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第7章

周窈茕很紧张:“小默。”

杨启桉:“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而杨舒乐看了他半晌,周围的声音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他推开大哥的胳膊,走上前。

杨舒乐:“我从不觉得自己欠了你。今天你要动手……”

剩下的话梗在喉咙口。

因为陈默只是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陈默比他高半头,双手小臂搭上对方肩膀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很放松,他微微低着头,“怎么会是施舍呢。”

杨舒乐瞳孔地震,皱眉:“你干什么?”

陈默看似没动,实则压住了杨舒乐反抗的动作,语调漫不经心,“之前的事算我脑子不清楚,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啊对吧?这个家,你想住便住,你出生时辰比我晚,也确实算是弟弟,是做哥哥的狭隘了,别介意。”

杨舒乐像是被惊得不轻,拍开他。

陈默耸耸肩,环视一圈,问:“这个道歉不真诚吗?”

其他人:“……”

陈默自顾自:“看来都还算满意。那现在能不再叫我了吗?我真的只是想回去补个眠。熬了一夜精神状态属实不太好,我的平心静气只能坚持到这儿了,互相忍忍?可以?”

陈默终于得以在一片诡异的气氛里,抽身而去。

开门,上楼,洗澡,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

床很软,空调温度合适,加湿器轻微的声响很助眠。

心安理得一觉睡到大中午。

门外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刚睁眼,望着头顶思绪放空。

“默少爷,吃饭了。”佣人叫他。

陈默打开门的时候,还在系着睡袍的带子,他一边走出门,一边说:“别这么叫我,听起来别扭。”

女佣人低低应了一声。

说是听不惯别人叫少爷的人,并未察觉,彼时他看起来和豪门少爷这几个字毫不违和。

趿拉着拖鞋,睡袍微敞,一边撸着刚洗完被压得稍乱的头发,打着哈欠的神情看起来比谁都更像这栋别墅的主人。

下了旋转楼梯,在餐桌边随意坐下。

“大白天衣服都不换。”

陈默仰头看了一眼过来的人,嗤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爹。”

杨跖一身正装,像是吃完饭准备出门。他在陈默对面的位置坐下,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想看穿他是怎么突然转了性的,说:“你不会想让爸亲自管你的。”

陈默和杨跖斗了多年,再熟悉不过,说:“别拿他唬我,而且他这会儿估计正觉得对不起我呢。”

陈默说着,手机里叮一声。

他看了一眼,低笑:“看,补偿款都这么及时。”

杨跖忽略他好似什么都不过心的态度,说:“明天周日,舒乐约了同学来家里。”

陈默用刀叉叉起盘子里的西兰花,“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最近学校流言多杨跖也有所耳闻,原想提醒他别到时候把场面弄得很难看。不知为什么视线下落,突然发现陈默手背上那青了一小块的针眼。

杨跖一楞。

问:“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昨晚?”陈默笑得轻慢:“修身养性去了啊,不然你以为,这张桌子为什么到现在还能坐下两个人?”

旁边上菜的佣人大气不敢出。

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家怕是要变天了。

第5章

餐桌上不欢而散,杨氏夫妇也去了公司,家里就剩下陈默和杨舒乐。杨舒乐早上闹了一场,中午饭是佣人端到房间里吃的,连面都没露。

午时太阳高悬,陈默在楼下露天休闲区假寐。

远处拐角的草坪上,几个佣人趁着午休在给花坛浇水,偶尔一两句闲聊传来。

“小少爷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你问哪个小少爷?”

“拜托,自然是舒乐少爷啊。他病这么久人都瘦了一大圈,学校也没去。明天的同学聚会其实是早前先生太太提议的,为的就是让他换换心情。”

“要是换我,我可开心不起来。不去学校的原因除了生病,多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前的同学吧。以前呼朋引伴,那么闪闪发光的人,如今却要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只要那位不找事,我觉得万事大吉。”

说到这儿交谈声渐小,像是避讳。

“说来也是奇怪,他之前大闹杨家不觉得怎么样,今天早上那一出,他不闹了,我反而觉得有些€€人。”

“我是真怕明天他找茬儿。”

明天发生了些什么?

