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第127章

下一秒,他抡起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了机体。锋利的切割刀被暴力卸下,造价好几万星币的切割机瞬间化为废铁,黎珀毫不在意,他紧紧握着手心里那层薄薄的金属,眼底一沉,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猛地冲了上去。

*

一墙之隔的门外。

十几名作战员手持武器,在门前围成一圈,表情充满警惕。

“边医官,检测结果显示门内的污染源污染程度为A级变异种,未经上级允许,我们不得擅自闯入。”

“江誉呢?让江誉过来!”

“长官正在赶来的路上,您冷静一下,不要太过激动。”

边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膛不住起伏,神色难看到了极点。变异种极为危险,普通作战员应对策略极不成熟,就算他再怎么担心黎珀的安危,也不可能拿其他作战员的人命当儿戏。几番深呼吸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却还是紧紧黏在门上,半寸都不肯离开。

一分钟后。

“长官,您来了!”

“经仪器检测,房间内存在A级变异种,四名研究员全部被污染,还有一名作战员状态不明,请您指示!”

话音刚落,在场作战员忽然听到“砰”一声巨响,同一时间传来的,还有一道冷漠的命令:“不准开枪,全部退后。”

房门大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所有作战员都以为里面无人生还,可接下来的这幕,却令他们当场愣在了原地。

房间内,唯一没有被污染的omega正死死地扼住变异体的脖子,锋利的切割刃毫不留情地在脖颈间一抹,刹那间,他面前泼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线。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随意一抹脸,却在下一瞬猝然转身,切割刃斜斜一削,竟将身后袭来的肉块猛地割成两半,溅出紫黑色的腥臭鲜血!

肉块激烈地蠕动着,整个房间内的肉膜都往黎珀的方向涌,紫黑色的黏液渗进瓷砖缝隙,想要故技重施,从脚下偷袭,岂料黎珀垂下眼,缓缓释放出精神力,逼得它再也前进不了半步。

肉膜疯狂颤动起来,血淋淋的翻涌着,仿佛有什么即将横闯而出。地板的瓷砖被震到碎裂,黎珀耳膜忽然受到一阵猛烈的冲击。他一边释放精神力,一边抵御着这股力量的侵袭,虽没什么明显的不适,但大脑深处却一阵眩晕。

就在黎珀手握切割刃,欲把它扎成肉筛的时候,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很熟悉,以至于黎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大脑深处就率先释放了名为信赖的信号。

江誉背影很冷,声音却很沉稳:“退后,我来。”

黎珀点点头:“好啊。”

有江誉在,自然就没黎珀的事了。他扔掉手里的切割刃,垂下头,瞥了眼被黏液腐蚀得千疮百孔的靴子。

这都没漏,质量真好。

五分钟后,变异种的精神腔被江誉捣毁了,候在外面的清理员接到信号,立刻穿着特制防护服赶来清理。这间屋子清理起来很麻烦,四周墙壁上都是腐蚀性极强的黏液,就算清理干净了,也只能彻底封存起来,防止再发生隐患。

黎珀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江誉下达指令。还没等看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这位作战员,您需要做个污染物变异检测,请跟我来。”

正巧,江誉也在这时瞥了过来。隔着人群,黎珀眉梢一挑,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收回视线,跟着那名医生走了。

全程目睹了两人挤眉弄眼的边庐:“……”

他心有愧疚,一直在边上等着,直到江誉处理完后续事宜,他才走上前,难为情地开口:“这次多亏黎珀,如果不是他,被拖进去的也许就是我……”

江誉淡淡道:“这话你应该亲自对他说。”

边庐见他表情这么平静,有些意外:“你不生我的气?”

闻言,江誉冷淡地垂下眼,声音没什么温度:“暂时没空。”

话音落下,他没再废话,抬脚朝黎珀被带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原地,边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跟江誉认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句“暂时没空”不是客套话,而是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他正担心黎珀,没空跟他生气。

不过最令边庐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黎珀的表现。

……对方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omega吗?

*

白楼四层,污染源筛查处。

黎珀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翘着腿。他刚刚徒手拆卸机器,那个切割刃又极为锋利,他使用的时候一不小心伤到了手,手掌心皮肉外翻,看上去还挺恐怖。

就在这时,房间门“嘎吱——”一声响了。黎珀左手支着头,盯着右手,闷声道:“森医生,能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吗?”

“哪里受伤了?”

黎珀摊平手掌:“这……”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眼底有光芒一闪而逝:“长官,你怎么来了?“

第142章

悬在半空的手背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托住,江誉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打量了半晌,然后才说:“来看看你。”

黎珀弯起眼睛:“长官,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江誉淡淡瞥他一眼,没否认:“疼吗?”

