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阿哈唤出利剑斩断藤蔓,单手抱住星临,后撤一大步,躲避掉从地下刺出来的尖利的藤蔓。
纳努克和岚对视一眼,也都身形一动,下一瞬就出现在阿哈身侧。
因为抱着星临,阿哈有些施展不开,但祂嘴上却半点不落下风,“哎呀呀,阿哈我真的好嫉妒你们,和阿哈的小妻子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祂侧身躲过纳努克的攻击,又反身飞踢一脚,将岚射过来的箭矢从中折断,断箭掉落在地上化为飞灰,被风一吹,瞬间消散,“不过没关系,以后阿哈都会和小妻子待在一起,嘻嘻~”
星临晕头转向的,祂们都在顾忌着他,所以打的束手束脚。
他听到阿哈的发言头上直冒黑线,别说了啊,阿哈你一个人打的过祂们三个吗?
果然下一瞬,药师的藤蔓刺穿了阿哈的肩膀,血红的泛着金色微光的血液流了出来,阿哈将藤蔓硬生生扯开,祂的肩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血汩汩流着。
阿哈又大笑着躲开了发着光的箭簇,祂都这样狼狈了还没有想放开星临,而是将他抱得更稳,还能分神叮嘱他,“宝宝~抓稳了!”
现在这种情况,星临也不是特别敢放开手,于是搂紧了祂的脖子,悄悄抬眼看着这场混乱的战斗。
阿哈扭身回旋一跃而起跳到纳努克身后,想要借力蹬着纳努克的脊背踩上祂的后颈命门。
纳努克从血海尸山中厮杀出来的警惕性让他迅速压低重心,抬臂抵挡。
阿哈察觉到这一击难中,立刻改换策略,蓄力猛踢向纳努克的后膝窝。
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阿哈爽朗一笑。
纳努克的膝关节被踢碎了。
但也因此,祂被纳努克双腿并拢奋力一搅,打了个趔趄,手松了一瞬。
就是这一下,伺机而动的藤蔓卷走了从他怀里甩出去的星临。
火力瞬间转向药师,祂不擅长战斗,但被死对头追杀了这么多年最擅长逃跑。
但岚怎么会让祂得逞,箭矢射断了那截藤蔓,随着藤蔓一同坠落的星临被一团突然变大的幽蓝色火焰接住。
燧皇接住了星临,急急催促岚快离开事故现场,“喂!木头!还愣着做什么!?跑啊!!”
“跑?”阿哈拦截在燧皇面前,祂手中聚起了神力。
面上沾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有可能是祂的,也可能是别人的,祂笑意盈盈,在燧皇眼中却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要跑去哪里?”
燧皇的火光将星临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变得小小一只的面容漂亮的少年闭上了眼睛,在角落里安详地睡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再收敛,燧皇保护着星临,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那只要抓住燧皇,就能将星临带走了。
纳努克率先发动,带着侵蚀气息的火焰烧毁了药师探出头的所有藤蔓。
火焰越升越高,阻拦了岚和阿哈前进的脚步,将燧皇困在原地。
纳努克踏空而来,身形慢慢变大,大手眼看就要将燧皇抓住。
身子灵活的燧皇从祂的指缝中挤了出来,在祂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纳努克皱眉,祂还能感知到星临的气息,但是燧皇不见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岚没动,祂已经感知到了燧皇所在的地方,如果现在离开,很可能会被追踪。
祂皱着眉开始梳理今天所有事情的经过。
阿哈身上的窟窿已经愈合,真狼狈,祂想。
呜呜呜阿哈真没面子,阿哈不仅被揍了还弄丢了小妻子呜呜呜……
阿哈捡起自己掉落的面具,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纳努克瞥了一眼药师和岚,追着阿哈离开。
药师的藤蔓被尽数烧毁,祂也受了影响,但祂面上还是慈悲模样。
祂一抬手,这片街道被摧毁的地方尽数复原。
药师不打算留,这里只有岚一人,保不齐下一瞬祂又会拿起弓来。
出于心善,药师走之前挥一挥稻穗,点点莹光落在岚身上,祂被灼伤的伤口很快复原。
……
岚额头青筋暴起,丰饶的气息让祂作呕,再一想到今天的闹剧,猜测不断在心底涌现。
自己的妻子或许就是传闻中「丰饶」那昏睡不醒的心上人,一想到这个可能,祂就恨不得立刻将药师就地处决。
只要杀了药师,就没有那么多困扰了吧。
祂复仇的念头空前高涨,新仇旧怨叠加在一起,催促着祂拿起弓朝药师离开的方向追去。
燧皇就这样被抛弃在雅利洛Ⅵ。
“……?这是什么?”正在下层区街道上翻垃圾桶的穹看到旁边黏在墙上的像是鬼火一样的东西。
他的好奇心不允许他将这个东西忽略,于是他伸出手用力一拽,将那团鬼火从墙上的缝隙里拽了出来。
鬼火晕晕乎乎在他手上晃了晃,然后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清瘦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穹赶紧将那团火甩开,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星临。
天,天降老婆?
