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第173章

下一秒,匡风的消息发了过来。也正是这句话,让黎珀的心在一瞬间跌入谷底。

匡风:【不是,虽然白楼研制出了应对污染物的特效药,但那种药太珍贵了、也太稀缺了。好像优先给那些经常出高难度任务的人用上了,还有就是上次去污沙会的人。大概也就五百人左右吧,怎么了?】

匡风:【不用担心我,我也打了。】

过了许久,见黎珀没回,匡风又赶紧找补:【哈哈……尴尬了,当我这句话没说。】

黎珀没有多想,换句话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想。一股无形的力道握住了他的心脏,一时间,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原来,巴尔克想要的是这个。

他知道那些精神病患被无视、被冷处理,所以利用这个死角,暗地里进行污染源的转移与培育。等到时候,也就是现在,他再甩出这一颗棋子,凭借这些人来打散整个S区。

不,确切地说,是污染。

巴尔克的野心远远不止污染S区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将整个S区收入麾下,让那些高等级精神力者变成任他驱使的傀儡。

棋子落下,棋局翻覆。

黎珀从没想过那些精神病患也能成为工具,他没想过,那些眼高于顶的作战员更不可能想过。在他们眼里,那些患人就是吓唬他的玩具,尤其是狄开那种人,甚至想将黎珀也变成他们的一员。

看疯子发疯,多有趣啊。

可是谁能想到,有一天疯子也能掌控棋局?

白楼负三层的他们是疯子,巴尔克也是。

就像巴尔克的理念一样,现在的污染物人人喊打,可谁又能想到,未来的世界是由污染物支配的呢?

愚人视他为洪水猛兽,只有聪明的人才会审时度势,将它变为供自己驱使的利器。

想到这里,黎珀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聪明反被聪明误,想支配贪念的人,最终只会被贪念吞噬。

就算巴尔克再不承认,他现在的模样也是由污染物造成的。人不人鬼不鬼就算了,偏偏还要披着鬼的皮囊扮人,简直可笑。

黎珀冷笑了下,开始思考对策。

他下意识地想立刻告诉江誉这些,却突然想到什么,打消了想法。

——S区有内鬼。

巴尔克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没有内应,也绝对不可能把手伸到S区。想要瓦解S区,从外部下手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从内部一点一点挖,直到腐蚀出个洞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S区也不是绝对团结的。

就像没有内应,黎珀也绝对不可能进得去。可是,内鬼究竟是谁呢?

黎珀心底隐隐有些猜测,可下一秒,一个更重要的疑惑涌上心头:

他在S区,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巴尔克肯把他送进S区,绝对是有条件、有目的的,想从内部瓦解S区,他肯定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顿了顿,黎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是他的血?

众所周知,想要污染一个生命,就必须要有污染源。但在S区,关于污染源的筛查是极为严苛的,寻常作战员执行完任务回来都要通过外部的污染物监测才能过,要想浑水摸鱼地将污染源送进来,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他本身就是污染源。

只有身体和污染源融合在一起,外部的机器才能测不出任何异样。脸寄生都过不了机器的那管,更别提寄生了。但就算瞒过了外部的机器,也通过不了血液监测,因此,巴尔克给他找了个内应。

那就是森德。

白楼的医生很多,但进行污染物筛查的,却固定只有那么几个,所以三番五次地轮到森德为他检查,黎珀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仅如此,鱼三还提供了一个桥梁,让黎珀更信任对方。

原来如此。

模糊的线索渐渐成形,黎珀也渐渐稳下了心神。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看谁能弄死谁。

第175章

“阿嚏!”

匡风还在盯着通讯器出神,突然出现这道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眼,紧接着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

“怎么可能,”alpha闻言把纸一扔,若无其事地说道,“就是前几天去了白楼负一层一趟,那里温度太低,有点不适应罢了。对了,我跟你说,那里特阴森,感觉像是死人专门躺的地儿。”

匡风听了耸了耸肩:“去掉‘感觉’,那儿不就是专门的储尸间么。”

“哈哈,确实。”话音刚落,alpha低下头,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见状,匡风嫌弃地往前挪了挪,一边挪一边开口:“行了你,别逞强了,赶紧去白楼开个药吧,alpha感冒也不丢人,真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丢人”,但匡风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诚恳,对面被他气笑了,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凑过来,手臂松松垮垮地搭上他的肩:“有本事再说一遍?实在不行咱们去训练场比试比试,看你服不服。”

闻言,匡风翻了个白眼。他刚要推开对方,却在下一秒动作一顿。

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那是一股略微腐烂的、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味道。匡风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他往侧边站了站,故意用十分夸张的语气问:“不是,你多久没洗澡了?怎么身上一股臭味儿,熏死人了。”

对面的alpha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有些挂不住脸:“放屁,老子天天洗,身上哪有味儿?亏你还让我去白楼呢,要我说,得先把你送里头治治。”

匡风皱了皱眉,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认真:“你真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

alpha见他这幅表情,也不由得正色起来。他低下头闻了闻衣服,又凑到匡风身边闻了闻他的。半晌后,他摸了摸下巴,点头:“好像确实多了点味儿。”

匡风抬起头:“什么?”

对面哈哈大笑:“比你多了一股男人味儿!”

