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 第35章

说着,将莲花灯递给他。

“如若路上暗了,拿来照明。”

唐青接过柄端,指尖无意与另一只手碰到。

他道:“下官回去了,统领不必相送。”

韩擒欲言又止,,忽然开口:“明日见?”

唐青道没有回头,垂落的青丝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在晚风里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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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青御前当值。

萧隽在殿内批了一个时辰折子,便要去演武场骑射练武。

他对唐青示意:“卿也过来。”

唐青放下手中整理的文书,随萧隽去了帝王御用的演武场。

雷首被侍卫牵来,除了皇帝,对谁都喷气,桀骜不驯,烈得很。

经过侯在场地的唐青身侧时,雷首忽然停下,侍卫忙用力牵紧缰绳。

他知照这位貌美的唐侍郎正得皇上青睐,若雷首碰撞了对方,侍郎跟马安然无事,被问责定罪的只有自己。

唐青微微一笑,对侍卫道:“它怎么不走了?”

侍卫:“额……”

他双眼蓦然瞪大,瞧着这匹性子剽悍的雷首竟要往唐青的方向倾低脑袋。

侍卫准备用力把它牵走,却见唐青伸手,在它脑门摸了摸。

雷首是世间罕见的宝马,气势如电,跑起来时周身犹如有数道惊雷环绕,如此霸道猛烈的战马,却在唐青的触摸下收敛了性子。

“它不喷我。”唐青浅笑,未收的笑容撞入换了骑装的帝王眼底。

萧隽打了个响指,雷首从侍卫手上的牵绳挣脱,凑到主人跟前用脑袋去蹭掌心。

抚着雷首鬓毛,萧隽问唐青:“要不要学骑射。”

唐青原本觉得不会骑射也没什么,可自从有了上次近郊共骑的经历,寻思学些皮毛也无妨。

“可臣的身子不宜剧烈运动。”

萧隽似笑非笑地:“无妨,给卿牵匹性子温顺的小马过来。”

*

侍卫奉命牵了匹小马到场上,唐青打量模样小巧温顺的枣红马,再看威风霸气的雷首,噤声半晌。

只是,枣红马虽不若雷首威风,性子却讨喜得很,唐青摸着它乌黑圆溜溜的眼睛,在萧隽的直视下,顺利坐上马背。

他轻柔拍拍枣红小马的侧脑,笑道:“可能走得快些。”

小马晃晃脑袋,似在回应,旋即沿着草场轻快地疾跑。

起初唐青还稳稳当当地坐着,可他毕竟初次骑行,遇到意外在所难免。

枣红小马越跑越快,唐青不慎跌落下马,纵有旁边的侍卫护着,也慢了一步。

比起侍卫,更快的是自雷首身上跃起的帝王,及时把落马的唐青拉回怀里。

萧隽面上森然,连名带姓喊着人。

“唐青,这才上马,就想疾跑了?”

唐青亦有冷汗。

他身子虚软无力,若非被萧隽强行抱稳,恐已瘫坐在地。

“臣、臣……”

心脏急速地跳动,他舔了舔唇:“臣知罪。”

萧隽冷笑:“知罪?孤看你不知死活。”

唐青缄默。

若不是对方要他学习骑射,又怎会发生意外。

可方才萧隽认真教他,是他一时得意忘形,才导致跌落下马。

怪自己粗心大意,怨不得任何人。

僵持片刻,唐青想从帝王怀里推退开,手指轻轻推了推,对方纹丝未动。

萧隽见他挣动,桎揽腰肢的大掌愈发用力,隔着薄薄的夏袍,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仿佛连皮肉都贴在了一起。

温暖的沁香袭着萧隽肺腑,这阵香,仿佛因唐青发髻两边渗出的细汗变得馥郁。

他心念闪动,生出的怒气,化为无名的欲.火。

萧隽浅淡的目色逐渐深邃,唐青心下一紧,刚开口喊:“皇上——”

瞳孔蓦然放大,急忙偏脸,让覆下的薄唇落在颈侧。

脂白的颈肉细汗一滚,萧隽轻触在肌肤上游移的唇,炽热却极轻地吮了吮那滴薄汗。

“卿好香……”

唐青闭眼,冷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皇上想要臣这具身子,臣自当奉上”

萧隽审视着怀里的臣子,见他脸上无半分情动,便问:“就这么不情愿?”