“哇啊啊啊啊!”三月七一转头就看到穹用刚摸过垃圾桶的手准备去摸星临的脸,尖叫着冲过去救下了差点惨遭毒手的星临,顺道还在穹的头上敲了一下,“不可以用脏手摸他啊!!!”
穹有些委屈,但碍于三月七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敢去触霉头,只好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丹恒也从角落里出来,他认识那团鬼火一样的东西,那是仙舟上偶尔能见到的能量体生物,岁阳。
为什么会出现在贝洛伯格?
星临又为什么会和祂一起出现在这里?
三月七拿出手巾给穹让他擦擦手,然后自己给星临擦掉沾在披风上的污秽。
好吧,擦不干净。
丹恒无奈扶额,“找桑博问一问吧,他们互相认识,或许知道星临住在哪里。”
给桑博发了消息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等他过来的时候三月七将人交到了丹恒手上,将星临转移到街边的椅子上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和那个突然出现的,我们之前在空间站也见过的家伙走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三月七摸着下巴,“难不成和之前的那一声巨响有关?”
“不确定,但肯定离不了关系。”丹恒摇头,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巡猎星神的气息,但是怎么可能,巡猎星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穹被勒令不准再去翻垃圾桶,不然就不让他接近星临了,他只好委屈巴巴地蹲在星临面前,抓着他的手玩。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就好像曾经有很多时候,星临都这样在他面前昏睡,而他就那样坐着。
在花园里,在书房里,在卧房里。
他或是撑着头又或是在看书。
就那样守在星临身边。
但这一切只是错觉,回过神来,他仍旧身处贝洛伯格。
丹恒和三月七还在讨论刚刚的异动。
穹见没人注意到自己。
用擦干净的手捧住星临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下。
第21章 拜托拜托,我的爱人
星临又在做梦了,遥远的,金色的梦境。
梦里在下雨。
-
小镇的街角开了一家新的医馆。
整个医馆从里到外只有三个人。
一个俊美的医师,一个学徒,还有个病歪歪的病秧子。
没人知道医师叫什么,偶然听见过学徒叫他药师,于是小镇上的其他人也把他喊作药师。
那个学徒名为倏忽,是药师的弟子。
病歪歪的病秧子,据说是药师的妻子,不过从来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他们搬来的那天飘着细雨,山头飘着大团大团的天青色的雾,白色的飞鸟在雾中穿梭然后停在枝头。
流水倒映着浅灰色的天和影影绰绰的人影,像一幅静默的画。
星临被药师裹得严严实实,风是温润的,但他的面色在风中还是透着些白,绒毛镶边的披风将他的脸衬得越发小,他和药师同撑一把伞,雨水滴落在上面,敲出滴滴答答的乐章。
倏忽拎着药箱,推开了新房子的门,“师父,快些带星临进来吧,外面雨落得大了。”
“嗯。”药师应了一声,牵着星临进了屋子里。
他温热的手掌和星临雪冰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他没有放开,而是用宽大的手笼住星临的的手,握的更紧了。
这栋小楼被药师买了下来,一楼作为平时为病人看诊抓药的地方,二楼改造成他们卧房,里面还带一个有着天井的小院。
平时可以用来晾晒采摘回来的药材,再种些花草让无事可做的星临消磨时光。
于是,他们就在这里暂居。
这里是湛蓝星南方的一个名为江月镇的小镇,选在这里定居,一是因为星临的病总不见好。
这里气候温和适宜,四季如春,很适合星临养病。
二是只有这里才生长着能够压制星临病痛的名为「月莹」和「水眠」的药材。
这两种药材极其珍贵,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相生相伴,只生长在冰冷的寒潭深处,人工培植几乎不能成功。
而又因为它们半年才开一次花,花被摘下来后一旦离开生长的故土,二个系统时后它们就会枯萎失去药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储存住,所以这种药材在外面千金难求。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在江月镇,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特性,这两种药草能够保存一到两天的时间不会失去药性。
所以这才是药师要带星临和自己的弟子来这里暂住甚至再之后还可能永住的原因。
上一个医馆里的药材全部都已经送过来了,倏忽早几日过来已经将这里全部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