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细想来,她的心也是欢快的。
她确实也在想白兰。
“嗯……”江雨浓抱紧了点。
对姐姐,应该能说这种话吧?
“我也好想你。”她叹息似的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我们回家,我给你做了牛杂煲。”
白兰满足于此,牵着江雨浓的手往车上走。
白兰做上了驾驶位,江雨浓也就去了副驾驶。
车还没发动,一个女人倒是扑上了车门,使劲拍着车窗。
严嘉欣又想,至少江雨浓现在把录音删了。
这个合作还是有意义的吧?
严嘉欣那边通知完,江雨浓回到工位,看了眼白兰的留言,没有去打扰。
小雅……江雨浓对她保持了一定的怀疑,暂时没有去说。
她自己也要调查一下这件事。
上个班真是累,每个月累死累活,半年都不如今天救个豪门小朋友。
就不能有一群豪门叛逆小朋友排着队让她救一下吗?
江雨浓的梦很美,现实的工作很骨感,她还得干。
快下班的时候,江雨浓想起了那个看见过她和罗云笺的大学同学。
那个同学离邓潭新的部门还挺近的,或许会有线索。
江雨浓便起身,去找那个同学。
“阿敏。”找到老同学的时候,江雨浓调了下表情,换成大学时期的和善。
“……啊,Rainy,你怎么来了?”阿敏也仿佛没有在罗云笺那儿嚼过舌根,很是热情的迎接了江雨浓。
“你这儿忙不?咱们入职这么久,都没聚过一次。”江雨浓给她丢了个糖。
她接住,也就剥开来吃了。
这是一个友好的信号。
“走呗,咱们出去转转。”
阿敏想着罗云笺之前的神色,抿了下嘴,还是朝江雨浓扬了个笑。
“你那儿忙不忙,最近项目是不是很多?”
两个人寒暄着,阿敏手机还捏在手里。
“挺忙的,我这儿有两个,最近都要交,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江雨浓随意回着,就好像她们还在大学,还是会一起吐槽教授,一起在图书馆复习,写论文的朋友。
但心底,谁也没再把谁当朋友。
“要跑吧?你那个部门是挺多项目的,我们这儿就是坐办公室,坐一天。”
“都累。我今天还被外派去月湾区。有个人可痴线了,她孩子站马路中间,她都不管。”
江雨浓不经意的把话题往月湾区带。
而阿敏也给了她想象中的回应。
“那是真的,什么家长啊。还是月湾区的。我那个sales的朋友Ada前两天才去了,好像是调查什么东西,也是做项目。我跟你说,她遇到两个人在路上撒钱!”
江雨浓把这个消息记下来。“那她捡了吗?不愧是富人区啊。”
“没,她看那俩人神神叨叨的,好像在做法,赶紧跑远了。说起来你们项目都在月湾啊。”
阿敏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她以为,她应该借机推江雨浓一把,让她改过自新,和罗云笺和好。
毕竟罗云笺上次来找,都没找到人,看起来可寂寞了。
“是啊,估计和公司风向有关系吧。都说赚钱要赚富人的钱嘛,也不奇怪。”
但短时间内,配上Haly的话,这事就很奇怪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江雨浓把她话里的信息都记下。
阿敏终于最好了心理准备,开了口。
“Rainy,那个,我们周五要办个同学会。你毕业以后就没怎么和我们联系……但,就是,你要不要去啊?”
去了,罗云笺就有机会见到江雨浓了吧?
江雨浓看着她的脸就无语。
她都没通过岑沂的好友申请。这人还来做什么,又骂她?
“我们直接走?”白兰倒是觉得没人会傻到白白等着被车撞。
江雨浓本来也这么以为,奈何早上她才见过一个这么干的小姑娘,便摇下了车窗。
“大小姐,想做什么?我已经好生拒绝过你对象了,你还要说什么?”
江雨浓探了头出来,岑沂就挪到右边。
“你通过一下好友啊。有的事我说不清,得把东西给你看。”岑沂红着脖子。
她才不是来骂江雨浓的。
只不过是查到了点事。
“我和你有什么交集吗?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江雨浓就觉得奇怪。
难道有钱人的脑回路和她真的不一样?
前有站在马路中间威胁妈妈的小朋友,后有当街撒钱做法的富豪。
现在还有个上一次才骂过她这次又要来说给她看东西的岑沂大小姐。
“有啊,阿云不就是我们共同的……咳。总之,我肯定不是劝你们复合啊。只是查了点事。”
“……行吧。”江雨浓这才拿出手机,把这个早上害的她钻草丛的罪魁祸首好友通过了。
通过了好友,岑沂飞快的离开了,避免白兰真的把车直接开到她身上。
走之前又看了眼白兰,获得了白兰一个白眼。
“姐姐,你说,她俩是不是挺癫的?”
江雨浓把车窗摇回去,无语道。
“癫的好,般配,锁死。”白兰对哪一个都没好感。
江雨浓被她这副疾恶如仇的态度逗笑了。“还是姐姐好。姐姐今天和那个老板学刺绣了?”
“你看出来了啊。老板姓郁。她带我起了型,教了点东西。”白兰把自己的一天给江雨浓讲了。
“不够,还得再加。”
“消防车拦一下。”
那声音熟悉到好似与她血浓于水。
而她却断了思绪,只能一点点的爬着,寻找一线生机。
她被灼热闷到几乎窒息。眼前浮现的,是一个很高的女人,不断的教导着她。
“明渊,你是未来的家主,怎么能做这么幼稚的事?”
“明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没有时间玩,没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和你竞争的人可是想要你死,你信吗?”
当时,她说出的,自然是不信。
时过境迁,那场大火里,听着走马灯里和始作俑者无比相似的声音,她终于闭上眼,认了命。
她……信了。可她也要死了。
信与不信,还有什么意义?
……
她还不能就这么离去啊。江雨浓……她喜欢的人还在等她。
回忆之外,属于白兰的那一部分突然苏醒,推动着灵魂走向清明的光亮处。
一个模糊的人影却突然拦住了她。
“……你是,我。”白兰看着她西装革履,周身气场强大如海,吸纳所有的情感,喜欢、恶意……又把它们尽数转化,安抚为海的微浪。
那个女人瞧着比她成熟稳重,比她靠谱。
也比她冷漠数倍,表情无色无味,却如冰窖,看一眼就要被冻伤。
“是,也不是。”曲明渊就算开口,声音也冷得吓人。
“你没有我的记忆,我的技能,我的思想。你怎么能算是我?不过是我躯壳里的一部分意识。”
曲明渊说得淡漠。
她离白兰分明很近,两个人差之咫尺,却好似隔了万重山。
“……那又如何?总之你醒不过来。”
白兰被她的眼神刺痛,一阵阵窒息闷的她想要流泪。
极寒极热,她都在同一个片刻里经历过了。
“我只想说,白兰。你,我,终究是会醒,会融合的。以后你就是我,我却永远也不会成为你。”
曲明渊的话,远比她展现的外表要多。
“什么意思?”白兰不敢细想她暗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