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 第100章

江袭黛感受着身体里来自于燕徽柔的热潮,淡淡笑着,闭上眼:“再吵嚷一声,本座就去阉了男主,弄个半残,再挑个暗窑把他卖了。虽然那小子因为光环大概还是会跑出来,不过也算是丰富人生了,怎么样?”

“你不让本座走这剧情€€€€可以啊。”

她嘴唇轻启,因为口型弧度变化不大,这几个字吐得格外刻薄,带着怨毒:“那谁也别走。”

系统陷入沉默。

江袭黛两眼一黑,心脏处传来剧痛,好像被几根簪子插了进去似的。

她唇角淌下一层鲜血,但却并不在意的抹去,伸手往上挪了挪,对燕徽柔说:“是长大许多了呢。这里。”

【滴!女主好感度+1】

系统似乎已经过载,关闭了警告模块,只留下了扫描功能。

监测到反派宿主正在对女主讲垃圾话,女主的好感度还在蹭蹭涨。但是无力阻止,只好暂且下线。

江袭黛这会儿已经和燕徽柔吻在一起,她口中溢出鲜血,燕徽柔似乎有察觉,朦朦胧胧地关心她:“门主?怎么受伤的……”

江袭黛在短暂的换气时柔和答道:“别怕。小伤。是你把我咬破了。”

心脏的剧痛烈了一瞬,但是却马上撤下。江袭黛闭着眼笑了,她一面亲着燕徽柔,一面伸手褪去燕徽柔的衣裳。

还一面酣畅淋漓地想着,原来如此。

她知道了。

这可能就是系统的极限,给她疼痛予以警告,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根本无力阻拦她什么。

不然,早该在第一次偏离剧情的时候,就彻底抹杀她的意识了。

可是这种程度的痛,对江袭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她只是不喜欢疼痛而已,但是早就养成了在剧痛下还能保持进攻或是清醒的习惯。

燕徽柔浑然不知江袭黛那边发生的一次斗争,那女人所谓的“缓解”像是一把柴,她整个人都烧得飘飘欲仙的,快要没了实形,即将化为火焰上喷出的一缕青烟。

但是很安心,腰间总是有承托,伸手终归有怀抱。

只是这视线却实在朦胧了,她还想多看几眼江袭黛都做不到,意识昏昏沉沉,又迎来惨白的一片光芒。

这是?

燕徽柔肢体的感觉又轻盈起来。

她又回到了白泽留存的那一片净土。

只是眼前已经没有三道大门,白泽也不见踪影,只有一道高昂耸立的“过去”之门,沉默得像是一座山岳,界石泛着幽幽的光芒,好像在邀请她走入其中。

燕徽柔:“……”

这真的是机缘吗?怎么感觉像是上天派下来专程来折磨她的?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让她的灵魂突然抽离,并且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所以在江袭黛那边,她该不会已经晕过去了……

燕徽柔揉了揉眉心,觉得甚是丢脸。

第89章

燕徽柔并不想来到此地, 但是她尝试了走出边界,却没有成功,似乎需要在进入这道大门以后才能离开。

她只能沉下心来,重新迈入了那道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的大门。

燕徽柔缓缓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来时。

小门主正在幽幽地盯着她, 支着下巴, 凑得很近, 脸几乎快贴到她的下巴上了。

燕徽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才发现自己穿透了物体,站在一尊镜子前面。

那个时候的江袭黛看不见她,只是在自己照镜子而已。

小姑娘动了动,明媚地眯起眼睛, 对着镜面呼了一口气, 又拿嘴唇啄上去, 印下了一个吻痕。

还挺可爱的。这是在试图自己亲自己吗。

燕徽柔发现比起上次相见,她又长大了一点。没那么瘦了, 气色也好了很多。她身上穿着灵山派的弟子服饰, 一通肃穆的雪白, 显得整个人都乖巧了起来。

“今天不想去练剑了。”

她对着镜子说话,下一句语气放高了一点,似乎在假扮两个人:“为什么呢?”

“因为蠢货太多, 废物也多。不是厌我,便是惧我。”江袭黛不忿地答:“好心当做驴肝肺。他们一点都不喜欢我。”

她又放轻了声音:“那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她想了想,又答:“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没有做错什么, 大家为什么都会讨厌你呢?”

