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稀里糊涂成了万人迷 第113章

宋吟做足了笔记,做完他把本子推过去,和裴究商量了一下,假如真的要下这趟水墓他们要带哪些工具合适。

墓里门道多,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到,宋吟不想有任何马虎,也不想真下了水发现有东西没带导致有人出意外,所以他和裴究商量了很久。

到最后他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用手背蹭了下唇上的湿润,蹭完才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好久没动静了。

刚才他也是喝水闲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苏秋亊一杯水都没喝的。

宋吟转过目光,掠过身边侧对着他的肩膀,看苏秋亊仍是最开始时的动作,但脸色已经比那时差得不止一点了。

宋吟不是没问过,刚刚就问了。

但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摆个让人堵心的脸色在那里,宋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厌烦去猜别人心里想的事,倒不如让苏秋亊自己消化。

宋吟又把人晾着,转去和玩家讨论细节,论着论着他突然一闭眼,想起等下还要和苏秋亊一起去苏家祖宅,这时候和苏秋亊闹对立不是好事。

算了,还是装模作样再问一问吧,哪怕不说,他也有过表态。

宋吟想到这,微微侧过身,目光瞥向苏秋亊那边。

但他没想到苏秋亊一直在看他,这一瞥瞥了正着,刚才他为了说话方便只坐了凳子的一角,被这么一吓直接向右侧栽过去,宋吟为了保持平衡及时伸出手,直接撑在了苏秋亊腿上。

等坐稳了之后,宋吟把手伸回来想向人说对不起,结果苏秋亊先发制人道:“你摸我。”

苏秋亊本来就表情少,低着头说话小声的模样很老实,就更搞得宋吟像是地铁上偷摸了别人的猥琐流氓。

宋吟握紧手,又看了看望过来的几双眼睛,感觉整个人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看到了,我差点摔倒,不扶着你就摔了,和你说声谢谢?”

苏秋亊看了看水杯中倒映的自己,低声道:“不是故意吗,你明明可以扶凳子,可以扶桌子,也可以扶……”

他一个个列举,每一个都适用,让宋吟扶一下腿变成了天大的错,他舔唇打断他:“好,我就扶你了,也穿不回去扶别的,你的腿是金子做的,摸一下要给钱?”

苏秋亊看了他良久,“嗯,要给。”

“你挺金贵的,”宋吟幽幽道,“好吧,算我冒犯了你,摸你一次要给多少才行?”

苏秋亊重新低头看着杯子,似乎真的想了想,然后说:“……一千。”

宋吟拿手机的手一顿,掠向苏秋亊的眼神带上了诧异,“多少?我只是碰了你一下而已,连摸都不算,再说一千对你也就是零花钱,从我这里要是不是有点过分?”

苏秋亊又看向他,看了两秒,重复道:“你摸我了。”

宋吟:“……”

宋吟听着他一口一个摸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被堵得安静了一会儿。

苏秋亊正要转过眼,宋吟突然单手撑住椅子向他靠了过去,另一只手捉起他的腕子,稍稍上抬,下一秒放到了自己腿上。

苏秋亊刹那间僵住了,脑袋里有道尖锐的嗡鸣在响,随着他的手陷下去,他的思绪也往回倒了一下。

苏秋亊大概是在九岁那年被抱回了苏家,那时候苏御桥还小,也幼稚,所有得不到的东西都要靠撒泼耍赖。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苏祖之出国办事,半个多月不着家,苏御桥给他哥拨去了一个视频通话,硬是在地上打滚了半小时,后面上吐下泻好几回,哭着让他哥哥回来,就让苏祖之当晚赶回了家。

后来苏秋亊知道有些东西,是要无赖才能要来的,但他现在无赖了,也让宋吟注意到了他,却不太懂宋吟是什么意思?

宋吟半个身子倾到他这边,浑身上下只有粉和白两种颜色,苏秋亊的手压在他腿上,五指就像陷入了羊脂之中,轻微一动就能让挤出的丰腴轻颤起来。

宋吟压着他的手,不顾意愿地按严实了,苏秋亊一低头就能看到宋吟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让人觉得他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洋娃娃。

宋吟认真地看着苏秋亊,“摸我一次也是一千,你现在摸了我,抵我扶你的那一次,认帐吗?”

