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样的情况在亚兽人当中不是没有,晴也遇到过,对寿命没什么影响。
许霜辞:“难道这个时候你才意识到我和你不一样?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些?”
晴:“嗯,不一样。”
“我也不一样。”
许霜辞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一人一虎明明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但却说到了一起。反正双方各自都觉得给对方说通了。
保持着这样的默契,许霜辞终于在看到所有红羽兽破壳后,安稳睡了过去。
因为熬了夜,第二天起床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
许霜辞起来后做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藤筐里的鸡崽。
一个个精神头极好,老气横秋背着小翅膀,见了人就叽叽叫。
许霜辞找虫子给他们喂过后,才开始洗锅做饭。
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洞边小溪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
许霜辞用着石缸剩下的水,对晴道:“等雨停了,咱们要把新烧的水缸也灌满。”
晴爪子嵌入毛球中,举起来,又踩在两爪间悄悄扒拉。
“好。”
他耳朵弹了弹,从醒来到现在,那些红羽兽叽叽叽叽叫个不停。晴听得烦。
他尾巴勾着毛球,慢悠悠走到藤筐边。
脑袋往上面一探。
“叽叽叽——”
那陡然加大的清脆稚嫩的音量,吓得许霜辞忙转身去看。
结果就将大猫立在藤筐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里面。
那爪子将伸未伸,许霜辞心里一紧。
“晴,还没长大,不能吃!”
晴撇开头,后退两步蹲坐下来。
“吵。”
许霜辞也觉得有点闹。
他边将陶锅里的水舀出来倒水桶里,边道:
“他们现在还小,没有母鸡带只能放在火堆边。等长大一点就可以在外面搭个棚子来养。”
“母鸡?”大猫歪头。
许霜辞看得眼睛一弯:“就是生蛋的红羽兽。”
晴见雨势小了,松开毛球,甩着尾巴站起来。
“我去抓。”
“不许去!”
许霜辞饭都不做了,跑过来抓住晴耳朵。
“你熬了两天两夜,这才睡了多久。要抓也不是现在下雨抓。”
晴偏头,却发现许霜辞的手跟着耳朵走。
扯不出来。
晴:“很吵。”
许霜辞:“那就暂时移到隔壁去,你看行不?”
“开春后也不怎么囤食物,那边山洞空得很。烧一堆火,我时不时过去看看就行。”
晴看着许霜辞开开合合的唇,好奇地鼻尖贴过去。
在许霜辞愣住的当口,他抖着耳朵移开。
“行。”晴转身就走。
许霜辞却不依。
想起眼前晃过的一幕,他抱着晴脑袋转过来。
果然,那白毛毛下的耳朵是粉色的。
上手摸,居然微微发烫。
许霜辞惊奇。
“我们晴连耳朵都这么好看。”
晴爪子扒拉开人,默不作声地往床那边走。
许霜辞抿了下唇。
大猫鼻子是凉的,耳朵却发烫。
老虎耳朵会发烫吗?
或者说老虎会害羞吗?
会吧。
他扬起唇角,至少晴好像会。
许霜辞跟他相处大半年,也摸清了大半晴的性子。他大部分时候稳重,但相处久了也能展露出几分猫科动物的好奇性子。
比方说刚刚。
许霜辞抿了下唇,倒没觉的有什么冒犯。换位思考,他也会对晴又亲又摸的。
填饱了肚子,许霜辞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消食,脑子里想着自己爷奶以前喂小鸡的样子。
刚破壳的鸡崽弱,冷不得热不得。还不能直接沾地气。
需要在箩筐里养几天,才能放出来。
放出来的活动范围也仅限在室内,还不能让他们跑到室外。
许霜辞想着想着,人就走到隔壁山洞去了。
晴跟在他后头,爪垫无声。
后腰一痒,许霜辞反手抵住肩上的大脑袋。
“知道是你。”
晴:“做什么?”
“看看放哪里合适。”
要是在这个山洞养鸡的话,仔细一想,食物放在这里就不合适。
万一养出个什么毛病,沾染了病毒的食物被他们吃了,岂不是白找的祸。
晴看出他纠结,开口:“还有山洞。”
“什么山洞?”
许霜辞纳闷地跟着晴往坡下走,然后在右侧下方,石壁上的乱树枝下藏了一个废弃的小山洞。
正好,能当鸡圈了。
“非常不错!”许霜辞□□了一把猫头,弄得晴脑袋上的皮都皱了。
晴:“放猎物容易发霉。”
许霜辞:“没事,我先收拾出来。铺上干草跟草木灰,能用。”
说干就干,许霜辞回去拿了斧子就把周围的树枝砍了。
看晴跟在他后头连连打呵欠,许霜辞让他回去睡觉,自个儿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将山洞收拾出来。
草木灰垫厚厚一层,上面再铺干草。
再堆一团火,怎么着都不会潮。
小鸡移过来,他们睡觉的大山洞里顿时舒坦了。
*
这雨就像晴所说的,一连下了六七天。
阴霾散去,天色放晴后,许霜辞当即将山洞里的兽皮拿出来用草木灰洗了。
晴早早出去捕猎,许霜辞就去做陶锅。
晚间,晴回来了。
许霜辞将晾晒的兽皮收了,然后就听到鸡叫。
跑出去一看,晴正拎着一只彩色羽毛的鸡往山洞里塞。
许霜辞一愣,然后跑下去。
“抓到了?”
“嗯。”
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许霜辞寻着声音看到晴叼着的兽皮兜。
打开一开。
好家伙,把人家的窝都给端了!
里面十来只小鸡仓皇乱窜,你踩着我,我压着你。
许霜辞连忙取下来,钻进山洞给抓进新做好的围栏里。
晴提醒:“红羽兽会飞。”
许霜辞:“没事,翅膀剪一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