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第75章

虞卿辞不紧不慢的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你不懂,那是情趣。”

女孩彻底败下阵来,若是再让她选一次,她绝对不会在遇到虞卿辞时动什么歪心思,果然美人的心都是黑的,尤其是名花有主的美人。

“喂,你女朋友是怎么样一个人啊?”女孩踢了虞卿辞的高脚凳一脚,许是还存着几分侥幸,非要问个清楚,“有照片吗?对你管那么严,该不会是什么年纪很大的女人吧?”

“想看照片就直说,还有,请叫我姐姐,别没大没小的。”虞卿辞又薅了下那头红毛,对手感颇为满意。

女孩叫了她声姐姐,伸长脖子凑过来看,正巧刚刚那位调酒师也忙完了新的一桌客人,虞卿辞没避着她,滑动手机屏幕,在相册里翻找到温砚笙的照片。

其中大部分是她偷拍的温砚笙,温砚笙讲课时、办公时、穿了套很合她心意的衣服时,又或许是没来由的想记录,平时并不觉得拍得频繁,这次翻给外人看时,才发现自己在温砚笙身上加注了这么多的注意力。

虞卿辞选了张跟温砚笙办公时的照片,穿着严谨的黑西装,金丝的眼镜链恰到好处的垂曳在紧紧系起的领口处,充满着禁欲清冷的气质。

“喏,这就是我女朋友。”

虞卿辞将屏幕一转,递向女孩的方向。

女孩见到照片的那一刻,本能的发出一声‘哇哦’,目露惊艳:“这是你女朋友?”

虞卿辞见她不信,索性翻出一张合照:“喏,货真价实,原相机没修图。”

“你怎么找到这种仙品的?”女孩的眼睛黏在温砚笙身上挪不开,“姐姐,姐姐!你想听多少句姐姐都行,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找这种女朋友?”

虞卿辞故作高深的清了下嗓子,冲她点了下头。

女孩不解:“什么?”

虞卿辞见她听不懂自己的暗示,轻‘啧’一声,手指向自己的脸:“靠脸就行。”

女孩唏嘘一声,冲她呲了一下牙:“不要脸!”

“要脸可找不着女朋友。”虞卿辞笑着转头,目光扫过一同看照片的调酒师,却看到她眉间皱起,以为是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嘴角的笑意一顿,低头重新看了一遍,也没找到原因。

她问调酒师:“请问……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调酒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反复思忖了片刻,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说:“您的女朋友……好像就是我们酒吧的老板啊……”

第64章

半融化的冰块抵在唇边, 将嘴唇冰到发白,虞卿辞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放下那杯见底的汽水。

调酒师看出她的异常, 贴心的问:“女士, 需要再为你倒一杯汽水吗?”

“不用了, 谢谢。”虞卿辞刚跟温砚笙说完不介意, 眼下误入温砚笙的酒吧,心里的酸泡泡还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不远处舞池快速变换的灯光将她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暖色的金线, 唯有低垂的眼眸暗流涌动,黯淡无光。

“你之前不知道这家酒吧跟你女朋友的关系吧?所以不高兴了?”旁边的女孩关心的问。

“确实不知道,但她在英国有家酒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虞卿辞对此并无意见,像她们这样的人, 名下产业太多了, 真细数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第一回来酒吧干坐着也无聊,想跳舞就过去玩会儿,我在这看着你。”

女孩没想到今晚还有接近舞池的机会,向她邀请:“那你跟我一起去呗。”

虞卿辞摇摇头:“年纪大了, 扭不动,自个去。”

女孩冲她又呲了一回牙,把外套甩在座位上,进了舞池。还算机灵, 只在虞卿辞看得到的边缘跳,不至于被人流冲到其他地方。虞卿辞让调酒师给她重新调了杯酒,边当监护人边心不在焉的喝着。

直到她第三次找调酒师要鸡尾酒, 新调好的酒刚被递到眼前, 就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指骨分明, 白皙修长。

虞卿辞抬眼,温砚笙笑得温和,一身严谨的西装套装跟夜店格格不入:“今晚又打算喝醉啊?”

“……”虞卿辞心中翻飞的思绪顿时消停下来,揉了下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这么快就到了?”

