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挚友HE了 第55章

易华尊者,一百年前修为已至化神中期,如今修为不详。中三界一散修,于一百五十八年前突然加入归一宗,原因不详,疑似受重伤。为人低调,无明显爱好。

到承济尊者这里,归一宗前任掌门的二弟子,一年前进阶化神初期。有一弟子,名声甚好,疑似与五行道宗孔明空为好友。年少时曾与现任掌门竞争过掌门之位,遗憾落败。多年来始终安生待在归一宗内,无任何仇怨。

左将军给的情报多为明面上可打探到的情报,没有任何价值。沈言远看到其中的敷衍,嗤笑一声,指尖点火将几张纸全烧掉。他面无表情看着纸张化为灰烬散落在地上,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脚踩在零落的灰烬上走过。

沈言远今晚出来也不全是为了情报,得到一些无用的消息并没有失望。本质上来说,他与左将军不过一场交易,左将军实力比他强太多,不高兴沈言远得寸进尺,敷衍他一场在所难免。

沈言远纵身几个起落消失在树林中,圆月的光辉透过树林缝隙洒落在地上,宁静而美好。深夜时分,树林深处,是不是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听声音,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男人似乎挣扎了许久,直至天将明才渐渐没了声息。

万里之外鬼灭生,左将军唰地一下睁眼。他潜伏在沈言远身边的神念让他得知昨晚一整晚沈言远都处于极端的痛苦中,神念蠢蠢欲动,但没有本体下令只能在一边看着。

本体也眼馋这么一个好苗子,不过他更加谨慎,察觉到沈言远识海深处始终有一道不可突破的防线,心急在外围徘徊许久,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去。左将军担心强闯沈言远识海不但不能彻底侵占他,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左将军遗憾摇摇杯里的酒,他还没花费过这么多功夫对待一个小鬼修,希望沈言远能对得起他的等待。

谢随云在第二日才等到沈言远回来,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谢随云迎上去的脚步一顿,将想说的话吞下,不由质疑地牵起沈言远的手,搭在手腕处细细听着底下的脉搏。

沈言远由他听去,谢随云听了一会实在听不出什么,只好问道:“发生什么了?”

沈言远笑道:“没什么,昨天来送信那人以为我是敌人和我打了一架,稍微受了点伤,不过今早就好了。”

他似乎不想在此事上过多谈论,岔开话题道:“昨日那信我都看了,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关于承济尊者的事还是得我们自己去调查。”

关于这事,苏子卿那边已经在加快隐秘调查中。由于担心连景晨的缘故,他还会经常到连景晨洞府上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连景晨还好奇又€€瑟道:“之前都是我去骚扰你,现在换成你来骚扰我,是不是感觉到我的好了?”

苏子卿放下手里的书籍,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语气无奈:“傻人自有傻人福。”他在这边累死累活调查,连景晨却吃好喝好睡得嘛嘛香。苏子卿终于体会到掌门那种不平衡感。

他随手翻了翻书页,不经意问道:“我记得承济尊者一年前似乎外出宗门突破,你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吗。最近我要统计一下宗门内化神长老外出人数和次数。”

“这种事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啊。”连景晨满不在乎道。

苏子卿让他认真想一想,连景晨才不情愿地认真回想一下,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就是我和你去宗门后面小溪钓鱼的后一天,师尊就告诉我他要外出突破了!”

连景晨能想起来全靠那天他钓了一条很大的鱼,将近一米长,他还非常得意地在苏子卿面前炫耀。

他一说,苏子卿也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一日,重阳的前一天。

苏子卿打听这些消息是想知道承济尊者和沈三的仇怨究竟是何时结下的,他仔细翻看宗门宗卷后发现这么多年承济尊者一直很安分待在宗门内,唯有那次突破,是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因为私事离开宗门。

连景晨嘟囔道:“我那天晚上还想去给师尊看看我的鱼,敲了好久门师尊都没应呢。”

第76章 帮助

苏子卿在他话里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他继续不动声色问道:“你这么吵承济尊者竟然没出来骂你一顿?”

