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 第205章

更糟的是他还吃坏了肚子,蔫哒哒很是难受了几天,又把全宫上下都心疼得不行,就连圣上都一番懊悔,还因此被皇后数落。

于是这几日,太子和太子妃都严禁小团子再吃瓜。

此刻见李禅秀又来装乖,太子心中忍不住软乎乎,可想到儿子吃多生病时可怜兮兮的小猫样,还是咬咬牙,硬下心道:“瓜就别想了,走,阿爹带你去你祖母那玩。”

说着就亲自抱着儿子去皇后宫中。

放了冰后,沁凉的宫殿中,皇后正与太子妃商议命妇来京的事。

见太子抱着李禅秀来,皇后先笑道:“说是出去玩,怎么跑回东宫了?看这热的。”

说着叫人拿来帕子,要给小团子擦汗。

李玹也接过帕子,试了试额上的汗,随后坐到太子妃身旁,眼睛含笑望向对方,温润问:“在和母后商量什么?”

太子妃出身太后母族的旁支。

今圣与太后不和,尤其太后疼爱的幼子楚王李懋因谋反被杀后,今圣与太后的关系更是降到冰点,太后的母族也受牵连。

不过这并未影响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

太子妃气质温婉,娴静似水,方才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此刻听了太子的话,转头看向夫君,浅笑道:“在说父皇召边官进京的事,到时会有命妇也入京,母后的意思是,要在宫中设宴招待。”

李玹听完若有所思,忽道:“这次进京是不是也有燕侯的次子?他有一个儿子叫裴椹?”

作者有话要说:

裴:是的呢,岳父。

世界线相当于前世的裴椹战死后,灵魂穿到太祖死的那年,给太子爹送了剧本。另外时间线不一样,老燕王的功勋也不一样,所以这辈子目前就没封王啦,只是封侯。

第165章 竹马if:假如没被圈禁2

李玹并非真不知燕侯的次子裴淙夫妇将来京城, 也清楚他们有个儿子叫裴椹。

毕竟他十岁那年在相国寺梦到……确切说,是他当年撞见的那位“鬼魂将军”,就自称是燕侯之孙、裴淙之子, 还说他是来自几十年后的大周……

起初李玹自是不信, 可那人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留下一地血水, 昭示一切并非他的梦境。加之那人说他父皇北征将重伤崩逝, 三叔李懋为夺皇位, 将害死二叔, 并害死他母亲。

事关父母和二叔一家的安危,便是再怀疑,李玹也不能不重视。何况他生来早慧, 本就聪颖有自己主意, 当即决定回长安,将父皇要出事、三叔会谋反的事, 以梦到的形式告诉皇后。

奈何皇后因他年纪小, 以为他是梦魇了, 一开始也不信这些。

他只好自作主张,亲自带人赶往军中, 又让父皇留给他的护卫在宫中护好母后,同时以母后的名义去信给二叔李景, 告知李懋不轨、北征军中可能有变等事。

皇后得知他一个十岁的孩子, 竟自作主张,带人赶往军中,吓得忙叫人前往护送, 接着也不得不重视他之前说的那番话, 提前做出应对。

后来, 一切竟真如那位“鬼魂将军”所说,父皇确实重伤,若非他带孙神医及时赶到,恐怕真会丧命。而他的三叔李懋,也确实有谋反之心。

这事之后,李玹对那“鬼魂将军”的话不说信了十成,起码也信了九成。

他不由开始注意燕侯的次子裴淙,直到十年前,裴淙和妻子生下长子,并取名裴椹,李玹的心算是彻底落定,对那“鬼魂”的话也变成信了九成九。

不过当年楚王李懋谋反被诛,当时还没被封为燕侯的裴江因是李懋麾下,虽没参与谋反,可因为曾是李懋提拔,与李懋关系匪浅,也险些被牵连。

好在李懋谋反前,一直盯着他的李玹就提前知道消息,除了将情况禀皇帝,及时应对,也同时派人告诫裴江不要妄动。

事后裴江得知李懋谋反,才知是太子救了自己一命。除了劫后余生的感激,裴江也清楚自己是李懋麾下,身份尴尬,以后恐难再被重用,且若不是太子拦着,自己就真被楚王李懋调动,铸下大错,于是自请降职,想去当个边关小将。

