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黑死牟惋惜的话语,悠真不明所以,但他并不打算向他发问,只是在黑死牟错愕之际,发狠地攻向了黑死牟。
两人的身形快到令旁人看不清。
悠真从没感觉如此畅快,黑死牟不再是无法匹敌的对象,悠真肆意地挥刀砍向黑死牟的脖颈。
啧,好硬。
“果然,不愧是被那位大人所看中,”被日轮刀砍在脖子上,黑死牟始终不慌张,他的视线落在悠真的锁骨上,“如此年轻便开启了斑纹。”
悠真听着对方已把他当做同伴的语气,气急地手腕用力施加力道:“你们这些鬼,是不是只会一味地自说自话?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在挥了一空后,悠真一个跳跃躲开了黑死牟的连续攻击,膝盖弯曲单手支在地面,抬头看向黑死牟。
“未免太自我了。”悠真缓缓站起,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液。
“这是你的宿命。”黑死牟沉稳地说道,“而且,一旦开启了斑纹,你便活不过€€€€”
却在这时,黑死牟的身形突然顿住,似乎有什么人在与他交流,他神情恭敬地微微低头。
“猗窝座,”黑死牟看也不看疑惑的悠真,脚步急速地向后退去,一边叫住还在与炼狱杏寿郎对打的猗窝座。
“那位大人的命令,撤退。”
一拳击中炼狱杏寿郎的腹部,猗窝座还未尽兴,但在听到是无惨的命令后,还是立即停下了手,他对着炼狱杏寿郎遗憾地说了几句后,便与黑死牟一同撤离。
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两只鬼几个跳跃间就消失在树林中,身体被迫冷却,悠真无可奈何地收刀。
他刚有一种燃烧到看清一切的清晰感,他清楚自己在那时突破了自身的界限,甚至在短时间内身体的素质提升至巅峰,对方却倏然抽身终止,让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不爽。
不过,确实离太阳升起不远了,伴随天边耀眼的光线,悠真走过去扶起了还躺在地上的炭治郎。
“还好,没有人员伤亡真是太好了。”悠真这时也看到了不远处陪在祢豆子身边的我妻善逸,无奈地说道,“就当收集情报吧。”
炭治郎捂住再次撕裂的伤口,在悠真的帮扶下勉强地坐起了身。
“谢谢白泽先生。”只是刚说完,靠在悠真怀里的灶门炭治郎就猛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在悠真困惑的表情下,一把拉住悠真的胳膊,为了仔细确认他没有感知错,炭治郎还把脑袋更为凑近地在悠真的脖颈处嗅了嗅,随即难掩讶异地浑身一震。
“怎么了?”见炭治郎一脸凝重的表情,悠真还以为炭治郎是哪里的伤口裂开了,正淡定地在随身的小药箱内翻找药剂,却在听到炭治郎的下一句时不自然地僵住。
“白泽先生,你最近有和谁近距离接触过吗?”灶门炭治郎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
近距离…接触?
悠真虽然早就知道灶门炭治郎的嗅觉灵敏,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连这种事也能闻出来?
“嗯……”悠真的脸爆红,眼神飘忽游移不敢与炭治郎对视。
“白泽先生?”见悠真迟迟不回答,炭治郎忧心忡忡地问道。
对下级说如此亲密的事,身为长官的他也太没面子了吧,而且炭治郎的年龄尚小,悠真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么想着,悠真低头看了眼炭治郎,却见他眼神纯真,明亮的瞳孔之中只有纯粹的担忧。
这孩子应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悠真一下子松了口气,暗自拍了拍快要窒息的胸口。
“炭治郎怎么了吗?”悠真先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白泽先生,你要小心一点,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鬼的气息。”
悠真刚要表示不用担心,那是自己的好友月彦,就听炭治郎语气低沉地说道。
“那气息…我很熟悉,与残留在我家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十分确定那只鬼、那只白泽先生碰见的鬼,就是、就是€€€€”因怒意而声线颤抖,炭治郎在悠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握紧了拳头,他红色的眼眸充斥着炙热的火焰。
“就是将祢豆子变成鬼的罪魁祸首!”
第74章
灶门炭治郎在愤怒地说完直到情绪恢复至平静后,却见悠真始终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他吸了吸鼻子,发觉白泽先生身上的气息非常杂乱,整个人的状态就像陷入了魇梦的噩梦般无法自拔。
炭治郎关切地轻轻拍了拍悠真的肩:“白泽先生、白泽先生?”
“对不起,”悠真这才缓过神来,他神情复杂地对炭治郎说道,“谢谢你炭治郎,我会注意的。”
月彦真的伤害人类了?
悠真依稀记得当时看到的是一只女性鬼,但他也相信炭治郎的判断。
“白泽先生……”看悠真的神色不对,炭治郎刚想继续追问,就被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扑了上来。
“呜呜呜,炭治郎,好可怕啊,我以为我们都要死掉了……”我妻善逸紧紧扒住炭治郎,嚎啕大哭道,“而且我听说了,上弦之鬼都来了?还来了两只?!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哈猪突猛进!”
炭治郎不得不安慰我妻善逸,他鼻子耸动闻到了祢豆子安全的气息,顺着气味瞟到善逸背后的箱子上,安心地顺手接了过来:“是祢豆子!谢谢你,善逸。”
“嘿嘿嘿,没事没事~”我妻善逸想起自己的贡献,开心地扭动身体,“炭治郎你看,我把祢豆子妹妹照顾得很好哦。”
“灶门少年、黄色少年、猪头少年,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这时,炼狱杏寿郎大步走了过来,扫了一圈那边受到惊吓的乘客,他精神奕奕地满意夸赞,“没有一人牺牲,你们做得很棒!”