唐青似乎累极,垂低长睫,一副任由萧隽怎么做他都无动于衷的模样。

须臾之后,唐青坚决地后退,垂首揖礼。

“若皇上没有吩咐,臣先告退,不扰了皇上的兴致。”

萧隽:“……”

狭长双目闪着怒气,他凉薄道:“退吧。”

直至唐青离开,萧隽拿起烈天弓,朝三百丈之外的木靶射去。

“砰”地一声,整个箭靶顿时四分五裂。

第28章

演武场一片死寂, 值守在四周的宫人纷纷跪地,气都不敢出。

李显义望着神色森寒的帝王,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君臣气氛, 为何瞬间就变成了冰窖般的样子。

若放在前些日子, 李显义定会私下提点唐青几句, 劝他识时务。

跟了皇上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荣宠, 何以能拒绝?

但近来唐青所做的一桩桩实事, 让李显义改变主意。

唐青不仅心思灵慧, 更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有着天下人不敢为的魄力和胆气,那些到了嘴边宽劝的话, 便也止住了。

以李显义的私心来判,他宁可陛下身边有这样的能臣分忧解难,也不想看陛下身边多个脔`宠。

且唐青,本就不该是那等脔`宠媚色之流。

李显义无声叹气, 目光跟那匹眼神无辜的枣红小马对上。

他估摸着皇上应该恢复如常了, 准备开口, 却听皇上道:“他方才是不是伤着了。”

李显义忙点头:“回皇上,唐侍郎离开时,腿上似有异常呢,虽然没摔着,但前些日子毕竟扭过脚,且第一次骑马,兴许腿上有磨伤的地方也说不准。”

萧隽扯扯嘴角:“你说, 还有哪个人身子像他这般,碰一点磕一点就受伤的?”

李显义看皇上明显气已经消了, 开始关心起唐青,干脆顺着话继续开口。

“唐侍郎离开不久,奴才这便追上去,给对方送些药。”

萧隽:“……李显义,孤不知你何时会擅作主张了。”

李显义讪讪低头:“那陛下……”

萧隽目色淡漠:“去吧。”

李显义窃笑,赶回颐心殿挑了瓶珍贵的药,直奔潇湘殿。

*

兰香于殿前接见,李显义左右瞧着,问:“唐侍郎呢?”

兰香:“……先生还未回来。”

李显义疑惑:“带着伤,没回殿内还能去哪?”

兰香急得失了仪态:“先生又伤着了?”

李显义道:“你这小丫鬟,对侍郎倒还衷心,莫要惊慌,只是骑马时磨了点皮。”

他将药递给兰香:“等侍郎回来,叮嘱他抹上就可恢复,这是陛下赏赐的药。”

兰香领了药叩谢皇恩,一时半刻不知先生能去何处。

想起近日先生与大统领来往颇为密切,陡生几分预感,再看手中的御赐伤药,只觉烫手。

如果隐瞒,那就是欺瞒皇上,可若说了,与背叛先生又有何异?

权衡之下,最后她咬咬牙,只要先生不说,便决定替先生瞒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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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唐青方从演武场离开,他腿上火辣,步行姿势有点怪异。

途中遇到韩擒,对方一眼看出异常,直接他把他带走。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僻静的翠海园,韩擒带他来到禁军统领专用的廨舍,打算取药给他涂拭磨破的地方。

尽管四周雀鸟无声,唐青出于留意,多问一句:“韩擒,带我过来当真妥当吗。”

韩擒道:“安心便是。”

他心知唐青的顾忌,也未觉对方想要隐藏两人的往来有何不妥,只要唐青愿意同他一直这般接触,韩擒愿意把这段关系藏于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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