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也有十来万本了。
没想到傅栖眠首登杂志,就吸引了这么多粉丝和大佬。
对此,傅栖眠虽然也有些诧异,但不多。
那两个账号,估计是秦句游他们搞出来的,浪费这么多钱,到时候又要欠他们的人情了。
他无奈地笑笑,垂眸。
这时候,刚好中介也到了,领着燕茴和傅栖眠往楼里面走。
这座楼中有很多工作室,家庭作坊小艺人,网红,基本都在这里。
因此这里的设施很完备,无论是隔音,还是布景,摄像条件,都很好,价格也偏高一些。
工作室里除了办公室,还有休息间,配套卫生间,大阳台,录音房,网络通畅,基本满足傅栖眠接下来的所有活动要求。
燕茴办事果然就是给力。
稍微交涉了一下价位后,傅栖眠便签下了租赁合同。
没过几天,傅栖眠工作室就在这幢人来人往的写字楼中成立了。
成立当天,除了傅家送来的祝福,傅栖眠还额外收到了一束花。
——来自悦江娱乐。
“晦气。”燕茴看了一眼,将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她处理“垃圾”的时候,傅栖眠正好就接到了来自江焕诚的电话。
“花收到了吗?”江焕诚站在落地窗口,眺望不远处的写字楼——市中心就是这样,楼和楼之间间隔都不远,傅栖眠的工作室坐在写字楼离江氏大楼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扔了。”傅栖眠轻描淡写道。
这种话,江焕诚自然是不会信,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把傅栖眠猜得透透的,但并没有“戳穿”这种任性的小把戏。
“行,”他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祝你工作室顺利,早点超过悦江。”
“谢谢。”
傅栖眠的声音礼貌又疏离,但江焕诚就是莫名想再听一会儿。
“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想跟你说的,已经邮寄给你了,自己看吧。”说完,傅栖眠就挂掉了电话。
听见那头“嘟嘟”的断线声音,江焕诚有些在意料之外,他回过头,发现办公桌上还真有一封邮件。
傅栖眠怎么回事,现在都喜欢直接用邮件讲话了吗?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哂笑着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邀请函,是他前两天千方百计都没有到手的。
靛青色的硬面,上面用烫金写着几个大字:
【傅氏晚宴邀请函】。
第029章 第 29 章
“再过半个月是我生日,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傅栖眠靠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叩击着金属窗框,“不知道江老板肯不肯赏脸来喝杯薄酒?”
江焕诚低下头, 静静地看着那张邀请函。
傅氏的这种豪门晚宴大多很私人化, 只有云城那些和傅家一样根深蒂固的世家才能收到这样的邀请函——但也不排除一些攀上了关系的,弄来一两个名额。
只要能在这种私人社交场上认识一两个人, 从此江焕诚便能比那些所谓的“新贵”高上好几个等级,对江氏,对他自己,都是万利而无一弊。
一听说傅氏要办晚宴, 他就在张罗着四处打听消息, 想弄来一张邀请函。
没想到,他千方百计想要挤进去的晚宴,竟然只是为了给小少爷庆祝生日而已。
“看情况吧。”江焕诚并没有正面回答傅栖眠,沉声道。
闻言, 傅栖眠隔着电话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因为他知道江焕诚不可能会拒绝这不可多得的机会, 但语气仍然平静而上扬:“那我就等着江老板了。”
挂掉电话后,过了许久, 江焕诚才细细摩挲着邀请函的烫金封面, 打开。
***
傅氏的私人晚宴从来不对外开放, 也不像别家那样偶尔会请媒体大肆宣传, 被邀请的来宾也是层层筛选过的,即便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人听到了些什么样的风声, 想要加入其中也是难如登天。
晚宴当天, 江焕诚只带了秘书,驱车来到云城最大的港口。
这次的晚宴设置在一艘游轮上, 这艘巨大的船来自于世界最大的轮船公司,傅氏最近正在和他们密切合作——现在的江氏,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一路上,有不少讨论的声音。
“这游轮真不错——是新的呢。”
江焕诚瞥了一眼,发现是云城有名的两个公子哥。
“那当然,你不知道吗?这是傅家送给傅小少爷的生日礼物。”
“我去,这么牛?我上次过生日那辆阿斯顿马丁都是跟我妈软磨硬泡来的!”
“切,谁像你那么不学好啊——再说了,这可是傅家,傅栖眠虽然不是……那啥,但谁敢说他不受宠?”其中一个公子哥压低了声音。
另外一个公子哥也意识到说这话得避着点人:“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亲生的儿子都比不上人家一根脚指头!”
