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之王,恃靓行凶 第32章

十束咬紧牙关拿出手机,转身去寻找救援。

待十束刚离开,那个少年像是终于笑够了,他的眼中满是恶意,语气森然,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夺走了我无色之王位置的人吗?”

悠真诧异地看向他。

明明是德累斯顿石板自行选择的他,并非是他抢夺了别人的位置,更何况,这也夺走不了吧?

他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有给悠真时间,那个仿若陷入自己臆想世界的少年并不打算听到悠真的回答,他伸直手臂抬起手,没有停留,冲着悠真连续射了几枪。

自己的圣域不会被轻易打破的。

悠真这么想着。

但出乎意料的,那几颗子弹居然携带着绿色的光芒,在接触到圣域之时只停顿了短短一瞬,随即在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之时,狭带着碎裂之声穿透了他的防御,射入他的体内。

Jungle?

不对,如果只是单纯的来自Jungle所出的异能道具,应当不能够就这样穿过圣域打中他的。

能弑杀王的人只有王权者或是其氏族。

真是太大意了,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权外者而已。

疼痛让他无法冷静地思考,悠真的腿部和腹部被一一击中,他一手支撑在地面,一手按住腹部的伤口。短暂的麻木过后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悠真强忍住痛感,抬眸紧盯对方的神色。

喉咙升起一阵痒意,悠真捂住嘴唇咳嗽几声,指缝间缓缓溢出鲜血,他艰难地支起身体,再次发动力量,原本消散的护盾再次成型挡在悠真身前。

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少年缓缓地睁大了眼睛,高高地站在天台的边缘,双臂展开,嘴角咧开嘲讽的笑容:“没有用的。”

这一次,悠真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近似于无色之王的力量。

尽管微弱,但那的的确确是属于王权者的波动。

不对,这不对劲,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悠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瘦弱的银发少年。

少年望着悠真难看的脸色,他歪了歪头笑起来,那是某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拉长了音调说道:“不敢相信吗?明明我才是第七王权者,真正的无色之王。”

悠真握紧了拳头。

仔细想想,他在被选为王权者,在感到与石板相连接共振的瞬间,是隐约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但那抹意识太过微弱,甚至在他被大量信息冲击之后便彻底消失了,最后他也顺利地成为了无色之王,继承了象征着王权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没有发生过先例,所以悠真那时只以为是错觉,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差错。

悠真自责不已,不可思议地看向俯视他的少年。

而这个人,拥有干涉王权者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完完全全地克制了他,这恐怕就是师父生前所说的伪王。

“真可惜,我在赶时间,没有空陪你慢慢玩。”他慢悠悠地说道,但在看到悠真捂住伤口,依旧警惕地盯着他,并没有露出令他满意的表情后,他收起轻松的表情,脸色一变。

银发少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新的银枪,愤恨地对准了悠真,恶劣地说道:“不过,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说完,面无表情地连续扣动扳机,似是不够解恨,又拔出其它Jungle的武器。

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从未想过作为王权者会遇到视自己能力于无的伪王。

圣域如薄纸一般被轻易击溃,密集的子弹穿破屏障。

毫无防备的悠真没有带上任何武器,圣域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只能选择狼狈地躲避。可退后的道路被子弹封锁,悠真在Jungle的电网的环绕之下无处可退。

真是糟糕,他的心里甚至隐秘地动摇起来。

不管再怎么躲闪,像是永远都用不尽的子弹不断擦过悠真的肌肤,缠绕在子弹周围的绿色电流在悠真的皮肤上留下灼烧的痕迹。

手腕被破开,伴随着大量的失血,悠真急促地喘息着,四肢渐渐乏力,视力模糊地就连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朦胧之中,对方似乎又换了一件武器,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来。

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有想要再见到的人。

想起师父的预言,还有那属于自己的异能,悠真揪住被沾染上血迹的围巾,咬紧嘴唇决定孤注一掷。

汹涌的能量从悠真的身体内迸发而出,在悠真的身后,黑色的漩涡几息之间形成,在那即将接触到悠真的一刹那,幽深的黑洞扩大,将悠真残破的身体吞噬了进去。

***

意大利,彭格列总部。

G放下文件,正色道:“总之接下来的作战非常重要,现在,都集中注意给我把指令记在脑子里。”

而在场的一群人却不怎么给他这个左右手面子。

“会议就这些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阿诺德手指轻敲桌面,看了眼怀表。

蓝宝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Primo,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双手抱臂,G也习惯了这群人的做派,转而问向了坐在首位的金发男人,等待他发话。

然而G的话音刚落,就在Giotto站起身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记响彻天际的轰隆声在他们头顶上方炸开,伴随着四散开来的浓重的烟雾灰尘,一道脆弱的身影穿过破碎的天花板,掉落在他们眼前,大块的碎石随之重重地砸向地面。

在场的几位警觉地飞速离开座位,G瞬间挡在了Giotto的面前,护住Giotto与看不清模样的闯入者保持一定的距离。

蓝宝情急之下没顾忌,一口气吸入了不少的灰尘,此时正躲在纳克尔身后幽怨地望向这里,不停地打着喷嚏。

戴蒙则幻化出锡杖来,饶有兴趣地端详着身体微微颤栗的白发少年。

跌落在会议桌上的少年没有任何缓冲,后背狠狠地撞到桌面,弓身疼痛地闷哼了一声,狼狈地蜷缩起身体试图减轻痛感。嘴角溢出细弱的呻.吟,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强撑着睁开虚弱的双眼,失去焦距的紫色双眸与Giotto澄澈的眼眸猛地对上,而下一瞬间,他似是松了口气,满身血污的少年力竭地昏倒在原地。

