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 第197章

灰原听得惊讶极了,他说:“东京塔?这不成恐怖分子了吗?”

司机师傅笑说:“这要是恐怖分子,那东京的恐怖分子可就太多了,炸新干线的难道不是?要我说也就是普通的罪犯,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罪犯也越来越有创造力了。”

“恐怖分子,少说也得要武装直升机扫射东京塔吧。”

听到这,其实七海建人是想吐槽的,经济形势不好跟罪犯有创造力,这两者有关吗?要他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没说话,一是七海建人性格有些冷淡,是不是会参与谈话的,二则是他在回消息,刚才五条悟在群里宣告了一声,说接到了新的案子,名侦探五条悟要重出江湖了,这让七海建人隐隐有所预感。

果然,下一秒,电台广播就传来新消息:“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五条悟已连线警视厅……”

剩下的话七海建人没听进去,他发誓,在播至“高中生侦探五条悟”时,庵歌姬学姐那分明穿来了磨牙声。

这种情况,该说咬牙切齿吧。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连串的小声抱怨:“该死的五条悟放鸽子让我来接学弟们自己却出风头,不对,发现炸弹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就这点指责他啊歌姬,说到底你一个当咒术师的为什么要去做侦探,还在新闻上大出风头,你是真不怕咒术界暴露啊,五条家也不管管。说什么高中生侦探,你是个高专生啊混蛋,解决案子真不是六眼的功劳吗……”

七海建人捕捉到只言片语,凭他对五条悟的了解拓展出真相,经过三年的学习,他完全能理解庵歌姬的碎碎念,更明白她的怨念。

这世界上怎会有五条悟一样可靠又让人生气的前辈呢?

灰原雄对此一无所知,他只从小声的、密集的、宛若咒语般的低声念叨中捕捉到五条悟的名字,并加以联想,脑袋上无形的灯泡亮了,灰原雄说:“庵前辈很喜欢五条悟吗?”

既然听见了五条悟的名字,只有这一种可能吧。

七海建人散在计程车皮垫上的手指蓦地缩紧了:八嘎!

他近乎绝望地想道:这家伙一点也不会读空气啊!

不,正常人的话,也不会意识到眼前的庵歌姬与自己认识五条悟吧,他们又不是高中生侦探。

庵歌姬本是一名宽和的前辈,但当灰原雄将自己的猜测脱口而出后,她就被无形的黑色气体包围了,只有一双眼中射出冷冷的、仇恨的光。

“抱歉,改道,直接去米花医院。”她扭头对司机说。

计程车师傅道:“哎?米花医院?那里被交通管制了,整条米花大道都不通哦,小姐。”

庵歌姬说:“在最近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

司机其实是高兴的,他知道一条小路,毗邻米花大道,只要再堵一段将几人放下来,他就能去接新的一单,没有人愿意将时光空耗在没有穷尽的拥堵上。

单基于年长者的义务,他忠告这些年轻人:“米花医院已经被警察围住了,那儿毕竟有炸弹,很危险,还是不要去为好哦。”

庵歌姬很固执,当然,她非有勇无谋之辈,很多时候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她对计程车司机说:“您放心,我们只是去那儿找一名同学。”

同学这两个字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这般咬牙切齿。

司机同意了,将他们放下,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日本警方,若让一群半大的孩子跑进爆炸案现场,也太不称职了。

更让他放心的是,放下这仨小家伙五分钟后,电台传来新消息,大意是说五条悟已经找到剩下一枚炸弹的所在地,警方正在排查,又夹杂着来自现场的信息,工藤新一表示“那家伙根本不是推理出的吧”云云,更像是高中生的意气之争。

他舒一口气道:这下我就放心了,炸弹都找到了,哪怕去现场也很安全。

以上这些是庵歌姬他们所不知的。

*

被在米花大道的入口处放下,目视计程车一骑绝尘,只留下两排尾气,灰原雄已浓缩成行走的问号,他忍不住问道:“庵学姐,我们接下来是去……”

庵歌姬背后的黑气只增不减,她说:“去找五条悟。”

此时灰原雄还没能理解,他喃喃地说“五条悟”。

倒是七海建人,万分忧心他这过于单纯的新同学说出些让庵歌姬吐血三升,以至于往后求学生涯饱受前辈刁难的话来,开口打断道:“五条悟,他是同校的前辈,庵前辈是三年级,五条前辈是二年级。”