谁知太子又替他说话,令他不必降职,调他去守并州。加之圣上也欣赏他,惜才,不想他被埋没,遂同意太子的提议。

这些年,裴江也不负太子和圣上所望,在并州屡立战功,不久前已被封为燕侯。

甚至这次调裴淙一家进京,也是李玹“无意间”在圣上面前提了一嘴。

只是做这些事,是因那“鬼魂将军”向他泄露的天机,明面上,李玹与裴家并无太多往来。

太子妃听了他的话,思索一番,浅笑:“听母后说,裴淙大人确实也在入京之列。”

但对方是否有个儿子叫裴椹……她就不知了。

太子也是随口一提,说完就兀自沉思起来——据他探得消息,这裴淙不知为何,竟习文不习武,也不知是不是跟他改变一些事的走向有关。若那“鬼魂将军”真是裴淙的儿子,万一也被教成文弱书生,大周将来岂不失一良将?

正思忖间,膝上忽然爬上来一个软乎乎的小家伙。李玹一低头,就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他下意识先伸手揽住小家伙,防止他掉下去。李禅秀却丝毫不知,还伸出小胖手,献宝似的把一颗深紫色葡萄塞进他嘴里,糯声道:“阿爹,吃。”

李玹心中一暖,将葡萄吃下后,抬手摸摸他的头,夸道:“嗯,真甜,蝉奴儿真孝顺。”

小团子立刻笑眯了眼,扭身又献宝似的把手中另一颗葡萄塞进太子妃嘴里,继续糯声:“阿娘,吃。”

太子妃也笑弯了眼,含住葡萄后,伸出素指点了点他前额。

这时主座上的皇后也笑道:“小蝉奴怎地这般偏心,只给阿爹阿娘,不给祖母吗?”

小团子一时呆住,有些苦恼地看向自己的小胖手。他的手太小了,只抓了两颗葡萄,真没有给祖母的了,怎么办?

忽然,他一骨碌从李玹腿上滑下去,不等李玹伸手扶他,就迈着腿小跑到桌边,抱起一整串葡萄,献宝似的又送给皇后:“祖母,吃。”

皇后微愣之后,笑得前俯后仰,直接揽住他的小身子,将他抱坐在腿上,宠溺道:“好好好,祖母吃,小蝉奴也吃,来,祖母喂——”

刚才还跟着一起笑的太子和太子妃闻言脸色一变,几乎同时伸手阻止:“母后,万万不可!”

这葡萄也是冰湃过的,前几日这小子刚因吃多了凉西瓜,闹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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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宫中出来时,李禅秀累得睡着了,被李玹抱在怀中。

太子妃和李玹并行,到了东宫时,迟疑道:“方才在母后那,提及裴大人的家眷,殿下若有所思,可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若是有,到时宫宴,她也好提前安排。

“倒也没有,而是……”李玹声音清雅,沉吟了一下,“父皇有意给蝉奴儿选几个伴读,可能会从此次入京的几位官员的孩子中也选一个。”

太子妃闻言了然,李禅秀今年五岁,明年就该去读书了,确实要选伴读了。

“听夫君的意思,是中意裴淙的儿子?”事关儿子,太子妃不由多问一句。

李玹倒还真没想过,他只是单纯想把小裴椹叫到京中考校考校,看长歪了没有。

于是宽慰太子妃道:“此事还早,等过阵子再说。你是蝉奴儿的母亲,到时也需你掌掌眼。再者……裴椹和蝉奴儿差了五岁,来给蝉奴儿当伴读,好似也有些不太适合……”

李禅秀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父亲说什么“裴”,忽然在父亲怀中动了动,一双手臂搂紧父亲脖颈,声音含糊糊:“裴……湃、湃西瓜……”

太子和太子妃一怔,继而都没忍住,一阵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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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的官道上,数十名护卫护送几辆马车,正往洛阳城门赶去。

最前的那辆三驾马车内,燕侯的次子裴淙正与妻儿一起坐在车中,忧心忡忡。

“此次到洛阳,进宫见了皇后和太子妃,千万要谨小慎微,莫说错话。还有椹儿,听闻太孙殿下和你年纪相仿,你随你母亲去见太子妃,到时兴许会见到他,记得千万要有礼,可不能欺负小殿下……”

旁边裴二夫人有些听不下去,乜丈夫一眼,嗔道:“太孙殿下才五岁,比咱们椹儿小五岁呢,哪里年纪相仿?再者,咱们椹儿也不会随便欺负人。”

“欸?竟然差到五岁吗?”裴淙惊讶,接着又絮叨,“我自是知道他不会随便欺负人,但这小子牛脾气,在并州时就把太原郡郡守的儿子揍过一顿,虽说是那郡守儿子的错,但这小子也太耿直太不圆滑了。你说在并州,他揍就揍了,好歹有父亲替他担着,这到了宫里万一……”

车厢的右边坐着一个十岁的小少年,一身黑衣,怀抱一柄小宝剑,板着一张俊秀小脸,闻言很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冷酷打断亲爹的话:“我不欺负弱小,只揍该揍的人。”

裴淙:“欸,就怕你万一觉得小殿下该揍。”就你小子这牛脾气,真那么觉得的话,还不就真上手了?

