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跳顶流被迫当资源咖后 第25章

毫无疑问,沈顷哲是个对作品质量有着高要求的人,他做不好,会被踢出局,这是人之常情,盛临意内心对此并不在乎,他真实在乎的,是沈顷哲会不会失望。

他不想让那个男人失望,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愿意无条件帮助他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刘思康在外头等人等的焦心。

他对白一帆有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发,想着这替身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被他瞧见,他一定要就借机骂上一两句,不然可真要长结节了。

“怎么那么慢......!”他一抬头,瞧见替身的模样时,被硬控了三秒。

宋春和从剧本里走出来了,这是他脑海里直直飞出来的一句话。

等他回过神来,盛临意已经从他身前小跑着过去了。

刘思康这才拿起对讲机。

“宋春和......呸呸。”他舌头打了个结,“白一帆的替身到场了,接应一下。”

“妆造师效率好高耶,徐瑾的戏还在收尾呢。”那边的场控说:“没事,我带他去主棚等一下。”

“好,正好让沈导再看下妆造有没有要改的。”刘思康说。

主棚内,沈顷哲一手托腮,盯着监视器倒放的画面,目光如炬。

这一段拍摄的是徐瑾从城中出,意外撞见男主角文超在执行任务,徐瑾为了替文超掩饰,将人按在墙上拥吻的剧情。

文超的演员今天没有来,是个替身,所以拍的主打一个肢体远景和氛围感,沈顷哲看回放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而后摘下眼镜,哑声道:“孙晨曦你大学期间是不是光忙着学习了?”

“哎?”孙晨曦在一旁呆若木鸡。

场上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的默哀表情。

“你亲他的样子像极了上课睡觉脑袋没挂住。”沈顷哲说:“受重力作用的影响,磕上去了。”

孙晨曦:“......”

“你是爱他才亲他,不是因为亲他有钱赚。”沈顷哲说:“虽然事实确实是如此。”

孙晨曦欲哭无泪:“......沈导,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改了,一推二按三搂四扑......”

“我记得我没有教你做广播体操!”沈顷哲说。

孙晨曦:“......”

孙晨曦:“我知道你说要‘行为上的引诱,情感上的克制’,但这真的很抽象啊!!我脑子里就是没有画面感啊完全没有!!”

众人都心惊胆战的盯着监视器,这一段算是剧本中的高光片段,徐瑾已经拍了很多遍了,虽然每一遍在他们看来都足够称得上是唯美和张力十足,但沈顷哲却总是不满意,他说缺些东西,但没人知道到底缺什么。

“你不够爱他。”沈顷哲捏着眉心,沉默良久道。

“我爱,我一直在跟自己说,我是对他有好感的。”孙晨曦据理力争。

“不止是好感,是要由内而外的被吸引,被迫被吸引。”沈顷哲认真的说:“文超这个人,初见你本质上是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的,你反复跟自己说我不喜欢他我不应该喜欢他不可能喜欢他,但是你就是不由自主的要向他靠近。”

孙晨曦的表情依旧茫然,沈顷哲瞳孔微动,他的余光猝然间扫过身后,在距离极尽的地方,路过了一个人。

在人群中,对方仿佛身上自带着特殊的柔光滤镜。闪烁而夺目,叫人挪不开眼。人头攒动而拥挤,他微微有些局促的走过,低垂着面孔,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秀丽的白皙的脸颊,像一朵被爽打过的翠竹,激起人心底不可描述的欲?望。

沈顷哲的瞳孔叮嘱,有深邃的光在凝聚,形成了海中的风暴与漩涡。

“我只示范一次。”

他低声说。

孙晨曦一愣。

下一秒,男人伸手,将路过的长身玉立的青年拉入局中。

“沈——!”盛临意豁然瞪大了双眼,他启唇欲言,但为时已晚,男人霸道的含住了他的唇舌,高大的身形压过来,如玉山倾覆,他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可留给他的空间实在是不多,两旁都有高高的堆垒起来的金属箱子,他后退着趔趄撞上。

沈顷哲的掌心在他纤细的后腰处垫了一下,并没有让他真的磕到,而后掌心顺势揽过,将他狠狠地压向自己的胸膛。

盛临意的个头并不矮,但在沈顷哲跟前有着莫大的体型差,他有一种蝶入蛛网的错觉,那种铺天盖地无可逃脱的控制令他心慌,深长的呼吸急促,更多属于沈顷哲的气息潮涌而来,是大吉岭茶的气息,明明该是和煦淡雅的,他的唇舌却在此充满了迷惑性的芬芳里被掠夺。

惊心动魄又让人沉溺其中。

男人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扣在他小巧的下颌上,微微上仰的角度让他看起来很是无助,如此便可以更好的攻城略地,温热的拇指擦过他的唇角,缓缓的揉着软糯的唇周肌肤,将一点血色都在如雪的肤色下揉的散开,嫣红入髓,灼灼桃夭,唇上的热度化作酥麻感,盛临意感觉要被点燃了,他的唇齿被温柔的舔吮,心脏因缺氧而失去平衡。

沈顷哲的手撒开些许,他脱力的抵在箱缘,男人倾身将手顺势撑在箱子上,他又一次被禁锢了,青年的腰背后仰出了一个极为柔韧的弧度,优美似天鹅,长发如瀑布般迤逦垂落,流淌在箱子上,流淌在沈顷哲修长的手指间。

他像一件美丽的玉器,被一个男人掌控,肆意而尽情的把玩,这个吻温柔而缱绻,克制又情动,恐怖的暧昧感要将人驯服,吻到末处,沈顷哲撤开了手指,他偏过头,唇与唇分离,男人的目光却还停驻在盛临意水光潋滟又微微战栗的唇瓣上。

——俨然是被吻到失神的地步。

但过量的甘甜却还残留在沈顷哲的舌尖,如同电流般丝丝缕缕的刺激着他兴奋的神经末梢,令他感到欣快。

身后骤然间响起掌声,在场所有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在激动的拍手雀跃。

“不行了,我要鸡叫......哦不是,是尖叫!!”孙晨曦在一旁浑然不顾自己还顶着端庄典雅的造型,双手捧着红彤彤还在发烧的脸,原地跺脚,“太会亲了沈导太会亲了,影帝就是影帝,吻技都出神入化!!”

