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反派觉醒后反向爆红 第125章

他赔着笑,殷勤地给程警官捶捶肩:“真的?程警官,青天大老爷,您真能给我想办法……减刑?”

程泷玉看都没看他一眼,甩甩肩膀,不让他靠近,随后讥讽一笑:“自然是要看你能抖多少实话出来。”

说着,她将刘经理的账本打开到某一页,放在桌上。

[这个账本!啊啊啊啊之前我就说过这个账本有问题!发弹幕记录为证!这不就call back了!]

[果然!我说什么来着!《无限谜团》!没有!平白无故的道具!]

[所以这个账本究竟是有什么问题呢?]

[不知道唉。]

[所以其实我感觉,刘经理和江老板可能挺早就认识了,至少不应该是因为布置婚礼现场才认识,因为这个账本现在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就是因为跟江老板有关,或者再详细一点,跟江老板的生意有关。]

[对对对!而且刘经理不是也说了吗?江老板也参与了走私,那说明他们两个在这之前就有生意上的往来,不然为什么刘经理放着和他一样在船上做事的林船长不污蔑,偏偏要que江老板呢?]

看着眼前的账本,江老板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将目光移开;“……程警官,你拿这种跟我不相干的东西出来,是什么意思?”

程警官见江老板没有丝毫认罪的迹象,已经有些不耐烦,招了招手,示意刘经理:“江老板,你怎么就知道,这与你不相干呢?”

“相不相关,不是你江老板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账本的主人——刘经理说了算。”

“你说是不是,刘经理?”

一听这话,刘经理就知道是程警官在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救了,但现在,似乎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是是是是,”他脸上的笑容从程警官说可以戴罪立功后就一直没有消失过,随后抬头,带着一些假模假样的歉意,看向江焕诚:“江老板,对不住了,毕竟,我现在打算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傅栖眠没有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

接着,刘经理拜托程警官的助理,将自己的账本投影在了幕布上。

但是他没有人给递小教鞭,于是只能有些局促地用手指着幕布上的文字。

“这一条,金枪鱼,16kg;这一条,沙丁鱼,18kg……”

“这些不都是常见的鱼类吗?刘经理,你有话快点讲啊。”林船长笑道。

刘经理啐了他一口:“去去去,你懂什么,这是必要说明!”

随后,他踮起脚,指指每一条前面一个“J”字样的符号:“这个J,就是江老板,这是我和江老板的交易记录。”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上面,发现每一条的末尾,还写上了“已提货”的标注。

刘经理不断地翻动着账本,除了一些珍稀动物之外,就是“沙丁鱼”、“金枪鱼”两种出现的最多,并且重量都很少,最多的重量不过18千克,而最少的甚至连14千克都有。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明明是同一天运输的鱼,却要分开记录,比如“沙丁鱼、17kg”的下面,紧跟着就是“沙丁鱼、18kg”,而且整体看下来,“沙丁鱼”出现的次数也要比“金枪鱼”多一些。

其他的,似乎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沙丁鱼和金枪鱼都是非常普通的海鲜鱼类,走私这些东西利润少得可怜,更别提这种隔一段时间才有十几千克的情况了。

——那江老板和刘经理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运输这些鱼类呢?

[等一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甚至有点恐怖……]

[啊啊啊我也想到了……]

[不要啊,晚上看这种东西真的很吓人啊。]

[没事,弹幕护体一下,实在不行就看看后面的棉宝和傅总养养眼。]

[啊啊啊你们怎么好像都猜到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呀急死我了。]

像是知道弹幕的疑惑一般,程警官站了起来,走到幕布前,不动声色地示意后面的助理拿好武器和手铐,随时准备控制嫌疑人:“好了刘经理,剩下的,我来说就行。”

刘经理立刻卑躬屈膝地一边鞠躬,一边给程警官让位置:“程警官,您真是明察秋毫,辛苦了。”

程警官个子很高,即便是站在幕布前,也能轻而易举地用手指住关键点:“——我在成为正式的刑警之前,曾经在海关工作过。”

“那里的走私犯,一般也是有账本的,但是账本不会直接用明明白白的文字记录,而是使用各种符号,或者其他代指物,用以混淆视听。”

即便是做了刑警之后,她也经常跟这种犯人打交道,因此也练就了辨认异常账本的能力。

“也是刘经理这账本造假得过于低级,所以在看见账本的第一眼,我就开始怀疑了——事实证明,我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这些,究竟是什么?”气氛突然开始严肃紧张,连一向没有演技的薛付之都觉得背后发凉,于是他选择了继续挽着嫌疑人江焕诚的胳膊,似乎只有靠着江焕诚,他才能寻求到一丝温暖和安心。

“这样看可能看不出什么,”程警官呼出一口气,拿出了幕布笔,在账本的投影上写写画画,“那如果,把‘金枪鱼’换成‘女’,把‘沙丁鱼’换成‘男’,随后再把数字后面的重量单位改掉——这样,是不是就很好理解了呢?”