连景晨双手叉腰,不满嚷嚷:“什么叫我吵!我只是想给师尊看看鱼,我有什么错!师尊不知道跑哪去了, 前几日他还去找白安真君聊天了,可能一直在他那里没回来才没理会我吧。”

“行行行,知道你不聒噪了。”苏子卿敷衍两声,让连景晨气急,为了证明他不聒噪围着苏子卿愤懑不平絮絮叨叨, 苏子卿开始觉得好笑, 后来真被他念到头疼,忙不迭逃走。

离开常念峰,苏子卿脚步一转前往曲浮峰。

曲浮峰上今日难得冷清, 各弟子认真挑拣着药材, 李紫娇把众弟子指挥得团团转, 很有医修一脉大师姐的风采。苏子卿眼眸含笑,待她的指挥告一段落后才上前道:“李师妹。”

李紫娇听闻声音惊喜回头:“苏师兄!你怎么来了,难道是连景晨那混蛋又受伤了?”她边说边探头往苏子卿身后看。

苏子卿身后空无一人:“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找我?”李紫娇脸唰一下变红,不自觉理理秀发,带着些小女儿的羞涩, “苏师兄找我什么事?”

苏子卿道:“也没别的事, 就是想问问承济尊者是不是和白安真君在下棋?”

“承济尊者?他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 师尊今日还念叨他来着。”李紫娇答道。

“一段时间没来了?”苏子卿讶异, “那白安真君岂不是找不到人下棋了?”

李紫娇愁眉苦脸:“那可不, 整天拉着我去下棋, 我都快愁死了。”

曲浮峰的白安真君,和他那一手起死人肉白骨的医术一起出名的还有棋痴的名声。从前有承济尊者乐意和他一起下棋, 小老头每天都乐呵呵的。现在人不来了,遭殃的就成了曲浮峰的弟子,李紫娇首当其冲。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棋后,李紫娇整个人精气神都被抽空,双眼无神放空,做梦都梦到在下棋。

“两个小兔崽子嘀嘀咕咕说我什么坏话呢!”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李紫娇表情立马变生不如死,丧着脸转身,笑得跟哭似的:“师尊。”

白安真君穿灰衣,耷拉着嘴角,双手揣在衣袖里,一脸不高兴。他抬起眼皮无甚兴趣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头对苏子卿道:“你来找承济?他不在,你要是找到他记得帮我把他叫回来!”

苏子卿道:“晚辈明白。”

白安真君这才满意,终于搭理一下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李紫娇:“你过来!和我下棋!”

李紫娇求救的视线投向苏子卿,苏子卿轻咳一声道:“既然白安真君找李师妹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离开时脚步都加快几分。

落寂峰,黑袍人站在山脚处,抬头看了眼这座荒无人烟的山峰,有些感慨。谁能想得到,天下闻名的归一宗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化神修为的鬼修。回忆起前世那场突如其来的劫难,黑袍人脸色阴沉下来,要不是易华失控大开杀戒,他不幸受伤,沈言远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杀了他!

黑袍人对易华还是有点忌惮,前世他疯魔的场景印象深刻。就算是同阶之间修士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易华失控后就是化神修士战力顶级那一批,且不怕痛不怕死,毫无顾忌。当时又恰逢洛苍剑尊不在宗内,归一宗死伤惨重,元气大伤。

不过现在不要紧,如果没记错的话,易华如今身受重伤,实力大打折扣,黑袍人抬脚沿着山路上去。

山顶矗立着一座大殿,黑袍人走进去,殿内温度瞬间下降。大殿内部全由玄铁制成,冷硬肃杀,令人诧异。而最惊奇的是,大殿最深处的座椅上,一个男人手脚皆被玄铁制成的沉重镣铐锁着,他耷拉着头,长发垂下遮住他的脸庞,呼吸几近不可闻,不像个活物,仿佛与这座大殿融合在一起。

黑袍人站定在安全范围之内,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易华,你想要出去吗?”

易华没有反应。

黑袍人又道:“我可以帮你。”

易华动了一下,黑袍人谨慎退后一步。男人僵硬地抬起头,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庞,苍白不见天色,重复道:“你,帮,我?”因为久未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只能一字一字往外蹦。

他眯起眼看着下方的黑袍人:“你,是,谁?”

