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虞卿辞落下吻时,便加重力道,以一个虞卿辞能接受的力度将她压向自己,又在虞卿辞着急时将人微微拉开,给她留出停歇的时间。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温砚笙无声的教导着虞卿辞,暧昧的声响流转在二人之间。
等到结束时,虞卿辞跌坐在地毯上,泛酸的脸颊让她半晌都回不过神,就连水雾氤氲的眸光也有些滞涩。
温砚笙递手过去,虞卿辞看了眼却没有动。温砚笙捏了下虞卿辞的左脸:“我现在可抱不了你。”
虞卿辞像是终于回过神,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卧室内的灯光很亮,被温砚笙这么看着,虞卿辞第一回感觉到了羞愤的感觉。
舌尖还残留着怪异的味道,她不太想说话,目光落向床头柜上的水杯,刚走了两步,就被温砚笙拽着手带倒进了床里,温砚笙的声音压出一声闷哼。
虞卿辞一愣,正要去查看温砚笙后肩的伤,抬头的动作倒像是故意送吻似的,跟温砚笙亲到了一处。
最后还是来了一回。
虞卿辞顾及着温砚笙后背的伤,不敢抓温砚笙的手臂,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全程小心翼翼,紧张的心境下意外的配合。
虞卿辞的双眸逐渐变得雾蒙蒙,晕开浅浅的水汽。迷离间温砚笙侧头吻上了她的耳,清浅的呼吸钻入耳中,每一下都敲在虞卿辞的心头,她抖得厉害,几乎要趴不住。
却因为顾及温砚笙的手,不敢有任何的挣扎,只能紧咬着唇,直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睡过去时不知道是几点,一夜无梦,醒来后已经是中午,身侧的床铺早就空了,下床时,听到从小阳台处传来的温砚笙的声音。
正在打电话。
“应该不是李总做的,时间很紧,我在他这儿出了事,他也撇不清关系。”
“嗯是,律师方面我已经沟通过,今天就可以让他们着手发律师函。”
“这个项目本就是我负责的,小辞要做的事也是我的事,不会觉得麻烦。”
虞卿辞的脚步顿住,猜到了跟温砚笙打电话的人是她爸,一时间有些无言。
好在她爸是个思想封建的老古董,但凡温砚笙是个男的,恐怕她爸听了这话都要起相女婿的心思了。
温砚笙又跟虞柏洲聊了会儿公事,挂断电话时看到虞卿辞站在玻璃窗内,冲她招了下手:“你爸爸那儿已经请好假,你腿上的伤口虽不严重,这两天好好修养才不会留疤。”
虞卿辞走过去,拿过温砚笙的手机看了看:“这么浅的划痕哪里会留疤?等会儿你不是还要去医院换药吗?我顺道去买个手机。”
温砚笙应了句‘好’,虞卿辞把手机扔回给她,余光不经意扫过温砚笙身后,这才发现她们的酒店后面是一片海滩。
港城半座城市都靠海,又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温度也比云城高上几度,即使是冬季,最低温度也在十度以上。
从她们的露台望出去,湛蓝的海水与天空交汇,在日光下闪烁着浅银色的光辉。海水腥咸的气息裹挟着淡淡花香扑面,让人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午餐已经订了,很快会送过来,去洗漱。”温砚笙拍了下虞卿辞的胳膊,催她。
虞卿辞的视线依旧停在前方的海平面上,缓慢的摇了摇头:“我在美国的一套房子就靠着海,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色。看惯了一个人看的海,那时候我就好奇,每天早上有人陪着一起看是什么感觉。唔,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温砚笙的目光转向她,并不接茬:“你看的是风景,又不是人,有什么区别?”
虞卿辞想了想,笑道:“怎么会没有区别?那肯定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陪我看风景的人。”
她的语气似认真又似玩笑,温砚笙沉默片刻,走向室内:“午餐还要会儿,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
虞卿辞的视线从海平面收回,转向温砚笙拆包装的动作,对牛奶还是觉得有些膈应:“有果汁吗?想喝点甜的。”
“空腹喝果汁对胃刺激。”温砚笙把鲜奶倒入杯中,侧身问,“要加热吗?”
