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第114章

宿幼枝了然,怕是无意教他们瞧见,那装作不知便是。

这么一闹腾,什么贼也不好来了,宿幼枝将谢翊赶了回去,知道那位公子的院子就在他旁侧,但安安静静,未有声响。

次日。

宿幼枝起身,去寻谢翊时,于小路旁又看到了隔壁庄子的主人。

对方身上罩着宽大的袍子,披散头发,脸上带着可遮容貌的面具,远远瞧见他,定了片刻,缓慢地拱手见礼。

宿幼枝回过礼,没靠近,到得谢翊处,知砚连人家底细都探了出来。

“是外地来的员外,听说路上遭了土匪,夫人遇害,他脸上落了疤,自此便不会说话了,到得这里修养,也是可怜。”

知砚恨道:“怎还有天杀的土匪欺人。”

“哪里的土匪?”宿幼枝进得门,问。

谢翊若有所思:“云城。”

那离皇城要隔着些距离了,也不是这边兵马管的地界,但上奏后会有人去处理。

宿幼枝见过连周山土匪,虽谈不上杀人如麻,被惦记的百姓也好不得,知晓了自是要清除。

不过他们却是没想过隔壁主人那般经历。

“昨日的帕子该不会是他夫人留下的?”

知砚兀自猜测,将自己难过得不行:“好可怜呀呜呜呜。”

“那你便多去瞧瞧他缺得什么。”

谢翊折扇敲他,总算让知砚停止悲伤,跑去忙碌了。

周边没人,宿幼枝低声问:“土匪?”

谢翊坚决摇头:“你别想去,还没受够教训吗,会有人清剿的。”

宿幼枝也不是想去,只是被知砚哭得也跟着心闷,想起方才那年轻公子的模样,更觉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之后宿幼枝与谢翊要出门,取了东西往外去,知砚毛毛躁躁地跑来,撞到他身上。

“干什么这么急?”

宿幼枝稳住他,但手里的东西也掉了,滴溜溜滚出去,最后撞到一只墨靴才停下。

对面的人拾起,递到他面前,宿幼枝抬头,看到一张沉色面具。

第81章

对方双手也带着手套, 似乎伤到的不止是脸。

宿幼枝忙接过,出言道谢,又想起知砚说他不能言语, 拱手见礼:“多谢公子, 若觉哪里不妥当, 可着仆从与我等讲。”

知砚便道:“宴公子正想借个鱼篓。”

鱼篓?

宿幼枝瞧了瞧, 将手中拎着的递过去:“拿去便是。”

宴公子接过, 却看着他不动。

宿幼枝疑惑, 瞧不见对方表情, 只得瞧向知砚。

知砚想了想,凑到他耳边道:“他就是,那件事后, 有一点……迟钝。”

想是亲眼瞧见亲人遇害,受得刺激太过。

宿幼枝了然,也不计较,与宴公子告辞后, 往外去。

走出一段路, 忍不住跟谢翊道:“这怎么办?”

那有些迟钝的晏公子提着个朴素的鱼篓, 跟在他们后面,好大的个子,像是被朋友抛下的孩子似的,可怜兮兮。

谢二公子也没遇见过这等事,知晓对方受过的苦,不好赶人走,便道:“那带着?”

可他们不熟, 在外言语都要小心。

“这也是他们公子遭难后落下的毛病。”知砚道:“隔壁管事教我不用理,到时会自己回去的。”

“啊?”宿幼枝完全没想到宴公子如此:“那不怕遇到危险, 怎不派人跟着?”

