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窝在对方怀里,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符合逻辑的话,嗓音湿润含糊,“……这样的话,以后我是不是得经常去参加股东大会之类的会议呀?我不想去,而且你有股份的话,在公司更方便呀,反正你别给我。”
摆明了不肯要。
徐弄清唇边微抿,垂眸看着舒荷,微敛的黑眸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那柔软粉嫩的唇瓣上。
舒荷被他困在沙发之间,左右都逃不开,被人按着后颈捏着脸亲了好久,雪白脸颊无声中泛起了潮红。
热热的……
舒荷眼神放空,露着点粉嫩的舌尖喘气,徐弄清俯身黏密地贴着他发红的鼻尖,搭在后颈的掌心蜷着松下来的发绳。
“明天去拍结婚照。”
他的气息很热,低低问:“好不好?”
“嗯……”舒荷勉强回神,“要带小福和开心一起拍。”
听了这话徐弄清眉头不明显微动,只字未言,他扣着掌心的发绳轻捏舒荷后颈,继续这个湿润亲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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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舒荷睡眼惺忪地被徐弄清从被窝里捞出来,去拍结婚照。
小福和开心似乎是知道要出门,在小主人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就蹲门口了,出门前舒荷牵起了小福的狗绳,另一条则递给徐弄清。
开心性格莽力道大,舒荷也很犯愁,他总是抓不住开心的狗绳TvT,一个不留神开心就撒开腿跑掉了,追都追不上。
为了防止开心又这样,力道大的徐弄清来拿它的狗绳再合适不过,可是——
徐弄清平静地扫一眼呲牙咧嘴不服管教的开心,平铺直叙道:“别带它了。”
舒荷疑惑。
“它一定会挣脱绳子的。”
徐弄清重复一遍道,“所以别带它了。”
开心突然收起犬齿,主动将牵引绳甩了过去,留一个背影给徐弄清。
舒荷哇了声,“现在应该不会了。”
“……”
两人步行去照相馆。
彼时正清晨,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凉风徐徐,舒荷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得散开一点,露出精致白皙的眉。
他眼睛润亮,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徐弄清,“之前四年你是不是一直有给我寄生日礼物?”
徐弄清偏头,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无声点头。
居然真的是他。
舒荷有猜测,可这一刻还是惊讶,“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原本的字迹?”
第一年他收到的是喜欢的衣服。
第二年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
第三年最简单,是一个绑头发的发绳。
第四年是一条小鱼,和当年王家村他养的那条“英年早逝”的小鱼很像。
这些礼物无一例外,都附带有徐弄清亲手写的贺词,然而字迹和他本人大相径庭。
舒荷看不明白,茫然地睁着杏眼望徐弄清,便见徐弄清停下了步子,沉默后道:“怕你发现是我。”
舒荷:“为什么?”
徐弄清伸手去牵舒荷垂在身侧的手,这里可是在外面,舒荷杏眼睁大,看着自己的手被人十指紧扣。
“患得患失,是我心态出了问题,不重要。”徐弄清忽然回头拽了一下牵引绳,淡漠扫一眼想发癫的德牧,看它不动了才垂目收回视线,轻声对舒荷说,“我们现在才重要。”
舒荷愣了愣,咕哝一句:“好吧。”
半小时后,照相馆到了。
一般来说,结婚照这种东西得到专业的影楼拍,舒家会全权策划这些流程……可这次就像在当年水安镇拍“兄弟照”那样,依然是二人世界。
……外加两条狗。
拍照片的时候这两条狗懂点事但不多,它们懂事在没有乱嚎乱叫,反而一动不动地蹲坐在舒荷脚边,没错,是两只狗都蹲在舒荷身边。
这就是不懂事的地方了,画面不和谐,逼死了摄影师的强迫症,摄影师忍不住对两条狗发出了嘬嘬的声音,让其中一只站徐弄清那边,左右各一只这才和谐不是吗?
哪知狗狗们都高傲地抬着头不给一点反应,徐弄清垂眸牵住舒荷的手,“就这么拍。”
摄影师:“……”
摄影师看着两人的手,敛下心底的震撼,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无情的打工人,不就是给……拍结婚照么。
看他大显身手,大拍特拍!
没多久,新鲜的结婚照出炉了。
舒荷拿过相框,好奇地在上面戳戳,“我记得以前我们在水安镇拍了兄弟照,这次却是结婚照,好神奇呀。”
“当时也是。”
舒荷迷茫抬头,“什么?”
