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反派觉醒后反向爆红 第164章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电话号码能被我拉黑。”傅栖眠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

那枚和傅桓烨同款的情侣戒指,从时装周后就没有摘下过,红宝石在纤细白皙的指节上闪着浓郁的血色。

在由灯光编织成的夜色中,显得十分好看。

就算傅栖眠回答得再模棱两可,江焕诚也能直接自己脑补成傅栖眠是按捺不住想跟他讲话,所以才拨打电话。

于是,他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自信过头地笑笑:“——那好吧,既然小傅老师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想必要跟你学弟做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你吃饭没有,我刚好预约了一家不错的餐厅。”

“这倒不用了,”傅栖眠既然先给了甜枣当诱饵,自然也要再不轻不重地补一巴掌,“我着急回家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要去哪?”江焕诚一听傅栖眠要收拾行李,不知怎的竟然着急了起来,大概是又在打什么莫名其妙的算盘,“是旅行吗?什么时候走?”

“这种跟工作没有关系的私人行程,我应该没有义务向江老板透露吧。”傅栖眠果断拒绝了回答江焕诚这一连串的问题。

“那如果我说这是我私人的问题,小傅少爷难道就会愿意回答了吗?”江焕诚毫不气馁,换了个称呼和问法,“本来,我是准备手上的事情做完,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傅栖眠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挑了挑眉,“这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不过凭借傅栖眠的经验,江焕诚口中的“惊喜”,对他来说,只会有惊,不会有喜。

也就是,只会有坏事,不会有好事。

但傅栖眠还是想知道,江焕诚口中所谓的“惊喜”,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语气,江焕诚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并且还很害怕傅栖眠会在短时间内离开云城——现在网络和运输这么发达,就算是要给钱,或者送礼物,即便傅栖眠人在国外,误差也不过就一两天的事情。

一时间,傅栖眠还真有些对不上这个“惊喜”的具体信息。

既怕傅栖眠离开云城,又着急询问傅栖眠要去哪旅行,说明这个惊喜准备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精力,不然江焕诚也不会选择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再送出去。

傅栖眠自然是不会听江焕诚的话留在云城,既然江焕诚这么着急,那就不妨让他更加着急一点。

能够扰乱江焕诚心神的事情越是多,傅栖眠赢起来就越是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好奇的话,不如就告诉我,你要去哪呗?”江焕诚从鼻间哼出一声笑,似乎并没有多执着于傅栖眠是否确实留在云城。

听上去的意思,好像是要跟着傅栖眠走了。

傅栖眠倒是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把江焕诚给骗出云城的地盘。

“跟着游轮的航线,停在哪就是哪,不确定——一直到过年,我都不一定会在云城。”傅栖眠故意模糊了一些地点,但又给出明确的暗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冬至前后,我会在南半球的小岛上。”

“什么小岛?”江焕诚果然迫不及待地咬钩了。

傅栖眠便如实说了。

南半球海岛众多,尤其是云城冬天的时候,南半球的小岛正处在夏季,十分适合度假,因此旅游业发达,几乎每一座小岛上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

“这种热带小岛,南半球到处都是,为什么不选热门一点的——”

“人太多了,不喜欢。”傅栖眠打断他。

这一次出游,整个傅家都会去,他们要落脚过新年的海岛正好就是傅家的产业,比起热门旅游岛屿确实不够出名,但基础设施一点也不逊色,还不用跟那么多游客挤同一片海滩。

但这些,江焕诚是不知道的。

“……好吧。”电话那边的人叹了口气,汽车的发动机声消失,应该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冬至,那不就最近一两个星期的事情了吗?”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个“惊喜”,确实需要费上一番力气准备,竟然一两个星期都不够。

“那又怎样?”傅栖眠哂笑,“难不成要我来迁就你的时间吗?”

听见这话,江焕诚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我这边很快就忙完了。”

“行吧。”傅栖眠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将江焕诚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就当做是给江焕诚最后一点念想吧。

[陌生号码]:等你到小岛上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陌生号码]:惊喜自然会送到岛上,你一定喜欢。

[陌生号码]:你终于没有拉黑我了。

好吧,竟然发现得这么快。

傅栖眠没有回复任何一个字,也没有继续拉黑,但是作为恶趣味,他单方面把江焕诚的信号码标记成了诈骗电话。

***

第100章 第 100 章

第一百章

司机技术很熟, 一个电话的功夫,就到了傅桓烨在市中心的公寓。

其实说收拾行李,有一半是在敷衍江焕诚, 因为游轮上傅家人专属的房间里什么都有, 实际上根本不需要收拾多少东西,要带走的, 也就是一些重要证件,和在家用习惯了的东西而已。

因此,一到家,傅栖眠首先做的事情, 就是脱下外套, 瘫在沙发上狠狠躺了一会儿。

傅桓烨似乎很早就回来了,门打开的时候,傅栖眠便闻见了煎牛排的香味。

当他将脸埋在沙发枕头上狠狠吸一口气后,傅桓烨便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过来, 手里端着盘子, 里面是熟度正正好的牛排, 还用了傅栖眠喜欢的芦笋和白蘑菇当配菜。

好像是早就猜到傅栖眠没有好好吃晚饭一样。

“现在时间太晚了,所以牛排没有煎太大块, 少吃一点, 防止积食。”傅桓烨的声音低沉, 但很轻, 伴随着他倒果汁的动静,随后离傅栖眠越来越近。

本来傅栖眠是没有那么饿的, 可牛排都煎出来了, 还这么香,肚子里的馋虫饿虫便一下子都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因此傅栖眠还没有在沙发上趴过瘾,便被牛排和芦笋的响起强行拔了出来。