“离得不远,还是我来,又早打扰到你了?”温砚笙往女孩刚刚仍的外套上扫了眼,若有所思。

“没有。”虞卿辞本想解释,张了张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调酒师眼露惊讶的看了眼温砚笙,没想到虞卿辞跟温砚笙真是这关系,惊喜道:“刚刚这位女士说你是她女朋友,给我看你的照片,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会一直等当年的那个人,哦上帝保佑你,你们真的很般配。”

温砚笙放下酒杯,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谢谢,但我已经找到她了。”

调酒师脸上的表情更为震惊,下意识往虞卿辞那看了眼,连连说了三个不可思议。

温砚笙笑了下:“也许就是缘分吧。”

调酒师借着要照顾其他客人的名义去了吧台的另一边,跟另几个酒保聚在一起,时不时向她们投去目光,显然是在分享这件事情。

但虞卿辞无暇顾及那些打量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从未如这一刻这般茫然。

“……你刚刚是为了留面子才那样对调酒师说的吧?”

毕竟温砚笙找那个人找了那么多年,冷不丁冒出个女友,旁人虽不会当面说什么,背后总是爱嚼舌根的。

虞卿辞也能理解。

“我没骗她。”温砚笙的语气十分认真,“来英国虽有要事,但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拍一拍这边的照片,试试看你能不能记起来。”

“阿辞,让我找了近七年的人,是你。”

温砚笙这番话说得太过直接,以至于虞卿辞来不及反应,就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你……”虞卿辞有意拖长,留时间给自己消化。

然后便是长达很久的沉默。温砚笙看着虞卿辞不动,虞卿辞半垂着眼,手指尖打在吧台的大理石纹面上无意识的摩挲,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或许持续了有半分钟,或许又更久。酒吧内的音乐不知疲倦的将气氛推到最高潮,周围人来来往往的走动,调酒师又送出新的鸡尾酒。

温砚笙微微弯下了腰,脸凑近到虞卿辞面前,笑了。唇角扬起的弧度近在眼前,虞卿辞的心跳伴随着音乐起伏的节奏,一下更比一下重,嘴上却抱怨:“你骗小孩呢。”

温砚笙拉过旁边那张高脚椅坐下,手心抚上虞卿辞的手背:“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

虞卿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恋爱脑上头了,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既然温砚笙愿意编这个理由来骗她,假的又如何,也许她真梦游出来请温砚笙喝过牛奶。

或者就是在哪个派对上,顺手给温砚笙买了一杯,合情合理。

“既然没骗我,之前怎么不说?”虞卿辞等着温教授给她编个完成的谎言。

温砚笙垂下眼,指尖穿插进虞卿辞的指缝中,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得给我开口的机会啊阿辞,你还记得之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吗?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只让我闭嘴,什么也不让我解释,你每回提起时情绪都那么激动,我要是真这么说了,你不会更生气吗?”

……还真会更生气,简直火上浇油。

她都快化成醋精了,温砚笙不说话她还能自我调节,要是温砚笙在昨晚跟她说她就是那个白月光,她可能当晚表现一个离家出走。

离的还是自己的家。

虞卿辞在这一刻稍微理解了一下温砚笙。可话说回来,吵架的时候她会生气,她现在就不会生气了吗?

虞卿辞又不想当那个好骗的冤大头了。她甩开温砚笙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智商为零会相信吗?”

“七年前的一月十七,就在这家酒吧旁边的巷子,我被温煜风找来的人堵在里面,他们拿着我妈从不离身的玉镯来找我,当着我的面砸碎,算是让我安分守己的警告。”温砚笙提起来时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平淡,“当时你在巷口以警察的名义吸走了那群人。”

虞卿辞不可置信的重新打量了一遍温砚笙,具体日子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英国的冬天,下着大雪,她讷讷道:“当地人对警察确实没那么敬畏。”

温砚笙轻眯起眼,桃花眸在镜片后显出两分打量,虞卿辞被她的目光一盯,不自然地道:“这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情,刚刚跟我一块进来的女孩,喏,就那边跳舞那个,她也见义勇为了,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就知道你会否认,所以在国内时也没跟你提过这事。”温砚笙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相册其中一张照片点开,递到虞卿辞的面前,“没印象了吗?”

