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 第53章

训斥一整个上午后,夜蛾正道都有点意犹未尽,可他看得出,硝子跟杰的精神已经宇宙猫猫头升华了,一同旁听的小白猫也睡着了。

夜蛾正道有点心塞,他也是顾虑到猫咪来听课,超水平发挥了,结果还是讲睡着了。

下午,是夏油杰跟家入硝子的咒具课,以往这门课是异能特务科的其他人教,他们都会一些格斗术,教小孩绰绰有余。

可咒具的使用方式,毕竟跟看的不同。

于是异能特务科下血本,为他们请来了当世最伟大的咒具大师。

只是……

看推门瞬间打了一个大打哈切的男人,夏油杰与硝子对视一眼。

这男人,看上去很难搞啊。

精壮的身躯,贴身的速干短袖,紧绷绷的布料勾勒出八块腹肌,以及宽大的练功裤。

禅院甚尔,异能特务科请来的咒具大师。

要不是计划明年初结婚,又发誓再也不做舔刀口的工作,谁要来教小孩啊!

他如是想到。

最后走上前台,鼓鼓囊囊的手臂撑在讲台上道:“小鬼们,我叫禅院甚尔,负责教你们咒具。”

夏油杰%硝子:“……”

他看上去好狂、好色……

不对,看他的胸肌,还是太色了啦!

第73章

红砖咖啡厅中, 种田山头火与孔时雨面面相觑,孔时雨的手指缝间夹着一根烟,对种田山头火道:“没问题吧?”

此非禁烟区, 种田山头火颔首道:“你自便。”

“咔哒——”打火机上一簇小火苗摇曳着,孔时雨深吸一口气,在肺腔扩散的尼古丁烟雾麻痹他的神经。

孔时雨是一个韩国人,曾是韩国的刑警,在日本这排外的土地上韩国人混得并不好, 最有头有脸的一批不是经商就是□□。

他做咒术师的生意,准确说是诅咒师, 这更是日本人的自留地,即便诅咒师各个脑袋有问题,却也分“你我”,对他这韩国人敬谢不敏。

做了好几年, 生意才有起色, 一方面是孔时雨能力够强, 作为中介他能做出最合适的任务安排,另一方面他也遇见了自己的贵人。

孔时雨不想用“贵人”形容禅院甚尔, 他实在是个人品不佳、及时行乐的赌鬼, 可就是他从禅院家出逃后与孔时雨形成了双向合作, 最后成就了禅院甚尔的名声,也成就了孔时雨。

谁叫他是第一个对禅院甚尔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呢?在暗杀业的中介中孔时雨是难得的良心人。

言归正传,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有与日本官方合作的机会,该说是艺高人胆大吗……

孔时雨问种田山头火的来意。

种田山头火面前摆放着飘热气的现磨咖啡, 他同时端起托盘,捏着马克杯的耳朵道:“我听闻你麾下有一名咒具大师, 任务完成率达到百分之百,我想雇用他。”

孔时雨直接回绝道:“不好意思,您来晚了,他已经金盆洗手投入新的生活中。”

对他来说,禅院甚尔的毕业一定是不利的,他手上少了一把最锋利的矛,可就孔时雨为数不多的良心来看,他认为甚尔走上了全新的、追求幸福的道路,他很高兴看见甚尔这么做。

孔时雨认为,异能特务科来找自己无非是看上了禅院甚尔杀/人的才能。

韩国的职场与日本一样腐朽,他从前途光明的刑警一朝成为被驱逐出境的通缉犯,说孔时雨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他不仅有,还有“哪国政府都一样烂”的朴素想法,并认为雇佣无名小卒为自己干脏活是很正常的事儿。

种田山头火也没急眼,他宽容地笑道:“不如问问他的意见怎么样,这可不是暗杀任务。”

孔时雨来了兴趣,他问:“那是什么?”

“教学。”种田山头火捏紧马克杯的耳朵,洁白的杯壁挡住他的胡须,他说,“天与暴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咒具大师,希望邀请他教一名学生。”

“教学?”孔时雨又重复一遍,他没想到竟是这要求。

但是……

思及甚尔上回联络时说的话,或许不是不行。

谨慎地没有一口气回绝,孔时雨道:“那得我先联系他,如果本人不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种田山头火是极有耐心的人,不仅如此他颇具诚意地向孔时雨比划了一个数字,这是他能开出的报酬。

数字当然不小,否则孔时雨也不会瞳孔地震了,他在心中咋舌:不愧是官方组织啊,真有钱。

咖啡喝了一口,种田山头火就离开了,他是异能特务科的一把手,日理万机,能抽出半小时跟孔时雨会面代表他的重视,眼下他要马不停蹄赴下一场会谈。

孔时雨干脆留在这,他又点了一根烟,眼睛无焦距地看着飘渺的烟雾——他在想事情。

异能特务科,他听闻过活跃于横滨的官方的名字,横滨是犯罪者与佣兵的天堂,背靠日本第二大港口,位于东京辐射圈内,许多暴力组织起家于横滨。

一开始听说组建异能特务科,这些舔刀口求生的人都很不屑,警视厅灰溜溜从横滨退出去,警察总局三天一小炸,十天一大炸,官僚对领事馆的洋人点头哈腰,在这座城市,日本政府全无公信力,想发展寸步难行。

谁知道异能特务科撑下来了,他陷于隐秘之中,却收拢了一大批颇有威能的异能力者,暗地里调整横滨发展的方向,为这头横冲直撞的野兽拴上纤细的缰绳。

看种田山头火的处事方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孔时雨熄灭烟头,他一口饮尽咖啡想:不拘一格降人才吗……

……

“哈,教学?”