虞卿辞的神情有些恍惚,没有伸手接。
温砚笙以为虞卿辞要喝温的,厨房里恰好有微波炉:“那你等两分钟。”
虞卿辞的目光追随温砚笙的背影,还真有种在度假的错觉。
第30章
下午一点, 虞卿辞同温砚笙出了酒店。车被换了一辆新的,驾驶位上还坐了个司机。
虞卿辞认出是同行的一个助理,便问温砚笙:“我们留在这儿休病假, 他们呢?”
她特意用了‘病假’二字, 温砚笙也没揭穿她, 说:“他们下午的机票, 要给你留个司机吗?”
虞卿辞看了眼腿上几乎快要愈合的伤口,摇摇头:“不用,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温砚笙提前提请她:“我还要去拜访两个合作方。”
虞卿辞还是摇头。
她瞥了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助理,解开安全带,往温砚笙那侧挪了挪。
温砚笙拧眉:“靠回去坐好。”
虞卿辞冲她一笑, 强势拉过温砚笙的一只手, 藏在大衣下面, 慢悠悠的甩了两下:“很不方便啊。”
明明只是掌心相触碰,没有上.床时那样贴合,也比不上拥抱接吻时的亲你,却意外的让人心安。
半个小时后, 助理将她们送到医院,虞卿辞从他那儿要来了车钥匙。
温砚笙后肩上的纱布被医生拆开,伤势处被缝合过,没有再往外渗血。由于是被尖石划伤, 伤口面并不平整,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
虞卿辞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温砚笙拉了下她的手腕:“去门口等。”
“不要, 我陪着你。”虞卿辞看向正在调配药水的医生, “麻烦您轻点啊, 这伤口会留疤吗?”
医生拿过镊子夹取棉纱,回道:“按时换药不要让伤口再崩裂开,理论上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
虞卿辞:“那就是还会留疤了?”
医生在私人医院待了多年,收费比公立医院高出不少,自然也了解患者们的需求,面对虞卿辞这样的问话也不恼,笑着为她解答:“要是特别在意的话,可以用激光祛除。”
“激光疼不……”
虞卿辞的话还没问完,手腕又被温砚笙拉住,给了她一个警告性的眼神。
虞卿辞讷讷闭了嘴。
问诊室的气氛变得极为古怪,受了伤的人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没受伤的那个嘴里是不是发出‘嘶哈’声,紧张得要命。
旁边的护士小姐许是看不下去,主动提:“你姐姐这还要一会儿,我记得昨天你也受伤了,我替你擦一下药吧?”
“不用,我来医院前上过药膏了。”虞卿辞道。
她一双眼还留在温砚笙的后背上,不经意扫过温砚笙的后颈,上面留着一个她昨晚咬出来的红痕,当即做贼心虚的走过去,整理了一下温砚笙的长发。
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虞卿辞想做什么,顶着他们的目光,虞卿辞面不改色的编道:“我姐姐昨晚起了低烧,有些怕冷。”
护士小姐面含歉意:“是我考虑不周,我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温砚笙转过头,目光在虞卿辞脸上停了两秒,最终什么也没说。
港城的每一条道路对虞卿辞来说都十分陌生,离开医院后她开着车,却没有开导航,而是漫无目的的沿着海岸线的公路开着。
柏油路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椰子树,枝叶还泛着青,像是丝毫没被冬季所影响。
虞卿辞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盘,对温砚笙笑:“我对这儿不熟悉,早知道你真会在港城留这么多天,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拐去芬兰。”
温砚笙:“芬兰?”
