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二该不会是……
再看看。
宿幼枝去瞧后面的故事。
结果哪里还有什么故事,只有两位公子褪去外衣,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宿幼枝烫到似地甩开画册起身,恼得想揪来谢二揍一顿。
给他看得都是什么东西!
简直、简直……
不知臊!
但……他们竟可以那般亲密。
宿幼枝站在窗前,让风吹散脸上的热度,眼睛余光却不由落到桌面的画册上。
如果……
他说如果。
片刻。
宿幼枝关紧窗,走回去拾起画册,手指捏紧到泛白,才小心翼翼地展开。
可见画中人物精美,缠缠绵绵。
但看着看着,宿幼枝又觉异样,病弱公子似乎并不情愿,他虽中毒,却十分抗拒好友碰触,可对方于他有意,极力劝说,病弱公子才勉强接受。
宿幼枝以为这样便会结束。
却看到、看到……
宿幼枝不解,宿幼枝震惊。
表情空白地看着那惊人的场面。
他们……在做什么啊。
怎么能?
怎么能!
好一会儿,他才哆嗦着手翻过页,每一幅画面都在刺激他感观。
宿幼枝阖上画册,脸色苍白。
第96章
知砚打听过消息回来, 想要说与表少爷听,却发现门窗紧闭,表少爷已经歇下了。
他惊讶道:“这般早吗?”
不过既然主子休息了, 便起身再讲。
次日, 平王世子又递来帖子, 邀他们同游, 宿幼枝婉拒了。
谢翊不可思议地看向知砚:“怎么回事?”
知砚也不知, 疑惑道:“昨个表少爷歇得很早, 问过也不像是染了病……”
谢翊摩挲着下巴, 若有所思,得知临王府又递来帖子,想了想, 让他们直接送去给表少爷。
片刻后,侍从来回,表少爷没有出门。
谢二公子眼睛就亮了。
知砚担忧道:“要不要去看看表少爷?”
“无妨,便教他自己待一会儿。”
谢翊心情很好地忙去了。
南阳侯府外。
左等右等等不来阿幼的盛延辞抿着唇, 固执地不肯离开。
杨一万分不解, 跟周二道:“宿公子头前儿心情不是蛮好的, 今儿是怎了?”
周二也想不通,明明与殿下分别时还笑得开心……
半晌,盛延辞道:“他……身体可好?”
杨一立即道:“没见南阳侯府请大夫,应当无碍。”
若宿公子身体有恙,南阳侯府不可能没有反应。
盛延辞眼里有瞬间的慌张。
他想自己昨日可是太过冲动,冒犯了阿幼,才惹得他如今连面都不肯见了。
小王爷懊恼。
他应更忍耐些的, 不该、不该……
杨一小心翼翼问:“殿下,可还要递帖?”
心中止不住的难过与焦躁。
盛延辞恨不能立刻飞到阿幼面前, 问问他是如何,可最后还是道:“……不可教让他为难。”
一墙之隔。
宿幼枝将自己关了一夜,早间出来时惊了侍从一跳,就要去通知主子,被他叫住。
只是面有憔悴,万不至于那么紧张。
夜里闭上眼便是画册中的两人,将他生生惊醒,转辗反侧没能入眠。
宿幼枝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谢翊说得对,不该那般草率的……
他以前不知、不知……为什么两个人还需要那样。
见到临王府的拜帖,宿幼枝几乎是惊慌地拒绝,一时竟不知要如何面对小王爷。
谢阿兄听闻他整日闭门不出,还奇怪地过来探望,瞧他面色不好,蹙眉道:“可有哪里不适?”
宿幼枝忙道:“只是昨夜看书晚了些。”
谢大哥道:“谢二拿与你的?”
“……”
倒也没错。
宿幼枝无法反驳。
谢将军点点头,走了。
过会儿,谢小妹来,疑惑道:“怎大哥突然要揍二哥,二哥还笑嘻嘻的?”
“?”
宿幼枝一时不知该替谢二喊冤,还是觉得他活该。
算了。
反正谢阿兄也不会揍得很凶。
转过天,临王府的帖子又来了。
宿幼枝看到就惊吓,再次婉拒,想了想,又嘱咐门房,暂时不收临王府的帖。
但想到盛延辞可怜巴巴的委屈眼神,宿幼枝又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若这般折磨,倒不如将话说清楚。
可他……现在有些不敢瞧见他。
等等。
再等等。
等他冷静下来,说不得就能讲出口了。
午后,谢翊来看他,努力调整了表情,没让嘴角太翘。
“怎么了这是,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不能连饭都不吃。”
谢翊关怀地看他,瞧见他脸上苍白,多了几分真心:“……倒也不至如此。”
谢二顺着窗子扫了眼他书案,看到那本熟悉的画册被随意丢到角落,转回头苦口婆心道:“一切只看你心意,凡事莫强求。”
宿幼枝气势不足地瞪他:“你定是故意。”
谢翊也不否认:“就算我不说,两位男子也早要经历那些事,到时你又如何脱身?”
生怕宿幼枝不死心,他往上加火:“你当谢晓笙那厮为何抬了一房又一房的美人,仍要惦记你,还不是整日念着那龌-龊之事。”
想到谢晓笙,以及画册中场面,那种欲呕的感觉教宿幼枝脸色更白。
谢翊也不想吓他,语气放缓了些:“与男子一起又哪会那般简单,总要肌肤相亲,水……嗯,你晓得,避不过的。”
宿幼枝试图辩驳:“也可以不、不……”
“不什么?”谢翊嗤道:“若没得惦念,定是不行。”
“你不一样。”谢二循循善诱:“你以往也不喜爱男子的,莫得冲动。”
他瞧着宿幼枝表情,轻声说:“你想想,若面对临王,你们还要那般……亲密,可是会害怕?”
宿幼枝脑中出现盛延辞的影子,想他们耳鬓厮磨,也同样亲密,只是未到那种程度。
若换成盛延辞……
他晕满水汽的眸,他漫红的眼尾和绯色的耳根。
宿幼枝心尖悸动,好像也、也不是不行?
脸颊腾上热度,宿幼枝不敢深想,忙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画面。
“是吧。”谢翊还在道:“若接受不得,不若及时抽身,也免得日后伤人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