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打量着,很合身,也很好看。
李希的审美很在线,而且顾虑到原主的喜好,在买衣服的时候特意买了这种风格偏oversize的衣服,穿着一点都不会觉得老土,只会觉得亮眼,将个人的特点和风格都放大。
衣服两边有兜,白卿顺手就放进去,“程哥,合身吗?”
安程点头,“不错。”
他伸手,指尖穿过白卿被缠住的衣领,顺手地轻轻一勾,将其理好了。
“就这件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白卿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将爬上来的酥麻感押回去。
吃完年夜饭,在鞭炮声中与烟花的碎片光晕里,李希把麻将机插上了电。
白卿正陪着安期看窗外的烟花,安期指着天边炸开的那朵,“白哥哥,那个好看!”
安父端着一杯茶在喝,身上的严肃感几乎都消失了,“今年啊,我们没有放烟花了,也跟上面的一些要求有关系。”
“明年小白你还来,我们去乡下的老家放。”
白卿的视线在安程上飘过,“有机会的话,明年也想来看看。”
李希在几人身后拍拍手,“好了,过来打麻将吧。”
几人围着麻将机坐下。
李希怕安期无聊,“来妈妈这里坐好不好,帮妈妈一起打。”
遭到安期的无情拒绝,“我要和哥哥一块。”
他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在安程旁边,李希苦笑不得,“行,那你帮哥哥。”
李希先是跟安程和白卿讲了一下规则,三言两语就讲清楚,按下麻将机的按钮。
“你们都聪明着呢,先试试就知道了。”
比起大学课程来说,这个规则确实不算复杂,初学者白卿很快就能上手。
场面逐渐融洽起来,除了安程,因为他的手气一如既往的差。
每次起手牌刚拿到手里,那都是两眼一黑的程度,各种花色凑在一块,都不知道该打哪张。
这也就算了,白卿是他上家,安父是他下家,经常会出现以下场景。
白卿:一筒。
安父:碰。
白卿:二条。
李希:杠。
安程被跳牌都要跳麻了。
等安程摸上一张,再面无表情地打出去,就听见安父胡牌的声音。
安程:……
他讨厌麻将是有原因的。
安程留意到白卿的视线频频落过来,像是有些愧疚。
但这确实不赖白卿,这种手气,赌王来了都得靠出老千。
李希都有些不忍心了,“小程,要不要换个位置?”
安程高冷摇头,这个跟位置没有关系。
“007……”
没等他说要求,小猫已经飞快反馈:“宿主,这个不受数据控制。”
安程:“……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
“好吧,不受就不受吧。”
好在,随着白卿逐渐熟悉,安程的运气也莫名逐渐好了起来,至少被跳牌的次数少了很多。
安父反倒皱起眉头,像是看项目计划书一样凝思,“这种牌,都碰不上,还叫不了?”
这样一来,能摸得牌多了,安程也勉强能够胡上几把了。
安期看不懂,但是高高兴兴地帮着安程收纸牌。
李希看着自己还没叫上的牌,扫了一圈场内的牌后,看向白卿。
“小白,你是不是已经会算牌了?”
老安和她手里的好几个对子,都卡在白卿的手上,硬是凑成顺子了。
白卿笑道:“怎么会阿姨,我现在还在熟悉规则,这个入门简单但是实操起来其实挺难的。”
李希认可他的话,“也对。”
两个小时后,安程终于摸上一手好牌,表面冷漠,内心已然激动。
经过几轮的经营,终于成型,就差别人点炮了。
白卿落下一张,“八筒。”
安程默默地将八筒拿过来,然后推牌。
这一波,安程赚了个大的,扭亏为盈。
白卿看清牌面,“程哥好厉害。”
李希也笑:“可算是让你捞回来了。”
打的时间有点长,安期都困得不行了,李希招呼着结束,“去看看春晚吧,看困了就睡。”
将人都赶去沙发,李希留在麻将机前收拾,她把所有人的牌都推翻了。
今夜,安程能跟他们坐在一块,李希很开心,甚至有些舍不得将牌面打乱。
她多看了安程的牌,最后打算收拾的时候,视线扫过白卿的牌面。
视线停顿一瞬。
很好的牌型,如果能够胡的话,不会比小程赚得少。
但是最后打出去的牌,把牌型打乱了,也就是说,无论摸到手里的是哪张牌,他都不该出八筒。
白卿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打错?
李希琢磨了下,心中发笑:两个孩子关系真好。
安程不大喜欢看春晚,原主的性子也不会允许他乖乖坐着继续看下去,所以坐了十分钟他就回房间了。
顺便把白卿带走,“游戏。”
这天打游戏的人格外多,还有很多人开麦,说话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祝大家新年好呀!”
“新年好!”
“说了新年好,对面就不能打我了,让我猥琐发育。”
一场游戏打的很轻松。
安程和白卿坐得不远,沟通起来很方便。
“白卿,这边。”
“好。”
配合也很默契,逐渐就发展成大顺风。
白卿正要击杀对面英雄,屏幕突然弹出几条消息。
赵总:不是说要过年直播嘛,怎么不在公司,我还特意来找你来着。
赵总:唉,过年看直播的人多啊,你怎么就回去了?
赵总:那什么时候回来?
白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一把游戏结束后,将微信调出来,屏蔽赵洋的消息。
*
安程大概两点才睡,但可能是因为晚上喝了太多果汁,他五点就醒了。
房间里面一偏暗色,他起身开灯。
从厕所回来,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在两分钟前收到一条消息,应该就是他出门的时间。
白卿:程哥,下雪了!
白卿:图片.jpg。
上次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安程就没信,本市的气候下雪的可能性很低,后来果然没下。
没想到除夕夜居然下雪了。
安程点开图片,是隔着窗子拍的一张小区照片,出乎意料的,居然裹上了一层银装。
还有些穿得厚厚的人,已经在雪地上打滚了。
都是年轻人,十分能熬。
白卿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上一次见雪可能是十多年前了,b市基本不下雪的。”
隔壁房间内。
白卿等了一会没接收到消息,揉了一下脸。
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隔壁的一点动静,程哥可能睡着了。
他从窗边挪回床边躺下,还是睡觉吧。
这个念头刚浮现,房门被敲响了,白卿从床上跳下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拉开。
走廊没开灯,只有房间的亮光打在安程的身上,勾勒着他脸上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