路过茶几的时候,他看见桌上有一份手记一样的东西,便下意识拿在手上,然后才在餐桌边坐下。

很巧的是,这几页手记,刚好就写着“傅栖眠收”的字样。

牛排和芦笋都被切成了一口就能吃掉的大小,因此即便傅栖眠一只手上拿着东西,也不妨碍他享用美味。

“是你的老师让我带给你的。”傅桓烨将果汁倒好,放在傅栖眠的手边,随后揽住他的脑袋,在不影响小狐狸进食的情况下亲了亲他的额头,“似乎是剧本。”

一说剧本,傅栖眠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傅桓烨口中的老师,正是傅栖眠几个月前认识的路卡大师。

作为演艺和创作双开花的世界级音乐剧大师,路卡即便已经宣布从舞台上隐退,也没有停下自己创作的步伐。

他如今也以特邀教授的名义在傅栖眠的学校工作,傅栖眠正在大四上学期,没有什么特别的课程,就一直跟着路卡磨练技巧,顺便混一混实习。

最近事情太多,要不是这份手记,傅栖眠都快忘了自己竟然还是个青春男大这件事了。

手记是一份复印件,来自路卡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傅栖眠再熟悉不过。

对于手记中的内容,傅栖眠也略知一二。

要说路卡最广为人知的作品,莫过于的他的《神话史诗》系列作品,既基于世界各地古老又鲜为人知的神话故事,又有自己的剧情补充和编撰,无论是在剧情还是音乐方面,都是世界顶尖的水平。

甚至可以说,许多濒临失传的远古神话和民谣,都是靠着路卡的再创新而重新焕发生机的。

这几页手记上的内容,就是他最近创作的一篇小短剧。

整体剧情取材于欧洲几篇关于狐狸的民间故事,整体讲述了一只狐狸如何与人类斗智斗勇,最后终于战胜人类,幸福美满。

傅栖眠小时候也读过类似的故事书,剧本里面的几个小单元也确实颇有趣味,虽然比不上那些神话史诗,但胜在经典又有趣,属于老少咸宜的那一类。

只是讲到最后狐狸与猎人的部分,还没有到结局,手记便结束了。

大概是路卡还没有想好吧。

按照一贯的套路,狐狸应该先是戏耍了葡萄园主,又从猎人手下逃过一劫,霸占所有葡萄,最后过上了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

对于这些剧情,傅栖眠并不擅长,路卡之所以将手记给他看,是想让他从音乐剧演员的角度实操一下,看台词和音乐是否朗朗上口。

路卡大师的创作自然是不必多说,傅栖眠只是稍稍修改了几个有些不连贯的字,别的便尽善尽美了。

只是他总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剧情,是否有点不符合路卡大师一贯的风格。

“你也认为是这样吗?”吃晚饭,傅栖眠就跟路卡通了电话,路卡似乎还在书房里,电话里是沙沙的写字声,“这里面出现了两个人类——葡萄园主,还有受生活所迫而不得不在葡萄园主手底下打猎的猎人,虽然一个是‘主犯’,一个是‘从犯’,但本质上还是有些单调。”

“其实不瞒你说,这一幕剧,我也是想挑战挑战自己,能不能写出一点跟神话史诗不同的东西来——比如说,缠|绵悱恻的小情小爱什么的。”

这倒确实有点意思。

——可是,主人公作为一只狐狸,要怎样,又要跟谁,擦出这些爱情的火花呢?

大概每一个创作者在书写的时候,都会遇到如此这般各种各样的难题吧,总归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如果猎人受葡萄园主指使,去猎杀破坏葡萄园的狐狸,却不小心被狐狸迷惑呢?”傅栖眠看着手记,随口拉郎。

“喔——”电话那头的路卡却停在了耳朵里,竟然开始认真思考,“确实,如果最后猎人和狐狸一起推翻了葡萄园主的剥削——我知道要怎么写了!”

“唉,我老了,思路还真是比不上你们小年轻。”

傅栖眠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路卡就这么当真了,也有些受宠若惊:“哪里,我也不专业,如果能够帮到老师,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路卡就准备再次投入创作当中,傅栖眠也不好打扰他,便主动先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聊得太投入,傅栖眠想起来抬头看时间的时候,竟然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他霸占着书房跟路卡聊音乐剧,傅桓烨就只能在客厅里面看文件,当他放下手机,傅桓烨也心有灵犀地给他端来了睡前热牛奶。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天就要上船了。”傅桓烨摸摸青年蜷曲的头发,刚洗过,毛茸茸的,还有点弹性,手感特别好。

“万无一失。”

如果是傅栖眠自己收拾,大概率是不会这么肯定的,但现在有傅桓烨在,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傅桓烨也会帮他收拾得妥妥当当。

“……好。”

此刻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说到收拾行李,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此行的目的地——

南半球的小岛,和冬至。

关于那个冬至的约定,他们当然谁也没有忘记。

只是现在,似乎也不是提起的好时候。

二人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想说的话,即便不开口,也心照不宣。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意味,他们都知道此行过后会发生什么,但说出来,就必然会差点感觉。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情绪倾然翻涌,才是最好的时机。

傅栖眠也在心里暗自骂自己,干什么要定这个冬至之约,搞得他现在期待也不是,激动也不是,倒不如早早地答应了傅桓烨,说不定现在就能把这场旅行当做蜜月。

可flag是他自己立的,背后的苦果,也只能咬咬牙先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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