“大哥!”/“炼狱大哥!”/“炼狱先生!”
三人见是炼狱杏寿郎,兴奋地齐齐地把他包围住。
“大哥没事太好了!”
“当然不会有事,我可是答应了你们,把你们都收为继子。”炼狱杏寿郎抱胸颔首。
得到了三人的热情回应。
“对了灶门少年,对于你说的火之神神乐,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炼狱杏寿郎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手心,“你可以和我一起回炼狱家看看,那里有历代炎柱收藏的手记,应该能找到线索。”
“虽然有段距离,但我也听到了,那位上弦之壹把你的火之神神乐舞当做是日之呼吸,不得不在意。”炼狱杏寿郎思索道。
“嗯!”灶门炭治郎连连点头。
“对了,你们也一起来吧。”炼狱杏寿郎看向伊之助和善逸,“说好了要把你们都培养成优秀的剑士,我会好好地指导你们,以后就安心吧!”
几人又是兴高采烈地高声欢呼,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悠真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样子,欣慰地勾起唇角。
炼狱杏寿郎在让炭治郎三人去隐那里再检查一遍后,注意力转到悠真身上:“白泽你还好吧?”
“嗯。”悠真淡淡地点头,他本就没受什么重伤,简单地包扎便足够了,只是余光忍不住瞥见炼狱杏寿郎腹部破开的队服,反过来问道,“炼狱,你的伤势还好吗?”
“嗯,没问题!”炼狱杏寿郎竖起拇指,“就是……”
“总感觉,”炼狱杏寿郎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刚才有一瞬间看到了在天国的母亲大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悠真嘴角抽搐:“……”
炼狱杏寿郎爽朗地大笑:“虽然有些遗憾没留住那两只鬼,但现在没有伤亡也值得庆幸!”
“所以说,白泽,别再沮丧了!”
“……嗯。”悠真点了点头。
他沮丧的并不是没有将鬼斩杀,而是不清楚自己被骗了多久。
月彦从什么时候开始残害人类的,他……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了。
悠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在拜托€€鸦送完信后,在浅草待了很久,他去了与月彦第一次相遇的书店、与月彦第一次用餐的居酒屋、与月彦第一次看话剧的剧院……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恍惚之中他走遍了每一处与月彦充满回忆的角落。
直到夜晚降临,悠真才大脑一片空白地缓慢回到了月彦家,坐在大门前,悠真沉思。
明明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悠真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月彦那清俊的脸庞。无论做何事,只要悠真对上月彦的眼睛,都能从月彦红梅色的眼眸中看到他的身影,月彦的情愫对他展露无遗。
难道这也是他的臆想吗?
悠真晃了晃脑袋,不可以就这样简单地判断月彦对他的赤忱,月彦做这种事并不一定是自愿的,鬼舞€€无惨不是有控制鬼的能力吗?而且,那些上弦之鬼知道他,会不会不是月彦透露的,是鬼舞€€无惨通过月彦锁定了他?
可是他记得童磨的出现在月彦变成鬼之前,这样推测的话,那月彦其实早就变成鬼了吗?
月彦一直隐瞒他,是为了通过自己来铲除鬼杀队吗?还是真的对自己动心了?
他还是没有确定月彦的身份是什么。
如果月彦不身居高位是无法得到鬼舞€€无惨的血液,想必一定是位居上弦的鬼。他知道的鬼有上弦之壹、贰、叁、伍,剩下肆与陆还未遇到。
月彦是上弦之肆或者上弦之陆吗?
这样一来,那些上弦之鬼对他的态度有了解释。
只是在推测出月彦的实力后,悠真更加清楚月彦不可能没有吃过人类,否则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稳坐上弦的位置。
但不管怎样,月彦将人类变成鬼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最令他无法容忍的是,月彦是否真的吃人了。
心凉了半截,悠真呆愣地仰望天边的月亮,迟迟不敢进门面对已知晓的答案。
还未决定好对月彦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悠真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听到了月彦那熟悉的温润嗓音。
“你回来了?”
抬起头,悠真对上了月彦的眼睛。
月彦温柔地笑了笑:“怎么回来了也不敲门?”
“嗯,有点累了。”悠真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慢一步地跟在月彦的身后走进了宅邸。
“悠真今天很累吗?”月彦回身拥住悠真,似乎没察觉到悠真的异样,他笑吟吟地说道,“也是啊,刚经历过那样的事就被叫了过去,产屋敷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怎么知道主公大人的名字?”悠真蹙眉。
悠真这时才意识到,或许他没有怎么费劲地掩藏过自己在鬼中的地位,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愚钝。
悠真怔怔地看着月彦的侧脸。
“听那位大人提起过,”月彦似是惊讶于悠真的反常,他态度自然地弯下腰来,仔细地问道,“悠真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是因为我吗?”
“对不起啊,不知道你突然要出任务,折腾了你那么久。”月彦亲了亲悠真的唇角,道歉道。
悠真此时无法接受月彦的亲昵,他过偏头去,刘海遮住了黯淡的眼眸:“月彦,我想问你一件事。”
被悠真拒绝后的月彦眯起了眼睛,说道:“什么事?”
“月彦,你…有没有吃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