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荆桃这才翘起唇角,将手臂环上陆时野的颈项,又靠近了过去。
分开的呼吸再次重叠,化作相融的频率,柔软的唇瓣互相含咬,追逐着彼此的气息。
属于薄荷糖的清香在两人的唇间弥漫。
呼吸变得急促,分不清是谁先主动,湿热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急切纠缠在了一起,挤蹭碰撞,化作缱绻的细碎水声。
周围的温度节节攀升,蒸腾的热气环绕,清冽的雪松气息与甜腻的桃子味暧昧交缠,似变成了藤蔓,将两人一寸寸地缠绕紧缚。
唇舌间的水声逐渐变得热烈,交织着凌乱短促的呼吸,无比真切地感知着彼此的存在。
一个周的短暂分离,胸腔中缺少的一部分在这一刻好似终于被弥补填满,化作充实到快溢出来的满足。
陆时野的吻渐渐变得强势,似是忍耐到了极点,反客为主,舌尖探入纠缠,攻势又急又重,让人呼吸不过来。
乔荆桃穿的是短款衬衫,手臂轻抬,衣摆上移,就露出一截纤细柔韧的腰身,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润白。
此刻被陆时野宽大粗糙的掌心毫无间隙地相贴,传递着火山岩浆般的滚烫热量。
顺滑的肌肤似牛奶在指间溢出,柔软丰盈。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掌控着,力度越来越重,在雪白的肌肤留下交错的淡红指痕。
乔荆桃的身体在陆时野的掌心下颤抖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尾椎骨激起,游走全身,让血液跟着一起沸腾。
“唔……不、不行……别揉……”
舌根被吸吮得发麻,腰侧不断传来令人颤栗的揉弄感。
交缠的唇舌间溢出一两句乔荆桃模糊不清的惊慌求饶,又很快被水声尽数堵了回去。
陆时野根本没听清,只发了狠似的纠缠着小舌吸吮吞吃,不知餍足般地索取着属于乔荆桃的气息。
直到乔荆桃的手指揪紧了他的衬衫,又抓又挠,他才猛地醒悟过来,急急撤开。
“唔……”
乔荆桃眸中泪光破碎,眼尾晕红,轻轻细细地喘着,耳尖通红,声音带着点可怜哭腔,控诉:“我、我都说了不要亲了……”
他坐在陆时野的腿上,身体绵软得像棉花,要不是腰后有陆时野的手臂支撑,前面有抱枕挡着,不然早就软倒进了陆时野的怀中。
陆时野的呼吸灼热粗重,哑声认错:“宝宝,我刚没听见,对不起。”
乔荆桃吸了吸鼻尖,没再说话。
两人抱在一起缓了会儿,空气变得安静下来。
乔荆桃慢慢回过神来,感觉好了些,又觉得软乎乎的屁股被底下硬邦邦的大腿肉咯得难受,下意识挪坐了下自己的位置。
陆时野的呼吸声陡然再次变重,绯色颈项绷出道道青筋。
刚才的一番折腾,陆时野的真丝衬衫被乔荆桃又抓又扯,露出一大片赤红的结实胸膛,此刻难耐般地,重重地起伏了下。
陆时野闭了闭眼,嗓音是克制到极点的低沉喑哑:“宝宝,别乱动。”
乔荆桃愣了下,一道念头闪过脑海。
——被亲出反应的,原来不只是他。
【宝宝,对着喜欢的人这样,是人之常情。】
陆时野说过的话语再次响在耳侧。
他是因为生理性的反应,陆时野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会……
乔荆桃望着他,鬼使神差问:“要……我帮你吗?”
第44章 贪求
乔荆桃自小就听过无数夸奖,说他的手感好看,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他的肌肤白皙,流转着一层通透玉石般莹润的光,整只手好似艺术家精心雕刻的观赏品。
手指纤长笔直,骨节似玉竹,线条清晰流畅,指甲修剪成圆弧,微微透粉,在黑白钢琴上跃动时,轻盈得似精灵。
乔家上下都宠着他,什么家务活也不让他做,连端个盘子、拿个碗的事,也会被不由分说地抢走。
乔荆桃从没做过什么重活累活,那双纤细漂亮的手指连个茧都没有,他自己平时也宝贵着,连自己的那东西也很少碰,加上对那方面不怎么热衷,平时甚少自我疏解。
他对着陆时野的那双黑眸,却脱口说出了邀请,等真正面对的时候,不由头晕目眩,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比他大那么多?