“哈哈哈哈……”
两个公子哥交了邀请函,谈笑着走了。
江焕诚站在登船口,将手上的邀请函默默攥紧。
他第一次坐游轮,也是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现在的傅栖眠差不多大。
只不过那时候,是他承了一个大哥的情,到游轮上当打杂的,连服务生都算不上。
而现在,同样的年纪,傅栖眠已经成为了一艘游轮的主人。
他拼命地回味着刚才那两个公子哥的话,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块东西,久久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堵塞着呼吸。
交出邀请函的时候,他在心里疯狂地告诉自己,没关系,等你拿傅栖眠当做跳板,做了真正的人上人,你也能这样。
“江哥?”
邀请函交出,旁边的一个服务生正要领着江焕诚上船,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过头,江焕诚才发现薛付之竟然也来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薛母和薛鼓鼓。
在薛家面前,江焕诚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薛家父母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自然而放松,朝薛母礼貌地颔首:“伯母好。”
打完招呼,他才看向薛付之:“伯父怎么没来?”
此言一出,薛母和薛付之的表情顿时有点尴尬。
像薛家这样的条件,虽然也有些底蕴,并不是江焕诚这种半路杀出来的新贵,但也还很难跟傅家搭上关系——前两天,薛父还问过他有没有参加傅家晚宴的渠道。
可今天,他们就在船上相遇了。
“这是我的邀请函!”小姑娘踮起脚,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服务生。
这份邀请函跟江焕诚还有刚才那两个公子哥的邀请函都不一样,白色缎面包裹,上面是简单大气的刺绣,翻开来,有手写的“薛鼓鼓”三个字。
服务生检查完后,也并没有收走,而是将这份价值不菲的手工邀请函还给了薛鼓鼓。
刚才还神情机械的几个服务生,顿时热情得不像话,一连上来好几个人,围着薛家一行人。
“是薛鼓鼓女士吗?请随我们来。”
薛付之和薛母都有些诧异和不知所措,反倒是薛鼓鼓,大大方方地让服务员抱着自己,指挥他们把自己带上船。
后面也有几个拿着跟江焕诚一样邀请函的人,问旁边的服务生怎么回事。
服务生礼貌地笑笑:“那是傅氏家庭成员专属的私人邀请函,是比较特别的客人。”
——说白了,就是群发和私发的区别呗。
在场的几个人拿着手上的靛青色邀请函,悻悻地笑笑。
江焕诚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只是沉默地上船,服务生将他领到休息室后,他看着休息室里的镜子,狠狠往上面揍了一拳。
***
“怎么样?好看不?”傅栖眠的专属休息室里,秦句游刚打完一局游戏,看着傅栖眠拆开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块刚从拍卖场上下来的古董表。
“这是我哥让我送了装装样子的,等过段时间你正式生日,我再送你个更好的。”
傅栖眠看了一眼盒子中金灿灿的手表,特殊的工艺使得纯金表带呈现出丝绸一般的布料纹路,他很自然地拿出来,戴在手上——大小很合适,也很衬他今天的白西装。
说起来,今天确实不是他的生日。因为比起高调的社交场合,傅母更加喜欢一家人做几个菜,分分小蛋糕什么的——傅栖眠也这么觉得,于是便将日程提了上来,等到生日当天,再私下过。
这样也好。
等宾客全部都到齐后,游轮便启动了。
整个宴会要持续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游轮会从云城一直去到北极圈内的几个国家和港口。虽然这些地方都以冬季白雪皑皑的景象著名,但仲夏时节青草遍地的高原山坡和不落太阳的白夜,也别有一番趣味。
“大魔王!”薛鼓鼓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傅栖眠,“生日快乐!”
她给傅栖眠带了生日礼物,是一盒她在学校烘焙课上亲手做的曲奇饼干,上面还有用糖霜画的黑暗精灵女王的标志。
“谢谢。”傅栖眠收下了饼干,尝了一块后,让身边服务生直接放在他的房间,珍藏起来,“真好吃,不愧是女王。”
“小傅。”薛母也上前打招呼——薛鼓鼓的邀请函上,写着可以带两个家长,薛父没有那个脸面蹭自己小女儿的邀请函,就让薛母带着薛付之来了。
言下之意,也是让薛付之作为薛家的人多社交社交。
打过招呼,薛母向后朝薛付之打了个手势,同时眼神示意他。
但薛付之显然有些不乐意。
“你这孩子。”薛母拍拍他的手,“忘了今天爸爸交给你的任务了?”
闻言,薛付之才有些扭捏地拿出手上的东西。
一块奢牌的表,价格不菲,但很可惜,送得有些迟。
薛母看见了傅栖眠西装袖子下掩盖住的金色光泽,立马便知道了——自己这个礼物虽然贵重,但在古董表面前,根本不上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