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回复一张照片,苏清词点击放大,居然是火车硬座的走廊?!
苏清词噼里啪啦的发了一串[?????]过去。
原来,裴景臣如愿以偿的加快工作节奏,成功将三天的出差时间浓缩到了两天,收工的那一刻他实力呈现什么叫有家室的男人是如何归心似箭的!让许特助订机票,立刻立马上马,但许助理说晚上没有航班,最快也要第二天早上,裴景臣等不及,根本等不及,哪怕只有一晚上,区区十二个小时也等不及!于是大手一挥,坐火车也是一样的。
许助理报告说,卧铺票满了,商务座也没了,就连二等座也无了,只剩下最后几张——站票。
裴景臣急忙让许助理抢票,唯恐手慢一步连最后几张站票都空了!啊,裴总好久没这样了,让他想到五岁的时候被奶奶带着去超市抢打折蔬菜的恐惧!
回到京城,裴景臣家都来不及回,衣服都没时间换,坐上出租车直奔医院病房。
“小词,我决定买个飞机。”裴景臣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你觉得呢?”
听完裴景臣自作自受的人在囧途,苏清词有点无语:“……”
苏柏冬辗转各国开会,都是私人直升机飞来飞去。裴景臣想弄一架当然可以,又不是买不起。
洗漱过后,疲于奔命的逃荒大叔又变成了精神帅小伙。脱掉束缚的西装外套,饿了半宿的裴景臣挽起袖子,把苏清词吃剩下的营养早餐吃掉了,勤俭节约,光盘行动。
裴景臣问:“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苏清词顿了顿,没说话,上前半步,从正面抱住裴景臣。
裴景臣微微愣住:“怎么了?”
“没事。”苏清词把脸埋在裴景臣的颈窝,“就是想抱抱你。”
裴景臣目光一软,抬手轻轻扣住苏清词的后脑:“想我了?”
苏清词:“嗯。”
“我也想你。”裴景臣双手抱住苏清词的腰,“很想很想。”
所以裴景臣觉得很值得,这笔账一目了然,虽然坐飞机回来更快,但坐火车能提前三个小时见到苏清词、整整三个小时呢,他赚到了,赢麻了。
苏清词失笑,小声嘀咕了句:“傻子。”
安娜丽丝说过:清词,他是你的救赎对吗?但你有想过吗,你又何尝不是他的救赎。
苏清词轻吻裴景臣的嘴唇,裴景臣一愣过后,深深回吻着他。
*
往后几天,裴景臣往公司去的很勤,期间出了几次差,时间都不长。
凌跃游戏即将上市,并在同一日召开新闻发布会。
裴景臣早起时,床的另一侧空了。他想起昨晚跟苏清词站着接吻,亲着亲着坐到了病床上,坐着坐着就躺下了。后来绵长的吻结束,裴景臣工作一天确实累了,就顺势跟苏清词同床共枕了。
裴景臣起身往外走,看见落地窗前坐在画凳上的苏清词。
“一大早就画画吗?几点起床的?”裴景臣被生物钟叫醒,才六点整。
苏清词说:“比你早五分钟。”
裴景臣走近一看,猛地愣住,大脑因剧烈的刺激而失去对手脚的支配。
苏清词面前的画布上,画着一幅色彩浓烈激情绽放的向日葵!
裴景臣老半天反应不过来,不敢置信道:“你画的?”
苏清词好笑道:“不然还是谁?”
裴景臣心说自己真没出息,怎么鼻子就酸了呢!那向日葵如火炽烈,似是在阳光下纵情燃烧,灼灼其华,耀眼夺目。
这是一幅新的向日葵,和之前那幅不一样。
苏清词从不画两张一模一样的画,所有的画都是绝版。
只要是苏清词的真迹,没有哪幅画比哪幅画高贵,烧掉的画虽然可惜,但新诞生的画更可贵。它诠释着更饱满的意义,更完全的情感。
“好看吗?”苏清词问。
“嗯。”裴景臣双手握住苏清词的双肩,沉溺在油画画布上,目不转睛,“真好看。”
裴景臣换上西装,苏清词为他系好领带,再仔仔细细的抚平衣领,掸了掸西装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
裴景臣笑着问:“好了?”
苏清词先抬头在裴景臣唇上啄一口,然后夸道:“真帅。”
裴景臣握着苏清词的手交代道:“好好在病房里等我,今天外面冷,预报上说有大雪,别出去了。”
苏清词说知道,裴景臣又嘱咐说:“我晚上就回来了,最迟不会超过七点,午饭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苏清词翻了个白眼:“您老贵庚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那么唠叨。”
裴景臣抬手揉了一把苏清词的发顶:“走了。”
苏清词点头,目送着裴景臣出门。
上午九点钟,护士照常为苏清词打吊瓶,苏清词把左手伸出去任由摆布,右手捧着平板电脑,里面是准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护士打完针,余光看了一眼,笑着说:“裴总真上镜呢,太帅了。”
苏清词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特别是在线直播观看人数踊跃上升,更多更多更多的人在见证着裴景臣的又一次历史新高度。
十点整,裴景臣正式出现在镜头前,在万众瞩目之下走上高台,手拿话筒:“感谢国家证监会和各级领导的支持……”
苏清词手指戳在屏幕上,对着裴景臣的脸放大,再放大。他瞳孔中折射着璀璨的聚光灯,像绚丽闪烁的一颗颗星辰,而他的眼瞳就是星河大海。
这些演讲稿都不需要提前背诵,因为裴景臣早就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过了,可能从创立凌跃的第一天起就做了这个白日梦。然而经过他不懈的努力,梦想成真,终于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迎着不胜枚举的媒体记者和人才荟萃的各界精英,以及卓越的同行们,昂首挺胸的说出这些话:“在全体用户的共同努力之下,凌跃游戏有限公司成功在中国资本市场上市!”