一本闲杂书盖在脸上的陈默,倒是认真想了想。

上辈子好像是有这么一出的。

当时的陈默压根不知道,杨家前脚撤销起诉,让他大度,转头就欢欢喜喜给杨舒乐办起了同学会。那种对比,跟当面扇他耳光有什么区别?

而且当天来的,有几个是杨舒乐特别要好的小团体里的人,说话比较难听。

最后收场很难看。

因为陈默把那几个人全扔家里的游泳池里了,连杨舒乐都没能幸免。

九月的炎热天气,杨舒乐爬起来时哆嗦得像是被人扔到了冰水里。

周围那些谴责的目光。

父母和杨跖的质问。

后来在学校越发艰难的处境,如今想来,都已经过于模糊而遥远。

不说他后来那些年在职场磨练出的心性,单凭死过一回的经历,都会认为当初觉得这一切足够伤人的自己才是实属没必要。

交谈声还在继续。

眼下已经说到了午饭桌上,杨跖愤而起身的事。

直到一道老年人的咳嗽声在后边响起,伴随着徐管家那声呵斥:“都没事干吗?!”

陈默拿下书,仰头看着身后那个穿着白色盘口薄衫,杵着拐杖的老人,愣了一下。

杨琮显被徐管家扶着,双手搭在拐杖上,辨不清神色。

几个佣人已经被吓傻了。

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没能发现刚刚一直被讨论的正主,就坐在不远处。

更是因为出现的这个老人,是杨家上一代的当家。

杨琮显的发家史是带了些传奇色彩的,快八十岁了,精神依旧健硕。

他无疑是整个杨家的主心骨。

陈默上辈子觉得他威严太过,并不亲近,直到三年后对方身体急转直下,直到病逝,陈默才发现,这个老人竟是杨家唯一一个支持他的。

支持那些在其他人眼中争强好胜的行为。

理解他想要报复的心理,宽容每一次对杨家人无差别的攻击。

他是第一个,对陈默说“你没做错什么”的人。

陈默从躺椅上起身。

头顶的遮阳伞在脚下石板上打下暗线,陈默直视老人看来的目光,两三秒后,开口:“爷爷。”

“嗯。”杨琮显这才动了。

他走到陈默旁边,在小圆桌配套的藤椅上坐下。

已经生了白翳却并不让人觉得混沌的眼睛,往站成一排的几个佣人那边看了一眼,开口说:“你怎么看?”

“嗯?”陈默不解:“看什么?”

杨琮显抬眼:“辞退怎么样?”

几个佣人顿时绷紧,其中有一个年轻的,眼睛立马就红了,看起来像是要哭。

陈默这才理解了老爷子的意思,笑笑:“这么大动干戈做什么,爷爷,不过是两句闲话,爱八卦才是人类的天性。”

“你爸这人好脸面。”杨琮显在整个周围扫了扫,“平日里摆谱摆得倒是挺高,好好一个家,尽找些不成样子的人。嚼雇主家的舌根,这种人要是在主宅,早就打发了。”

可惜这儿不是主宅,陈默想。

刚刚讨论最起劲,话也说得最难听的两个,都是平日里照顾杨舒乐的。日常将小少爷哄着劝着,杨舒乐更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甜,自然不会轻易被辞退。

杨琮显看他走神,敲了敲拐杖。

“你也是这个家的人,有权决定这些人的去留。”像是怕他不敢开口,继续道:“今天我给你做了这个主,你爸妈不敢说什么。”

陈默站在老人面前。

“谢谢您。”

“但没必要。”

老人不解:“你难道不生气?”

陈默笑,“生气多伤肝。”

陈默下午陪着老人在别墅周围转了转,老爷子是心梗走的,最忌情绪波动。陈默有心宽老爷子的心,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

那天整个别墅的佣人,都能听见老爷子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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