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不仅动真格了,还上来就放大招。
动手够快,后路被堵截,就算他顺势后撤,以寸劲化解了惠的大部分力道,也被打到呕。
突如其来的打斗让在场每个人都吃惊极了,尤其是禅院家的人,都用看大猩猩的眼神看惠。
他是个好孩子,安静,或许不够乖巧,却与甚尔跟五条悟的叛逆相去甚远。
“喂,你这家伙,有没有良心。”猪还在叫,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显然,惠打得不够狠。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有特级,还有你老师的女朋友哦,真是丢禅院家的人。”直哉叫嚣道,“不过,你本来就是个吃里扒外的扒着五条悟裤脚管的小狗狗,不过是说出实情,竟然连兄长大人也要打……”
直哉的语气也压低了:“看来,要好好教你长幼尊卑了,惠。”
禅院惠摆出起手式,挑衅地招了招并成排的手掌道:“那就来吧,渣滓。”
*
“哎——”
看全程的除了禅院家,还有家入硝子等人,她点了根烟,和美瞥了眼想“是禁烟区吗?”
“他可是在为你说话哦,还蛮不错的嘛。”跟北小路杰子以熟稔的语气道,可听在和美耳中,却将其视为……阴阳怪气?
硝子对北小路,一直有点阴阳怪气。
杰子说:“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醒醒,普通人怎么可能听得见!
硝子说:“那个黄毛侮辱了你哦,也同样侮辱了悟,诋毁了他的品味。”
“旁边的小朋友是悟的学生,因为了你说话也遭遇了更加刻薄的辱骂,所以大打出手了。”
明美:好像是这样,但直接说出来……
杰子道:“哎,是吗?”轻描淡写,茶里茶气,“那真是谢谢他了,我与他见过,是一名相当有礼貌的少年,悟有这样的学生,应该感到高兴吧。”
“以及,为了名誉而出手,是男子汉的行为,应该褒奖才对。”
“如果是我的话,会把黄毛的牙打掉哦。”
和美:哇哦。
*
“那个是……惠?”
本着人越多越热闹的念头,好容易看上live的家入硝子喊上了同样在五条家修行的悠仁跟七海。
七海不想去,在五条家的两天,他真正意义做到闭门不出,一心教学,奈何硝子鸡贼,她不仅邀请了娜娜明,还给虎杖发了讯息。
这一下可不得了,虎杖想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如此高档的店,他在吃了吗的app上看,人均十几万日元,完全预约制,天呐!
遂捧着手机泪眼汪汪地看向七海,双手合十,荷包蛋眼道:“娜娜明……”
嚯,都叫上娜娜明了,这才一对一教学几天啊。
七海建人说:“那就去吧。”
靠谱的大人只要说一句话。
去了之后就看见……
“惠?那是惠吧?”
*
禅院家的大内斗没有结束,一方面是惠跟直哉打出真火气,不对,根本不用打,这两人压根是新仇加旧恨,禅院直哉不用说,夜里做梦都是对惠的一百零八种暗杀方式,惠呢,只见直哉就被贴脸挑衅,是个有尊严的人就想海扁他了。
二者在禅院家演武场上打过好几回,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了了之了。
另一方面,禅院家的人呢,好像是在劝阻,但又好像在放任他俩,真想看他们分出个高低来。
在场唯一能立刻分开他们的,应该是……
七海建人看向一脸看好戏的家入硝子,或许有人会低估身为辅助型特级的她,七海却清楚,特级与一级间的鸿沟,她有异于常人能hold住全场的手段。
或许与本人的术式无关,而是结界术的分支,她想要制止这两人,真的太容易了。
可惜她不想。
只苦了料亭的大将!
“要给他们放一个帐吗?”甚一问扶着额头的直毘人,好好的洒脱老酒鬼,被两个小子逼到这份上。
兰太却道:“说错了,甚一叔,现在都不用帐了。”而是跟“弥虚葛笼”同一个时代流传的“帐”的原型。
他们这些老家族的人,都不信任夏油杰。
甚一:“我说忘了。”
“帐”既然是后来的产物,肯定要先进些,无论是功能还是咒力的耗损率,现代放帐是为了混淆普通人的试听,让他们无视非科学的咒力伤害,而一千年前的山民视百鬼夜行为常态,自然没有这功能,只为了让咒灵不乱跑,仅此而已。
“放什么帐!”终于直毘人忍不了了,“两个臭小鬼,在家里打打也就罢了,出来打,成何体统。”又破坏公物,又丢人现眼,传闻中的禅院家内战是一回事,放到明面上让人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正欲催动术式,家入硝子那儿又有了新的进展。
原来是杰子,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对咒术师来说,扮演看不见术式与咒灵需要强大的自控力与想象力。
试想一下,一个似乎被咒术师“强取豪夺”的没落小姐,在为了金钱的同时深知自己替身的身份,同时又失去了最不想失去宝贵的自由,即便逃避也被不断提醒着咒术师与普通人的区别,在这纠缠成一团麻花的复杂心境下,会做什么呢?