“这一块。”她指了指右边完整度最高的那块碎玉,“我找了很久,还是你帮我找到的,一开始就被雪块压在了下面。”

虞卿辞的心尖随之一阵轻颤,她仔仔细细的将照片里的每一块碎玉与记忆中的碎镯进行对比,曾经早已褪色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如潮水般重新向她涌来。

清晰恍若昨日。

“我确实救过一个华国女人,那天下着大雪,她的眼睛很好看……”温砚笙那双早已刻入心底的眼眸,在这一瞬间,竟与记忆中的眼睛渐渐重合。

像。

实在是太像了。

又或者说,它们本就属于同一个人。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淋透了,我带着她就近进了一家酒吧。当时我妈妈的工作结束催来电话,我就给酒保塞了钱,我€€€€”

‘我朋友淋了雪,你们这里有热饮和热毛巾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酒吧,你几岁了啊知不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哈哈哈哈。’

‘这些够吗?’

虞卿辞:“我让他们给你杯热饮……”

“就是那杯牛奶。”温砚笙重新牵上虞卿辞的手,“就是在这个位置,在同样喧嚣的音乐里,在形形色色人的打量中,我坐了整整一晚上,将我跟温家的关系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

“等我想起还没感谢你这件事时,你已经离开了。后来我想,也许是上天眷顾我,觉得那天的我太过狼狈,才避免了我们的交集。可我没想后来那么多年,你再也没有出现。”

虞卿辞回忆过往:“我妈妈工作结束后,我跟着她回家过年了,后来又上了几个月的学,我去了美国求学。”

“嗯,我知道。”温砚笙说,“后来我们再次相遇,这就够了。”

虞卿辞张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温砚笙先捏了两下她的中指,问:“时间不早了,要回酒店吗?”

虞卿辞现在确实有些坐立难安,起身时,看到舞池那边被缠上的女孩,直接走过去,当着几个高大的白人,拽着人就走。

旁边维持秩序的酒保习惯性偏向白人,正要来阻拦,看到虞卿辞身后向他们使眼色的同伴后,忙定住了脚。

路过巷口时,虞卿辞停下脚步往里看了眼,温砚笙也随之停下来,看向她时,像是期待着她说什么。

虞卿辞偏过头,藏住发烫的耳尖,避重就轻的指了一下女孩:“她就是在这见义勇为被我撞到,后来又被那几个白人看上,要是真被带走,指不定被玩成什么样。”

旁边的女孩从走出酒吧的那一刻起,眼睛就粘在温砚笙身上没离开过,听到虞卿辞这么扒她底细,少年人的心高气傲顿时涌上来:“我哪有这么蠢,我是看姐姐你长那么好看一个人去酒吧危险,才陪你一块去的。”

虞卿辞‘嗤’了一声,将女孩关进车后排,自己倒是熟门熟路的拉开副驾驶的门,然后询问起女孩的住址。

女孩详细的报了好几个街区,就跟导航一样详细,边指路边不忘跟温砚笙聊天,一口一个‘教授姐姐’,尽管她说十句,也可能换不来温砚笙一个‘嗯’的回应,但她接受程度良好,甚至看向温砚笙的眼神更加热切。

车内的气氛却没因女孩喋喋不休的活力输出而变得轻松,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无形的沉默渐渐蔓延。温砚笙说出那件事后,虞卿辞停滞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的重新运转。

是她啊。

那个白月光竟然是她。

温砚笙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岁月里,找了她整整七年。

虞卿辞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嘴角难掩上扬的弧度。

女孩今晚喝了不少酒,在行驶过第三个街区时终于撑不住,再度强调了一句她的住址,昏昏睡了过去。没了声音的车厢内,气氛好似更沉默了。

沉默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除开工作,温砚笙平日里就是个沉默的人,可虞卿辞也难得如此沉默。

她紧绷着侧脸,表情平定,偶尔借切弄中控台音乐的机会瞟向温砚笙时,眼神里有一种隐秘的试探。

温砚笙似乎并没有察觉,侧过头来时,只问了一句:“这车比较旧,要听广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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