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挚友HE了 第12章

谢随云两人虽不像沈言远一样能直观地看到怨气,但也能感受到此地的不妥,站在这里,感觉呼吸都困难。

谢随云皱了皱眉。

“我们进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景晨来到红色的大门前,叩响铜环。

吱!出乎意料地,大门由内缓缓打开。

第15章 鬼女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人暗暗提起警惕,手按在剑柄上,双目紧盯着大门,严阵以待。

门后无人,两人试探着走进去,门内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门外是荒郊野岭,门内却灯火通明,彩色的灯挂满,管弦丝竹,奏乐之声不断。女人的娇笑声,宾客高谈阔论,劝酒声,叫好声,热闹非凡,全然一幅喜气洋洋的宴会场面。

两人循声沿着抄手游廊,拐过厢房,来到宴客厅。现身那一刻,,宴厅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寂静,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将头转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笑意,看着刚踏进来的两人,无声的压迫蔓延。

连景晨汗毛竖起,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你,还在诡异地笑,他甚至看到有个人的脖子都转了一个圈,扭成麻花了,不对,这真的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挪开视线。

沈言远神识在这上面转了一圈,告诉谢随云:“阿云,这些人都死了,现在应该是被做成了傀儡。”

这些人灵魂全被吞掉,渣都不剩,不用想都知道是厉鬼的杰作。

“今日客从外来,何不与我们一起寻欢作乐?”娇媚的声音自纱幔后响起,所有人得到指令般重新将头转回去,继续快活,好似没见到谢随云两个人,宴会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那声音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再也没出声,连景晨悄悄凑近问道:“怎么办?”

“去坐下。”谢随云丢下这句话后,抬脚就去寻了个空桌子坐下,连景晨紧跟其后。

两人都入座后,有侍女鱼贯而入,在桌上放下美酒和菜肴。这些侍女和宴会上的人一样,灵魂都被掏空,和宴会上的人不同,她们行动更加僵硬,像被人操控的木偶,脸上带着统一的分毫不差的微笑。除开样貌不同外,这些人在沈言远看来就像是批量化的人偶玩具。

他看向宴厅前方纱幔笼盖处,层层纱幔后,一双眼睛已经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兴味盎然。

沈言远确定是盯着他,他甚至隔着玉佩和一层衣衫,和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上视线。

怎么会?沈言远面如寒霜,杀意在眼底稍纵即逝,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拂起纱幔,露出那人的下半张脸,殷红的唇,苍白的皮肤,嘴巴开合,沈言远辨认出那是两个字“鬼修”。

这个人能够无视谢家主设下的阵法,实力至少在元婴,这不是他们目前能够敌得过的对手,难怪先前宗门派了那么多弟子都有去无回。

沈言远慎重道:“阿云,这个人发现我了,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那人的声音含着笑意再次响起:“两位公子,不妨在这里吃好喝好,再留宿一晚?”

两人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些被操纵的人已经包围住他们,一模一样的笑容,他们开口道:“留下来吧。”

青翠树木抖擞着枝叶,花朵尽情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潺潺流水滋润过沿途的土地,几只仙气飘飘的白鹤立在清澈的湖面上整理着羽毛,一派不同于九华峰冰天雪地的盎然生机。

承济尊者正在和曲浮峰的白安真君下着围棋,悠然闲适。

白安真君是个爱耍赖的老头,眼见棋局即将输掉,眼睛一闭一眨,摸着下巴的胡子闭着眼就打算开溜:“哎呀,老夫突然想起还有几个伤员等着老夫去治呢,老夫先走一步。”

承济尊者头也不抬:“白安真君不会是打算耍赖吧?”

人要脸树要皮,白安真君最是好面子,听到这话吹胡子瞪眼,又恨恨坐下:“什么耍赖,老夫那是迫不得已!不过老夫现在想起来那几个病患被我徒弟管着呢,不着急回去。”

承济尊者长相严肃,目光锐利分明,因此在一众弟子之间颇有威名,在好友面前难得有几分放松:“你那小徒弟呢?”

“她不是跟你徒弟去做任务了吗?”白安精神高度集中在棋局上,妄想挣扎一下,“哎哎,你别下这里!”

承济尊者气定神闲地落下最后一子,白安真君颓然道:“不玩了,每次都不知道让让老夫。”

“原来跟景晨去做任务了啊。”承济尊者喝了口茶,清香袭人。

白安真君仍在研究棋局,听到这话不做其它反应:“这任务不还是你推荐的吗?听说还有苏子卿,闫穗新,对了还有洛苍最近新收的那位徒弟也去。”

承济尊者放下茶杯笑道:“景晨刚好,我就想让他去活动一下筋骨,这个任务还是我精心挑选比对过的,够他们热身的了。”

白安真君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徒弟刚好就又要他去做任务,你也太严格了,伤了可别来曲浮峰,我们医修最讨厌不看重身体的病患了!”谴责了他一下,又警告道。

承济尊者笑而不语。

在那人一句话后,宴厅上的人偶将他们团团围在里面,敌众我寡,还有个不知道修为的神秘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饶是两人都觉得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终。

谢随云站起来,那些人偶的目光也黏在他身上。谢随云清楚这个神秘大能完全有能力在他们刚踏进府里的时候就将他们撕成两半,但现在两人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说明还有些商量的余地,更何况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他尽量散发善意:“对不起前辈,晚辈们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多有叨扰,还请您高抬贵手。”

那人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坐直:“无意?难道你们不想救回你们的同伴了吗?”

