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希望快速结束这个任务,没想到的是,他的心急变成了危机的开端。
五条老师说得对,他们不应该分开行动。
小小五条悟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夏油杰拨号,没想到的是,手机根本打不出去,“嗯?”
乙骨忧太回过神:“……你要打电话吗?我的手机也不好用,联系不上其他人,我记得以前五条老师说过,即便是咒灵的生得领域,手机也还是可以使用的,大部分人只是没命用而已。”
他环顾周围,分析道:“这里应该是装了信号屏蔽器之类的东西。”
这里显然不是生得领域,所以如果有运作中的信号屏蔽器,说不定真的起到了作用。
小小五条悟的脸看起来更臭了。
信、号、屏、蔽、器。
高科技的时代就是这一点不好,什么都有捏!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他们对敌人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这时,小小五条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呐,那个谁,大混蛋有没有给你分享过一个视频?”
“视频?”乙骨忧太很快反应过来,“有,出发前,我跟伊地知洁高先生都收到了老师发来的视频,不过我只看了开头就关了。”
很无聊,就是一段赶路的视频而已。
小小五条悟伸出手,“给我看看!”
乙骨忧太把手机交给了对方。
五条悟打开视频,直接跳过漫长的赶路过程,果然看到了“少儿不宜”的那部分内容。
乙骨忧太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出去,精准刺穿了人类的瞳孔,鲜血喷涌而出的一瞬间,乙骨忧太忍不住后退一步,“这、这是什么?”
“我们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收到了这样一段视频。”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诅咒师杀了人,还把杀人的视频发给了我们吗?太嚣张了!”
“准确的来说,是发给了电视台的某个综艺节目。”
“……”
这简直太狂妄了!
小小五条悟反复调整进度条,最终把画面停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盯着这张脸看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
“仔细一看,这个女人好像是刚刚那个男人的相好。”
“……诶?”
“你看。”五条悟用双手放大女人的眼睛,女人惊恐的眼眸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最明显的特征是光头,“是光头,对吧?”
乙骨忧太点头,“的确,拿着匕首的人是光头。”
“那就对了,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个光头。”
原来如此,诅咒师有这样变态癖好吗,来点“杀了她我就饶你一条命”之类的台词,欣赏男人杀死自己的女人时的样子,可事实上,他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人,只是逗狗一样玩弄他们而已。
“的确是个变态杀人魔呢。”
乙骨忧太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其他人如果也被这个家伙抓住了,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握了握刀柄,“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小小五条悟思考了一下:“让老子来做决定的话,肯定是优先找出变态杀人魔本体所在的房间,先宰了他再说。但妹妹头在这里的话,唔——肯定会优先找出其他同伴吧。”
对妹妹头来说,同伴的安危大概比干掉罪魁祸首重要。
他拍板道:“那就去找幕后黑手,过程里尽量去救其他同伴吧。”
乙骨忧太点头,“好!那我们现在走哪个方向?”
五条悟一指乙骨忧太,质疑道:“你,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能力吗?”
乙骨忧太:“……”
听你的还不好吗!
他干笑道:“哈哈,那个,我们现在是要一起行动的吧?但我觉得只要意见不合,你就会单独行动……”
想跟这家伙一起行动的话,一切就得听他的。
很奇怪,小杰君在的时候,这个小朋友明明总是一脸事不关己,完全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随波逐流态度,决定权完全交给杰君,但小杰君不在后,砂糖兽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一副随时准备做独行侠走人的样子。
“……”
莫名的,他觉得这孩子更像五条老师了。
小小五条悟撇嘴,“老子倒是想走。”
他好想一个人单独行动,但队友不是菜鸡就是没主见的软包子,如果这群家伙挂在这里,妹妹头绝对会难过的!
哼!
并不打算单独行动的小小五条悟说:“我们走那边!”
他们沿着乙骨忧太走过来的长廊原路返回,打开一条门后,里面是一个“L”字型的长廊,“这里你来过吗?”
“没有,路又变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拐过弯,看见了一个两面全是电视屏幕的房间。
电视机四四方方的,跟箱子一样,是很多年前的老款电视。
五条悟说:“视频中的虐杀地点就是这里。”
视频里的女人被杀的时候,周围就全是电视,都在同步播放她被杀的画面。
他们走过去,忽然,两面的电视齐齐亮起来,露出一个男人的脸。
乙骨忧太眉头一皱,“是濑户先生。”
电视台的摄影师,濑户。
濑户麻木地看着镜头,对他们说:“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他面如死灰的盯着屏幕,眼里流下泪水。
“救救我。我在,7号楼三楼尽头的,房间。救救我。”
说完这句话,电视就干脆利落地关掉了。
小小五条悟评价道:“好简单粗暴的陷阱啊。”
乙骨忧太深吸一口气:“走吧,这里应该是5号楼,我们要想办法找到7楼。”
“嗯。”
另一边。
夏油杰跟着大辅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呜!”
大辅忽然捂住心脏的位置闷哼一声,夏油杰问:“你怎么了?”
几秒钟后,大辅若无其事的声音传了过来:“没事。”
周围一片漆黑,大辅用旧式的打火机照亮前方的路,带着小朋友一步步前进。
走到一个井盖上方后,大辅把打火机递给夏油杰,“帮我拿一下。”
夏油杰接过打火机,立刻被打火机的高温烫到松手,啪嗒一声,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小朋友愣了一下,赶紧用手帕包裹着把煤油打火机拿起来,但那种滚烫的感觉依然停留在他稚嫩的指尖。
这个打火机,好烫……因为材质是铁吗?感觉好古老,分部的咒术师们抽烟都不用这种打火机呢。
他抬起头,看见大辅正在静静地看他,于是问道:“哥哥,你不觉得打火机很烫吗?”
“烫吗?”大辅平静道:“抱歉,我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
“就是感受不到疼痛,有时候流血了也发现不了。”
夏油杰张了张嘴,“怎么会这样?”
“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了,我跟我弟弟都是,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束缚’吧。”
天生的、并非出自他们本身意愿的“束缚”。
他打开井盖,“会往下爬吗?”
“嗯,会。”
大辅就说:“那我先下去,我下去之后,你把打火机给我,你再爬下来。”
“好。”
他们走进一个地下隧道,前方时不时有风灌进来,沉默中,男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油杰。”
“夏油杰……真是罕见的姓氏。”
“嗯,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我们家以外的人姓夏油啦,哥哥,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英树。”
“那你呢?”
“大辅。”
小朋友抬头看了他一眼,打火机的映照下,青年苍白的脸也染上了一丝血色,他对大辅说:“万一你找不到弟弟怎么办?”
“会找到的。”
“找到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