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禅院甚尔的突然出现,他们好像已经经历过了最初的暗自较劲。
不过悠真算了算,连忙安慰自己,还有三年他们两个就毕业了,到时候任务会更为繁重。
虽然两人大概率不会脱离咒术界,还是以高专而中心行动,但按照惯例是不会再经常一起出任务了。
悠真早已和五条悟结下了契约,所以不需要他犹豫来选择,最终要和夏油杰分开。
悠真望着池水中的鱼,一时也不知道该庆幸不用再在两人之间困扰,还是有些遗憾不能再经常与夏油杰见面。
特别是和五条悟顽劣喜欢捉弄人的性格相比,夏油杰就更为沉稳细心。
有时候五条悟亲得过分了,不知轻重地在悠真的皮肤留下了很长时间的痕迹,刚要有消下去的迹象就又按着悠真的脖颈亲吻吮.吸,夏油杰看到了还会帮悠真说几句。
尽管事后五条悟会变本加厉地找补回来。
夏油杰却从来没有对悠真做过过分的事,就连和悠真说话都带着几分矜持与温文尔雅。
除去夏油杰在吸收咒灵过多后,来找他消除负面情绪时,表现出的偏执强势以及难得的占有欲外,平时对悠真还是相当温柔体贴的。
所以应该不会像五条悟那样喜欢乱来吧。
虽然五条悟在有一次后突发奇想地询问他,而悠真也带着点对五条悟的怨念,无意中将自己的想法呢喃出来,得到的是五条悟更激烈地亲吻以及嘲笑他的天真。
不对。
悠真猛地摇头,制止自己再乱想。
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习惯并接受了。
悠真扶住了额头。
“我还说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家走丢的小悠真吗?”
就在悠真暗恼自己意志的不坚定之时,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
悠真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西式和服的美少年。
悠真有些困惑。
这样的外貌长相,他看过应该不会不记得。
而且这衣服的配色,是这次参加交流会的京都校的学生吧。
长相有点眼熟,同时也认识他,不是东京校的学生,那么只能往前想一想了。
悠真打量了这个容貌俊秀的金发少年,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小时候偷窥过他与禅院甚尔的禅院家少爷禅院直哉。
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悠真从茫然到感慨的神色没有隐瞒,禅院直哉对悠真将他遗忘的这个事实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他愤怒地质问:“你竟然把我忘记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
禅院直哉咬了咬牙。
不小心忘记对方的确是他的不对,悠真有些意外少年的生气,但没有因此而有太多的不快,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歉意。
禅院直哉却并未因为悠真的退让而感到满足。
“太失礼了,”他挑起漂亮的绿眸,刚要说些什么,无意间就瞥见了悠真衣领内还未消去的吻痕,顿时口不择言地说道,“你这个轻浮放.浪的男人!”
悠真察觉到对方宛如实质的视线,合上了衣领,蹙眉轻呵道:“注意言辞,直哉。”
被悠真唤了声名字,虽然清楚对方是为了区分同是禅院家的人,但从那怎样都严厉不起来的轻柔嗓音中,禅院直哉心中的怒火不知怎么地就被抚平了一些。
但他仍是放不下长久在禅院家养成的颐指气使,轻嗤了声,高高地挑起眉梢。
“是悟君留下的吧?”除此之外,禅院直哉想不出其他人来。
见悠真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禅院直哉缓缓地眯起了眼睛,不愉地说道:“你果然叛离禅院,投靠了五条家?”
“真是讨厌的说法,”他本来就没有效忠于禅院,悠真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是解释道,“并没有投靠,只是和五条悟达成了交易。”
悠真的说法并不能让禅院直哉满意。
或许是太过遥远,也或许是他特意想要将曾经狼狈的自己隐藏在记忆的深处,他甚至不记得最初悠真给他带来的那无法抗拒的压倒性实力。
想到悠真一个被当作咒具的鬼王卖给了他们,在被他们禅院好心解封后,不仅没有带着丝毫的感激,反而提出要求想要受.肉现界。
而这其中的区别不过就是被普通人看到与否,真是自甘堕落。
在禅院直哉看来,悠真便是为此抛弃了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进而找到了拥有着充沛咒力的五条悟。
现在还背叛了禅院甚尔,和五条悟做这种事。
也是啊,悠真和别人签订契约,不就是为了这种事吗?
如果是和甚尔君,禅院直哉还能容忍,毕竟那是自己所憧憬的男人。
但五条悟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男人?凭什么越过他这个禅院家的继承人捷足先登?!
明明是他们禅院家的所有物,即便是舍弃了也应该乖乖地呆在他的手中。
禅院直哉越想越生气。
“为什么离开禅院?你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禅院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起刚才瞥到的吻.痕,他定定地注视着不明所以的悠真,像是要透过这幅精致的面容,看出悠真隐藏的、唯独不愿展示于他的放浪形骸,口中的言语变得越发尖锐起来,“你的突然消失老爸没有去追查,不过是因为你没用了。”
“你的血液我们有好好地研究,不过很可惜,被老爸否决了。”
“这样看来,你的价值已经被榨干净了啊。”禅院直哉直接否决了悠真存在的意义,却又在悠真逐渐沉下的脸色中,话锋一转,勾起了唇角,“但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小悠真。”
说到这里,禅院直哉的眸色变深,他大步走近了悠真,放缓了语气。
禅院直哉抬起修长的手指,挑起悠真的下巴,凑近了没有任何动作的少年,他语气暧昧又不容置疑:“你显然还有别的用处,听从我吧,小悠真。”
“不要这么称呼我。”悠真眼皮一跳。
虽然知道禅院家的男人有着这样那样奇怪又无法解释的毛病,但悠真还是不能够很好地理解对方的思维模式。
即便是他与禅院直€€人毁约,那也该是禅院直€€人亲自来,而不是由禅院直哉这样自以为是地来命令他该做什么。
“连禅院直€€人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悠真压抑着情绪,毫不留情地说道。
悠真的话语在禅院直哉听来更是对他的轻视,他被彻底地激怒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悠真白皙的下巴掐出了一道泛红的淡淡痕迹,他更加贴近悠真,阴狠地说道:“这是因为找到悟君这座靠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可看着悠真近在咫尺的容貌,禅院直哉又倏地收起了直白地显露于眼底的怒火。
“老实说,你的长相确实很符合我的心意,”禅院直哉舔了舔薄唇,舌尖有意无意地扫过悠真殷红的唇瓣,他低语道,“听说悟君最近很忙,经常不在高专。”
“很寂寞吧,要不要我来满足你?”
