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惟时间不多,他其实也一样。
宋吟轻轻咬了下嘴唇肉,终于慢吞吞地走到马桶上,手撑着衣服,两只膝盖一前一后跪上去。
因为差点跌倒,身后男人还扶了他一把。
宋吟迷迷糊糊就被男人的大掌扣着,跪在了马桶盖上,双手扶住墙壁,他不知道顾清惟为什么会变这么多,又羞耻现在的姿势,还不敢动作太大让自己掉下去。
只能眼睛眨着小声抽泣:“哥哥,你要快一点。”
顾清惟看着那张惨兮兮的脸,喉结滚动,俯身捏住那张脸就吻了上去,当柔软的触感和甜腻的汁水一同袭来时,顾清惟脑子里的背德感到达了巅峰。
他耻于自己现在的举动。
但他是奸夫,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对,这是正常的。
顾清惟眼中的阴沉趋于平静,含着宋吟的嘴唇,用力嘬吸。
宋吟一边掉眼泪一边仰头去承受顾清惟的吻,软嫩的舌头从这边滑到那边,脸颊哭得发红。
顾清惟看出他不会换气,吻了一会就放过他。
宋吟因为被吸得太过,顾清惟松手时,脑袋还因惯性后仰了下,红肿的唇瓣全是黏液,滴滴答答流到了马桶盖上的西装外套上。
柔软富有紧致的白皙形成圆弧,蘑菇阴影游动,宋吟抽抽噎噎地问:“哥哥……哥哥,还没好吗?”
顾清惟听着宋吟的话,不知怎么,思绪游离了下。
他当初刚认识宋吟的时候,宋吟就是一个臭美又真的很漂亮的女生,每天都要换大把大把的裙子,每一套拍一张照,再全部发给顾清惟,让他挑出一个最好看的。
顾清惟挑不出,因为他觉得每一张都好看,犹豫的时间久了,宋吟就会等不及,一遍又一遍问他:“哥哥,还没好吗?”
那样的时间竟然一晃就是半个月前,短短半个月,一个人居然能变得天翻地覆,变得这么坏。
宋吟感觉到顾清惟忽然发胀发凶,整个人猛地往前一耸,他眼睛一眨,低低的轻哼变成了真哭。
不知过去多久,他艰难地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哥哥你太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白野前几分钟都问我去了哪里,他说今天要带我吃午饭的,不能再继续了。”
如果白野出门问问路人,真问到他在哪里,那他该怎么办?
白野这两天也一样恐怖。
宋吟越想越害怕,舔舔黏乎乎的嘴巴,用手想去推后面的顾清惟,顾清惟却捉住了他的手:“没事。”
没事?顾清惟的意思是叫他不用害怕,马上就会结束的意思吗,正这么想,顾清惟的下一句话就紧跟而来:“白野已经在外面了。”
顾清惟刚说完,几乎是下一秒,宋吟就听到后面的门响了几下,砰砰砰的声音沉闷地响在狭小的隔间里。
宋吟瞬间浑身僵住,他呆愣愣地看着前面的墙壁,有长达十秒钟时间都是呆滞的,下巴的黏水掉下来,滴到并拢膝盖前面的水滩上,融聚成一团。
还没回过神,白野的声音就顺着一扇门传进来,不喜不怒,却让他整个人都好像掉到了冰库里:“宋吟,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你?”