谢随云心中一凛,连景晨直接拍桌起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好啊,果然是你干的!你把她怎么了?”

那人又换了个姿势,柔若无骨地靠着椅榻:“放心吧,我没把她怎么样,那么漂亮的小脸蛋,我疼还来不及呢。”

“话说,两位郎君长得也很俊美啊,特别是,白衣这位。”

那人意有所指,说得暧昧,眼睛扫过两人,特别是在谢随云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这足够让沈言远发狂,他像被侵略者窥探了自身领地的野兽般内心腾起巨大的怒火,连黑雾都不再控制,张牙舞爪地从背后冒出来,威胁般露出獠牙。

“别,动,他!”沈言远死死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警告。

那人挑眉,起身,柔若无骨的手挑起纱幔,步步生莲地走出来,好一个千姿百媚的大美人!她来到两人跟前,涂了丹蔻的手在谢随云的白衣上诱惑地滑动,勾人心弦,娇弱道:“我正缺一个新郎,不知郎君可愿做我新郎?”

谢随云身体绷紧,不等他回答,“哎呀!”大美人惊呼,“郎君身上这东西咬人挺凶啊。”

“不乖的东西就应该被清除,你说是不是?”

大美人的手无视阵法,如虚空探物般轻而易举地进入玉佩空间内,镇压沈言远的所有反抗,手缓缓捏紧。

沈言远感觉无实体的魂体被她捏在手里,重新感受到了如泰山般的重压,魂体在她手里像一个玩具,任人宰割,好不容易凝结的黑雾在挤压下四处逸散。

“哼!”他死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猩红爬上他的眼睛,黑雾在逸散后有意识地回来,凝聚起更深沉,更黑暗的力量。

血腥味再起,哀嚎求饶声不断,沈言远意识逐渐模糊,本能占据了身体,嗜血狠厉,如逃脱铁笼的猛兽撕下伪装,黑雾之下,更接近意识混沌时的厉鬼形态。

“咦?有趣。”大美人玩味地看着手里的魂体。

一道凌厉的剑光闪来,谢随云借着那人躲避的机会,拉开两人的距离,手持望川剑,目光警惕地看着她,同时在心里焦急问道:“言远,你没事吧?”

得到的只有沈言远无意识的呓语:“好饿,好饿……”

谢随云心下一紧,明白他在刚刚的袭击下无法再维持意识。

得赶紧逃出去,他紧迫地想。

大美人,或者说鬼女,依旧闲庭若步,她刚刚发现了好玩的东西,现在心情很好,并不计较谢随云那一点冒犯:“郎君若将你脖子上的玉佩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休想!”谢随云抓紧那玉佩,眉眼冷淡下来,有着寒冰一样的冷冽之色,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了。

连景晨从一开始就没跟上事情的发展,这回终于缓过神来,站在谢随云旁边,抽出剑尖对着鬼女:“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横行霸道,强抢民男和别人的东西!”

鬼女无奈地叹息:“那好吧,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强咯。”

香风拂过,她闪现在两人面前,手上长出尖利的指甲,刺向谢随云胸口。谢随云迅速将剑横在胸口前,两者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谢随云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你很不错嘛,可惜这没用。”

鬼女化爪为掌,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压向谢随云,逼得他连连后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或许是谢随云受到伤害引发愤怒,沈言远竟从玉佩中冲出来,双目猩红冲向鬼女。

“来得正好。”鬼女不躲不避,迎上去,压倒性的实力使她轻而易举就将不甘的厉鬼抓住,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口子,将沈言远丢了进去,“你先在里面待着,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就来玩你。”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鬼女微笑。

第16章 筑基

沈言远被鬼女抓住后直接丢进虚空里,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已经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看起来是个女人的卧房,精致的紫金香炉内香烟袅袅升起,名贵的锦绣山水字画,黄花梨木的大床挂着绣有花鸟纹样的金沙罗幔帐,屋内同样富丽堂皇又不失女儿家的巧思。

沈言远转过屋内唯一一架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消失了一晚的李紫娇倒在步榻上昏迷着,身上并无外伤,只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沈言远看着李紫娇苍白的脸色,双眉紧皱,神色挣扎,估计是陷入噩梦中。他也不着急将她唤醒,转而观察起这屋子来,希望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在被甩进来之前,沈言远就靠着最后一丝清醒传音谢随云,让他别担心,找准机会就逃,不用管他。

