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突然翻了一个身,裹进了被子里,把泛红的脸埋了起来。
“醒……醒了?”夏厘手都吓抖了。
本以为江池不会回答,结果却听见他道了一句:“ying了。”
且还是十分埋怨的语气。
【草!!!!!】
夏厘的脸一下子刷地通红。
他足足呆愣了几分钟,而江池把脸藏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背对着他,空气里流动着一丝名叫尴尬的气流,他手足无措地往后面退,差点掉到床下去。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江池不理他。
“真的对不起……我是故意摸你的,但是真的不知道你会……”
“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江池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没生气。”
“哦。”
夏厘抿了抿唇,看见了他发红的耳朵,吃惊地想:【难道他这是在害羞吗?】
【完蛋了,我罪过大了。】
【气氛好尴尬,好想钻进地洞里。】
【他……要多久……才会……平复啊?】
第49章 获奖
江池感觉自己如芒在背,夏厘的心声源源不断地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十分钟后,夏厘凑到了他的身后来,小声地问:“你好些了吗?”
他抬起头来,用怨怼的目光剜了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我……”夏厘挠了挠头发,“实在是抱歉。”
江池眼神幽幽,盯了他好半天:“趁着我睡觉,偷偷干坏事,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啥意思,就是看看。”
“看腹肌?”江池把衣裳撩了起来,露出大片的肌肤。
“咳。咳。”
夏厘尴尬到脚趾扣地,急忙移开视线:“你快放下去。”
“你不是想看么?我给你看个够啊。”
夏厘红着脸说:“不看了……刚刚看够了。”
江池将他拉到了身边,在他耳畔问:“看够了?真看够了?”
夏厘耳朵就跟烧起来了一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池说:“那以后不给看了。”
“啊?”
【果然是生气了呢。】
夏厘垂着脑袋想。
江池的手放在他头顶,挼了一下他的头发:“你知不知道撩人是犯规的?”
“我没撩你啊。”夏厘一脸无辜地道。
“这还没有?”
江池的另一只手移到了他腰间,握住了他纤细的腰,说:“那我这样呢?也不算撩对吗?”
“你别……”夏厘被他触了一下,那块地方就跟着痒了起来,他往旁边躲开,“我该回去了。”
太太太暧昧了!
他跳下床然后跑了。
*
返校后,夏厘见到了赵清许,好奇地问了句:“考得咋样?”
赵清许同样一副凝重的神色。
“啊?你和江池都咋回事啊?怎么回来都这副表情?这次的题很难吗?”
“嗯。”
夏厘安慰他:“别太在意了,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赵清许冲他微笑:“放心,我心态很好。”
联赛的结果出来的那天,夏厘还在紧张地准备即将要到来的考试,班主任走进了教室里,一脸红光满面,像是要宣布天大的喜事一样。
“上次奥数联赛的名次出来了,让我们恭喜咱们班的骆扬与江池同学取得优异的成绩。”
教室里一片欢呼,有人迫不及待地问:“排名第几啊?”
“别卖关子了,老师,快告诉我们吧。”
班主任提高音量,说:“恭喜骆扬同学,全省排名第一。”
“卧槽!!”
“牛啊!!!!!”
“江池呢?快说江池是多少啊?急死了!”
班主任看向江池,眼里是藏不住的赞许:“恭喜江池同学,全省排名……也是第一。”
“我天呐!!!!”
教室里呼声震天,其他班听到声音,纷纷探出头来,“六班咋了?集体发羊癫疯了?”
夏厘震惊地转过身:“你考了省一?!”
江池很欠揍地回了个“嗯啊”。
“你那天回来,怎么那副模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没考好呢。”
江池冲他抱歉一笑:“我太累了嘛。”
夏厘想起自己那天因为他没考好,所以陪他在家里躺了好几个小时,没成想这家伙竟然是骗他的。
明明就考得很好嘛!
江池道:“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排多少名啊。”
“哼!”夏厘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你现在厉害了呀,直接保送哦,不像我们,哎……”
一旁的苏今也跟着惆怅:“是啊。你们都直接保送了,我们怎么追得上啊?”
夏厘说:“谁说以后一定要跟某人一个学校?”
“啊?你不想跟江池一个学校吗?”
“不想啊。”
“可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江池拉着夏厘问:“那你以后要去哪个学校?”
“保密。”
*
领奖牌的那一天,夏厘也跟着去了。
看到江池站在领奖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他竟然有点想哭。
原来他不止是在舞台上发光,在其他地方也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他渐渐在摆脱书里的命运,朝着一条更加灿烂明媚的道路走去。
领奖结束后,江池走到了他的身边,把奖牌递到他面前:“看你眼睛都冒光了,给你也戴戴?”
“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池给他把奖牌戴在了脖子上:“怎么样?什么感受?”
“沉甸甸的……感觉有光照在我身上。”
“那以后都放你这里,光就会一直照在你身上了。”
“什么?”夏厘吃惊地抬起头。
“这怎么能放我这里?”他忙不迭要摘下脖子上的奖牌。
江池按住他的手:“再戴会儿吧。”
“等会儿我要带着这块奖牌去看我爸爸,你戴久一点,让它多沾沾你的气味,让我爸也认识一下你。”
“啊?你要去看你爸爸啊?”夏厘的手放了下来。
“嗯,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夏厘有些不知所措,点了点头,“好啊。”
江池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江父的墓地就在十里渡西南方的一座山上,两人一起坐公交过去,江池的奖牌一直戴在夏厘脖子上,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时不时看一眼摸一下,比江池本人还要爱不释手。
下了车后,两人一起上了山,昨天晚上才下了雨,山上雾气蒙蒙,透着一股湿气。
夏厘把奖牌取下来还给了江池:“呐。”
江池摸了摸:“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