若不说清楚,他或许以为庵歌姬是五条悟的死忠粉、私生饭,他破案就要跟去尖叫的女子高中生吧。

如果庵歌姬知道自己被如是想象了,说不定会愤而表示“我就算去【哗——】,也不会成为他五条悟的女粉。”

只要认识五条悟,必定不会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他就有这样的魔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提点一下这位同学,庵歌姬与五条悟的关系必然是不好的,她念叨对方的姓名是出于某种怨念,而并非崇拜,可他缺少这样的机会,毕竟庵歌姬是一名咒术师,她的耳朵很尖。

再者,对一面之缘的同学来说,他的帮助已经很到位了,如果灰原雄踩雷,那一定是运气不好罢了。

七海建人的思绪九曲回肠,而灰原雄,他只是高兴而已:“原来如此,我看过工藤新一与五条悟他们的访谈,无论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都说过他们出自某高校,不透露信息的只有江户川乱步跟五条悟,江户川先生那是没有办法,他可是横滨的侦探啊,五条悟曾说过自己上了一个没名气的宗教学校,原来是我校啊。”

庵歌姬:没名气的……宗教学校……

这么说也没错,不知怎的,听着就很火大。

灰原雄更高兴了:“没想到我跟高中生名侦探五条悟一个学校!”

七海建人的头更痛了:放过我吧,高中生名侦探五条悟,这个词还要出现多少次?

灰原雄忽地反应过来:“不过,五条前辈是咒术师啊,咒术师跟名侦探能兼容吗?以及锻炼咒力能对破案有帮助吗?譬如拷问咒灵那里发生什么案件之类的,如果这样,我是不是也能当侦探的助手?”他的眼神像小狗一样热情又可爱,灰原雄想,当侦探,自己实在是不够格的,可当华生,或许他可以吧。

七海建人谨慎地说:“我想,锻炼咒力对破案没什么帮助,我们也无法拷问咒灵,大多数咒灵的智力比三岁儿童还要低下,是无法说明案件全貌的。”

灰原:“也就是说,五条前辈是靠自己推理的?那不是更厉害了!”

七海建人:。

不,考虑到他有六眼,说完全推理也不是很对吧……

他飞速扭头看了一眼庵歌姬,随即闭上眼睛。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第224章

暂不管气势汹汹杀上门的庵歌姬等人陷入怎样的情绪地狱中, 五条悟这儿倒是罕见地捡了一个便宜。

正如同工藤新一所说“他根本不是推理得出的结论,完全是凑巧得知了炸弹所在地”——以上这句并非是破防侦探出于竞争心的指责,而是大实话, 媒体所附会的“王不见王”“关东高中生侦探之对决”实在是太低估他们的气量了,若真输了,只会在破案上找场子,背后扇阴风点鬼火,根本不可能。

此事从头说起, 起先是米花病院的清洁工听见了奇妙的“滴滴”声,居住在这座犯罪之城的市民们见惯大风大浪, 对犯罪事件的敏锐度更不一般,他顺藤摸瓜找到了炸弹,并在尖叫跌坐一气呵成后颤巍巍地拨通报警电话。

然后就是上门拆弹解密二合一服务。

五条悟是咒术师,严格意义上, 跟警视厅属一个编制, 没看见新入职咒术师待遇参考警部补吗?在一些夹生的警部眼中, 调动他好比从警察学校喊学生,比找所谓的高中生侦探易接受到了, 遂呼叫他。

这也是为何五条悟没有行走死神的体质, 却有与其不相上下名声的缘故, 当然是警视厅的偏爱啦~

言归正传,五条悟本才结束上一个犯罪片场的工作, 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他还不忘切换聊天群,只有他、硝子跟夏油杰的那一个, 大肆吐槽:“搞什么啊,东京的犯罪率绝对超过横滨了吧, 咒灵竟然没把东京淹没吗?杀意密集到一天三出杀人案,三天一回爆炸案了!”

是的,没错,这就是传说中没有七海建人的群!

