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 第84章

——我去?沈栖居然这么牛?弄了半天林封是占了人家的便宜还抢了人家的名字?还有,如果梁喑是林封的舅舅,那沈栖岂不是他的……

——啊?林封居然是这样的人?亏我一直觉得他又帅又牛,还很崇拜他,他怎么好意思跟沈栖一起参赛啊?

林封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看着论坛上几乎以秒刷新的评论,气得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

沈栖居然做事这么绝,他说要拿回L这个名字就一点儿不留情,非要将他全部毁了才算。

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沈栖说的不喜欢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是真的,他是真的没有过一星半点的喜欢,他那些纠结、痛苦、夜半反复的烦闷全都与他无关,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林封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他以为沈栖喜欢他,事实上,人家根本没当他一回事。

梁喑要夺走林氏,沈栖要拿回L,他们一点活路也不打算给他留。

他从小到大都被捧着长大,他说一从来没人敢说二,那些追求者他从来都不看在眼里但也能满足他的骄傲,他一直是受人追捧的学霸校草。

现在沈栖轻而易举地毁掉这一切,连宗明,他的好朋友也瞬间倒戈。

寝室里能砸的东西被他一口气砸完,林封仍觉得心口堵得无法呼吸。

“哎你……”室友推开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寝室,顿了顿,说:“你没事吧?”

“你也想嘲讽我?笑吧,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林封冷笑了声,看着从外头进来的男生,狠狠又踹了桌子一脚。

“我没有要笑你,其实……”男生扶起椅子,把自己的书放在桌上顺便又帮林封拿起碎成蜘蛛网的手机,“你不用觉得所有人都要害你,也许有人想看你笑话,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算了你自己冷静一下吧,我去食堂。”

门开了又关,寝室里只剩林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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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开完会回来已经快九点了。

办公室里没人,红蕊先看了一圈,疑惑道:“太太已经走了?”

梁喑看外套还在,估摸着他在里头睡觉,便进去看了眼。

沈栖睡觉不太老实,怀里抱着一只枕头手脚并用地夹着,侧脸乖软睫毛又黑又长。

他长得白,被黑色床单一衬水嫩又漂亮,像株修长的白梅。

梁喑俯下身摸摸他额头,沈栖睫毛颤了颤,醒了,但人还没回过神,因为傍晚哭过而微微红肿的眼皮透着股惹人蹂躏的可怜,带着点儿刚睡醒的迷茫鼻音问他:“几点了。”

“九点了,还睡么?”

“不睡了。”沈栖撑着手爬起来,一用力就绷到了手背上的伤口,顿时“嘶”了一声。

“小心点儿。”梁喑把人捞过来,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饿不饿?”

“饿,想吃火锅还想吃冰淇淋,还……”沈栖被他压在身下,左手腕举高以一个被擒猎物的姿态被禁锢在枕头上,“您……您别……”

梁喑低下头在他鼻尖上蹭了蹭,压低声音问他:“在我床上睡得舒服么?”

第54章 择木而栖(四)

沈栖本来没想睡觉,躺着躺着就觉得上面梁喑的气味很令人安心,此时被他一问,顿时羞赧地说不出话。

“嗯?”梁喑按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在掌心里轻轻揉了揉。

沈栖受不了他这样跟自己说话,别过头小声“嗯”了一声,“还、还行。”

“只是还行?是这里舒服……”梁喑含着他的耳垂,低声问他:“还是学校的床舒服?”

沈栖耳朵发麻,埋在被子里的脊背也开始出汗,思维混乱地没听清他问得什么,只跟着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喘息,“你别……别这样说话……”

“宿舍的床睡起来更舒服吗?”

沈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现在又不住校了,而且学校宿舍都是统一的硬板床,有什么好舒服的。

梁喑低下头蹭他的颈窝,“告诉我,你喜欢哪张床?”

沈栖缩着脖子躲了躲,“都、都好。”

“都好。”梁喑凉凉笑了声,松开握着他手腕的右手,半支着身子坐起来,“身体好了是么,那么来讨论一下你住院的事。”

沈栖心里一麻,小心问他:“……我都出院了还讨论什么啊。”

“讨论你怎么进去的。”梁喑还穿着他开会时的衣服,看上去苛刻而威严。

沈栖没来由打了个寒噤,往床头缩了缩试图和他解释:“我就是不、不小心……其实没什么问题,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栖,你长本事了。”

梁喑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腕表丢在桌上,清脆响动砸得沈栖一个哆嗦,紧张地看他脱掉西装往床上一扔,最后解开白衬衫袖口的扣子,朝他伸出手,“过来。”

沈栖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不出有多生气,但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紧张。

“我能解释。”

梁喑手上动作没变,“没说不听,到我跟前来解释。”

沈栖抱着被子缩在床头,看着那只手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在这儿解释?”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选一个。”梁喑朝他勾勾唇角,善意提醒,“如果让我过去,你就得在我腿上解释,用趴着的方式。”

沈栖毫不怀疑他干得出来,咬了咬牙揭开被子爬到他跟前,发觉他的视线一直往下盯,垂头一看耳朵瞬间一红,又捞过被子盖住雪白大腿。

梁喑收回视线,“再近点儿。”

沈栖抱着被子小心地挪到他跟前坐着,在心里反复措辞好几遍才开口:“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当时只有我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个难题,我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拿出报告,股价每天都在跌,你的心血一直在蒸发,我……”

梁喑笑意冰凉,“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怎么把自己送进医院的。”

“我就是一时没休息好,有一点……”沈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嗫嚅:“现在不是没事吗,您干嘛这么生气。”

“我生气?”梁喑勾起唇角笑了声,镜片后的双眸简直锋利得要飞出箭来,“我只差顿顿燕窝人参养你,掉一点肉我都得想是不是今天这菜谱不合你意,你倒好,弄那不知道有没有毒的玩意儿去做实验,一边打电话告诉我要注意休息一边连熬三天三夜,你还学会撒谎了。”

梁喑嗓音又沉又严苛,带着暴躁被压抑过后的无奈与无处可使的脾气。

“怪我生气,你把自己折腾到心脏骤停我还不能生气了?你是觉得我有几条命够你这么吓的?”