黑袍人来之前做过伪装,态度坦然,丝毫不担心会被他认出来:“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

“你有,什,么,条件?”

黑袍人道:“条件日后再说,你答不答应?”

易华沉默观察他一会,才缓缓点点头。黑袍人满意道:“归一宗内混进来了一个鬼修,我想办法把他抓来,你把他吞噬就行。”

听到鬼修二字,易华瞳孔一缩,隐在暗处的人呼吸也停了一息。

“你是归一宗的人吧,你就不怕我把你暴露出去?”易华经过方才几句话,已经基本能把句子说流畅。被叫破身份后,他的目光犀利起来,像是要把黑袍人脸上的面具洞穿。

“哈!”黑袍人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恶劣地笑道:“就算你说出去,谁又会相信一个鬼修的话呢?”

鬼修被修真界所鄙夷,黑袍人自诩正统修士,也对鬼修抱有高高在上的态度。他轻蔑道:“鬼修这种恶心东西,也只有我会来帮你了。你被迫锁在这这么多年,有谁来救你?姚真那道貌岸然的东西?”姚真就是归一宗掌门,谈到他,黑袍人语气变得愤恨和厌恶。

明明处于下首,黑袍人却居高临下道:“你要搞清楚,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易华不应声,手抓住旁边铁锁链,使劲一挥,铁锁链灵活地凌空送出。黑袍人早有防备,易华动作的瞬间就立马飞身退到门口处。他没想到易华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难看。

易华抽出这一击后仿佛没事人般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黑袍人气堵在半路不得不咽回去,阴恻恻瞪了他一眼,安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铲除掉沈言远,至于易华无礼的举动他日后必要他加倍偿还。黑袍人冷哼一声,狠狠拂袖离开。

他走后易华像没了根骨头似的懒洋洋靠坐在椅背上,手托着腮,朝无人处叫一声:“他走了,出来吧。”

他左侧柱子后,掌门缓缓走出来。

易华嘲笑他道:“没想到你们宗门竟然还出了个这样的人物。”掌门淡然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稀奇。”

易华“嗯哼”一声,他手脚均被锁住,可精壮身躯看起来像只憩息的猎豹。他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掌门装可怜道:“看在我被当鱼饵帮你钓出这条鱼的份上,解开我的锁链让我出去转转吧,我好久没出去过了。”

一个英俊男人对你装可爱,掌门感觉自己眼睛被辣到了,嫌弃道:“你一个大男人别做这种动作,看得我肚子里的东西都要呕出来了。”

易华迅速收起装可爱的表情,目的达不成还被掌门说恶心,他一脸冷漠,说出的话像刀子般扎在掌门心上:“你以为自己顶着一张老脸又好到哪去,以前起码一张脸还算过得去,现在连脸都没有了。”

掌门气呼呼扯下一根胡须:“你懂屁!这叫成熟!”

易华讥笑道:“可不嘛,熟到马上就要进棺材了。”

两人唇枪舌剑来往一番,最后以掌门气到七窍生烟作为结局:“竖子不可语也!”易华冷笑道:“谁才是竖子,我年龄比你大了一轮有余了!”

掌门懒得再跟他说话,抬脚就要出去。

易华身形下意识往前一倾:“去哪?”

掌门翻白眼:“当然是回去,不然呆在这继续和你吵架?”

“哦,走就走吧。”易华重新靠回椅背,慢吞吞道,浑不在意。掌门离开了,大殿内又剩下易华一个人,瞬间变得冷清死寂。

易华坐了片刻,突然双手抓住铁锁链狠狠甩出去:“啊啊啊啊!”铁锁链发泄般砸在大殿柱子,地板上轰隆一声,柱子倒塌,地板也被砸出深深的大坑。易华不停手,拿来困住他的锁链此时成了最好的武器,沉重的铁链在他手中如同一根鞭子灵活舞动着,将四周砸成一片狼藉。

将心中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后,他瘫坐回椅子上,此时整个大殿都倒塌了,唯有他那一处完好无损。大殿外的景色全数展现在他面前,看了这么多年的景色,易华没有任何心思欣赏。