家入硝子、五条悟、夏油杰、七海建人,四个人却有多个群呢。

手术中的硝子惯例无言,夏油杰说了句难得的公道话:“如果东京被咒灵淹没,悟你也没时间去做名侦探了。”

五条悟用魔法打败魔法:“说什么呢,杰,‘保持心境的平稳才能减少咒灵的产生’,不是你教给我的正论吗?我可是在踏实地践行,从小处做起,脚踏实地地为减少咒灵做贡献。”

他多理直气壮啊,恨不得挺起胸膛:“这都是跟你学的。”

夏油杰:“……”

日理万机的教宗大人正在全日本最贫困的四国岛、高知县进行一场公益类的活动,看与五条悟本人如出一辙的文字,真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很想回:只是你想这么做而已,可别拖我下水啊。

转念一线,他的行为确实为日本带来了一点儿平静,不如说作为高中生偶像,更有振奋人心之效。

夏油杰:行吧。

眼不见心为净地合上手机,等一会儿震动了、五条悟发消息了再说吧。

五条悟呢,看把夏油杰噎退网了,锲而不舍发了几条消息,这才走到大楼背面瞬移。经过三年的修行,他对无下限的掌控越发好了,甚至掌握了反转术式,所以才能支撑长距离瞬移啊!

顺便一提夏油杰也掌握了,因听说平安京与战争时代许多术师都掌握了这一术式,出于某种不甘,不知不觉就会了呢。

但硝子没有失业,首先,这俩人只能治疗自己,不能治疗其他人,其次,她早已开发出群攻,啊呸,群体治疗。

术业有专攻,输出型选手永远敌不过奶妈。

还没到米花病院呢,五条悟的手机又响了,来者的名字在他看来可爱极了,捏着嗓子用jk的声线道:“摩西摩西,小惠,有什么事吗?”

可爱小惠的电话不得不接啦,不过那孩子是不是有点早熟?不大喜欢他的样子,几乎不给他打电话。

此时,可爱的小惠正穿着幼稚园统一发放的浅蓝色罩衫,头顶亮黄色的圆帽,捂着手机道:“甚尔让我来找悟。”

他皱巴一张脸,说着对幼稚园小朋友来说有点困难的话:“今天是春游日,园长跟吉永老师带我们来上野幼儿园看猴子。”

五条悟:猴子?

脑海中浮现出猴山的画面。

禅院惠接着说:“发现了炸弹。”

炸弹?

五条悟接着联想:是猴子怀抱炸弹吗?

不对,炸弹?

……

禅院惠,男,4岁,入住双叶幼稚园向日葵般,是一名光荣的幼稚园生。

与小惠住同一街区的家庭,多会将孩子送入私立学校或国际校,只有他选择就近入学,为此,他的那对父母可没少被街坊的热心欧巴桑抓住谈话。

美久作为家中唯一外出工作的、在大手企业奋斗至领导层的年轻女性,从来都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不大清楚,升学什么的,我们家孩子主要是甚尔在管,如果能交到朋友的话,哪间幼稚园都可以吧。”

年轻的主妇听完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真好啊,孩子都是丈夫在管什么的,养家的女强人就是不一样,美久桑的丈夫又那么帅气,本以为是金盆洗手的小白脸,随便一勾就能走的矿工,谁知对她忠贞不二,几乎不与其他太太沟通,家务万能还有个很可爱的孩子……

不对不对,她猛地摇头,可不是来酸的,是看在美久是个好人的份上,特意来提点她的,至于她的丈夫,根本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不可能说这种话啦。

“升学就是战争,学校是战场,这是从幼稚园起就打响的没有硝烟的战场啊,美久桑!”说这话时,年轻主妇的眼中燃起两团火,逼得美久节节败退,她难以自禁地后仰,从喉管中突出一个问号:“是?”

“就算我们在横滨,也不能不紧跟大局势,现在局势已经安稳了,人均胎教的横滨教育早已成历史,你知道吗,就连那个森株式会社,都要求从东大早庆毕业的学生了!”她压低声音说,“听说现在的boss就是东大的高材生呢!”

“不能上好的附属幼稚园就不能进好的私立小学,无法进好的私立小学就不可进高偏差值的中学,最后一定与好大学无缘啦!”发表这样一番鸡娃言论后,对豆豆眼的美久说,“为了孩子的未来,无论如何都要卷教育。”

因她说得太有激情了,回家后就跟甚尔讨论了。

结果,根本没接受过社会教育的甚尔说:“大学什么的,不重要吧,咒术师中很少有外出读书的。”

从社会学角度来说,他也是胎教人士。

当然了,禅院家还是有家族教育的。

美久弯曲手指,在脸颊上划了两圈道:“伤脑筋啊,我们那个年代,横滨人不可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择校。”她又说,“而且,小惠也不一定要做咒术师吧,他最后的职业选择应该是自愿?这样的话,提升学习能力会不会更好点。”

甚尔月半眼:“啊,提升学习能力也不用从幼稚园开始吧。”他想了一个好办法,“问那仨小鬼就是了,他们不是说要去读……东大?是这个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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