自问自答到这里,江袭黛的神情落寞了些许, 仿佛镜子上也落了蒙蒙的灰。

她捻起衣袖,把镜子擦干净, 嘴里嘀咕着:“慢慢来。从今天不落单开始。”

江袭黛擦干净了镜子,又顺便把佩剑擦得澄亮。然后把佩剑插在腰间,走了出去。

又是没人和她对练的一日。

同一届的弟子们都晓得她,江袭黛,剑艺精湛,出手迅疾又灵敏,寸寸往人命门招呼。

每次和她对练,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缺胳膊断腿。

很多同门都怀疑€€€€如果不是有师长在一旁拦着,估计早就死人了。

练武的空地上,见无人搭理她,那小姑娘两条腿交叉着站,脚尖翘起,点在自己的后脚跟,漫不经心地碰着:“哼。”

教习的师姐都看不下去了,从人堆里拎了一只倒霉蛋出来,塞给了江袭黛:“你们二人对练。”

那倒霉蛋€€€€江袭黛的印象很清晰,以至于那张人脸还是鲜活的。

面对这江袭黛,那个年纪稍小一点的丫头瑟瑟发抖,但是又不敢明着违抗命令。

这又是个小废物。江袭黛瞥了她一眼,样子实在很傲慢,但实则心中的小尾巴都愉快翘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秋心。”

“日后,你便跟着我了。”江袭黛昂起下巴,眉眼舒展。

“……”李秋心突然哭了起来,不是一点点声响,是悲愤欲绝的嚎啕大哭。

江袭黛顿时恼了:“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哭得频频引人注目,江袭黛咬咬下唇,眉毛竖起,提剑冲她招呼去,想打断她的哭声。但是谁知道这娇弱的李师妹一碰就跌了个跟头,声音却愈发可怜。两人翻滚到一起,而后江袭黛压在了她身上。

江袭黛下意识捂住了她的嘴,还掐住了她的脖子,想要把她的哭声收起来€€€€太丢人了。

哭声变成了沙哑的“赫赫”声,变得安静了很多。

其实江袭黛那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她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把师妹欺负哭了。

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师长的安排,师妹也一丁点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练剑。

她从前杀的人多了,从来都是扼死了去的,与人相处的力道总是控制不好,下意识就会用全力€€€€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

再次回过神时,周围乱成一团,李师妹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住手!!”

江袭黛感觉后领子一重,被人提了起来,再狠狠地扔到地上。

画面再一转。

藏经阁内。

留有很多道刻痕的木桌,以及一盏昏昏欲睡的灯火。江袭黛趴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抄着经文。

窗外下了一场暴雨,雷鸣阵阵。

今天被教习的师姐和师兄们训了一整日,揍了几板子,又罚来这里抄经。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融入同门的愿望,好像在经此一遭以后,彻底破灭了。曾经只是大家不愿意和她练剑,现在是瞧着都要躲很远。

江袭黛也放弃了与那群小废物的交流,懒得再于上头多耗精力。他们太胆小了,一点都不合她的心意。

她选择离群索居,渐渐又心灰意冷,连装出来的和颜悦色,也不怎么装了。

于是愈发孤傲,只拿眼睫毛底瞧人。

一日日如流水般过着,她的身高逐渐拔高,迎来了自个儿的少女时代。

只是年少时仍会有一些寻常的渴望,她仍然想要找人交流€€€€想要得到回应。就像站在山谷里“啊”地一声,总期盼风声中送来不属于自己发出的声音。

“同门孱弱无力,身形迟钝,笨重得让人难以想象。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江袭黛自言自语道:“既然他们也不喜欢我,那不结交也是好事,毕竟我与这群人也不一样。”

下一个目标,她想起了当日带她归来的那群修士,其中不乏有精英弟子和长老辈人物。

这些人足够强大自信,江袭黛希望去那里得到认同。

那里是,内门。

但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江袭黛小时候甚至不算是特别勤奋的孩子,恐怖的资质放在那里,她每日过得劳逸结合,修为也在一日千里地增长着。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她顺顺当当地站在了宗门大殿上€€€€以当届第一的姿态。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眼见得几个手下败将都被挑走了,还是没有人愿意选她当弟子。

长老们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或是凝重,或是蹙眉,但最终永远是投向别人的。

掌门道:“江袭黛,你上前来。”

江袭黛往前走了一步,昂着脑袋,往上看着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掌门自手中打开一页卷宗:“灵山派入内门的压轴比试,同你一起上台的人乃是外门落月院的弟子,名为丰玄。”

“你可知错?”

江袭黛:“我赢了。”

“孽障!”掌门训斥道:“罔顾同门情谊,众目睽睽下你也下了死手!该名弟子丹田、手足筋络,咽喉,心脏,共中你一百零三剑,何况你的剑尖抹了剧毒,剑剑致命。若不是及时叫停比赛,这恐怕就是灵山派立宗以来,第一个惨死在擂台上的事故。”

赛制如此,倒也没说不能用毒,毕竟还有人精通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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