Giotto摘下条件反射间戴上的手套,拍拍G的肩膀示意没事,便准备走近。

G不赞同地皱眉,如此不同寻常的出现方式,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入侵事件。

更何况,他锐利的目光透过破开的屋顶,看到一把如水晶般几近无色的巨剑悬挂在天上。

而待浑身是血的少年彻底昏迷过去后,样式繁复的巨剑也随之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第38章

“Primo,你真的准备留下这个少年?”G神情凝重地审视着躺在床上,全身缠满绷带看不清面容的少年,不太赞同Giotto的想法,“这家伙不管怎么看,来历都相当可疑。”

说着,G问向抱臂站在一边的浅金色头发的青年:“喂,阿诺德,你有查到这个叫白泽悠真的人到底是谁吗?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他们从悠真随身掉落的学生卡中,看到了上面的署名是白泽悠真,除此之外,就没有找到其它有用的信息了。

名字是日文,不过他们因为朝利雨月的原因学习过一段时间日语,所以能够看懂,但可惜雨守朝利雨月近期不在意大利,要不然就是由他来负责沟通。

“没有相关情报。”阿诺德摇头。

纳克尔惊讶地说道:“阿诺德就连你也查不出来?”

阿诺德的身份不单是彭格列最强的云之守护者、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同时也是某国家秘密情报部的首席,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信息。

“还有从他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质,”G举起一枚子弹打量,“而且,以现在的工艺不要说批量生产出来了,就连改进打磨到这种精密的程度,我也是第一次见。”

阿诺德:“这种型号从未记录在案。”

“感觉这就是个麻烦。”蓝宝不耐烦地挠挠头。

“我已经答应了与复仇者的首领百慕达€€冯€€维肯苏坦的交易,会照顾好他的,”Giotto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温和地看向此时齐聚在房间内的守护者们,安慰道,“而且放心吧,我直觉不会出问题。”

“以上帝的指意,留下他没有坏处,但有复仇者的参与,究极地不安啊。”纳克尔虽然这样担忧地说着,手上却还是扶住悠真的发顶,给他输入了晴之火炎帮助他快速痊愈。

“Nufufu…复仇者,黑手党的绝对秩序啊,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起来了。”戴蒙单手抵着下巴,低低地笑了几声。

“超直感?”G不理会戴蒙唯恐不乱的话,看向Giotto。

Giotto微微颔首。

既然Giotto这么表示了,剩下的人不再有异议。

虽然即使没有复仇者的拜托与许下的承偌,以Giotto的性格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照样会留下受伤如此严重的人,直到他痊愈。只不过复仇者这明显偏向于彭格列的交易让他们不仅深感疑虑,还感觉相当的不对劲。

复仇者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明理由,只是简单的一句希望Giotto能够留下白泽悠真。

自从旁人知晓复仇者这个存在的初始,他们这个神秘的组织从不管其它任何事,也从不站任何一方的立场,是维持中立的黑手党规则的制定者。

就是这样的一个看似没有私心的组织,突然在彭格列总部出现,还对彭格列的首领提起这样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得益的交易。这让在场的守护者们不得不对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产生一定程度的戒心。

复仇者是在Giotto进入病房后不久现身的,除了G外,其他人都不在场。

“现在想想看,这个叫白泽悠真的少年身上的死气波动是透明的,和复仇者的夜之炎很相似,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G想起医生初次诊断下来,对这严重的伤势表现得一脸为难,初步判定是基本没有清醒过来的可能。但在说完没多久后,透明的火炎就瞬间包裹住了白发少年的全身,在还没有让纳克尔来辅助治疗的情况下,他就慢慢地自行恢复了不少。

“哦?第八种属性的火炎?”原本对对话不再感兴趣的阿诺德眯起了冰蓝色的双眸,视线落在了悠真的身上。

“喂喂放过他吧,这小鬼一看就不强,”身为同伴,蓝宝清楚阿诺德渴望与强者对战,但看了眼此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少年,就这么被阿诺德盯上了,他脸上不由地表露出同情的神色,“虽然现在被绷带包着看不清,但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吧。”

“这可不一定,”戴蒙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一般人可承受不了那么重的伤,而且那个可不是幻术。”

不仅仅是当时在会议室的他们,就连在彭格列总部的其他人都清晰地看到了,与这个少年同时出现在彭格列总部上方的剑,以及那股围绕在他周身的力量波动。

“D,今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提起这件事,Giotto顺势说道。

“知道了。”戴蒙挑起眉梢。

戴蒙明白Giotto指的是半空中的那把剑。

作为当代最为厉害的术士,也是凶名远播的彭格列雾守,做过的事情太多,各种奇怪的传闻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再多添一项也无妨。

随后,戴蒙毫不在意地对外宣称这次的动静是他的幻术所造成的。

不知昏迷了多久,悠真从混沌中渐渐苏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看到了一片金色。在意识清醒的刹那,悠真感知到身体不仅一处的束缚,这种拘束感让不清楚状况的他无措地试图摆脱。腰部发力,手肘撑着床就要起身,但就在他稍微使力的瞬间,难以言喻的疼痛感由全身上下多处散发开来。

“呃…”没准备之下,悠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低低地痛呼一声,泄力地重新躺了回去。

“这是…”悠真艰难地举起双手,发现被缠上了绷带,伤口被人细心地处理过。

是有人医治了他吗?

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双令他心安的眼睛,悠真不由地松了口气。

算是赌对了。

“早上好。”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悠真吃力地转过头去。

透过层层的纱布,入目的便是弧度优美的下颌。

Giotto主动地低下头来,让悠真可以完整地看到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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