烈脸色大变,朝阮风华沉下脸:“风华少爷,我家少爷刚刚苏醒,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请你停止喧哗,立即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阮风华像是吓到了,整个人都像是要哭了:“对不起殷大哥,我不是故意吵着你的,你别赶我走,我保证再也不吵你!”
殷老爷子忍无可忍:“丢出去!”
陈烈干脆直接一把揪住阮风华的后颈,直接将人拎出去,阮风华挣扎:“不,我不走!殷大哥,殷大哥——”
“风华!”任雪梦着急的追出去:“陈烈,你放开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阮华池见状脸色难看至极,却也知道再逗留下来只会自取其辱,当下冷着脸看向阮行书:“跟我走!”
阮行书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殷老爷子冷眼看去:“阮华池,行书是我孙媳妇,是我殷家的人,可不是你随便呼来喝去的。”
阮华池忍不住恼怒:“殷叔,他是我儿子!我管教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