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第42章

李坚突兀的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有了博鑫这么一个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了?温砚笙,我以前是很欣赏你,欣赏你行事狠辣,干脆果决,不给对面留一点活路。可我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这么狠,连方先生都敢下手查,你觉得他在里面你就能相安无事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其实我今天大可以不来,博鑫跟新宇的官司真打起来,你一点胜算也没有。”温砚笙难得有兴致,在这里跟李坚闲聊,“至于方先生,你这么多年都没能搭上他的船,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就别在这里妄想恐吓了。”

“你调查我?”李坚咬牙切齿,“当初我知道你是温家人时,就该把这事捅出去。”

“天下熙攘,皆为利尔。你难道当时没有想过吗?只不过那时候你有更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才会在察觉我的身世后也选择隐瞒。”温砚笙冷漠的提醒他。

其他跟她有过合作的人亦是如此,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交情统统都不做数,唯有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真的。

也多亏了他们的自私,才让温砚笙有机可乘。

当年温砚笙从国外回来时,就有不少跟温家交好的人来查探她的动向,见她安安稳稳在云大教书构不成威胁后,那些眼线才被渐渐撤去。

只可惜,他们放心得太早了。

李坚恨道:“你现在也就只能对着我逞一逞口舌之快,你觉得上一回是谁要害你?他们连港城都能追过来,等你回了云城你觉得你逃得过?你活着一天,就是他们想把方先生保出来的一份阻碍。”

温砚笙转过身,姿态完全放松,对他的恐吓并不在意:“阻碍就阻碍吧,早晚的事,但在这之前,博鑫的官司还是会打,年前就会有个答复。李总,您今年的对赌完不成,公司大权怕是要旁落了,还是尽早做准备吧。”

她说完也不管李坚什么反应,开门就走,身后传来李坚源源不断的怒骂声。

温砚笙出了新宇,外面日头正高,阳光温暖的落在身上,驱散了一身的阴霾。

她来到跟虞卿辞分别的那条街道走,车子还是停在原地,虞卿辞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四下张望一圈,不见踪影。温砚笙不禁拧眉,给虞卿辞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询问了停车旁边店铺的老板,对方也说没见到有人。

街区的行人来来往往,不乏来此地的游客。温砚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脚步不自觉的加快,高跟鞋踩在柏油马路上,发出清脆的沉响。

耳边还回响着李坚的警告,此刻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一边打着虞卿辞的电话,一边四顾找人。

就在她打算给叶雨桐打电话,调人过来时,视野里出现了虞卿辞的身影,跟另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站在街道另一头。

握着手机的指尖终于一松。

虞卿辞正从那对新人手里接过一份喜糖,同她们道别,目送二人过了红绿灯后,正要拆颗糖来沾喜气,手臂被从后面猛地一拽。

“啊€€€€”惊呼声脱口而出,又在对上温砚笙格外冷厉的双眸时猛然止住。

港城今日的最高气温也不过二十度,她能清晰的看到温砚笙鬓角渗出的汗水,以及气喘不止的呼吸。

“你怎么过……”

下一秒,温砚笙突然一拽,将她拉入怀。

红绿灯口人群行色匆匆,唯有她们二人停了下来。虞卿辞此刻却没法去顾及别人的目光,她能感受到温砚笙那份极度的冷静被打破后的焦躁与不安。

虞卿辞试探着回抱温砚笙,轻轻拍了两下温砚笙的后背:“怎么了?”

温砚笙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松开了她,语气有些硬:“你怎么在这里?”

虞卿辞解释:“打游戏输得有点多,我就下来转转呗,刚好这里有个教堂,看到有人在神父那儿举行仪式,好奇跟国外的程序有没有什么差别,就多留了会儿。”

信号灯再度切换了颜色,一大波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温砚笙看了眼,说:“先往回走吧。”

虞卿辞‘噢’了声,跟上她。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走到来时的那条直道上时,温砚笙皱了皱眉,又问,“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虞卿辞被问得猝不及防,她只是在附近闲逛,没觉得有说一声的必要,而且她跟温砚笙也没这个习惯。此刻她被温砚笙攥紧手腕,语气也有些不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事都要跟你汇报啊?打游戏时嫌吵就调低了声音,我哪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她挣了挣手腕,终于从温砚笙手里挣出来:“你乱发什么脾气?”

