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即是意义,你以为沃太这种女人心里会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她不是第一天知道薛梓初的事了。”沈顷哲说。
“她早就知道?”盛临意道。
“嗯,只是一直按兵未动。”
盛临意一时怔忪,良久才若有感慨:“我想也是,我之前暗示过白一帆,我想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一点也察觉不到,还觉得他们有点太能忍了。”
“或许一开始沃太确实是在忍,但薛梓初这次是动到白家的蛋糕了,沃太也确实不是一般人,她刻意让薛梓初得到这个机会,同时又让白一帆失去这个机会,等到薛梓初在这里欢欣忘我,所有矛盾点聚集到一起,她就可以带着记者来录像,师出有名,正大光明。”沈顷哲说。
“你说沃太是故意没给白一帆这个机会的?!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利用?!”盛临意吃了一惊道。
“嗯,我私下问过品牌方,他们是主动找过沃太的,并且出于友好询问过白一帆是否要来,但是被沃太的秘书拒绝了。”沈顷哲说。
盛临意默了两秒,轻轻吸气。
“各个都是狠人啊,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是吧?”沈顷哲笑着往沙发上一瘫。
“你心眼子最多。”盛临意站在那儿,叉腰看着男人懒散的脸。
男人随手拿了本杂志翻,“这话我不爱听,我只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鬼才信你呢。”盛临意凑过去,把他手里的杂志撇开,“你不卖薛梓初的消息给沃太,沃太也不能这么精准的摸过来啊,你说他们精,但你把他们像棋子一样摆来摆去,你不是比他们更精?”
“你在,批斗我?”男人挑眉:“没良心的,不看看我为了谁?”
“我只是觉得你有一点恐怖啊沈顷哲。”盛临意眯眼,“在你看来,白家姐弟之间没有亲情,沃太沃总之间也没有爱情,利益在一切的首位,那我怎么能确定你对我就是真心的呢?”
男人微微一震,一时没说话。
“也许有一天你对我也腻了,背着我在外面发展什么新的亲密关系。”盛临意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我到时候该怎么办?”
男人把手抽回来,环在胸前,好气又好笑,“你认真的?”
“认真的。”盛临意鼓着腮帮子:“我在你面前可是弱势群体,而且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法律保护。”
“那我教你一招。”沈顷哲说。
他起身,去到书房,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个三角支架,他从盛临意的衣兜里摸出手机,将手机安装上支架,调整了一下角度,切至录像界面,按下了开始键。
“你在做什么?”
盛临意愣了一下,下一秒,他被按倒在沙发上。
沈顷哲支起身,缓缓地脱去衣衫,腹肌一寸一寸展露。
纯棉的布料是柔软的,但下方的肌肉纹理却坚韧有力,充满了攻击性,盛临意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下意识的用余光瞥那支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躺着,脑袋正好出框,唯有身体在画面里,被沈顷哲挡住大半,可男人完美的倒三角身形却全须全尾的摄入画面,漂亮的像雕塑。
大抵是常年拍电影的缘故,面对运作的镜头,沈顷哲没有半点紧张,神色自如,掐着盛临意的窄胯压向自己。
盛临意吸气,他不受控制的紧绷,手指攥紧了男人脱下来垫在身下的衣服,他们劫合的位置隐没在沙发的褶皱阴影里,画面里只能看见沈顷哲动晴而充满了占有欲的前进与后退,肌肉线条深陷,被汗水洗涤,描摹的愈发清晰。
一个精准的冲撞,盛临意张开嘴想要叫,却被男人俯身过来吻住,男人的嗓子里溢出几声难耐的闷哼,中途竟还分得出精力来说话。
“出于对你身份的保护,从现在开始,只有我能出声。”他与盛临意紧紧贴着,一只手缓缓的将青年的衣摆卷上去,塞进盛临意的嘴里,温柔的注视着盛临意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以后这个视频就是你的保护伞,它永远存在你的手机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把它发到网上去,让沈顷哲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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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哲是不是会身败名裂盛临意不知道,盛临意只知道自己的□□快裂了。
他一直睡到翌日下午才起来,在沙发上半身不遂似的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身上堪称完好的衣着,感觉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颠了。
沈顷哲正坐在不远处办公,电脑咖啡一应俱全,人那叫一个也衣冠楚楚,偶尔接一两个电话。
他过分体面又克己复礼的模样让盛临意很怀疑昨天晚上那个驰骋放纵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他本人,青年有点头痛,裹着薄毯翻了个身,从身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把它发到网上去,让沈顷哲身败名裂。”
......
这句话猛地在他的耳畔敲响,让盛临意的心口乱跳了一下。
他莫名的有些紧张,耳根发烧,心绪说不出是忐忑还是期待。
他解锁了屏幕,点开到相册。
瞳孔骤缩,盛临意哆嗦了一下,感觉复杂的情绪如潮涌至指尖,冲击的每一寸神经都微微发麻。
视频真的在。
他小心翼翼的点开视频,画面动了起来,视频中的男人的脊梁骨挺拔,肩膀开阔,胸肌健美,手掌宽大,腰腹部的活动轨迹隐晦而色漆,手指抓握的弧度也让人想入非非,私密的细节都暴露在外,即使开着静音模式,盛临意也能想象到视频里那些起伏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沈顷哲真是该死的性感,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留存了这个视频,没有删掉。
盛临意的心口暖流涌动,他盯着又看了一会儿,给自己臊的不行了,捂着鼻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哲哥。”他黏黏糊糊的喊了一声,穿了拖鞋,磨磨蹭蹭的朝着男人靠过去。
“醒了?”沈顷哲说。
“嗯。”
盛临意挪到他身侧,从后方展臂抱住他。
对方是认真的,不惜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以供他盛临意拿捏,这样的把柄,只为提供出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把柄呢?