不是意气用事,是沈言远思考过后的结果,鬼女目前对他兴趣颇大,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他丢了性命,但谢随云他们就不一样了。再者在这么一座空镇内,即使沈言远不主动去吸收,无处不在的怨气也会像丝线般涌入他的身体,成为他实力的一部分。

没错,就是这样,快点吸走这些怨气吧,“沈言远”道,不要让阿云等太久。

“我不可能一直跟在阿云身边,那对两个人的发展都不利。”沈言远褪去在谢随云面前阳光灿烂的面孔,换上冷漠,冷静客观地分析。

我要阿云!“沈言远”神色冷漠,他是沈言远的本能,本能在驱逐他接近谢随云,他对谢随云的占有欲也更加扭曲,听到沈言远不打算回到谢随云身边,在意识里卷起惊涛骇浪,发泄地摧毁一切。

若是有外人在,必定能发现这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的冷漠,不近人情。

沈言远嘲讽道:“就你现在,能帮得了他什么?”就算是面对自己,沈言远同样不吝于讽刺。

没有我,你早就彻彻底底地死了。“沈言远”同样不甘示弱。

沈言远抱臂:“就算还活着,没有我,阿云也不会接受你!”

两人你来我往,活似仇人,眼神对视间火花噼里啪啦地响。

哼,我不跟你争这些无谓的东西!“沈言远”放弃和他辩论,声音重归沉寂,反正到时候他们都会是一样的。

沈言远见他没声音后,终于认认真真探索起这间屋子。他走到房门处,伸手一推,门纹丝不动,使出全力一击,只有些许粉尘掉落下来。他猜测鬼女是在这间屋子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它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门打不开沈言远并不着急,鬼女敢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不怕他跑掉肯定是有什么手段的。沈言远谨慎地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边边角角都试探过,确定没有什么密道,也没有什么暗门后,坐回椅子上等待鬼女的到来。

他不担心他自己,他只关心谢随云逃出去了没有,尽管他知道谢随云身上的玉佩中存有三道洛苍剑尊的全力一击,不会出大事,但是万一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沈言远放任自己陷入担心焦急的情绪中,还是太弱小了。他放空双眼。如果我足够强大阿云就不用遭受这些事情,他们此刻也不会分离。

前世沈言远选的是s大的法律专业,这个专业出了名的分高难考,他选这个专业纯粹是为了方便日后从政。沈言远的爸妈是家族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离婚后两人各过各的,不久就另嫁另娶。

沈言远在两边的家庭都不受待见,正儿八经的少爷出身却过得比家里的仆人还不如,还经常受到家族里其他子弟的欺凌。也许他是真的天性冷血吧,高考结束后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终于可以报复他的父母了。

他要从他们最得意的地方入手,财富,家庭,人脉,将他们通通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扯下来。他会像条毒蛇一样伺机而动,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他们耗下去。

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能打断他们的脊骨,斩断他们的后路。

他的恩师在得知他的志愿后沉默,他评价沈言远说:“你或许很适合走这条路,但是阿远,但凡从政者都需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你觉得你有吗?”

这是委婉的劝说,沈言远只是笑笑:“老师您多虑了,我接受了这么多年国家教育,我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会担起我自己的责任。”这是实话,沈言远从没想过要滥用职权,因此他会等到沈家这个庞然大物露出马脚,再给予它雷霆一击。

没想到没等他踏上这条路,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顺风顺水十八年,原本以为前世学到的知识都要永远深埋于心,如今却有一丝裂缝,即将使这些知识重见天日。

力量与权势从来就不可分开而谈,沈言远眼里野心燃起。

李紫娇依旧未醒来,无法通过她来得知关于鬼女的更多信息,沈言远干脆席地而坐,吸收起房间内浓厚的怨气来。

黑雾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在沈言远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里面,撑大他体内幻化的经脉。狂躁的怨气强硬进入,沈言远脸色一下子发白,紧咬牙关承受住这经脉一寸寸强制撑开的痛感。

许久未动的修为也脱下枷锁节节攀升,练气中期,练气后期,练气圆满……

轰隆隆!如墨的劫云迅速在朱府上空聚拢,银白色的雷蛇在劫云中乱窜,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一切邪恶轰碎。轰!一道粗壮的闪电在天上炸开,轰得人耳鸣,咆哮着撕裂天空。

朱府内,鬼女停下攻击,看着天上的劫云,喃喃自语:“不过是渡升为筑基期的劫雷,竟如此大阵仗。”鬼女早就察觉到空间内她储放的怨气在被人吸收,她想着那小子又能吸收多少呢,就任由他去了,没想到他还真能一举晋级到筑基,吸收那么多怨气还没被撑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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