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哲!!”
“沈顷哲在哪儿啊!!”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沈顷哲,但找不到,就感觉这片海滩没有尽头,在梦里那种急迫和疲倦也是逼真的,直到有人给他塞了张纸条。
对,纸条?!
盛临意猛地惊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还是手忙脚乱的在衣服里翻找。
直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戳着他的指尖,笑意才一点一点爬上盛临意的嘴角。
他将纸巾抽出来,展开,果不其然在上面看见几行字。
“蓝海别墅 XX路XX栋1号。”
“不是梦。”盛临意喃声道,他激动的一握手机,“小地方真有好心人啊!”
时不我待,不管真假,就算是有人在耍他,盛临意都决定去碰碰运气,但当他看见屏幕上的时间时,他愣住了。
23:40
不是,他从吃过午饭睡到了现在?!
他是什么睡神啊!?
现在这个点上门去找人会被当神经病打出去吗?但如果不去,万一地址是真的,沈顷哲明天搬走了怎么办?他岂不是白白错过一个好机会!
盛临意天人交战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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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床头的时钟发出小石子般的走针之声。
沈顷哲听了一整天这声音,眼下心生厌倦,遂打开房间里的电视,将声音开到最大。
好巧不巧,电视频道正在放白一帆的《摘叶飞花记》。
沈顷哲看着白一帆吊着威亚跟僵尸一样直上直下,弹幕还有一群粉丝在尬夸神颜,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把电视关了。
他拿起手机,朋友还在锲而不舍的约他出去嗨。
“真不出来啊?你在屋里闷一天不无聊吗?”
“我们局还没散,你现在来我们还能喝一轮。”
“不是,你该不会是在家里等什么人吧哲哥?”
沈顷哲:“......”
他随手将这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挚友拖进黑名单,任凭对方在群里哀嚎“哲哥我错啦!!”
沈顷哲心底的火气一簇簇的往外冒。
对方倒不是乱说,而是说对了。
他昨天托人给了那只呆子夜莺自己的地址,本以为今天一早那呆子夜莺就会登门造访,毕竟C市的海滨住区就这么点大。
生怕错过了对方的上门,所以他特意推掉了今天所有计划好的活动,在家坐等。
结果从早上等到半夜,等到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也没半个人来敲门。
甚至连个狂热的私生粉都没有。
没有私生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纸条没有弄丢,信息没有外泄,就在盛临意身边。
但盛临意拿着他的地址,就是不出现。
哈!
那种诡异的倒贴感又上来了。
沈顷哲感觉自己像个空巢老人。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给盛临意机会。
时间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五分钟。
沈顷哲决定放弃自己无聊的幻想。
他看了眼群友发来的地址,回了句“等着马上来”,起身去卧室。
他刚脱下睡衣,听到“叮咚”一声,别墅特制的门铃响了。
第20章
门铃“叮叮咚咚”的响着,在空旷的别墅里荡开些许回声。
等待了一天,要等的人不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门,又有人突然造访,男人的不耐烦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扔下手机,大步流星的走到玄关,拉开门恶声道:“谁啊!”
门开,疏朗的月光伴着略微潮湿的海风,拂面而来。
青年站在门口,穿着一袭简单而宽松的白衬衫,一套卡其色的休闲裤,衬的骨骼匀亭,双腿笔直,一张天使般的俊美面容被月色浸染的无垢莹白,海风将他的衣衫吹得鼓舞,发丝也凌乱,沈顷哲一时间竟有一种对方乘风而落又要乘风而去的错觉。
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刚刚脱了上衣,还没换上出门的衣服。
沈顷哲默了两秒,挑眉,对上青年扑闪的略显无辜的眼神,心底那点暗火熄了燃燃了熄。
“砰”
他将门关上了。
门关起又带起一阵风,将盛临意额前的刘海吹乱,盛临意愣了一下,杵在在门口有些懵。
首先,能在这里遇到沈顷哲,实在是让他意外,他原本还以为是谁趁他喝醉了塞纸条耍他玩儿。
其次,沈顷哲这是什么反应?