温砚笙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似是终于信了,丢出一句:“走吧,回去。”

虞卿辞追过去戳她手臂:“喂,你到底怎么了啊,突然那么凶,凶完还不给个解释的啊?信不信我在大街上哭给你看啊?”

温砚笙的脚步停下,声音依旧是冷的:“没什么事,以为你不见了。”

“噢噢噢,以为我不见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又出意外了吧?”

虞卿辞细数在港城的这一周,好像把她这几年没发生的意外都集中到这里来了。问完这句瞄了眼温砚笙紧绷着的脸色,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温砚笙,你这么担心我啊?”虞卿辞说话时拖长了调子,勾上温砚笙的手,牵起晃了晃。

温砚笙终于停下了脚步。

虞卿辞用另一只手拿出纸巾,凑过去在温砚笙的额角按了按:“着急什么呀,我这么大个人还会丢了?”

温砚笙没说话,表情分明就是在认同她这句话。

虞卿辞脸上一僵,难以置信:“不会吧,你真觉得我这么容易丢?”

虞卿辞将擦过的纸巾拍在温砚笙领口,然后嚣张的捏上温砚笙一边的脸颊:“你有本事就说一次。”

温砚笙及时接住那张纸巾,偏了下头,皱眉说:“别闹。”

人来人往的,虞卿辞也不想闹,她抬着手臂往温砚笙眼前凑了凑,示意她看自己刚被拽过的手腕:“都被你捏红了,疼死了。”

手腕已经恢复成原本白皙的肤色,虞卿辞被温砚笙盯着,坚持说:“真的好疼。”

温砚笙从下拖着虞卿辞的手,皱着眉轻轻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虞卿辞很是配合的‘呜呜啊啊’几声,要多可怜就装得有多可怜。

温砚笙平日里多精明一人,此刻却能上她的当,虞卿辞觉得稀奇,顺着温砚笙的视线看了片刻,也没看出自己的手腕有什么特殊的。

总觉得温砚笙不太正常。

虞卿辞斟酌着开口:“温砚笙,我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温砚笙反问她:“你想去医院?”

“不是我去,是你。”虞卿辞实在受不了手腕上被摩挲的痒意,将手抽了回来,先往前走。

“我就是觉得经过上回被追杀,你可能还有些应激性反应,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普通人遇到这种险事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上回是因为我们都受了伤,没来得及顾及,现在也没其他什么事,不如就去趟医院呗。”

温砚笙的语气略微妙:“是我疏忽了。”

虞卿辞听她答应了,略松口气,笑道:“那走吧,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虞卿辞以为温砚笙去医院是去给她自己看心理医生,没想到到了地,直接把她按在了心理医生面前,冷着张脸就让医生给她做心理测评,然后转身就去外面接电话了。

虞卿辞盯着医生的视线,尴尬解释:“不是我要看,是我朋友要看。”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笑容和蔼:“这不着急,等你做完测试,可以邀请你朋友也来做一遍。”

虞卿辞:“真不是我要测。”

“嗯,我知道。”医生边说边把心理测试报告递给她。

虞卿辞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题,眼前一黑,试图挣扎:“医生,你的就诊费我照付,这个就算了吧?”

医生:“听你朋友说你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情况挺危急?”

虞卿辞下意识答:“嗯,是。”

医生将笔递给她:“那就没什么疑问了,请填写吧,女士。”

四十分钟后,走出就诊室的虞卿辞把医生给出的报告往温砚笙身上一拍:“我没问题,轮到你了。”

温砚笙仔细看完她的评估报告,拉着人往外走:“嗯,那就走吧。”

虞卿辞扒拉住她的手:“那你呢?”