苏秋亊微怔,宋吟按住的明明是他的手,现在却像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发出不了声音,良久才非常慢地点了下头。

坐在斜对角的裴究看完了全过程,表情欲言又止,最后黑脸转过了脑袋。

宋吟把手收回来,“那把水喝了吧,老板刚才见你不喝,挺难过的。”

“嗯,”苏秋亊低头想拿起水杯,发现右手有些抖,便改成了用左手,拿起来后他低声解释刚才那副样子,“我只是不太渴。”

宋吟单手撑着右脸,一心而用地翻了翻手里的本子,“我以为你们这些大家族都会教一教表面功夫,再不需要也要装成需要呢,算了,你喝完要不要先回学校?”

“为什么要回?”

“你也看到了,我们一直在聊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也不感兴趣,再说你哥连你上课迟到都要管,要是他知道你翘课,不知道会怎么狠狠罚你。”

苏秋亊抬起眼,他和苏祖之没有半点相像,但看人时都温和而宽容,他小声道:“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宋吟调侃,“那我要是故意告密呢?”

苏秋亊不说话了,无声地看着宋吟。

宋吟感觉这人再逗也得不到乐趣,淡下小脸说了声随你,转而去和裴究继续聊古墓了。

后半程苏秋亊还是不吭声,但是老板给他添一杯水他就喝一杯,静默地坐在自己的一小块地方,比起一开始竟有些乖巧。

又过了一小时,宋吟终于敲定并向老板预定了要用哪些工具,他向老板付了款,转而走向苏秋亊身边,手指曲起敲了敲,“能走了,我们回吧,该去祖宅了。”

苏秋亊慢慢地看他一眼,点头,松了松有些发麻的手臂,刚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他听见宋吟的手机响了响,于是他识趣地停下来等。

宋吟随手拿出手机,刚打开屏幕,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苏秋亊:71】

【裴究:62】

【苏祖之:10】

【以上是所有人的好感值,请你在半个月内刷满三个人的好感度,手段可以是:请吃饭、约打游戏、使用身体,亲亲可能觉得时间有些紧,没关系,您可以脚踏三只船哦~】

【请努力完成,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惩罚等着你。】

第77章 四人宿舍(16)

宋吟恍惚中出了古董店,脚踏在地面,大脑却还在刚才的那封消息上。跟在他身边的苏秋亊一路上提醒了他好几次看路,后面发现不行,直接上手扶。

苏秋亊低垂下眼,见宋吟脸色苍白,心下了然,是从看到那封短信开始的,他想问,但他知道问了宋吟也不会告诉自己。

他在宋吟心里一直是可以搬东西的仆从,不是可以交心的对象,有些话可以和别人说,他却是没资格听的,苏秋亊一直很明白。

宋吟舔唇润了润嘴巴,缓过来了一些,他没时间想太多了,回到下等校区,其他几个饥肠辘辘的玩家去找饭吃,他和苏秋亊一起回了宿舍。

宿舍里空无人烟,苏祖之不知去处,但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单和桌上几本书告诉他们确实有人住了进来,宋吟看了会,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条——小秋,我有事要外出一趟,楼下要接你们的人已经在等候,出校门往右拐就能看到。

宋吟把纸条放回到那本书上,扭头添上了一件外衣,“从学校到你们祖宅远不远?我还想回来吃饭。”

外面天全然黑了下来,苏秋亊偏头看了看天色,“不太远,大概二十分钟能到。”

宋吟还想问问他们祖宅都住着什么人,但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倦怠地嗯了一声。

苏祖之报的地方很准确,他们一出校门往右看,就看到一辆并不低调的黑车,宋吟如果有力气一定会瞪圆眼睛,觉得苏祖之太夸张。

但转念一想,以苏家的家底,这一辆车也只是相当于随手拨出来的一百大洋而已。

苏祖之大约嘱咐过开车的人,他们甫一上车,司机便拧动起方向盘,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问。

夜已深,黑车绕着苏家祖宅外庭的小径走了一截路,停在了外面。

祖宅很大,从外观看就能感知到这是个底蕴深厚的家族,宋吟按下车窗,手指轻轻扒在窗边,望向了镂空大门的里面。

忽然,他问道:“那是你弟弟?”

苏秋亊被宋吟拽了下衣袖,顺力看过去,只见院子里一棵大树下面,跪着个笔杆一样直的身影,羽翼还未丰满,看上去很倔强,也很不服气。

苏秋亊垂下的眼睫微微扇动,习以为常道:“他逃了两节课去赛马,爸爸就把他叫回了宅里教训。”

“哦,”宋吟撑着脸,“你爸还打他了?”

