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佩很快就离开了,只拿装了一盒花茶。
直到祂离开星临都没搞明白祂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难不成只是为了喝茶和让自己喝一杯不算酒的“酒”?
他想不明白索性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将茶盏清洗干净。
藏在果汁之下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他昏沉着趴在柔软的床上将手机翻出来,准备询问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三月七和穹的消息都还停留在自己上一次询问他们怎么样的那里,没有回信。
奇怪,姬子和杨叔也联系不上。
是出了什么事吗?
星临揉了揉有些发花的眼,又再次拨出通讯,但是没有人接。
所以穹他们那边到底怎么了?
他的思绪因为酒精变得有些迟钝,明明是想给穹打电话,却不知道摁给了谁,再后面他就没有意识了。
因为喝了点酒,星临感觉有些热,身上覆了曾薄汗,光滑的肌肤细腻如玉。
他扯了扯衣服,修长漂亮的脖颈露出来,柔软的头发被粘湿,黏在锁骨上。
他趴睡在床上,雪白的手臂瘫垂在一侧,衣衫松散开,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怎么就这样睡着了。”青年声音温润,金色的眼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悲伤,祂俯身为星临拉好衣襟,又盖好被子。
银灰色的长发下垂,和星临白金色的发挨挨蹭蹭贴在一起,那么近又那样远。
祂无声轻叹一声。
终于又找到了。
祂玫瑰园里最漂亮的那一朵金色的玫瑰。
门口传来开门的轻微声响,青年颇为不舍地带着留恋又看了一眼星临,最后化为莹光消失在了房间里。
“阿基维利……”睡梦中的星临似有所觉,他呢喃一声,有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滚落,苦闷被沉默的软枕吸走。
忧愁思念与谁说。
第73章 祂也想取而代之
星临的身体很热,呼出的气都带着酒香。
不知道是谁的身影挡在床前,阴影笼罩住他,宽厚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脚踝,掌心有些发烫,将他烫的一哆嗦。
他挣扎着抬腿踢过去,却又被抓得更紧,腿根的软肉从指缝漏出来,又软又白,像嫩豆腐。
很快,星临在朦胧中就意识到房间里不止一个人,但他不管怎样都无法睁开眼,他以为自己挣扎的力度很大,在来人眼里不过是小猫一样挠痒痒。
他的腿被人抓着,无法动弹。
身后又贴上来一个滚烫的怀抱,他整个人都缩进了怀中。
身后的人肌肉绷紧,很用力地抱着他,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怀里。
前后都是人,或许其他位置也有人,滚烫的怀抱、粗重的呼吸、粘腻的湿吻都让星临无法逃脱。
身前的人急急切切地吻上来,祂亲的很用力,让星临舌尖都开始发麻,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酥痒,从尾骨直直蹿上来,心尖尖都跟着颤了颤。
他细白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布料,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他扯开,又或许是他自己。
星临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他像是软成了一滩水,被人捞起来拥进怀里又继续亲。
希佩推过来的那杯酒的威力太大,让他喝得太醉了,面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激烈的亲吻还是慢慢蒸腾的酒意。
他微张着嘴,被人勾着舌翻来覆去地吮吸亲吻,他混沌的大脑根本不足以他思考清楚和他接吻的人到底是谁。
他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他被摆弄着调换了位置,趴在男人身上,面上笼着细汗,眼神迷离,发丝散乱。
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精壮的腰身紧绷。
“宝宝,宝宝……”声声叠叠,饱含情意,星临被喊的不耐烦,伸手拍开祂的脸。
然后又被黏糊的吻追上,他被亲的眼含春水,面若桃花,好看的眉轻蹙着,无暇再顾及其他。
头晕晕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听声音像是阿哈,讨厌鬼阿哈。
星临这样想着,却只能被迫承受疾风骤雨的入侵。
也确实如他所想,正是阿哈,至于房间里沉默的其他人,是祂的影子。
祂看着被亲的乱七八糟的星临,心底一片柔软。
爱欲在心底扎根,像一把利剑,将要刺破祂的胸膛,祂的眼里藏着深渊,暗鳞被吞噬进深海。
庞大的,汹涌如潮水的情感将祂深埋。
天知道祂外出回来之后看到醉倒在床上的星临是什么样的心情。
祂本来只打算亲亲小妻子柔软的笑脸,不准备做其他事的。
但是瞧瞧祂听见了什么!祂居然从自己小妻子口中听到了阿基维利那家伙的名字。
什么嘛,梦到阿基维利了?