“疼啊,疼死了。”黎珀眼尾下垂,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他视线落在手掌上,眼神有些哀怨,“谁知道那破金属那么锋利,用的时候没啥感觉,结果扔了一看,手破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好丑啊……”

江誉没说什么,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黎珀故意逗他:“我都这样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他知道江誉话少,也不擅长安慰人,本以为他会生硬地说几个字敷衍他,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完完全全地超出了他的预期,连心跳都不听使唤地加速了。

手背被轻轻握着,指尖传来一阵微凉柔软的触感,相接处仿佛有电流轻轻蹿过。与江誉脸上的沉默冷淡不同,他的吻温柔而克制,像一朵短暂停驻的云,让黎珀心都要化了。

“不丑。”他说。

完蛋,这下直接飘上天了。

耳根不知何时漫上了一层绯红,黎珀呼吸渐渐收紧,他咬着唇,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医生回来了。

那一瞬,他就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猫,或者被火燎了屁股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匆匆缩回手,“哐——”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眼底闪过不自然的情绪,有点像偷情被发现的无措。

可他想多了,森德压根没往这边看。

他身上穿着特制的防护服,手上拿着采血工具,进门时还一不小心被门拌了一跤。等他终于将视线瞥向黎珀时,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森德一愣,定睛一看,下一秒,脚下又是一个趔趄。

“长官,您您您……”

“先给他包扎。”

“好好好……”

森德掀开面罩,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走路差点成了顺拐。他放下手头工具,先按照江誉的吩咐,戴好医用手套为黎珀处理伤口。这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其实不深,消个毒上点药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上药的时候,黎珀悄悄朝江誉的方向瞥去一眼,见他脸色没什么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生气就好。

包扎完后,黎珀的右手手掌被包成了一只粽子。他不满意地看了几眼,又挥了挥手,动作颇为滑稽。

就在他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时,目光忽然凝住了——粗长的抽血针就在眼前,软管放置在森德腿上,一旁摆着检测仪器。

黎珀下意识去看江誉的表情,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那抹目光不似寻常般云淡风轻,沉甸甸的,带着他看不懂的重量。

再看森德,他正襟危坐,神情很严肃,像在面对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想想也是,四名研究员穿着防护服都能被感染,黎珀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活着出来简直是奇迹。虽然他还没弄懂异变的感染途径是什么,但他猜测或许是那滩紫黑色的黏液。

……应该没碰到吧?

这下,连黎珀都整不自信了。他犹豫着伸出胳膊,罕见地有些忐忑。

粗长的抽血针扎进淡青色的血管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软管流出来,被导进旁边的容器里。森德递给他一根棉签,黎珀接过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摁在伤口上,而是举着棉签,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容器。

平凡的一分钟忽然变得极为漫长,直到两层溶液仍然泾渭分明地悬浮在容器里,森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没感染,”他收起容器,似是感慨般说了句,“你运气真好。”

黎珀也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后,他第一时间偏过头,视线看向江誉。江誉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刚刚那股压迫感却无声地消失了,他没多说什么,只冲黎珀微微颔首,冷淡道:“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长官。”黎珀乖乖答应,然后注视着他离开房间。

待江誉离开后,房间内的气压终于正常了。森德脱下面罩,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吓死我了,给你抽血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么差错,还好一切顺利。”

黎珀有些好笑:“长官有那么可怕吗?”

“你是个omega,你不懂,”森德一边摆弄设备,一边大倒苦水,“他对其他的作战员可严厉了,而且还不是行政官大人那种严厉。行政官大人好歹先礼后兵,会给你一次纠错的机会,但作战官大人不一样,他才不管你是谁,直接罚你,下手毫不留情。”

黎珀默了默:“他脾气这么差啊……”

森德想了想,又摇摇头:“……倒也不是,他很少有亲自出面的时候,凡是出面,一般都与污染物有关,就跟鱼三那件事一样。现在想想,他针对的应该不是人,而是污染物。换句话说,只要跟污染物扯上关系,他眼里就容不得沙子。”

黎珀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江誉,黎珀其实还想听,但见时间不早,还是率先结束了对话:“行,那你先忙,我去找长官谈公事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特意把“公事”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生怕别人发现他俩有奸情一样。

森德同情地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去吧,保重!”

*

黑塔顶层。

黎珀敲了敲门,还没等敲第二声,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江誉:“怎么才来?”

黎珀老老实实地坦白:“跟医生聊了会儿天。”

说完后,他往里走,随手顺了只一次性水杯,给自己接了杯温水。他慢慢地喝完,可直到水杯见底,他都没听见江誉说第二句话。

黎珀心下奇怪,他探过头去,问:“怎么啦?”

江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眸色微沉。良久,他推开黎珀的头,淡淡道:“没什么,手还疼吗?”

“不疼了。”黎珀慢慢放下水杯,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了,你想知道我们刚刚聊了些什么吗?”

闻言,江誉声音忽然变得冷淡:“没兴趣。”

黎珀不依不饶:“真的吗?真的不想知道吗?其实我们聊了不少,都是关于……”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江誉冷冷打断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都是关于你的。”黎珀悻悻地补上了后半句。他看起来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觉悟,反而开始倒打一耙,“怪不得他们都说你脾气不好,原来你这么凶。”

江誉面色一寒:“他们?”

“呃……不对,这不是重点。”黎珀有些心虚,但表情丝毫不怵,“你能不能对我耐心一点呀,不要打断我说话。”

江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盯着他:“我对你还不够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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