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这个,这个是写人的,一代帝王和他的竹马君后。”
“话本能当真吗?”祝青臣终于开始怀疑。
“能……”
李钺还没来得及说话,祝青臣眉头一皱,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话本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上面墨迹还没干。”
“当然不是,我哪有这个才华?”
“你昨晚还作诗呢。”
正巧这时,祝青臣肚子叫了一声。
李钺揉揉他的肚子:“刚喝的水下去了没有?我去把晚膳端进来。”
“唔。”祝青臣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看话本。
李钺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话本?
他小时候念书,都没看过这么多书吧?
祝青臣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李钺把他扶起来,给他喂了一碗鸡丝粥。
祝青臣有感觉,但是懒得醒来,他递过来就吃了,吃了就继续睡。
晚膳吃得比较丰盛,但也清淡一些。
用过晚膳,祝青臣便歪在榻上,吃着蜜饯,看李钺收藏的话本。
李钺则从身后抱住祝青臣,宽厚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腰背上,帮他捏一捏。
就是李钺太烦人,每每捏不到半刻钟,就说没力气了,凑上前,要祝青臣亲他一下。
祝青臣没办法,只好一手拿书,一手扶着李钺的脸,在他的下巴脸颊上,印下一吻。
李钺试图加深这个亲吻,却被祝青臣按住了。
“说好的今晚听我的。”
李钺只得继续帮他按摩。
祝青臣满意了,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呼噜一下他的脑袋,跟摸狼似的。
他继续看话本,翻过一页:“李钺,这么好的话本,你怎么不派人送两本给我?害得我昨夜什么都不懂,光被你欺负。”
李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和他一起看话本:“太粗俗了,我怕你不爱看,只好我自己学了。”
“哪有?我可爱看了!”祝青臣转过头,两只手按在李钺的胸膛上,把他往后推。
李钺笑了笑,卸了身上的力气,顺着他的意思,靠在床头。
祝青臣伸出一根手指:“今晚就一次,而且要听我的。”
李钺颔首:“好。”
祝青臣继续提要求:“你不许乱动,要我自己来,你身上的伤疤太粗糙了,不许贴上来,都磨红了。还有,要是我喊停,你就必须……”
要求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祝青臣想了想,干脆解开李钺的衣襟,脱下他的中衣,用中衣捆住他的双手。
“躺好,不许乱动。”
祝青臣跨坐在他身上,照着李钺昨夜做的流程,拿出膏药,给自己做准备。
看见眼前场景,李钺身形一僵,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睛都红了。
祝青臣瞧见他不对劲,还得抽出手来按着他:“都说了,你别乱动。”
祝青臣怕疼又娇气,做事情磨磨蹭蹭,慢慢吞吞的。
李钺憋得手臂肌肉梆硬,青筋暴起,祝青臣还按着他。
殿里炭盆烧得太旺,两个人都热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习武手茧的手,抚上祝青臣的腰背。
“祝卿卿,我帮帮你。”
“好啊……”祝青臣顺势趴在他怀里, “你来试试。”
紧跟着,祝青臣察觉到不对劲,飞快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钺。
李钺就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双手环着他的腰,握着他的手,带着他行动。
而那件中衣,早就被李钺撕裂,丢到一边去了。
祝青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喊,就被李钺堵了回去。
祝青臣被按倒之前,还再三强调:“一遍,今晚就……”
今晚就一遍。
但祝青臣没想到,李钺的一遍,竟然有这€€€€么€€€€长€€€€
€€€€这怎么可能只有一遍?
祝青臣像一条小鱼,被李钺抱着,在浴池里浮浮沉沉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到。
话本里的根本就是错的。
他也是男人,他就不像李钺一样。
话本里写的,明明就是夸张的。
虽说开春,但凤翔城还是冷。
浴池里的水热得很,几乎要把祝青臣这条小鱼煮熟。
良久良久,李钺把煮熟的小鱼从池子里捞出来,在炉火边把祝青臣擦干净,然后给他穿上干净衣裳,抱他回去睡觉。
炭盆暖炉,锦被绒毯。
在李钺把祝青臣放到床上的时候,原本昏昏欲睡的祝青臣,反倒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被子,让李钺也进来,然后熟练地抱住他,和他依偎在一起。
不论如何,李钺确实践行了承诺,而且今夜……
比狂风暴雨的昨夜好多了!
至少他还有力气说话。
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祝青臣枕在李钺的胸膛上,垂下眼睛:“李钺,今晚可以算‘中上等’。”
他还搁这儿点评上了。
李钺故意问:“那昨晚呢?”
祝青臣抬起头:“昨晚是‘下下等’!”
李钺没忍住笑出声,胸膛闷闷地响,细细地颤。
祝青臣又道:“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我比较有天分,所以以后都要听我的话。”
“嗯。”李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有道理。”
祝青臣本来就大胆,经过这两晚,更是直接把手探进李钺的衣襟里,摸摸他的胸膛:“你身上的伤疤怎么就是消不下去呢?”
“你想它消下去,还是想它留着?”
“嗯……”祝青臣顿了顿,最后还是小声道, “那还是留着吧,好像……更舒服一点。”
李钺就知道。
偏偏他要逗一下祝青臣,故意道:“既然祝卿卿还是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那我明日就开始抹药膏,再少吃点,节食减重,争取……”
祝青臣急了,赶忙从他怀里爬起来,提高音量:“不许!我都说不要抹药膏了,你还说这些。”
“为何不许?你不是喜欢……”
“不要再说了。”祝青臣眼一闭,心一横, “我后悔了,我就喜欢又高又壮,比我大一圈的李钺,可以了吧?”
“自然可以。”
李钺笑了笑,凑上前,两个人像小狗一样,顶顶对方的脑袋,抱在一起打滚。
打滚累了,两个人便挨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将睡未睡之时,祝青臣哼哼唧唧地喊了一声:“李钺……”
李钺睁开眼睛:“嗯?”
“你要是总这样,等休沐结束了,上朝怎么办?我起不来。”
“早上刚下的旨意,给他们多放了半个月。年节算上帝后大婚,给他们放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以后怎么办?”
“一个月以后,我们就习惯了。”
“那要是我习惯不了呢?”
“那就把早朝改成晚朝。”
“李钺,你是昏君,大昏君,我不想做佞幸。”
李钺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正巧这时,祝青臣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黑暗中,李钺看着熟睡的祝青臣,双眼似乎亮着光。
他看着祝青臣。
他捧起祝青臣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又俯身靠近,在祝青臣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抱着祝青臣,把祝青臣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与祝青臣一同睡去。
祝卿卿才不是佞幸。
祝卿卿是他的君后。
是他寻觅十年,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