“怎么了?”他一睁眼就投怀送抱,让沈顷哲有些意外。
“没怎么。”盛临意说。
“你这样我怎么工作?”他像个树袋熊,让沈顷哲胳膊也没发抬,沈顷哲啼笑皆非。
“不管,总之昨天晚上没抱够,就想再抱一会儿。”盛临意耍赖。
胸腔里汹涌的爱意需要宣泄,他现在已经可以肆意对着沈顷哲撒娇了。
沈顷哲眨眨眼,侧过头,捏过他的下巴啄吻了一下。
“那就再留一个晚上。”
“嗯。”
冲了个澡回来,盛临意发现沈顷哲人不在电脑跟前,大抵是去书房找参考资料去了,他叼了片面包,大喇喇往桌边坐下,手肘无意间碰到了无线鼠标。
黑色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盛临意不经意瞄了一眼。
屏幕里是剪辑工程的软件页面,源视频的帧画面清晰的位于中央,调了色,打了光,过了场,降了噪,甚至加上了BGM。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专业,那么的唯美,那么的符合沈导精湛的艺术审美——
除了不穿衣服的沈导本人。
盛临意瞳孔地震,忍无可忍。
“谁大白天的没事剪自己的GV啊!!”
第91章
大抵这个世界上能用颜值霸凌人类的生物, 骨子里都是自恋的。
就算沈顷哲平时对外表现的再彬彬有礼,装的再含蓄谦和,关键时刻此种特质依旧是掩藏不住。
盛临意觉得自恋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白日宣淫加自恋就多少有点不能忍了,他合理怀疑沈顷哲录像的出发点也压根不是为了向自己投诚表忠心什么的,分明是为了自己事后能反复回味。
不然他为什么加这么多的滤镜!还开混响!
“首先, 我坚定的相信我们不会分手,其次——这是双方获益的行为。”沈大导演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向影展做介绍一般, 对盛临意娓娓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在无聊的时候二次点开它。”
盛临意:“......”
你不是在工作吗!身上还长眼睛了???我就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做什么你都看见了???
为了对沈顷哲这种变态的行径表示抗议,盛临意当日果断没有再留宿, 他愤愤然出去赶高铁了, 虽然出门前......他接收了沈顷哲发来的视频。
薛梓初知三当三外加出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狗仔和营销号们各自狂欢, 但也显然被着重敲打过,除了薛梓初的大名, 他们绝口不提沃尔西格和白氏姐弟, 只偶尔克制又贱贱的用一些类似“圈外资方大佬”,“知名豪门姐弟”之类的替代词来暗示, 唯一不变的是薛梓初的大名,如同赛博传单一般飞的到处都是。
薛梓初之前好歹也算个圈内的小流量, 素有男神之名, 这一塌塌的圈内震动,男神变成男小三,粉丝们纷纷破防, 有叫嚣着要薛梓初工作室发律师函的,有组团辱骂营销号狗仔造谣的, 有去品牌合作方私信为薛梓初求情的。
起初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脱粉的边缘徘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粉丝们苦苦等候着的薛梓初工作室竟迟迟不做回应,无论粉丝如何敲打叫嚣,工作室别说声明,连律师函都不曾发一份出来,心虚到仿佛连反驳一句都不敢。
这样犹如默认般的举动和态度让薛梓初的粉丝们渐感心寒,而后不久,有灵敏的粉丝就发现,薛梓初工作室将薛梓初的个人号取关了,而后没多久,工作室解散了官方粉丝群,又炸了号。
这样的行径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网上再没有人提有关薛梓初这个名字的半个字,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月,这个人就像是从未存在过,被彻彻底底的扫出了这个圈子。
就在网上争相热议讨伐薛梓初的时候,盛临意正忙着参加代言品牌的宣传活动,一个城市连着一个城市的跑,他间歇期偶尔能刷到一些和薛梓初有关的消息,但也只是草草一瞥,人就是这样,一旦真正忙碌起有价值的事情,便不会再有兴致关注这些一过性的零散的八卦,于盛临意而言,与其有精力看薛梓初出洋相,不如将这份精力花去身材管理,研究新歌,学习新的歌唱技巧。
“真是的。”他忙碌时,吕凌凌便会间或给于照发消息,“本来还想着跟意宝多唠唠这位前队友的瓜呢,没想到根本没机会。”
“这是好事。”于照说:“你走在路上会关心一只蚂蚁的死活吗?这说明他们已经不在一个阶层了。”
“有道理。”吕凌凌说。
“《九重渊》定档下个月了,你知道吗?”于照说。
“这我不知道。”吕凌凌又惊又喜道:“真的吗?!”
“嗯,具体时间还在商讨,但我估计也就是十五号前后。”于照说:“首映礼一起参加,我猜顷哲应该会单独邀请盛临意,所以我就只给你带了票。”
“好好好。”吕凌凌激动的搓手手,“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跟H家的人谈下半年的合同呢!有了《九重渊》,怎么着临意的身价也不能比当时初签的薛梓初差!放心,我会把临意十五号前后的档期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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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九重渊》首映礼这一日。
“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盛临意坐在车里由衷的感慨道:“我感觉我都没忙什么,《九重渊》居然都要上映了。”
“你还没忙什么?你录了三支歌,拍了七套写真还跑了一整套的品牌柜展你还想怎么忙。”吕凌凌说:“不过非要说的话,确实,当时拍《九重渊》的场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那个时候我坐在片场里都没人搭理我。”盛临意乐道。
“是啊是啊,现在我都不敢单独放你一个人。”
吕凌凌推开车门,下方涌上来无数的媒体记者。
“盛老师!盛老师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