“是啊。”虞卿辞望着天空,嘴角上扬,“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嘛,去北极看个极光,凑巧天空划过两道流星,许个愿,就能两情相悦了。”
温砚笙沉默了一瞬:“芬兰的结婚率并不高。”
虞卿辞闷声笑:“那可能是那里的人没有浪漫细胞吧。”
她把温砚笙代入想了想,好像也不太适合温砚笙,“算了,你好像也跟浪漫这个词不沾边。”
午后阳光正好,虞卿辞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车位上,把温砚笙带下车才询问她的意见:“去走走?”
温砚笙还没同意,虞卿辞就拉上了她的手,没有助理在场,这样的举动显得亲昵而又自然。
海岸边有不少店家在售卖海边用具,虞卿辞买了个最贵的套餐,店家很快帮她们搭好遮阳篷,两张躺椅中间放了个造型精美的果盘,就连杯中的椰子水也是现开的。
虞卿辞跟店家交流需要时,旁边走过来几名年轻的男女,是组团来的外国游客,其中一位外国女人上千跟虞卿辞搭话,让她帮忙跟店家翻译,说话时还特意夹杂着几句蹩脚的中文。
虞卿辞跟他们交流了会儿,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瓶人家送她的防晒霜。
她对着温砚笙扬了扬手,示意温砚笙过来擦防晒。
温砚笙没有动,抬眼扫过那群年轻人的方向,三两成对牵手搂抱,分不清几人的关系,若非头顶的艳阳刺眼,都要误以为身处什么混乱的酒吧。
虞卿辞索性坐到温砚笙的躺椅上,撕开防晒瓶上的封条:“看,刚得的报酬。这牌子的防晒我买过几回,不怎么油腻,你试试。”
温砚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
虞卿辞将防晒倒出部分擦在手臂上,试了试质感,跟她以前用的无异。她躲了下,又对温砚笙说:“手给我,我替你擦。”
温砚笙皱着眉,没有动。
虞卿辞凑过去,嗓音压低,从舌尖卷出一股缱绻的笑意:“干姐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她喊这个称呼时总是不着调,几乎都快成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温砚笙抬眼:“有什么为难的?”
虞卿辞看了眼那群外国人的方向:“刚刚那小姐姐非要请我们一块玩,吃喝全包,就希望我们给他们当个翻译,避免被坑钱。但我跟她说我在约会,没时间帮忙,她才作罢的。”
温砚笙慢了两秒有反应,还是从虞卿辞手里抽走了防晒霜,自己上手涂。
虞卿辞咬着唇不满:“这儿也没人认识我们,这也不行啊?”
温砚笙淡定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一瞬,偏开眼:“你收敛一点。”
“好吧好吧。”虞卿辞拿过玻璃杯吸了口椰汁,说,“等会儿我得多买几个椰子回去,生活太苦了,我得自己给自己找点甜的。”
“昨晚那辆车的人能找到我,也许背后的人还有后招,外面不安全。”
许是虞卿辞的表情过于可怜巴巴,温砚笙难得解释了一句。
虞卿辞好哄得很,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笑:“那等晚上回去总可以了吧?我刚刚看到一家成人用品店,我们等会儿去挑一挑?”
温砚笙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大小姐,你说话收敛些吧。”
虞卿辞瘪了瘪嘴,颇有不服:“碰不让碰,说也不让说,等回了云城我是不是都要见不到你了?”
温砚笙还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可能:“快过年了,确实见不到。”
虞卿辞睁大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狐眼被她瞪得圆溜,又偏偏寻不出反驳的理由。往年她还是挺期盼春节的,虽然要应付一众的走亲访友,但那也是她家难得的团圆日子,就算她妈妈再忙也会飞回国待上半个月。
“你之前都在哪里过年?”虞卿辞问。
温砚笙想了想:“刚毕业时被我舅舅邀请,来港城过过一回年,后来被温家的人知道了,每年都让老爷子出面,让我回温家过年。”
“啊,那岂不是很闹心?”
“还好,温家那儿我只去了一年,后来就借着工作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