狭窄的出租屋内,高大的禅院甚尔围着可笑的鹅黄色围裙,宽阔的肩膀夹着听筒,另一手则捏着长柄铁勺,在高压锅内不断搅动。

他在准备晚餐,哪怕是咖喱都要熬煮得足够浓郁。

这间公寓是美久租的,从禅院家出来后,甚尔几乎没有租过公寓,他流连于酒店、夜场与女人的公寓中,禅院家的教育让他成为了一个与社会脱节的人,除却杀人与祓除咒灵外,他只有一副惹人爱的好皮囊,以及那天生的被禅院家打磨出的气质,让他轻而易举引得女性的怜爱。

美久却不同,正如孔时雨所想,那是教会禅院甚尔何为爱的女人,他从一头受伤的野兽进化成了一个人。

唯一的问题是,当他不做女人的生意也不跟孔时雨合作后,禅院甚尔失去了一切谋生的手段,好在美久是一名拼命三娘,并不介意养甚尔,甚至因出生于三教九流混居的横滨,她能在这里挣到比东京白领更多的钱。

不算太富裕,却足以支撑起小家庭。

孔时雨的声音经过电流扭曲略有些失真,他说:“你不是说金盆洗手再也不做人命生意了吗?我看这份工作不错,对方只要求你教学,报酬丰厚,且背靠官方组织,不用担心仇家上门。”

他提出很致命一个点:“你快要跟美久结婚了对吧,为了经营家庭,多少要有些积蓄。”

“待遇很优厚,朝九晚五,靠近你们租的房子,步行只要十分钟。”

孔时雨问:“考虑吗?”

禅院甚尔说:“我跟美久讨论一下,晚上给你回复。”说完毫不犹豫掐断与臭男人的对话。

孔时雨无奈地笑笑: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

美久当然举双手赞成,她对甚尔的过去一知半解,只了解些关键元素,包括他糟糕的生活与两眼一抹黑的工作,在甚尔成为她背后的男人后,美久一度担心他会不会太无聊。

“学生是怎样的人呢?”她问。

“谁知道。”禅院甚尔耸肩,有多少人、多大年纪都一概不知,他猜起码是成年人,或许是站官方的咒术师?怎么,他们要跟古老的御三家打擂台吗?

甚尔没搞清楚的动力,他对咒术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正如他跟孔时雨说的那样,他已经金盆洗手了。

只有跟美久的生活,才是他在意的。

他漫不经心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报酬够丰厚,既然让我去就随便教教。”他自认不是当老师的好料子。

美久说:“要稍微认真点对待才行啊。”

甚尔举起双手,一副答应的样子,当然,连他对面的美久也知道,这只是虚与委蛇,他压根不准备备课。

反正是教咒具,他当年也没有系统学过。

对禅院甚尔来说,只要用够多的武器、杀够多的咒灵,就能学会咒具,他就是在生与死的磨练中精通各种武器,同时像打磨武器一样将自身□□锤炼到极致,成为天与暴君的。

*

当看见夏油杰等人时,甚尔惊了一秒钟。

只有一秒钟,多一秒都算他输。

转动他聪明过分却不怎么肯使用的脑筋,立马将夏油杰、家入硝子与月前的百鬼夜行联系在一起,禅院甚尔是金盆洗手没错,可他实在是太强大了,当他离开禅院家的泥淖后,在凭本事说话的暗世界,他积攒下赫赫威名。

对咒术界的动向不说是了如指掌,该知道的却不少。

一条信息无意划过他的脑海,关于“百鬼夜行”中发现的两名天才平民术师。

‘还是孩子,术式暂且未知,但听说京都的老家伙与东京官方为争夺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特应部的废物们连轴运转……’

‘应该是落入官方手里了吧,说人根本不在京都。’

禅院甚尔舔嘴唇,这不就看见了?

他对小孩子没兴趣,对贩卖他们的情报也一样,他只是个即将结婚出来补贴家用的家庭妇男罢了。

他打量夏油杰与硝子,五条悟也在打量他。

左右拍打的大尾巴忽然停摆,他不错眼地盯着禅院甚尔看。

五条悟:男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常人看见甚尔会想什么?

好帅、好高、胸好大、好色……

五条悟看见他会想什么:这家伙是隐形的啊!

六眼可视为热成像一类的视觉,视野不用说,足有三百六十度,还自带咒力定位,目前咒术界的常识是,只要人类就有咒力,在五条悟的视线范围内,无人能逃脱他的追踪。

禅院甚尔就不同了,这人是天与咒缚啊,世上唯一的零咒力,对六眼来说,他是隐形的。

五条悟想了很多:天与咒缚?应该是的,这样的体质再加咒具运用,禅院家竟然会放过?

他听见了介绍,知道他姓禅院。

不论咒力单看禅院甚尔的体格,就知他是强者,五条悟可不是那些唯咒力论的老东西,他只有一个想法:这种人物,禅院家怎么错过的?

转念又一想:正因为是禅院家,才会错过啊。

想到这,五条悟都乐了,大有一种“御三家真是烂到底了啊”的欢乐感。

给大长老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忍不住敲五条悟的头,暗骂“这不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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