沈栖抓着被子小声说:“就是怕您生气我才瞒着。”

“怕我生气不敢说,把自己弄到医院抢救就不怕我生气了?你昏倒之前没想过现在?”

梁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压着满腔的肝火冲他微笑:“你真出点事儿我怎么跟人说?哦,我梁喑没本事解决这点破事儿,得靠太太去拼命,让人说我娶你回家是为了你的本事。”

沈栖被他训得不敢抬头,从抢救里一醒他就在提心吊胆这件事,结果梁喑什么也没说,温柔又耐心地照顾他到出院,他还以为这事儿翻篇了。

“我以后不撒谎了,您别生气行不行啊?”沈栖讨好地抬起眼。

他见识过暴怒的梁喑,很清楚他能忍到现在还用这种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况且今天还讲过他和林封那么多事儿他都没生气,要按照以往早就掐着他的下巴先教训一顿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骗您,我是怕您知道了不肯让我冒险,但是您相信我有本事能保护好自己,我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弱。”

沈栖想过自己的身体可能会出一点小问题,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心脏骤停。

此时想一想他也很后怕,如果再也睁不开眼睛了、真的死在了抢救室里再也见不到梁喑了该有多遗憾。

于是挪了挪膝盖往梁喑靠近一些,握住他的手臂半倾着身子,说:“我跟您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您消消气好不好,我知错了。”

梁喑低头看他,眸色冷得让人心慌。

沈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梁喑为了他弄到心脏骤停濒临死亡,他也会很担心很生气。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做什么事之前我一定跟您说。”沈栖握着他的胳膊凑近了,讨好地说:“我想为您做点事,不想永远只能在您身后被您保护,梁家的人帮不了您,我……我们是夫妻,我不想让您遇到事情只能自己扛,我想帮您。”

梁喑想过这样的理由,但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震得他心头发软。

他一直不说话,沈栖有点心慌地求他:“您别不理我,好不好?您生气的话就骂我,不要不理我。”

梁喑本想好好教育他一顿,让他以后不敢再这么任性,但听他这个小心又无助的语气什么气都消了,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就先被一张柔软的唇压住。

沈栖大着胆子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讨好,一下一下小动物似的舔舐,近在咫尺的睫毛抖得像脆弱的蝶羽,连握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也透露着紧张。

梁喑一把勾住他的腰把人揉进怀里,接替他将这个吻由讨好变成惩戒。

……

沈栖微红着眼睛和他确认,“您不生气了吧?”

“本想给你个教训,但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就算了,下次再犯……”梁喑手掌下移,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然后圈住他的手腕,说:“我就找个绳子把你绑在这张床上,弄到你只会张着腿求我,明白了?”

沈栖浑身的血被这句无心的警告抽干,嘴唇无意识地哆嗦了两下,脑海中无法自控地浮现被绑住的记忆。

“你不能……不能绑我。”

“不犯错就不会,起来吧。”梁喑拿过裤子给他,看着那两条修长白腿伸平了套进去,不由得想:他在宿舍也这么穿衣服?

林封那个东西也见过他这样儿?

还都好,学校那破硬板有他的床睡着舒服?这么喜欢学校的床,在家里给他安一个?

沈栖穿完衣服鞋袜,用力喘了几口气压下回忆,侧过头问梁喑:“梁先生,我想请朋友吃饭,您能帮我预约位置吗?”

“哪家店?”

沈栖说:“半江月,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吗?”

“可以。”

听说半江月非常难预约,几乎不怎么对外开放,梁喑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沈栖忽然有点好奇,“梁先生,无论我想要什么您都能满足我吗?”

“不一定,想摘星星的话可能会费点功夫。”梁喑轻勾勾唇,拿过自己的西装套上,“别太刁钻了,提点儿我容易满足的要求。”

“那我如果非要摘星星呢?”

梁喑低头看了他一会,无奈:“那就费功夫。”

沈栖抿唇一笑,耳朵根子慢慢红了。

晚上两人没回家吃饭,去了一家装修雅致清静的火锅店,沈栖在梁喑的严格管控下只吃了辣锅里的两丸虾滑一个藕片和两朵绣球菌,眼馋地望着红油无比怨念地啃菌汤锅里的食材,心想他就不该要吃火锅,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看不见吃不着。

“别撒娇,胃养好了会让你吃。”

沈栖闷闷:“哦。”

吃完饭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沈栖洗了澡爬上床,闭眼之前忽然又想起件事来。

他从床上翻身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单的白金戒指,想了想,把他套在了无名指上。

戒环圈住骨节,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束缚感,沈栖攥了攥手指,有一种被禁锢住又像是找到了栖息地的感觉。

他一直是个很清醒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走哪条路,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跟梁喑的这个婚约是个意外,打乱了他的步骤和人生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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