知砚道:“有人跟着他会怕。”

“是有这样的病症。”谢翊道:“太过靠近会让他想起最糟糕的事。”

宿幼枝回头瞧一眼,行动能力还是有的,便任他跟着。

到得后山,宿幼枝摘得一颗野果,尝了尝,又摘了一颗递给谢二。

谢翊警惕瞧他,见他要收回去,才抢来塞进嘴里,紧跟着扭曲了表情:“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宿幼枝看他中招,忙将嘴里的果子吐出去,连灌两口水才活过来,沧桑道:“便也教你尝尝我受的苦。”

“滚吧你!”谢翊上去打他。

宿幼枝灵活地往前跑,跑完一回头,吓了一跳,又返回来,拦住正往嘴里连塞野果的宴公子:“你在干什么?!”

他惊疑捏过一颗尝过,还是那般酸楚苦涩。

“快,快吐掉!”

见宴公子无动于衷,宿幼枝忙抓住他手腕,要去掰他下巴,却摸到面具,指尖打滑,反勾起了他下颌,当即怔住。

宴公子也不挣扎,一副乖巧模样。

谢翊看到,瞪他:“你怎么连呆痴的人也要欺负。”

“……我没有。”

宿幼枝烫到似地收回手,哄道:“快,嘴里的东西吐掉。”

宴公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嘴里酸涩的果子咽了下去。

“……”

谢翊惊疑,小声道:“看来真病得不轻。”

被这么一吓,宿幼枝也不敢唬人了,怕宴公子有样学样,难过也不会说。

好在无事的时候他都很安静,只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们,既不打扰,也不惹事。

宿幼枝捞到鱼,唤人:“知砚。”

看到鱼篓便将鱼放了进去,放完抬头,发现是宴公子不知何时靠近,蹲在岸边,鞋子浸在河里湿了半截。

“我来了表少爷。”

知砚过来,看到宴公子篓里的鱼,高兴道:“好大一条!”

宿幼枝欲言又止。

中午的烤鱼他们送了宴公子一条,原还担心他不会挑刺,但瞧他用餐时优雅仔细,才放了心。

“诶鞋、鞋子!”

知砚突然起身,看到摆在岩石上的鞋子滑落,被水流冲走,忙去追。

但有人比他更快。

宿幼枝只瞧见身边人影一晃,宴公子已经跳进了河中,捞住那慢悠悠飘走的鞋。

鞋是追回来了,他身子也湿了半边。

“……宴公子不必如此。”谢翊心情复杂。

宴公子无动于衷,拎着鞋来到宿幼枝身前蹲下,抬起他踝骨分明的脚腕,认真地给他穿上。

因为太过震惊,宿幼枝都忘记了反应,等回过神来,宴公子已退开,沉默地转身离去。

谢翊同样震惊,给宿幼枝打眼色询问:什么情况?

他哪里知道!

宿幼枝看宴公子背影,不好说方才感受到很沉重的气势,仿佛他拒绝便会发生不好的事。

知砚想到什么,又想呜呜呜了:“宴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将表少爷当成他过世的夫人了?”

宿幼枝一言难尽。

就是说。

他哪里像姑娘啊!

宴公子没再出现在附近,他们担心人出事,早早回了庄子,得知对方已返回,且隔壁管事来辞谢过,言带他们公子去附近租了院子,又留下一筐甜桃作谢礼。

知砚还挺舍不得,抹眼睛:“希望宴公子能早日好起来。”

宿幼枝塞给他个桃子。

在別庄放开了玩耍几日,谢翊便带宿幼枝回了皇城。

进得城门便觉气氛有异,知砚去打听,回来时表情惊恐:“不好了公子,小王爷疯了!”

“……”

宿幼枝顿住,面上轻松的神色褪去,转头看过来。

谢翊迟疑:“什么?”

“临王殿下……疯啦。”

知砚小心翼翼道:“就今早,太乐湖上,小王爷将几个来大启的外邦贵族全打了!”

谢翊一惊:“为何?”

知砚瞧了眼表少爷,支吾道:“因为、因为那些外邦人调戏了妙姝姑娘一句……”

“?”

谢翊想了想:“万花坊的花魁?”

知砚含糊点头。

谢翊刚想说这是好事呀,又觉不对,道:“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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