第188章 清纯陪玩(29)
白野至少在外面站了五分钟,只不过宋吟全程忙乱,心跳声把那脚步掩盖了过去。
多亏外面的维修牌子,这偌大一个公共洗手间,将近半个小时没有人踏足过。
原本,白野也不会走进这里边,他问过学校附近的路人,对方只说最后一次见手机照片上的宋吟就是在这一带。
这一带餐馆酒店电影院那么多,每一个地方都能藏人,白野要真想在这些地方找,很难在芸芸人海中找到宋吟。
白野从学校出来不断给宋吟打电话,等到第三次手机自动挂断,他就看到了洗手间外面孤零零竖着的一个黄色警示牌,白野在门口站定片刻,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他没听见任何声音,却走进这里面,很难说清是不是第六感的功劳。
也许还存在运气。
他没走错。
白野眉骨凝冰,每走一步周身都在往外散发阴沉的压迫感,他刚拐进男卫,甚至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熟悉的两道声音。
一个甜甜蜜蜜又慌张地催促着哥哥快一点,另一个不说话,被埋怨地拍了一下,才淡淡嗯了一声。
白野寒着脸在外面听了好一会,直到隔间门内响起搅动的水声,两人难舍难分地吻起来,才手背暴鼓,一步步朝那唯一关着门的隔间走去。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突然站住,往外看了一眼。
洗手间门口摆着维修牌,许多人在看到时都会止步,但耐不住有些大白天喝醉酒的酒鬼直接将那牌子忽视,大咧咧、又醉醺醺,往洗手间里走去。
走到拐角,酒鬼就受到了阻力,一个看不清神色的男人走出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说:“看不到外面有维修牌吗?”
“厕所不能用,去别的地方上。”
“哦哦,我没看见,这就走。”酒鬼迷迷瞪瞪,见男人语气这么强势,连忙往来的方向走,丝毫没想过既然在维修,白野又为什么会在这。
白野看着酒鬼头重脚轻走远的背影,唇角慢慢松动,想嘲弄地笑一笑,却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可笑的看门狗,宋吟在里面和别的男人缠吻,他负责在外面驱赶想要进来打扰他们的人,实在贱得叹为观止。
在原地站了一会,白野重新转身走进洗手间。
他的脸沉得可怕,大概是他从出生后有史以来最控制不住表情的一刻,白野走到隔间前面,强忍住踹开门的举动,却由于忍耐的动作,脸侧浮起了黛色的管子。
他紧盯住门,听着里面可怜兮兮的催促声,冷不丁开口道:“宋吟,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你?”
白野说话的时机不太好,正好是宋吟最头昏脑胀的时候。
所以几乎是白野的话音刚落,里面咬着唇的哽咽就骤然停止,似乎连呼吸都消失了,安静得仿佛没有人一样。
白野撕破了这一假象,“装死没有用,你觉得这破门禁不禁得住我一脚。”
宋吟的脑子已经彻底停转了,他按着顾清惟的西装外套,柔软的膝盖皮肤陷在布料里,两边翘起的脚趾都抵着顾清惟的西装裤子。
他震惊过后,惨兮兮地回头去看顾清惟,表情急迫,似乎是想要顾清惟给他想办法。
顾清惟低头系着皮带扣,回望了他一眼,却没做出任何举动,就像一个合格的奸夫,表情淡淡地保持沉默。
宋吟眼见白野开始倒数三二一,颤巍巍地放下发麻的小腿,扶着顾清惟的胸膛穿好鞋,在最后一声倒数之前及时打开了隔间的门。
门一打开,穿戴整齐的顾清惟便从隔间里走了出去,顶着西装裤上仍然高昂的凸起走到风干机边上接电话。
他对门口的白野视若无睹,白野也没有多看他,视线越过一道门槛,脸色铁青地看向宋吟。
宋吟现在哪还敢横,低着头不敢回视,一个劲去抓衣摆,紧张得快把衣摆都拧成了麻花,他小声喊:“白野哥哥……”
白野没说话,隔间里狼籍的一切,让他心头突突冒出施虐欲,想把周遭的一切都砸了。
但他现在,却是脸色沉郁,全身僵得不能动。
宋吟像个犯错的小宝宝,双腿并拢直直站立,还时不时抬头观察一眼白野的脸色,嘴巴抿得很使劲,唇珠陷在粉润润的缝里,似乎是想让白野可怜他。
白野看了他好一会,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到哪步了?”