第205章
真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了。
“缚道之四€€这绳”
绳状的光索自悠真的手尖急速释放,随之缠住了禅院直哉的身体。
悠真的缚道瞬发的速度太过迅速,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以至于在眨眼之间便已完成,禅院直哉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利用禅院直哉怔愣的空隙,悠真近身扯过他的手腕,干净利落地屈起腿将金发少年击倒在地。
被猝不及防地击中腹部,禅院直哉皱眉地直直倒地,激起一片草屑飞扬。
太大意了,及时地将痛呼声闷在喉间,刚要反过来攻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咒灵,禅院直哉却发现他被莫名的泛着光芒的绳索牢牢地禁锢住,完全挣脱不开。
在背脊接触地面之时,实战经验丰富的禅院直哉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身体条件反射地试图反击,但这由灵子构成的绳索无论禅院直哉怎样的挣扎,都始终纹丝不动。
不过更令禅院直哉感到难以接受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速度上败给了别人。
禅院直哉还想侧过身摸向怀中的小刀,可他刚一动作,就却被悠真察觉,一脚踩住了小腹。
感受到来自于腹部的压力,禅院直哉略显窘迫地咬了下唇。
轻微的碾动清晰地透过材质轻薄的布料传来,连带着牵动其余的部位。而他的心中只要一想到是谁在这样对待他,禅院直哉那过于急促的呼吸便骤然停顿。
悠真见状挑了下眉,稍稍退开一些,却在禅院直哉稍微缓过来之时,又轻慢随意地顺着禅院直哉肌肉的起伏,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随着悠真的动作,禅院直哉白皙的脸迅速染上红晕,在他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恼的神情中,悠真俯下身来,弯起嘴角,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才是该庆幸自己挑了一个好时间。”
禅院直哉毕竟出自御三家中的禅院,悠真不想在交流会期间将事情闹大,影响到为他作保证的五条悟,所以不会在比赛之前做出太容易被别人发现的行为。
“你€€€€!”悠真不带暧昧的话语让禅院直哉抛去了浮现在脑海中的旖旎。禅院直哉狼狈地躺在草地上,双臂被捆的他努力地扬起头,盯着悠真恶狠狠地说着狠话,“白泽悠真你居然敢这样对我,禅院家不会放过你的!”
“禅院?”悠真眯起了异色的双眸,歪了歪头,别有深意地轻声说道,“啊,我倒是想起来了,禅院家对这种事,是明令禁止的吧?”
禅院家极为腐朽封建,又自视甚高,不仅不将女性放在眼里,也绝不允许家族内的男性打破常规地和同性在一起。
所以当初他们派禅院甚尔过来服侍悠真,在觉得废物利用的同时,也是实在不把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放在眼里。
但对待废物和禅院家的嫡子是完全不同的,禅院家怎么会任凭下任家主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被悠真击中要害,禅院直哉一时气短。
禅院直哉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在家族看来,是绝对不被容许的,只是在看到悠真的倏然间,禅院直哉的心中泛起了仅仅因为幼年时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而隐藏许久的情绪。
他也不是没有犹豫的,他清楚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男人而违反规定,甚至因此丧失族中其他人对他的支持。
可禅院直哉抬眼看着悠真略微绷起而越发显得骨肉匀称的小腿,一路向上扫过他被腿环勒住的大腿,还有那垂落在他眼前没有一丝瑕疵的手指,以及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眉眼,无一不是和几年前他撞见的那样,让他印象深刻,足以铭记很久的景色。
禅院直哉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悠真的唇上,此时悠真微微抿起嘴唇,那刚被他舔过的唇瓣还泛着湿意。
禅院直哉发觉自己仍是压不住那深藏在心底,随时都会喷薄而出的渴望。
他的确不可能为了悠真一个咒灵而和家族作对,但也不可能因为悠真的一句话就还未和禅院甚尔那样品尝过便就此放弃,禅院直哉不服气地说道:“玩一玩男人,他们又能拿我怎样。”
“而且,悠真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可没有准备和你在一起。”
即便是屈居于人下,被人玩味地踩在脚下,禅院直哉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不可一世。
没有应有的识时务也没有服软,还大言不惭地说着对他的觊觎,甚至还视他为玩物,悠真理应生气。
如果是他刚成为鬼王之际,亦或者他刚被解封理智还处于混沌的时期,以他那时的性格,禅院直哉早就不只是躺在他的脚下这么简单。
但悠真垂眸看着这个高傲又张扬舞爪的美少年,被他掐住了软肋也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漂亮的绿色眼睛一边对他说着狠话,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唇瞧。
对他的不轨之心有点直白得可爱了,不过也仅限于此。
禅院直哉糟糕的性格不足以悠真忍耐太多。
碍于其它,悠真暂时不能随意地教训他,心知对方可能还会继续说出让他生气的话来,悠真失了再和禅院直哉说话的兴致。
“好好比赛吧。”悠真挪开腿,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