“老天,我何德何能,能看到沈导现场示范,还是吻戏!!真是要害羞的死掉了!!!”

“就亲了一下我感觉床都上完了......这是可以说的吗?呸呸!”

“真的好有层次,我一个外行人都觉得好有层次,又温柔又霸道又有点阴暗爬行的感觉!!!很复杂但是真的好带感啊!!”

“阴暗爬行???你这是什么形容啊!!”

“我懂我懂!!爱而不得控制不住又不能让对方知道!”孙晨曦看起来比谁都激动:“阴暗爬行形容的太准确了!!就是这种感觉!!!我现在理解了!!”

“你理解什么了你就理解了......”沈顷哲在一旁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又懒懒的坐回椅子上,一边用拇指抵着唇角一边重新戴上眼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给足斯文败类架势。

“我真的理解了!”孙晨曦说。

“那你能一条过么?”沈顷哲说。

“能,绝对能!我现在心潮澎湃!”孙晨曦握拳:“真的沈导,你早点给我示范就好了!能少拍好多条呢!”

“早点给你示范,你想的倒挺美。”沈顷哲冷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示范什么的可以有,就是有点费导演。”场控捂着嘴直笑:“感觉沈导身后这个位置马上就会被人高价售卖,毕竟谁不想被颜霸随即抓住强吻一下呢!”

“我敬业还要给你们寻开心是吧?”沈顷哲吊起眉梢:“感觉你们今天是都不想下班了。”

眼看着他又在发飙的边缘徘徊,众人当即悻悻然作鸟兽散,各归各位。

沈顷哲看着监视器,有淡淡的影子从身后靠近,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被对方的轮廓所吸引,坚持到孙晨曦一条通过。

“行了,中场休息。”沈顷哲起身拍板。

大家如蒙大赦,沈顷哲这才得空转过身,对上盛临意探寻的眼神。

“你......”他的唇上血色未退,看起来还是娇嫩的像是被蹂.躏过的花瓣一样,“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沈顷哲叠起两条长腿,散漫道:“分人,看心情。”顿了顿,他道:“不过你既然在我的剧组,还是尽快适应的好。”

是感觉被冒犯了吗?

可你在脚踏两条船,恃美行凶深夜叨扰之时,不就该有被冒犯和玩弄的觉悟了吗?

“你是指入戏,还是出戏?”盛临意认真的问。

“情绪出入自如。”沈顷哲说:“是一个演员的最高境界。”

“喔......原来是这样。”盛临意抬手摸了摸唇角,若有所思的笑起来,“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第24章

男人一愣, 旋即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吓死你了?”他又被气笑,“吓死......”

他的气急败坏没有得到丝毫反馈,因为灯光师喊了盛临意去试布光, 那只口出狂言的呆子夜莺施施然从他走过去,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沈顷哲往椅背上重重的一靠,抄起手, 磨着犬牙。

那厢灯光师通过对讲机道:“沈导,看这个面光行不行?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沈顷哲不情不愿的睨了一眼监视器。

屏幕中的画面是天青色的, 盛临意站在亭台深处, 侧倚栏杆, 影影绰绰。

他的衣袍垂感极好,随着风微微飘动, 长发被雨沾湿, 有冷色调的偏光打在他的眉宇间, 华如玉石,颀长的身形一派风流。

虽然很不甘愿, 但沈顷哲的眸光还是凝了一瞬, 客观道:“可以。”

顿了顿,他道:“给宋春和一把扇子, 我要拍全景。”

道具师连忙找了一把有吊坠的折扇送过去。

盛临意接过扇子,冲道具师微微一笑, “谢谢。”

道具师的脸一红, 小跑着撤出镜头。

沈顷哲的下颌微抬,眼底有光在闪动。

“就保持这种状态,带一点疏离。”他说:“待会儿徐瑾从台下走过, 你失手丢失扇子,将袖子捞一捞, 然后去接。”

“懂了。”盛临意说:“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吗?”

“没有。”沈顷哲说:“我又不拍你脸。”

盛临意撇了撇嘴。

也是,他就是个替身,有背影和动作就够了。

身为一个爱豆,他的形体自然是没的说,而且来之前,他将宋春和的角色介绍熟读于心,知道这是一个对外形有极高要求的角色,可能没有多少台词,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至关重要。

其实戏子和爱豆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白了就是动作管理和表情管理。

要媚粉,但不可以低级,要保持距离,做的高贵,不留痕迹。

盛临意对着镜子一遍遍的尝试,彻夜未眠。

即使沈顷哲不拍他的脸,但他也要做到最好,这样才不会辜负了这样一个机会。

纤长的手指轻转折扇,一寸寸打开,他的身体微斜,腰肢柔弱无骨,舒展似振翅欲飞的蝶。

沈顷哲的眸光微凝,他忽然举起对讲机,按了一下摄像频道。

“拍正脸。”他低声说:“给五秒的特写。”

盛临意并没有注意到摄像机位的变化,他在亭台高处抛下扇子,下方有人接住,而后他听见沈顷哲喊了“cut”。

“保一条。”沈顷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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