陆时野却已覆住了他的两只手,炽热的指尖重叠,引导似地,十指一同收拢。
手掌包裹,感受到的触感更加分明。
纤长白皙的手指,衬得颜色愈发赤红。
乔荆桃的长睫轻颤起来,眼尾晕红。
陆时野又靠近过来,低头吻在乔荆桃的唇上,呼吸急促,道:“宝宝,别看……很丑。”
乔荆桃的视线慢慢地抬起,撞进陆时野的眸底。
乔荆桃从未见过陆时野这副模样。
似在清醒与欲求的一线界限间挣扎,冷而淡的深邃眉眼浸染着一层绯红,神色闪过几分难堪,呼吸的频率乱得不成样子。
乔荆桃怔然地望着他,心脏鼓跳,大脑一片空白,一时忘了拒绝。
蒸腾的热浪烫灼着手心,似沸腾的岩浆,汩汩躁动,伴随着细碎的水声,拨动颤颤心弦。
陆时野闭了闭眼,喉结滑动,忽地低了头,靠在乔荆桃的颈侧,落下紊乱的气息。
呼吸细颤急促,像是受伤般的痛苦悲鸣,又似是飘浮在云端的欢愉轻哼。
靠得实在太近,每一声呼吸都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落着火星般烧着滚烫的温度,从乔荆桃的颈侧一路蹿至发麻的耳尖,带得浑身的血液也变得燥热。
乔荆桃胸腔里的心跳很乱,原本的拒绝到了唇边,变成很小声地问:“能、能不能快一点?我不能出来太久了……”
客厅里挂着时钟,指针走动,提醒着时间的流失。
陆时野额角青筋暴涨,滑落一滴滴汗珠,神色挣扎隐忍,哄道:“宝宝再等等我,很快的。”
乔荆桃只好耐着性子等待,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下去。
这段时间乔荆桃为了比赛天天练琴,现在到了陆时野的家里,又被过度使用,手腕间隐约传来一阵疲惫酸疼。
乔荆桃的声音染上一丝委屈,道:“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啊?我的手好疼……”
说要帮忙的是他,半路反悔,哼哼唧唧喊手疼的也是他。
陆时野的神情浮起几分无奈,凑过去,低头含咬住了乔荆桃的唇。
舌尖缠绵,彼此的气息相融。
陆时野喉结滚动,泄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宝宝……”
他的呼吸声很重,贴着乔荆桃的唇,含糊不清地轻唤,似一声不知餍足的贪求。
又似一只无人喜欢、想被收留的流浪野犬,低下头颅,摇着尾,低声乞怜。
“——再喜欢我一点吧。”
乔荆桃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银河倾泻,溅落星星点点的银芒,终于落幕。
陆时野缓了会儿,拿湿巾给乔荆桃擦干净了手,才抽身离开。
不多时,来自浴室的水声哗啦响起。
乔荆桃呆呆地坐在沙发,尚有些回不过神来。
只是白釉瓷面般的手心泛着擦伤般的淡红,仿佛还残留着牛奶溅落似的湿润触感和热意,提醒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一声轻轻细细的小猫叫声响起。
乔荆桃低下头,和小黑团子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浆糊般的思绪终于再次运转。
啊,刚才陆七七在哪里来着?
乔荆桃脸颊刚退下去的温度,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俩做的事,不会让小猫看了全程吧!
浴室的水声停止,陆时野换了身衣服走出,就看见乔荆桃跪在地毯上,面色绯红,认认真真地教导小猫。
“刚刚我们在闹着玩,陆七七你还是未成年小猫咪,不能学这些的!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喵一声,没听明白就喵两声……”
一团小煤球在地毯上坐得端正乖巧,微微歪头,两颗黑玻璃珠透着迷茫,毛绒绒的尾巴尖扫来扫去。
乔荆桃听到陆时野出浴室的动静,下意识投来视线,愣了下。
陆时野难得这么打扮,穿着件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显出几分清爽俊逸的少年气。
乔荆桃愣愣地问:“你怎么还特意换了套衣服?你还要出门吗?”
陆时野道:“送你下楼。”
乔荆桃哦了声,这才想起自己该走了,有些窘迫地爬起来,抱起了自己的书包,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玄关处,陆时野又停了步,道:“等我一下。”
他去打开了冰箱,拿了一盒玻璃饭盒回来,递给乔荆桃。
玻璃饭盒底下一层是乳白色的奶冻,顶上缀着切成小块的蜜桃。
乔荆桃眼睛一亮:“是蜜桃奶冻?”
“嗯,我这段时间学做的蜜桃椰奶冻。前两次做的都没有成型,但是昨晚做的成功了。”
陆时野道:“刚刚好,你今天来了。”
乔荆桃唇角翘起几分,又若无其事地压下,接过了玻璃饭盒,注意到什么,问:“这是我送你粽子时用的饭盒?”
陆时野道:“是。”
乔荆桃故意问:“你怎么就还我一个饭盒啊,另一个呢?”
陆时野犹豫了下,试探性地问:“下次见面……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