盛临意忍不住开始复盘反省。
也是啊,这纸条又不是沈顷哲给他的,大抵是什么C市好心市民不忍看他跟个发疯的私生粉一样到处乱跑才偷偷塞给他,那他这么突然登门造访,俨然就是私生粉行径了,对沈顷哲这个正主而言就是莫大的冒犯。
沈顷哲应该是生气了......可他那反应,又不太像生气。
如果非要说的话,男人矜贵俊美的冷淡容颜之上,似是隐隐有一丝慌乱闪过。
盛临意眨了眨眼。
是了,男人刚才没穿上衣。
这画面他不敢细细回忆,实际上他也没敢正经打量,惊鸿一瞥间只记得比例甚好,肌肉块垒结实却又不贲张,妥妥的衣架子。
所以沈顷哲这是因着自己待客衣衫不整而不好意思了?
盛临意恍然大悟,越想越对。
他见了沈顷哲几次,对方的衣品自是没的说,风格都是低调而贵气的,鲜少有奔放露肤的时候,可见思想之保守,如此有羞耻心的人突如其来的被人看光,不破防才怪。
盛临意想换自己也是要破防的。
那要怎么才能挽回现下的局面呢?
盛临意绞尽脑汁。
他一手撑着门框,垂目,看见了自己严丝合缝塞进裤腰里的衬衫下摆,福至心灵。
沈顷哲在屋里找了件纯棉的套头衫套上,对着镜子发了两秒的呆,耳根的热度都还没有褪去。
见了鬼了,这呆子夜莺居然来了。
还真无愧于他夜莺的绰号,这个点来,是生怕他睡着是吧?
而且来之前也不跟自己打声招呼,就把自己看了个半光!
想到这里,沈顷哲还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身材管理有一直在做,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不至于毁了基本的名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对方留下自己有暴露喜好的错误印象......
等等,他刚才关门好像关的太突兀了,而且距离他关上门,也过去太久了点!
沈顷哲想到这里,才觉察自己的失态,忙折返回玄关,开门前他隐隐有些担心盛临意会不会以为被拒而离开,不曾想门一开,他恰好撞见盛临意抬头的瞬间,青年修长的脖颈随着这一动作如天鹅般舒展开来,雪白的肌肤比星辉更柔滑。
盛临意小巧的下颌微扬,敞开的衣领在风的吹拂下剧烈的抖动,像是白色的船帆,而衣衫的白与他的肤色相比黯然失色,修长的脖颈之下是一片清瘦嶙峋的锁骨,那处凹陷性感似琉璃盏,几乎可以盛放一抔月光,让人生出些许将自己深埋进去的欲望,用唇齿在那里留下绯色的占有性的痕迹。
再往下延伸,一切就变得若隐若现,因为盛临意只从上而下解开了两颗扣子,胸膛的弧度隐没在衣衫里,引人遐思,沈顷哲感觉自己的心跳极快,太过迅猛的加速让他生出心悸感,他用力闭了一下眼,挪开目光,却发现盛临意的衬衫下摆不知何时也从规规矩矩的裤腰里释放了出来,与衣领一般随风摇曳抖动,薄薄的衬衫不能时时遮住窄而劲的腰,沈顷哲几乎是不可控制的窥得在那平坦紧实的小腹上,小巧精致的肚脐线,又纯又欲。
这衬衫,在盛临意的身上虚虚的挂着,若是有一双手,便可轻而易举的自下摆探进去,将衣服推卷而上,自头顶剥落......而这青年大抵也会为着自己的衣着不整而懊悔,红着双眼,流着眼泪,用动听的嗓音轻喘着,让人不要看......
所以这衣服,穿比不穿更荒唐。
沈顷哲的牙根一分一分的咬紧,而后深深的呼吸。
“盛临意,你病好了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暗火丛生,像个理智的正经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计划通!
盛临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果不其然,只有自己身体力行的衣衫不整了,沈顷哲才不会觉得自己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生出的尴尬才会少一点!
看,他们都可以正常交流了呢!
沈顷哲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如此顺利,是老天都在助他!
盛临意笑起来,从腰后抽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简历,双手递交过去。
“沈导,有机会合作吗?”
沈顷哲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的目光像是在烙红的铁上浇了一泓清水,“滋滋”冷却过后,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色泽,缓缓地,从盛临意的脸上,滑落到了那份纸质文书上。
青年的笑容灿烂,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这场见面有什么不妥当。
沈顷哲的唇线渐渐抿紧。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呆子夜莺果真是心机至极,仗着自己美貌,妄图蛊惑他,引诱他,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太多爱豆想要转型当演员了,毕竟爱豆是青春饭,而演员这条路可以长久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