宋吟小声道:“接吻,哥哥,我们就是亲了两下,别的什么都没有。”
说罢,一行清莹的浑浊就从裤管里慢慢流了出来,沾着一点皮肤上的香气,不合时宜地暴露在两人眼中。
宋吟一慌,脑子一片空白地抬头去看白野,只见白野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混乱间把手伸过去,委屈巴巴地捉住了白野的尾指。
接着,眼眶边便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珠子,他那张脸几近巴掌大,面积小,顷刻间就被染得晶莹透亮的,连唇缝里渗进了水。
白野看着他,神色不明,“又摆那么可怜的表情,可怜的是我吧,你说要和我相处相处,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交往,没告诉我,相处期间你还会和别的男人偷情。”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抽时间跑出去和别的男人见一面,你档期这么紧凑,不会累?”
宋吟吸了吸鼻子,听着白野毫不留余地地说着偷情那些字眼,心沉入了谷底,但见白野没有挥开他的手,又升起了几分希冀。
他摇摇头:“白野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白野声音发沉,“你也想不出理由,是不是?毕竟都被我亲眼看见了。”
“这是第一次,后面还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身边男人那么多,又是霜墨,又是迟晏寒,我都能忍。”
甚至他莫名其妙变成一个同性恋,一个每天扯头花的蠢货,他也能轻易接受,“但你不能既钓着我,又去和别人真的搞。”
白野直勾勾看着宋吟红肿的唇,像是要生喝血吞肉的狼,恨不得把那两瓣地方吞进肚子里。
宋吟被他那样的视线盯着,终于回过了神,手忙脚乱否认:“我真的没搞,不信你问顾清惟哥哥……哥哥,你解释一下。”
都到这个时候了,宋吟还是都叫哥哥,用着那种让人魂牵梦萦的嗓音。
正在打电话的顾清惟对那边确认位置的特助低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镇静地看向宋吟。
宋吟有些急,他知道白野未必会相信顾清惟的话,但也想让顾清惟说上一两句话,而不是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里。
而且干嘛不说话,本来就是顾清惟非要他那样的,他们也没有真的做那些事,顾清惟不说话,不就搞得他好像在撒谎一样吗?
想到这里,宋吟即有点着急又有点生气,他忍不住朝顾清惟那边走:“哥哥你说话啊……”
顾清惟和白野都在看着他,白野脑子里全是宋吟和其他人接吻的事,顾清惟脑子里全是没想到奸情这么快被人撞破的事。
两人走神走得不太明显,还一直留意着宋吟的一举一动,于是两三秒钟后,两人第一时间就发现宋吟脚步踉跄了下。
洗手间今早就有人做过清洁,但前不久似乎有人洗完手往地上甩了甩水,此刻光滑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水光。
宋吟光顾着去找顾清惟,一时不察,踩到了那片水上面。
本来要叫出口的哥哥,音调也猛然往下降,变成了害怕的一声“啊”。
焦头烂额的小陪玩一屁股坐在地上,柔软具有弹性的地方被狠狠地压扁了,肉像棉花糖一样向两边散开。
摔倒了,还摔得不轻。
卫生间的两个男人,心头都是一跳。
……
秋天昼短夜长,公交车晚上会收班早一点,不过中午是不休息的,只是班次会少些。
恶劣天气也会照常出行、接乘客。
暴雨倾盆而下,数道粗大的雨丝汇聚在一起,在灯光下一看像水柱似的。
公交车司机在等待绿灯的时候,习惯性往车窗外一看,就见路边上有一个撑着伞的身影直冲冲往前面走,离他半步远的地方,有人在追他。
这样的情形司机之前也见过,一般都是生气的女朋友在前面走,懊恼的男朋友在后面追。
只是这次却不尽相同,在前面走的是一个男生,而后面追的人竟然有两个。
不寻常的场景让司机一直看,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