片刻后,时间仿佛倒流般,被毁得差不多的大殿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恢复成原状,倒塌的柱子重新立起来,砸破的地板重新填好,一炷香功夫,一个一模一样的大殿出现在易华面前,而景色也重新被遮住。

如同过去一百多年来一样,易华和这座大殿一样被遗忘在落寂峰上。

他无力遮掩着面容,再次陷入死寂中,等待着下一次那人的到来,尽管他也不是常来,可只有在这样的期待中,易华才不至于在这样无望的岁月中疯掉。

“帮我逃出去吗?”不知怎的,易华就想起刚刚黑袍人的话呢喃道。

第77章 凶手

沈言远睁眼从睡梦中醒来, 谢随云躺在他臂弯中背对着他在他怀中熟睡,呼吸平缓。沈言远心痒痒,手指轻轻拨弄谢随云长长的眼睫毛, 直把人弄得在睡梦中都微微皱眉,他才意犹未尽停下。

沈言远手撑着脑袋,视线仔细描摹他的轮廓,没忍住在谢随云脸侧偷吻一下,唇没有停下, 紧接着来到白皙秀颀的脖颈处一下一下, 微微的痒意使人瑟缩。谢随云被闹得迷茫睁眼,眼眸如同水洗过般澄澈,他手推开沈言远还想凑过来的脑袋, 坐起身眼睛迷茫盯着虚空中某一处。

“还没清醒?”沈言远从背后抱住他, 手环住他的腰,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笑道。

谢随云眼神只迷茫一瞬,渐渐清明,他放松身体靠在沈言远身上:“醒了。”

沈言远很想就这样抱着他坐一上午,可是不行。今日谢随云得去向师尊报告练习成果,留下沈言远一人在洞府内。

溯也被谢随云留下来, 沈言远监督他修炼。和刚出来秘境那会相比, 溯的人形没有任何变化, 修为却天翻地覆。在沈言远两人身边, 他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吃撑了。甜丝丝的情感力量即使在睡梦中也被灵须自觉搅和搅和塞进嘴里, 吧砸着嘴甜甜入睡。

托灵须的福, 溯白日被沈言远监督严格修炼,晚上身体也在不断吸收能力, 这样双重进度下,溯的修为日进千里。现在他不仅能够探查吸收情绪,还隐隐触碰到一层屏障。

溯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后面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言远对此有猜测,大概是溯最近吸收太多情感力量,马上就达到修复传承的要求了。这是好事,沈言远还记得坞说过灵情花王继承完整传承后会觉醒属于灵情花王的特殊能力。他斜觑扎着马步摇摇晃晃的小胖子,想不出来他会觉醒什么能力。

小胖子脸憋得通红,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两条眉毛用力得要皱在一起。马步扎得不怎样,两条腿要抖成筛子。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把沈言远的小人拳打脚踢,发泄一下怒气。

出来秘境后在谢随云身边过得太幸福而逐渐淡忘的念头此时又悄悄浮出水面,溯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报复沈言远。

“认真点!”背后恶魔般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屁股上被踢了一脚,溯一个没扎稳惊慌往前栽去,倒在地上整个脸埋进厚厚雪堆中。

他今晚就要报复这个坏人!

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靠着悲愤接下来溯再没挨过骂。沈言远高抬贵手放过他后,挺起小胸膛颤着两条腿昂起下巴自己走回洞府内,没发现沈言远在背后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当然,如果发现后可能会更羞耻。

溯走入洞府后顾不得酸痛立马把门啪一声关上,背倚着门,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又是兴奋又是心虚。他无师自通知道干坏事不能留下证据被人发现,为了今晚的复仇,灵须全部放出来铺满整个洞府,密密麻麻缠绕住椅子,桌腿,床柱,连天花板也爬满。

溯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小腿蹬蹬蹬跑回角落,变成原型扎根泥土里,想着今晚大坏蛋会出丑,花脑袋都乐得一抖一抖。

沈言远不知道溯有这么远大的志向要让他出丑,他出了九华峰,特地走小道躲开迎面而来的弟子,直往落寂峰去。落寂峰看上去和上次来时别无两样,沈言远脚步在离隐藏禁制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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