“结婚照。”徐弄清垂眸看着他,清晰道,“红底的,那是结婚照。”
舒荷:OoO
主角你。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骗感情的计划。
原来那时候徐弄清就……
舒荷看了徐弄清好几眼,腮颊边的小酒窝都抿起来了,大抵是意想不到。
外面下起小雨,徐弄清打了个电话给公司的人来接,随后才偏头,握住了舒荷一下雨就会变得更凉的手。
他声音很低,在雨中却清晰地滚入舒荷耳畔,“小荷,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第38章 年代文里的娇气反派 38
车窗外雨幕纷纷,淅淅沥沥的琐碎之声被拦在外面,显得有些沉闷。
舒荷是第一次去徐弄清的公司。
从下车起徐弄清就旁若无人地紧牵他的手,一直到办公室,秘书面带微笑地在前方开门,舒荷扭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眼睛润润的,下巴尖而俏丽,秘书像是没想到他会道谢,措不及防下和人有了近距离的对视,脸瞬间就红了,受宠若惊摆手说:“不、不用谢!”
原来这就是徐总办公桌上照片里的“弟弟”呀——!
徐弄清一直紧紧牵着舒荷的手,在感到舒荷略微挣扎时这才缓慢松开,垂眸细致地将相框摆放在了办公桌上。
当年拍的那张照片也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爱护得极好,一新一旧并排放着,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舒荷还在好奇地探看四周。
他在心底暗戳戳和系统讲徐弄清怎么尽装修这种冷淡风呀,和他前段时间第一次去徐弄清家看到的一样,一样冷调,没什么鲜活气,死气沉沉的。
现在家里已经被改造成温馨风了,办公室却还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死意”,舒荷晃了晃脑袋,刚挪到徐弄清身边坐下就听见他低声说:“不喜欢的话,到时候改成和家里一样的风格。”
说这话的时候,办公室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徐弄清垂眸牵着他的手,舒荷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想起他在照相馆门口说的一见钟情。
……很好奇!
一见钟情真的存在吗?
舒荷凑近了些,看着徐弄清的眼睛问:“徐弄清,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呀?”
徐弄清抬眸看他。
舒荷说:“你当时好像没表现出什么,我还怕你因为我让你推轮椅发脾气呢。”
“这就是。”
舒荷像猫睁圆了眼睛。
徐弄清看着他,停顿片刻轻声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如果是别人让我这么做,我不会理会的。”
舒荷眼神放空,“那你当时还面无表情……”
停了一下,他仰起的下巴像翘起的尾巴一样,嘀嘀咕咕道:“对喜欢的人要笑,幸好我脾气好,不然我当时就不理你了。”
徐弄清牵紧他的手,轻轻嗯了声。
是脾气好。
好到亲多少下也不会冒出一句狠话。
徐弄清垂了下眼,在舒荷手指上亲了亲,这才开始处理繁忙的事务。
秘书偶尔会进来,有次问他下午的会议还开不开,徐弄清平静地将时间推到了晚上。他有些忙,不过再忙也还是会隔一段时间抬一次眼,细致地看着舒荷。
这次抬眼,他发现舒荷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熟悉的白色小药瓶,面前有电脑,舒荷正在看药瓶包装,挨个输入。
“怎么不直接问我。”
徐弄清从他手中拿下了小药瓶,放到一侧去牵他手,和人对视,“抑郁症的药,不是重度,我已经停药有段时间了。”
舒荷茫然。
显然,他并不太懂这病的具体症状,于是问:“严重吗?”
“不严重。”
舒荷歪着脑袋,颇为正经地看着徐弄清,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逞强骗人,哪知徐弄清惯会作出那副平静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丝毫伪装神色。
见看不出来,舒荷只好郁闷地撇开了头,徐弄清在这时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温度炙热到令人重新看回他。
舒荷只来得及看见男人漆黑的眼眸,下一瞬唇珠便被人含住舔咬,气息如同热浪翻涌而来,令舒荷眼睫不觉一动,手软软搭在对方领带上。
徐弄清往下环住舒荷纤细的腰,忽然将他抱起放在面前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腾空感促使舒荷轻呜一声,吓到似地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他眼尾洇着湿粉,模样瞧着有点乖又有点气,透香的唇齿半张,很快整个口腔都被人用湿润侵占,语不成句,只能发出点可怜地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