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星垂着脑袋,脸色酡红,挣扎着要下去,坐,坐到了…
谢怀洲身体微僵,搂着少年的力度松了一些。
宋望星顺势滑坐到地毯上,他跪坐着看着茶几上的大蛋糕,抬手去摸插在蛋糕上的陶瓷小人。
谢怀洲半蹲在少年身边,满是爱意地吻他额头,“十八岁快乐,我的宝宝。”
宋望星耷拉的唇角稍稍上挑,从侧面看,他宛若蝴蝶翅的睫毛扇动的频率加快,明显是有些开心。
谢怀洲见状也跟着笑起来,温声试探道:“我们切蛋糕吃?”
宋望星过了会点点头。
谢怀洲拿起刀塞到他手里,“宝宝来切。”
宋望星拿着刀仔仔细细地分蛋糕,没有破坏掉任何一份图案,小房子一块,太阳和白云放在一起,片片稻田被分成一块块蛋糕……稻田代表着“收获”。
宋望星将绘着太阳和白云的蛋糕推到谢怀洲面前,澄澈的眼睛亮如繁星。
[太阳给你,希望谢怀洲的人生不会再有阴霾!]
谢怀洲看着这段话,漆黑的眼眸里逐渐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他呼吸有些颤抖,一把拥住宋望星,手臂收得很紧,恨不得与他骨血交融。
又感动又欣喜,心像泡在温水里,涨得厉害。
宝宝…
宝宝…
他一遍遍呢喃,声音里的爱要溢出来了。
宋望星犹豫着,小心翼翼勾住谢怀洲的脖子,安静地趴在他肩上。
不知抱了多久,谢怀洲不舍地松开他,“宝宝吃蛋糕,我们一起吃蛋糕。”
将人抱在怀里坐在地毯上,谢怀洲说:“宝宝的蛋糕是小房子。”
[这是“家”!]
谢怀洲沉默一瞬,不停亲吻宋望星的脸,和他打商量,“宝宝给我吃一口。”
既然是“家”,怎么可能没他的份儿。
宋望星噘噘嘴,好吧。
用勺子蒯了一勺送到他唇角,谢怀洲笑着吃掉蛋糕,也喂宋望星吃了勺自己的。
凉凉的滋味刺激到口腔黏膜,宋望星打了个激灵,情不自禁噘起嘴,气恼地看向谢怀洲。
嘴巴痛死了!蛋糕都没办法好好吃,肯定破了!
谢怀洲见他说嘴破掉了,眉头微皱紧张地查看,本来吃饭就不长肉,嘴巴再受伤,宝宝吃饭更困难了。
“啊——宝宝张嘴我看看。”
借着房间大灯的光线,谢怀洲认真查看宋望星口腔内部,没找到一丁点口子,轻柔地亲亲少年的唇角,“宝宝没事,没破掉,好好的。”
宋望星小脸皱巴巴的,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可是好痛啊,感觉被吸肿了。
谢怀洲无奈低笑,娇气宝宝,喂他喝了点温开水,“含一会。”
过了会那种不适就消失了,但宋望星还假装好痛,边吃蛋糕边吸溜两下,生怕谢怀洲再亲他。
谢怀洲看他大口大口吃蛋糕就知道没事了,真痛宝宝肯定吃不进去,早气得翻他白眼了。
他宠溺笑笑,假装不知道。
两人吃完各自的那份,宋望星又挑出两份绘有稻田的蛋糕。
再数数剩下的,还有十五块!
[我们吃不下那么多,分给工作人员可以吗?]
他们准备这么多东西肯定很累。
谢怀洲看到这段话,心软得厉害。
“当然可以。”
[我吹过,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要。]
宋望星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谢怀洲的心要被他揉化了,收紧搂在他腰上的手臂,轻声道:“那我们问问他们好不好?”