苏清词呼吸一滞,感觉胸膛里的心脏终于按耐不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是难以遏制的激情澎湃。
果然好耀眼啊!裴景臣每次签完合同意气风发的模样,真的超帅超耀眼。而此时此刻的他更是整个人都在发光,比任何一次都要璀璨夺目。
苏清词往左挪,欣赏裴景臣的右眼,再往右扒拉,欣赏裴景臣的左眼,再局部放大,再整体缩小,裴景臣的发型真不错,不愧是从英国特请的妆造师。他的西装也很合身,衬气色,是米白色的,裴景臣适合穿这种明亮的色系,尤其是白色西装,苏清词无论看多少年,还是会一如初见那般深深着迷。
突然,苏清词愣住。
裴景臣说着对未来的展望,对股东和员工以及社会责任的承诺。他胸前有一个发光点,闪闪夺目,熠熠生辉,那里佩戴着一枚胸针。
全世界仅此一枚,独一无二的向日葵胸针。
在兰菲圣地大酒店顶层,在盛况空前的发布会现场,在无数媒体记者的镜头之下,在全球直播的瞩目之中。
从现场传递而来的如雷掌声,轰隆轰隆的在苏清词心魂里荡漾。
第63章 结局
圣诞节到了,医院里也简单布置起来,工作人员往病房端来一棵圣诞树,树上挂着彩灯布偶袜子糖果,气氛妥妥的。
苏清词站在窗前跟安娜丽丝通电话,远在法国的书画经纪人跟他汇报画展的进程,并十分狂喜的说,那幅《薰衣.空梦》未经问世,已经有藏家开出了一千万的高价!
苏清词无语道:“这么迫不及待的开盲盒?”
安娜丽丝也开玩笑道:“虽然是盲盒,但您苏老师出品,必属精品,从不踩雷。”
“是借了我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光吧?”苏清词讥笑一声,躺到阳台的躺椅上,“艺术家果然越早死越值钱,从年初到现在,我的画翻了几倍了?”
安娜丽丝无奈道:“我说你可真是不知道忌讳,天天把死啊死啊的挂在嘴边。”
“你不懂,我这叫以毒攻毒。”苏清词不以为然的说,然后笑着调侃道,“这幅遗作肯定会创下历史巅峰,安娜丽丝,想好在哪儿买房了吗?”
安娜丽丝正儿八经的说:“就买你家对门,天天烦你!”
苏清词轻笑一声:“晚上记得早点睡,千万别开窗户窥视我家,怕你嫉妒。”
安娜丽丝莫名其妙:“什么?”
苏清词得意洋洋道:“嫉妒我有个随叫随到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安娜丽丝:“?”
苏清词稍微正色起来,压低声音说:“我跟景臣又好了。”
电话那端安静几秒钟,传来安娜丽丝激动的声音:“真的吗?什么时候?”
苏清词简单说了下,没有过多赘述,可安娜丽丝的八卦之魂冉冉升起,倒豆子似的追问,问他是不是照自己说的审讯裴景臣了,结果怎么样?裴景臣是不是心理不健康,老娘的火眼金睛牛不牛逼?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清词说,“裴景臣好着呢,啥毛病没有。”
电话那段又安静了半分钟,久到苏清词以为安娜丽丝挂机时,安娜丽丝笑着说道:“你们俩锁死吧,这样就都健健康康的了。”
*
和安娜丽丝结束通话,苏清词躺在躺椅上半睡半醒,意识混沌间感觉有人进来了,预感是裴景臣回来了。
翻个身,等到意识清醒睁眼一看,果然是裴景臣。
裴景臣坐到躺椅边上,俯身亲吻苏清词的眉心,温柔的说:“圣诞快乐。”
苏清词热衷于各种节日,甭管是中华的节日还是国外的洋节,他都十分重视,从前是为了找理由跟裴景臣浪漫一下,现在又有了别的意义,能一起共度佳节是十分珍贵的,所以不管东方还是西方,传统还是现代,能过的都过。
苏清词也对裴景臣说:“圣诞快乐。”
裴景臣把手里提的东西摇晃给苏清词看:“小礼物。”
苏清词眼前一亮,忙坐起身拆包,边享受这份节日惊喜,边迫不及待的问:“是什么?”
裴景臣先给他打预防针:“反正不是吃的。”
苏清词心说自己又不是小朋友,逢年过节满脑子惦记着吃。拆包之后,是一个陶瓷杯子,杯子上有薰衣草的图案,十分小清新。
裴景臣笑着问:“我做的,怎么样?”
裴景臣捏的陶土,晒坯,施釉与刻花,完成烧窑后再进行彩绘。每一步都是亲自动手,制成这个独一无二的杯子。
虽然那薰衣草的图案比例不对还很幼稚,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的随手涂鸦,裴景臣果然没有艺术天赋。
苏清词真心地说:“好看。”
裴景臣相当有自知之明:“是不是很丑。”
苏清词越看薰衣草越觉得搞笑,成功被逗笑:“不丑不丑,多可爱啊!”
裴景臣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苏清词的脸蛋儿。能博苏老师一笑,可算是这只丑杯子大功一件!
晚上洗完澡,苏清词懒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边放着裴景臣烧制的杯子,里面盛着热气袅袅的水。
裴景臣说:“还有六天跨年了,想想去哪儿玩?”
苏清词单手拄着脑袋,边看仙侠剧里男主说肉麻的台词,边跟裴景臣说:“都行,你有打算么?”
裴景臣撕开一片橘子瓣,先自己吃,很酸,放下。再剥一个橘子,还是先自己吃,然后喂给苏清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