温砚笙:“我不需要。”

她的语气很冷,像是在说什么极为稀疏平常的事:“习惯了。”

虞卿辞一噎,上回在遇上那几个小混混时,她就觉得温砚笙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但事后也没问过温砚笙。

若她的猜想是真的……虞卿辞的心下意识抽疼了一下,侧头看了眼温砚笙。

“……你说的习惯了,该不会是习惯了被人买凶追杀吧?”

温砚笙回头,目光落向她,停住不动。

虞卿辞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沉默片刻,拉着人快速走向停车场,开了车门把人推进去。

温砚笙侧头看她,虞卿辞闭了闭眼,勾着她的手指,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就被绑架过一回,好像是我爸生意上的对头吧,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饿了很久的肚子。”

“那些人看我年纪小,也没跟我说话,就把我关在一个没有窗的屋子里。饿了就睡,睡醒了接着饿,中途有人来送过水,我也没敢喝,还好我爸妈来得够快,第二天早上就把我接了出去。”

“从那以后,我走到哪都会被我爸安排保镖,上课时保镖都在教室外站着,我妈被我哭得受不了了,就直接带我去了欧洲。”

虞卿辞见温砚笙不排斥后,慢慢将手指穿插进她的指缝:“现在说这个其实挺没意思的,那时候我有我爸妈陪着,这事早就被我吃吃喝喝消化了个干净。”

“温砚笙,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排解的这种事情?其实那天我还是挺害怕的。”虞卿辞笑了笑,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温砚笙被她握着的手紧了紧,低声说:“抱歉。”

“我可不是想听你说抱歉。”虞卿辞倾过去,自下而上用视线缓缓描摹过温砚笙的脸,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说句害怕也不丢人,以前没有人安慰你,以后你告诉我。”

“我哄你啊。”

第38章

虞卿辞其实一直都觉得孤独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 父母给予的优渥家境让虞卿辞走到哪儿都有人主动示好,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孤独。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父母快速增长的财富给她生活带来的变化。变化最大的, 一是那桩绑架案, 二就是她周围交际圈的变化。

一开始的真诚总会在时间和金钱的变化中变质, 以至于她能交心的朋友越来越少。

在国外时, 她远离父母亲友,那份孤独就愈发令人难耐。虞卿辞需要人陪伴, 所以青春期后她给自己找过很多恋爱伴侣,交往时多多少少都带点小心翼翼和刻意讨好,最后无一超过三个月,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在恋爱。

温砚笙算是此类关系中最特殊的一个, 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而对她产生好奇, 也不会因此而过于小心翼翼, 是迄今为止与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一个人。

所以换位而思,虞卿辞觉得温砚笙的成长经历跟她有相似之处,她愿意充当温砚笙孤独时的排解者。

被温砚笙一直盯着,虞卿辞勾在温砚笙后颈的手松了松, 扭开脑袋:“你不需要就算了,当我没…… ”

“好。”在虞卿辞那个‘说’字说出来前,温砚笙应了一声,嗓音压得有些轻。

虞卿辞缓慢的眨了下眼, 忍不住笑起来:“你再说一次。”

温砚笙没有再重复,眉目微微下压,似是在面临一道极为深奥的难题:“但你会哄人吗?”

“我怎么就不会了?”虞卿辞虚张声势, 捧着温砚笙的下巴‘吧唧’一口亲上去, 然后得意的冲她笑,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她笑得灿烂,连带着温砚笙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在后排待了会儿,二人又坐回车子的前排,路过教堂时,虞卿辞同温砚笙说着刚才的经历:“那也是两个外地游客,据说她们所在城市的教堂并不对同性恋人开放这类结婚仪式,是慕名这家教堂而来。可惜你当时不在,不然也能帮她们证个婚。”

虞卿辞说起这个时语气有些遗憾:“都没亲朋好友陪着,还挺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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