宋望星点点头,好!还是问问吧。
谢怀洲说包括厨师在内一共十二位工作人员,那还剩了三块。
[这两块包起来可以吗?我想带给我的朋友。]
学姐她们还没有吃到他的生日蛋糕,今天的蛋糕特别好吃!比以前谢怀洲送他的还要香甜丝滑。
“当然。”
很快,庄园管家带着所有的工作人员来到房间。
众人听到请吃蛋糕都很开心,特别是看见一桌子金灿灿的稻田,听到它寓意着“收获”,更想要了。
至于说得辛苦,大家连连摆手。
谢先生不怎么来庄园,也就他的朋友偶尔来玩,他们身为这里的工作人员,除了根据管家先生的要求,定期维护庄园,根本没什么活儿,每月薪资固定,包吃包住。
有时还会期待谢先生和朋友过来,毕竟这里是郊区,人少,冬天天气不好,会让人感到很孤独。
谢先生说要准备生日宴,他们也很开心,又能热闹热闹了,刚才大家还在楼下看烟花。
更没想到少年会在意吹蜡烛的事,管家大叔笑呵呵道:“怎么会嫌弃呢,吃生日蛋糕会有好运。”
“是啊,生日蛋糕的味道更好。”大家连连附和。
宋望星给众人分蛋糕,谢怀洲陪在旁边帮他打下手。
“谢谢!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十八岁快乐…”
…
每个人领蛋糕时都笑着对宋望星说生日快乐,还有人夸他长得好漂亮。
宋望星很是害羞,脸蛋红扑扑的。
“谢谢!祝您生日快乐,也祝您和谢先生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宋望星一愣,脸颊红得更厉害了,眨眨眼睛,手足无措地看向谢怀洲。
谢怀洲唇角止不住上扬,又递了一块蛋糕给那人,“多的。”
其他人叫起来,怎么这么有心机!
拿到各自的蛋糕,众人很识趣地离开,把房间留给两人。
管家大叔最后离开,负责打包那两份小蛋糕。
谢怀洲还让他在盒子里塞两份购物卡,可以买包买其他,当作她们帮宝宝的谢礼。
这个没让宝宝知道,不然肯定不愿意,认为这事和他没关系。
管家很快打包好蛋糕离开。
房间重归平静,谢怀洲亲亲他泛红的耳尖,低声道:“我喜欢那个祝福。”
宋望星知道他说得是那句话,又开心又难过,慌乱地蹲回茶几前吃稻田蛋糕。
等他吃完,谢怀洲提醒:“宝宝,还有生日礼物。”
宋望星环顾了下周围大大小小包装精致的礼盒,哪个?
“都是。”
宋望星:“……”
他以为大多是充当氛围的空礼盒,怎么能准备这么多!
谢怀洲拥着他,啄了两下他的脸蛋,“慢慢拆,不着急。”
宋望星随便一拆,就拆出来最新款的手机和平板,他着急地看向谢怀洲,这些好贵,他不要!
“不贵的。”
宋望星头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好好,不转了。”谢怀洲怕他晃晕脑袋,“暂时先放我这里?嗯?”
[退掉!]
谢怀洲:“很早准备的,过了期限不能退。”
宋望星嘴唇微抿,那好吧,就放谢怀洲那里,他自己用吧。
谢怀洲鼓励他:“再拆拆别的。”
宋望星又拆出来一双很好看的运动鞋,他看向谢怀洲,用眼神示意,多少钱?不许说假话哦。
谢怀洲知道他不认识限量款,哄骗道:“一千,不贵。”
宋望星家人还在世时给他买过七八百的运动鞋,他点点头,没有怀疑这个价钱。
可是依旧很贵啊,还是不想收。
“退不了,宝宝的码数我没法儿穿。”
宋望星有些为难。
“我们来试试合不合脚。”谢怀洲趁机拿过运动鞋,帮宋望星试鞋,“很合适,宝宝留着好不好?”
宋望星脚放在谢怀洲腿上,脑袋枕着胳膊趴在沙发上看他,像只温顺的小猫。
眼睛里藏着失落,没法儿穿的,给嘟嘟的礼物怎么可以出现在宋望星脚上……
这里的礼物他都带不走。
他只能带走唯一的贺卡。
[暂时放在你那里吧,等以后穿!]
他在骗谢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