苏秋亊原想应是,一偏脸,看到宋吟目光全粘在院中苏御桥身上,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等下会有人出来,我们在这等就可以。”

苏秋亊在外等着的同时,苏御桥还跪在原地。

苏御桥回祖宅的前一晚就知道是要去见爸爸受罚的,他还故意饿了一天,把自己脸色搞得很难看,他想这样爸爸总会心软一点吧。

只是他不知道,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苏家主早就没有了慈悲之心,不是小屁孩摆个苦脸就能万事大吉的了,苏御桥当晚折损了两匹好马,肩膀上添了条新疤,还被男人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一顿,抽完让他在院子里跪一晚好好反省。

一天没吃没喝,亏得苏御桥跪到现在还没有倒下,他舔了下嘴角的疤,眼尖地看到院外头有车,拔高声音就叫道:“胡聂!滚出来!”

他一喊,苏家的管家胡聂就老老实实地滚了出来,披着件单衣跑到苏御桥跟前,又是为难又是心疼道:“小祖宗,你小点声儿,爷在上面睡呢,要是被吵醒,你又得受罪。”

苏御桥没被爷镇住,满门心思在外面那辆车上,就像胡聂说的,他爸早就熄灯歇下了,谁大晚上还来。

等胡聂滚到身边凑下耳朵,苏御桥拖着两条残腿动了动,下巴颏扬起来,“胡聂,那是什么人?”

胡聂看他膝盖又流血,惊叫地说慢点慢点,等到这浑身是金的祖宗终于不再动,这才转去看院外,“是你大哥找人来拿药的,拿完就走了。”

苏御桥脸上的探究转为无趣,他原以为外面的是哪个闺阁小姐,专门来挑夜里私会他爸的,到头来是他哥的人,没意思极了。

兴奋劲散去,苏御桥无聊地塌下腰,“胡聂,你去给我拿样东西。”

“这……”胡聂从兜里拿出个帕巾擦了擦虚汗,只要服侍这祖宗就少不了心跳加快,他摇头道:“我拿不了,爷吩咐过了,不能给您吃的,我这跑过来跟您说话都是拿着小命在做呀。”

苏家全体人员都被嘱咐过,但凡是个人就不许靠近苏御桥,靠近一步罚两鞭,要是敢给他投食,那就跟着他一起跪去吧。

苏御桥手里要是有东西,真想一个鞋子抽过去,“让你给我拿吃的了吗?你个怂骨头,去拿我的手机过来。”

“手机?”胡聂见苏御桥拳头一挥,脖子应激一缩,缩完才见苏御桥是虚张声势,讪笑着讨好,“要手机做什么,您的手机被收到您的房间去了。”

“上回我叫人给我打电话,回去之后就夜夜等,可他到现在都没打,我实在很想他,一想就难忍得受不了,”苏御桥面色坦然,坦然到他不像是在思春,“你去把手机拿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打。”

胡聂也算是服侍苏家的老人了,亲眼见证过苏家的衰落和兴盛,苏家的这些子子孙孙就像是他亲手栽种的一棵棵小苗,而苏御桥这棵苗,胡聂就没见他开过花。

现在这棵苗不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开了花,还开得悲情满满,胡聂这还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您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更亲近您,但爷说了,饭不能给,手机也不能给。”

苏御桥切齿,捡起一颗石子恨恨地摔到一边,这一动牵扯到了肩上的疤,他的脸连着疤痕一同扭曲了。

抬起右手按到左肩上,苏御桥抽着气活动了下,“那你去给我拿张纸,什么都不能给,笔和纸总是可以的吧?”

“但要纸做什么呢?”

“问问问,”苏御桥一个眼神扫过去,锋锐犀利,就像一把刀砍到了面中,“有这功夫倒不如赶紧给我拿!”

“好,好,我去给您拿,等着啊……”

胡聂刚刚怎么滚出来的,现在就怎么掂着一具身体滚了回去。

苏御桥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肩膀,昨晚他被鞭子抽了有半小时,身上这件衣服沾满血,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硬邦邦的一个板子,他干脆痛快地把衣服扯下来扔到一边,然后跪在地上,等着胡聂把他要的东西拿过来。

这一晚他总是想起那天在赛马场上轻声细语和他说话的人,越是想,越是觉得难忍,想的多了,他觉得自己都能把人给画下来。

长夜漫漫,他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动动手。

苏御桥苦中作乐地想了会儿,直起上半身准备看胡聂来了没有,祖宅庞大,树影一个挨挤着一个,他没见到胡聂,反倒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

苏御桥被引着看了过去,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男人,还真不是什么闺阁小姐,看来他爸到了晚年没有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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