可恶可恶可恶!
阿哈一上头没控制住情绪,心中草木疯长,撩人的火将祂心肺灼烧。
祂没忍住就将小妻子亲的乱七八糟的了,阿哈有些心虚地抹去星临脸上的泪水,将人拥进怀里。
没了祂动手动脚,星临的呼吸又慢慢变得平稳绵长。阿哈撑着头,有些苦恼地看着熟睡的星临,祂当然闻到了熟悉的酒味,那酒是当初祂调制然后送给希佩的。
副作用很大,这一下也不知道星临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好在星临喝的并不算多,不至于睡上好几个琥珀纪那样久。
不过还是让他早点醒来吧,毕竟赞达尔先生还在这里,要是让对方知道是阿哈调制的酒,说不准要更看不顺眼阿哈了。
而且阿哈也更喜欢和鲜活的能说会笑的小妻子待在一起。
阿哈只要一想起星临嗔怒着,漂亮的眼睛里冒火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
太可爱了,小星临。
要是在从前,谁告诉阿哈,祂以后会因为某个人脸都不要了,祂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祂特别乐在其中,阿哈生来就是要娶小星临做妻子的。
祂在星临额间印下一个吻,用神力抹去星临身上蕴着的酒意,现在,只需要他睡个好觉,明天清晨就醒来。
-
星临坐在桌边撑着头看着在观星仪边忙活的人。
对方一头长发顺贴的披在脑后,祂的发色并非是纯黑,其中参杂着银色,像是松见白雪,晓霜浓厚,有几缕没入松松垮垮的领口,堪堪遮住锁骨。
祂的眼睛是纯正的紫色,漩涡一样,其中倒映着金玉齿轮,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回神。”星临看着祂眼睛的时间太久了,青年不得不开口唤回他的神志。
虽然祂很喜欢星临的注视,这让祂心情愉悦。
但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祂不能让星临将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太久,否则就会被卷入洪流,迷失其中。
祂从侧面看去,能看见星临轻轻抿着唇,他的唇带着些轻浅微微上翘的弧度,唇形很好看,很适合接吻。
只是唇色过于淡了,泛着些病气,眉间也像盛着隆冬的厚雪,带着愁绪。
青年轻叹一声,微微屈身,轻点了一下星临的额头,再次唤回星临的神志,“回神。”
星临眨眨眼,被风一吹,他的眼角就泛起了红晕,他抬手掩面轻咳两声,他的病好像又重了些,“抱歉,我又走神了。”
青年没说话,默默为他倒了杯热水,星临接过来,两人又相顾无言。
他是前几天突然掉进这片空间的,毫无预兆,猝不及防。
一睁眼面对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积雪漼霭,晓霜浓厚,路边的草丛上都敷着厚雪。
他被陌生的青年带了回来,他没问过对方的名字,对方也没有主动提起。
这里像是被隔绝在外的,无边无际的一片小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星临被他带回来后总做的事情就是发呆,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列车的房间里休息。
阿基维利只是稍稍离开一下,再睁眼他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星临摩挲着杯沿有些担忧,阿基维利若是找不到他……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穿堂风过,星临又开始咳起来。
青年将窗户关上了。
祂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星临,身为「终末」,祂察觉到了星临身上淡淡的死意。
很快,这气息就会完全将他侵蚀,让他又步入下一个轮回。
可惜。
青年轻叹一声,问祂在可惜什么?
祂是反方向逆时的钟,与星临行走在交错的路上,这次相遇只是偶然,祂也救不了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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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
「终末」带着帷帽,看着星临接过高大青年递送过来的琼花,被青年拥进怀中,他这一次看上去没有再被病痛折磨。
但祂知道,这是错觉,病灶早已在对方的身体里扎根,不出意外,这一次的他依旧活不长久。
但这和祂又有什么关系呢?祂们的缘分只有浅浅的交点。
祂转身,风扬起祂的披风,祂慢慢走向与星临背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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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在亚德丽芬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