她嘴唇轻启道:“这就是咒术师吗?”她说,“可以不分场合地大打出手,用超越常人的力量损坏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和美听得一清二楚,杰子的语调太轻,内容又太重,她能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怨。
普通人对有力量的那些常怀怨气,可一旦这名普通人被赋予了不一般的重量,个中情感就不能无视了,要好好化解才行,再不济也要轻拿轻放吧?
她想要做什么,或者等禅院家做什么也行啊,而行动最快的却是咬着滤嘴的家入硝子。
烟头另一端是闪烁着的橘红色的火星,因是在昭昭白日,火星看不太真切。
你看她以拿粉笔的姿势捏住滤嘴,细长的烟杆在空中虚画几下,和美盯着看,烟杆并不是载体,脆弱的烟丝与纸无法承载过量的咒力,硝子只是用她的拿手好戏,凝结实体的咒力点并将它们一个个弹珠似的弹出去,形成了虚空中地几个结界支点,又用咒力写下“念字”,多半是些她看不懂的咒文吧!
因灌注了咒力,又加以硝子独有的能够凝虚为实的手段,咒文存在的时间延长了,它们组成了一堵凭空出现的,看不见的墙,能吸收不少的咒力呢。
这堵“墙”分开了惠与直哉。
家入硝子又将作为道具的,还没有燃烧完的细长的烟杆凑到嘴边,潇洒地弹落烟灰道:“差不多就行了,记得赔偿啊。”
拥有一双能看清咒力的眼睛,又恰好看见硝子行为的虎杖惊呆了,他成为了和美的,成为了现场很多无声观众的嘴替。
“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太帅了吧,家入老师!”
家入硝子无所谓地摆摆手。
……
因家入硝子阻止得及时,料亭并没有遭受重大损失,虽说庭院像台风过境,也被禅院家用超能力摆平了呢。
好在它的游廊是环状的,只有一侧庭院因景致受损不能开放,只要移步去其他院落就行了。
之后的上菜环节很顺理成章,不过,店内的料理是很精美,家入硝子跟夏油杰却吃了很多次,谁叫五条家经常在这儿宴客。
到头来只有虎杖在埋头吃。
硝子的耍帅行为,也得到了损友们的打趣。
“好帅啊硝子。”
“好帅啊硝子。”
语调都一模一样呢。
家入硝子是全盘接受了:“一般一般。”
夏油杰:“结果只有你没有看见live呢,悟。”
“呵。”五条悟冷酷地说,“马上就能看见了。”
哎呀。
承载清澈酒液的小酒瓶口与琉璃酒樽相触碰发出“叮铃”的脆响。
“你工作结束了?”家入硝子问。
五条悟说:“勉勉强强,在硝子的帮助下各部门得以顺利运转,如果有临时跑出来的咒灵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过,整个日本的咒灵就像春耕前的土地,被彻底犁过一遍,想有大家伙冒出来,也只有可能在京都了。”
夏油杰:“悟。”
五条悟:“?干嘛?”
杰问:“你是在报告中精修了国文吗?”
用了好几个比喻句!
五条悟:“?你看不起我?”
硝子赶紧将一场斗嘴化于无形:“那么,有什么能让悟大人通过自我透支的方式连续做任务,并决定前往京都,爱情的力量吗?”
“是也不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脸皮子就是厚,只听五条悟的声音放沉道,“家里的老头子来了消息,加茂无论如何都想进来看一眼。”
“有北小路杰子在,每一家都希望吧。”家入硝子用筷子尖夹断冷盘鹅肝。
“希望是希望,成就是另一回事了。”五条悟,“我们家的结界,可是能在了餮燮ぷ拥紫陆已蟮模舜幽诓咳肭郑挥械诙鼋氲姆椒ā!�
“禅院家已经打发了,加茂很可疑。”
“我早就通知过老头子,如果他们第二次递拜帖就隐秘地通知我……”
夏油杰:“你只是猜测吧。”
五条悟说:“这叫名侦探的直觉。”
杰:“……”
好在他补充了一句:“你不也知道吗,加茂家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去了。”
夏油杰:“只是在了魉篮笄狈氲叵掳樟耍丫泻艹ひ欢问奔涿挥卸擦恕!彼低暾饩洌胺嬉蛔安还绻悄愕呐卸希故遣坏貌幌嘈诺模暇鼓闶敲焯轿逄跷颉!�
“只不过……”
硝子接过话头:“只不过,你要如何进入京都呢,我们的目的是钓鱼上钩再瓮中捉鳖,五条悟的存在就是威慑,如果你在京都,里梅很有可能就不铤而走险了。”
五条悟哼唧道:“所以,来京都的并不是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