匡风:“……”

话不多说,匡风立刻黑了脸,把对方轰了出去。

alpha走后,房间里静悄悄的,那股淡淡的腐烂的味道也随之消散了。但随着匡风深吸一口气,那股味道好像又回来了,仿佛就藏在他的鼻腔里,企图钻入他的五脏肺腑。

他皱起眉,心底泛上了一股淡淡的不安。如果没记错,对方身上是没有伤口的,更不会出现伤口腐烂的情况。最近这阵任务虽多,但分配给他们的大都是清理下城区街道上残留的污染物,根本不可能出现被污染的情况。退一万步,就算被污染了,也不可能通过S区的污染物检测,除非……

忽然,匡风想到了什么,身躯僵了僵。

下一秒,他极为迅速地掏出了通讯器,手指毫不犹豫地在某个聊天框上点了下去。

*

“哒、哒、哒——”

作战靴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行政室大门敞开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去。

门内,荆伦正站在桌旁浏览星脑,听见声音后,他抬起头寒暄道:“来了?”

江誉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荆伦好像习惯了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他表情不变,只问:“最近白楼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件事很棘手,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遇上大麻烦,甚至会关乎到整个S区。”

“嗯,”江誉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后,荆伦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沉了沉脸色。他抬起头盯着江誉,表情似笑非笑:“江誉,你的心思还在S区上么?”

闻言,江誉抬起眼直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的任务我无权干涉,但扪心自问,你需要这么长时间么?最近你留在S区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前几天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都看不见你的人影,你真的尽了S区作战官应尽的义务么?!”

深吸了一口气,荆伦渐渐冷静下来。他盯着江誉,面容不怒自威:“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那些是你的自由,我只希望你尽到你的义务,至少让S区渡过这次危机。”

江誉听了,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扫了一眼荆伦,淡淡地反问:“我在外面干了什么?”

“非要我说得这么清楚么?”荆伦冷笑一声,开口,“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omega,也不管你是不是违背了S区的原则,私自把他带出去。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私情耽误正事,再说了,你我都清楚那个omega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荆伦提及黎珀,江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但他没有打断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荆伦停下后,他才抬起眼,淡淡地问:“说完了?”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比自己年轻许多,荆伦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这并非年龄、阅历所沉淀下来的,而是性格使然、天生就拥有的。之前面对着江誉,荆伦有很多次想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震慑这个年轻人,可惜对方从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的,荆伦不仅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将对方越推越远。

比起江誉,荆伦留在S区的时间显然要多得多。他见证了三任作战官的更替,更见证了面前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如何一步步在S区扎稳根基。与三年前相比,如今的他更沉默寡言,也更令人捉摸不透,就像现在这样。

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坠在胸腔里,荆伦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江誉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十分冷淡:“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听到这句话,荆伦脸色一变,但这抹变化稍纵即逝,他的表情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我才发觉,原来你对我一直都有意见。”

“没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荆伦摆出了一副年长者的姿态,“我会考虑后退一步,做出改变。但相应的,我希望你以S区的利益为先,把这些个人想法先放放。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吗?”

荆伦先一步占领道德高点,想让江誉无话可说,但这一次,江誉意料之外地没再保持沉默。他审视性地盯着荆伦,过了几秒才冷冷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吗?”

“还有,你不配提他。”

……不配?

纵使荆伦再怎么淡定,在这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被挑衅的不悦,以及一股浓浓的压迫感。他自认伪装足够完美,对方绝不可能识破,但在某一瞬间,他还是产生了一种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下一秒,只听“砰——”一声,荆伦掌心下压,将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

沉闷的碰撞声划破空气,俩人表面和平的假象也被彻底击碎。荆伦的双眼沉沉地盯着江誉,语气不善道:“我做过什么?你说清楚。”

江誉掀起眼皮,神情淡淡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作战官这个位置,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么?”

闻言,荆伦脸色变了变。他盯着江誉,面色阴晴不定。

没错,谁不想拥有掌控整个S区的权力?谁又想凭空冒出来个人,和自己分权?单单一个行政官又有什么用,S区的作战员有事还不是听江誉指挥,说到底,他只是个给S区装点门面的罢了。

没人不喜欢权力的滋味,也没人抵得过权势的诱惑。何况作战官这个职位虽然耀眼,但职责需要,他们必须去面对一些十分危险的任务。

凡是任务,就有可能出现意外。荆伦作为行政官,自然可以使些小小的手段,让执行任务的作战官出点“意外”。但遗憾的是,S区的规章早已完善,他即便干掉了一个,也还有另一个在等着他。

这该怎么办?很简单,找个傀儡就是了。荆伦在S区待了十多年,深谙掌控人心的道理,也明白那种人最好控制——年轻的、沉默寡言的人。

年轻意味着无法服众,沉默代表着他没有拉拢人心的能力,而当时的江誉,恰好符合这两点。荆伦算盘打的很响,可事实却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谁说年轻无法服众?身为S区的作战员,他们天生慕强,年龄对他们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他们眼里只看得到实力。而江誉,最不缺的就是实力。江誉性格虽然冷淡,平时话也很少,但一遇到什么事情,他往往能一针见血地解决问题。在荆伦意识不到时,对方已经在无形中建立起了威望,而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

他发现,江誉并不是他能控制的。对方有想法,也有头脑,面对着他的蓄意接近,江誉并不表现出任何反感,只冷淡又疏离地与他保持距离。

荆伦从未想过这个年轻人这么难对付,见无法拉拢,他又起了别的心思。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