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针对过江雨浓,陈渚韵也就关注过他们一下。
尤其邓潭新是老员工,尽管现在已经被开除了,可之前仗着自己和屈家有关系,很是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还和那个姓文的走得近。
江雨浓不会是唯一一个受到他迫害的。
但更多的受害者不站出来,陈渚韵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挨个查。
只是陈渚韵想不明白,这群人去塞罗维亚做什么?
按理说,在邓潭新被鑫辰开除以后,他和邓浩的建筑行业生涯已经走到底了。
被鑫辰这么大一家公司开除,业内哪儿还有公司敢收他们?
是来找工作的?毕竟港城和塞罗维亚沟通并不多。
总归,陈渚韵留了个心眼儿。
这种手脚不干净,有前科的人,难保再犯。
别搞到她的团队来,她就可以当没看见。
她们下楼,阿曼的几个朋友又靠在沙发上,吃着爆米花,手里拿着平板。
“吃饭啊?”阿曼切换成华语和两个人问好。
“对。给你带个什么不?”江雨浓也就随口一问。
“可能。”曲明渊想了想,别说十万。
真到了要用的时候,一百万都和十块差不多。
“说起来那个小妹妹还挺漂亮的。性格有点怪,站马路中间去威胁她妈妈。她妈妈和姐姐你……长得有点像吧。”
江雨浓自顾自的摇着鸡尾酒的气泡。
把蓝色的气泡卷得上下浮沉。
丝毫没注意到曲明渊怔愣的神情。
“小妹妹说在找人,给我支票是答谢,也是要我帮她找姐姐。她们家发色还挺别致,是金白色的……诶,好像就是那边的母女俩。”
江雨浓说着抬头,刚好越过曲明渊的身,看见了正在窗边吹风,和母亲瞪眼的小姑娘。
那个中年女人,有着和上次见一样如月的头发。
曲明渊意识到了上面,机械的顺着她的目光回头。
第 49 章 第 49 章
只不过一瞬余光掠过,曲明渊就知道,那厢坐着的,正是她先前躲过的妹妹和母亲。
曲明渊迅速把头低回来。
还好,那两个人并没有在往这边看。
“她们在找人?”曲明渊想要确认,在找她的是曲馥清还是曲明玉。
“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个小朋友在找人吧。她和她妈妈的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小朋友都是自己找到我道谢,要我帮她找人。”江雨浓是帮忙问过同事。
但金白色的头发本就罕见又显眼,谁见过都会留下印象,不存在记漏的可能。
身边没人说见过,江雨浓也就如实告知了小朋友。
“能随手给你十万的,家境应该不简单,当心点。”曲明渊敛下眸中的神色。
她和曲明玉的关系谈不上多好,毕竟,两个人应当算是同母异妈。年纪差距也大。
曲明玉出生的时候,曲明渊都上初中,开始接触家族事务,繁忙起来了。
母亲又不把两个人养在一起。
她们一年里能见面的时间,还没有曲明渊和下属多。
不曾想到她失踪后,一整个曲家,只有明玉在费尽心思的找她。
甚至不惜把零花钱给陌生人,广撒网。
曲明渊眼底泛起一丝波澜,锉刀锥心,钝闷感难以忽略。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她至少有一个亲人。
“我去趟卫生间。”曲明渊怕妹妹找过来,匆匆离开了餐桌。
江雨浓没注意到她眼里的雾色,继续翻看着菜单。
同一个人……口味应该一样吧?
江雨浓按照对白兰的了解,先点了菜。
“嘿!”不到两分钟,一个声音从江雨浓身侧传来。
江雨浓回头,没看见人,脸上打满问号。
“这儿呢。下面~”
紧接着江雨浓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下。
江雨浓低头才看见了刚刚谈论到的小朋友。
那厢曲明玉被抓回了包间。
“二小姐,馥清说了多少次,不要乱跑。二小姐还想被禁足吗?”
一个老人捏住了曲明玉的手。
“哎,就是个餐厅。我马上初中了,怎么不能自己走?”曲明玉心有怨气。
“她有本事别让我一个人在家呆着,在外面流落啊。”
曲明玉扭动着,对方也没有放手。
曲明玉还是被带回了包间,在角落百无聊赖的坐着。
“饭桌上就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来馥清,我敬你一杯。”
为首的中年女人举着杯子,打马虎眼,把话题岔开。
曲馥清始终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回敬她。
酒过三盏,言家那人脸上已经多了些红,曲馥清还跟没事人一样。
而方才抓回曲明玉的老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她。
“不好意思。”她也淡定得不行。
今天来赴这场鸿门宴的,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大腕?
就是顽劣如曲明玉,也被当作了下一任继承人,将来注定要接过她已逝的姐姐的位置。
老人翻出了响个不停的手机,慢悠悠的操作着。
仿佛她极限速度,也只有这么快。
言家人不耐烦,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还得老老实实的等着。
“咦?”老人却发出了一声奇异。
“怎么了,三姨?”曲馥清这才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懒懒的看了被她称作三姨的人一眼。
“这,这是之前给大小姐上的闹钟,提醒她吃饭,可……”不需要她说完。
曲馥清的神情也是一变。
她们的大小姐,曲明渊,已经被确认“死亡”一年了。
三姨的闹钟,也该取消至少一年了。
而今天……刚刚好是她的忌日。
言家人的脸色徒然变差。“馥清,这是……”
当年那场火灾,最大的嫌疑人,可不就是她们言家吗?
没等曲馥清想出个说辞,餐桌上的蜡烛却突然被风吹翻,烧着了桌布。
原本桌布没有那么易燃。
可接连的翻到,酒杯也倒在了桌上,酒精洒出来,成为了最好的燃料。
火苗窜到天花板,燎过水晶灯。
言家人眼中印着这簇明火,忽地椅子一垮,摔在了地上。
* * *
餐厅失火时,曲明渊已经拉住江雨浓离开了。
“我刚刚去卫生间的时候听说这附近有个灯光秀。再晚点就赶不上了。”曲明渊稳稳地揽着江雨浓的腰。
跑的很勉强,姿态倒是做的稳——昨夜留下的不适还在身上作祟。
“灯光秀?这边活动好多啊。”江雨浓的手抓着曲明渊的衣袖,丝毫不清楚餐厅内的交锋。
“最近也是当地的一个节日。应该就是这边。”
曲明渊还不知道曲家人到处说她死了呢。
她不过是刚好遇上,想着要给两家一个教训而已。
谁知道她差点把言家的一个长老吓得心脏病复发,还联系了玉家人。
这些家族的琐事全都被抛在脑后,只顾着自己的感觉,曲明渊也是第一次体会。
体会过一次便不想回去了。
她“死”了,没有人在乎她。
那她为什么要继续管理那个薄情的家族?
能力长在她身上。她怎么就不能自己单干呢?
还能有更多时间陪爱人。
就像现在。
两个人挤进了人满为患的山顶,等着灯光打在云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