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第41章

守在旁边,脚下生了根似地钉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离不开。

靠得这么近。

能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呼吸。

连屋顶都不大想去了。

盛延辞磨磨蹭蹭不肯走。

王府侍从也不敢催他,都退了出去未露面。

烛火“噼啪”跳动,屋内的影子若雕塑,半晌不动。

宿幼枝眉头一动,就有修长的手指轻柔地落到上面,揉缓了那点愁容。

“阿又……”

盛延辞声音很轻,轻得无人能闻见:“你愿来寻我,也是喜欢我的吗……”

他胸膛满涨,无尽的喜欢翻腾着无处着落,喟叹着落下额头,抵在心爱的人旁边,就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落在身边的呼吸温热。

宿幼枝飘忽的意识短暂醒来,满脑子谢二魔咒的低语,让他眼还未睁,便下意识寻找起盛延辞的身影。

抬起的手被握住,宿幼枝迷蒙着瞟了眼,放下心:“殿下……”

“嗯。”

盛延辞沉闷应道,见阿又如此,知晓不能再守在这里,郁郁抿唇,声音却是轻柔的:“睡吧,我在外面。”

说着要松开手,却被突然抓紧。

宿幼枝脑子迷糊,还不忘捉着人不放:“……不要走。”

盛延辞也不想走,可是不行:“阿又乖。”

宿幼枝好困,但握在掌心的手总要挣脱,他不乐意地拢起眉,听到对方让他安心睡,他烦躁咕哝道:“一起……”

“!”

盛延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滚烫的热意从脖颈一路涌上头顶,蒸出仙气,眼眸羞臊地颤动,满心不可置信与惊慌失措:“一……一起?!!”

第32章

盛延辞看向阿又, 又立刻烫到似地转开脸,埋在臂弯里抬不起来。

他知道阿又不是、不是,但……

控制不住的血热, 盛延辞喉咙大力滚动, 几息工夫, 已经漫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如被温热的水汽蒸腾, 沿着健康的肤色滑落, 打湿了前襟后背。

小王爷掌心松开又收紧, 将宿幼枝的手放进被子里,终是待不下去,火烧屁股地起身跑出了门。

手中落空, 宿幼枝动了动什么都没抓到,倏忽惊醒,正看到盛延辞狼狈出门的背影,迷蒙的眼清明了些, 惊疑探过身。

不是。

盛延辞怎么跑这么急。

出什么事了?

宿幼枝看了眼身上的里衣, 嘴角抽了抽, 不敢去想是谁动的手,拽过一旁的外衫披上,边打着哈欠边急忙忙地追出去。

守在外间的雪巧看到他,有些意外:“姑娘怎起了?”

还不是要守住盛延辞那家伙。

宿幼枝问:“殿下呢?”

雪巧想到刚跑出去的主子,了然地探出指尖点向某个方向:“哝,那边。”

宿幼枝去追时还在腹诽小王爷跑得忒快,这一会儿连影子都没落下。

不过盛延辞的院子与他挨着, 跨到一道月亮门便是,不用满宅奔波。

此时守在临王殿下院外的是钱三, 见到他立刻就要进去禀报,被宿幼枝拦住:“莫打扰殿下。”

他有点踌躇。

虽然下定决心要做个烦人的妖精,但真要行动时还是会想退缩。

宿幼枝!

想想你现在的身份。

想想你这身脱不下的女装是因为谁。

想想离开临王府后的好日子。

宿幼枝又行了。

理直气壮地进了院子,钱三亦步亦趋跟着他,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怎么说,急得抓耳挠腮。

眼见着宿幼枝来到正院里,钱三慌张道:“阿、阿又姑娘要不要喝茶,属下带您去书房?”

宿幼枝没瞧见盛延辞身影,有些奇怪,见钱三这副心虚的模样越发狐疑。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般支开他。

这要是撞见了该不是要命的机密吧?