金枪鱼,18kg;沙丁鱼,18kg。

——女,18;男,18。

记录在账本上的这些,不是简单的食用鱼,而是活生生的人。

“上面的重量,也就是这些人的年龄,几乎都在18岁及18岁以下,最小的只有14岁,大部分可能都还没有成年,就——”说到这里,程警官放下了手,没有再讲那后半句话。

但是她不讲,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都还没有成年,就变成了可以用“金枪鱼”和“沙丁鱼”替代的货物,沦为江老板、刘经理,以及这条黑色产业链背后所有人敛财的工具。

这种人口走私,其中大部分都是冲着出国留学或者赚钱而心甘情愿上船的,但是他们不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船,他们就只能用重量和金钱数字来衡量,然后一辈子都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

至于这些未成年人的来源——不用说,都能知道了。

薛校长名下有各种私立学校和出国留学劳务机构,每年来咨询的人不计其数,私立学校中的特招生就更多了。

这些特招生大多家境贫寒,如果有能够公费留学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拒绝——但他们没有想到,载着他们的船,不是去往梦想的学府,而是海外各地的矿场、贫民窟,从此他们的生活永远都暗无天日。

年纪小的学生学东西快、容易控制,也更加好骗,精力旺盛,而且还有很长的生长空间,几乎就是完美的劳动力,也更加能够卖上价格。

同时,这也是“沙丁鱼”数量比“金枪鱼”多的原因——男性大部分都更加愿意赌一把出国闯荡或是不劳而获,同时也更有力气,能够提供更多劳动力。

——这些,就是江老板和刘经理,以及薛校长所要隐瞒的秘密。

“对!就是这样!”刘经理继续接着程警官的话捧哏,“程警官,青天大老爷!我真的就只是承担了运输工作,没有多少钱进我的口袋的!大部分利润——都被薛校长和江老板拿走了!”

他们之间,有一条严密的产业链,分工明确——薛校长负责寻找和提供“猎物”;刘经理借着职务之便在中间承担运输工作;等“猎物”到了地方,再由江老板负责将他们“售卖”个好价钱,或是用自己做船员时接触到的人脉来寻求市场。

当刘经理的账本暴露时,江老板就有了危机意识,他先是试图率先说出这是账本,通过主动提供情报来减轻自己的嫌疑——本来,这样其实就够了,大家已经将注意力从账本上移开了,但他败就败给了自己的疑心病,为了更加确保自己不会暴露,从而下手杀死了知情的校长。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没有起雾,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蒙混过去,恐怕刘经理也会再死一次——啊,不过现在也没有完全活就是了。

现在,账本也在,刘经理也在,人证物证俱在,江老板根本没有狡辩的空间。

但是江焕诚依旧冷静如初,好像那个嫌疑人根本不是自己,一副看热闹的局外人姿态。

不得不说,心理承受能力是真强。

他低头,捂着额头笑笑,似乎是有些无奈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要认账的意思:“其实,说白了,这也只是程警官你和刘经理的一面之词……”

“——江老板。”程警官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江老板的辩解,随后抬眼,高深莫测地笑着:“手,不要抖啊。”

第075章 第 75 章

第七十五章

[好了, 程警官都说了这句话了,那说明江老板就是第二个凶手没跑了。]

[啊啊啊所以江老板真的杀了自己岳父啊,好狠心。]

[题外话, 不是有传言说, 江焕诚本人在起家的时候,手上也沾过血吗……]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我真的有点害怕了,这剧情写实的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了。]

[歪个楼,程警官这个样子真的好帅啊,姐姐。]

[话说薛付之到底在干什么啊, 怎么还挽着江焕诚, 大哥,你旁边的人可是杀了你爹唉。]

[别说了,跟恋爱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算了把,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人家是铁了心要在节目上恩恩爱爱呢。]

“所以, 江老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程警官用笔头敲了敲桌子, 提醒正在埋头苦命思索的江老板。

江焕诚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 透明的杯子里装着泛黄的茶水, 水面因为他抖动的手而晃动, 茶叶也跟着缓慢地上下沉浮。

他的神情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但颤抖的手和出神的瞳孔早就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薛付之挽着他, 还想出言安慰:“江哥, 你说话呀,说你是被冤枉的, 你是有苦衷的——你怎么会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呢?”

——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声音也是干涩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拉着江焕诚,跟他说,江哥,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是不是被迫的,一定不是出于自愿,你一定还是爱我,没有背叛我的,对不对。

可是,江焕诚当时说了什么呢?

江焕诚说,猫是他做主张送给傅栖眠的,跟傅栖眠没有关系,也没有被任何人胁迫,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

江焕诚还说,是因为他自己不在乎,才会失去自己的猫,他还说,猫在傅栖眠那里,说不定会生活得很好。

那时候,江焕诚根本就没有任何辩解,就那样承认了。

这次呢?会不一样吗?

他希望是不一样的,他想要去相信江焕诚,因为上一次的时候,即便江焕诚都那样说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江焕诚,更何况这是在剧情中,他们饰演的江老板和薛先生都已经结婚了,他更加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伴侣。

对,就是这样,他相信了江焕诚,相信江焕诚不会背叛他。

挽着江焕诚的胳膊在不知不觉中收紧,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江焕诚的脸,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因为疾病而显得更加眼窝空荡,眼球突出来很多,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江焕诚,仿佛江焕诚再不说话,他就要直接从江焕诚的脸上挖出两句让自己满意的话来。

然而江焕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最后用抖动的手转了转茶杯,接着抬头,破罐子破摔似的往后面的椅子上一仰,把自己的胳膊从薛付之的怀中抽了出来。

当他的胳膊开始抽离的瞬间,薛付之的手再一次收紧了,眼中满是挽留和绝望——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江焕诚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加大力度,将自己的胳膊强行抽离了出来。

随着这样动作的惯性,薛付之也被反作用力推了一把,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但即便是这样,他都还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形,就又重新抓住了江焕诚的手腕:“……江、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江焕诚,即便是在对方已经对他表现出明显的疏离的情况下。

很显然,他还没有死心,还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一点微茫又可笑的希望和信任。

不过很快,这一点点微妙的火焰也被江焕诚亲手掐灭了。

“薛先生,跟自己的杀父仇人,没有必要这么亲密。”江焕诚的嗓音冷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看上去已经天崩地裂的薛付之一眼。

——他在看谁呢?

傅栖眠撇开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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