裴淙简直一脑门子汗,在儿子再三保证会老实后,才拿出巾帕擦擦汗,又对朝自己翻白眼的妻子解释:“唉,不是为夫怂,实在是这小子在并州被爹和大哥惯得无法无天,什么人都敢揍。以前就罢了,这次可是去宫中,万一惹了祸,咱爹也救不了他。说起来,太孙殿下竟然比咱们椹儿小五岁?”

裴二夫人斜睨他:“可不就是五岁。”

裴淙一听,不无遗憾:“竟然差这么多,要是少差点,万一太子妃给小殿下选伴读,选到咱们儿子,咱们一家不就可以留在洛阳了?”

裴淙一个习文不喜武的文人,这些年在边关跟父亲、大哥一起在边关吃沙子,实在是吃够了。这次难得被召入京城,他就想能不能借机跟太子或其他京中要员拉近关系,看能不能借此机会留在洛阳,当个京官算了。

然而话音刚落,旁边的小裴椹冷冷酷酷吐出两个字:“谄媚。”

裴淙一听就炸了,吹胡子瞪眼道:“你说什么?没大没小,真是跟你爷爷学坏了。况且为父这还不是为咱们这个家考虑,难道你不想留在洛阳,不想给太孙殿下当伴读?”

小裴椹“哼”一声,道:“不想。”

他才不想留在洛阳,整天陪一个五岁的奶娃娃玩。他已经十岁,是顶天立地的大人了,跟小娃娃玩不到一块去。

“我要回并州,去骑马练武,将来像爷爷和大伯那样去打胡人。”才不会像他爹这样,阿谀谄媚。

他傲气地挺起小胸膛,宣告道。

裴淙目瞪口呆,半晌指着儿子的鼻尖道:“你你你……你想回并州?你这是吃沙子吃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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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恰逢圣上召见入京官员之际,皇后也在宫中举办宴会,邀请他们的家眷参与。

裴椹一早就和父母一起进宫,一路板着张小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椹:我才不像我爹那样谄媚

见到小禅秀后,小裴椹:爹,怎么能留在洛阳?

第166章 竹马if:假如没被圈禁3

进宫前, 裴淙少不得又对妻儿一番叮嘱,尤其是儿子裴椹。

“……到了宫中不要乱跑,要跟在你母亲身旁, 千万别惹事, 但若被欺负了,也别闷不吭声——当然, 不是让你直接打人家, 是去告诉你母亲。”

“等见了小殿下, 要有礼貌, 他比你小五岁,是弟弟,做哥哥的要照顾弟弟是不是?当然, 你千万不能真喊他弟弟……”

裴二夫人一阵无奈, 打断丈夫道:“行了,椹儿虽然年纪小, 但又不是才三岁, 这点道理他能不懂?”丈夫未免太过小心了。

裴淙讪讪, 想了想,又小声对儿子道:“要真见着小殿下, 尽量好好相处……”

裴椹自幼聪慧,一听就猜他爹还没放弃想让他给那位才五岁的小皇太孙当伴读的念头, 小大人似的掀了掀眼皮。

“父亲, 你想讨好的话,不如带弟弟进宫,他兴许能和小殿下玩到一起。”我不适合, 我已经长大了, 真跟小娃娃玩不到一块儿。

裴淙:“……”臭小子,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翻白眼。

至于也带小儿子一起进宫,他倒是想,毕竟两个儿子,被挑中的机会更大一些嘛。但小儿子年纪又太小,才四岁,更不适合。

裴二夫人这时也道:“行了,你别把钻营的那套教给儿子,他还小呢。”

裴淙被妻子一教训,又是讪讪,忙说:“没呢,听这小子瞎说,我就是让他好好跟小殿下相处。”

哄完妻子,一回头,裴淙又“报复”地捏捏儿子的耳朵,小声道:“臭小子,你还别不识好,这次进京的官员,数你爹我官最低。他们的孩子也都个顶个优秀,你还真不一定能被选上。”

小裴椹解救出自己的耳朵,揉了揉,面无表情:“呵,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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