宿幼枝只迟疑了一瞬,便让钱□□下:“我要独自面见殿下,你们不准通信。”

钱三满心惶恐都写在了脸上,惊得上蹿下跳:“使、使不得啊!”

“哪里使不得。”

宿幼枝瞟他:“怎么殿下不准我来他这里么,若你说是,我以后都不来了。”

“那不是不是。”

钱三哪敢说这话,急忙摇头摆手,局促地抓抓脸,有口难言:“就是、就是……”

见阿又姑娘不悦地瞧着他,钱三想着殿下与她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的事?

而且殿下进屋前确实没提这茬。

他表情动摇起来:“那、那姑娘……自便?”

瞧钱三说不出所以然来,宿幼枝甩下他,兀自去了盛延辞的寝室前。

里面黑灯瞎火的像是没得人。

宿幼枝又瞧了瞧,见后面的屋子亮着烛火,便寻过去,但他还没走近,那烛火便灭了。

这是做什么?

宿幼枝下意识放轻手脚,凑近了小心探看,没瞧见人,只听到白石铺就的水池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

宿幼枝顶着疑惑靠过去,刚要弯腰去看,池内一阵哗啦水声,钻出来一个人来。

“??!”

盛延辞浑身湿透,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宿幼枝,惊得瞪圆眼,身子就那么僵在那。

“殿下?”

宿幼枝还不曾见过小王爷如此狼狈地模样,濡湿的墨色发丝贴在肌肤上,在浓稠的夜色里竟衬得脸孔白了几分。

“你在……做什么?”

若要沐浴,为何穿着衣裳。

何况这水中半点热气儿没有,该是冷的。

“我、我……阿又怎么过来了?”

盛延辞想去握阿又的手,意识到此时的窘迫又顿住,将自己往水里沉了沉,羞恼地唤:“钱三!”

钱三早候在外面,闻言立即窜进来,就听他们殿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命令:“夜凉,怎不知给阿又多披件衣裳。”

“是是是。”钱三又跑了出去。

宿幼枝不冷,但他觉得小王爷应当挺冷的,只是没好意思提,所以换个方式表达。

大晚上的泡在冰水里可容易出事。

宿幼枝可不敢让尊贵的临王落下病,伸手过去:“殿下不上来吗?”

想了想又道:“天寒,殿下还是不要裹着湿衣。”

宿幼枝眼见着盛延辞苍白的脸漫上不正常的红晕,怕他遭不住,真急了几分,干脆伸手过去抓住他胳膊,蹙眉道:“你这要闹灾的。”

盛延辞想后退,但被阿又握住手腕便软了身子,什么抵抗的力气都散去,顺着力道迈出了水池。

夜风徐徐,他没觉出冷来,只有依旧热烫的气息让他燥得发慌。

宿幼枝给他披上自己的斗篷,又换来侍从,让他们去备热水,得给小王爷这身寒气冲一冲。

钱三手脚麻利,已经取来了许多干衣,有盛延辞的,也有宿幼枝的。

宿幼枝将手探到盛延辞额头,被对方的热度吓了一跳,又唤钱三:“去找大夫。”

盛延辞本怔怔看他,闻言道:“我无事。”

“无事?”

宿幼枝拍开他伸来的手,冷声道:“既无碍你不如去里面泡一晚。”

盛延辞不敢回嘴,蔫兮兮地垂下头,过会儿又仰头,小心翼翼道:“阿又别气,听你的便是。”

宿幼枝生什么气。

他不生气!

盛延辞身体好不好可与他没什么干系。

就怕出了事,圣上要怪罪下来,谁都落不得好。

那边热水烧好,盛延辞被宿幼枝赶去淋汤,小王爷一身燥热无处宣泄,顶着阿又的眼神,硬着头皮进了汤房,泡在水里狠狠揉了把脸,觉得自己今晚不用就寝了,出去练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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