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第22章

祁返眼睫微敛,随手拨动了纸箱子里的一个沙漏。

瓶身侧转,流沙滑落。

他重新抬眸,看着盛枝郁的眼睛:“我不缺钱。”

盛枝郁了然,侧过脸时嘴唇微抿,像在下什么决定。

半晌后,他重新看向祁返。

“好。今晚八点,那晚的酒店,那晚的房间。”

第014章

盛枝郁的出现不过短短三分钟,但已经在渣攻组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祁返在回工位的路上不断被地被八卦。

“返哥我没认错人吧?那是白月光组的高岭之花?他找你干什么?”

“说屁呢,你没看他冷冰冰的表情?多半是因为副本坍塌来找事儿的吧。”

“……靠,我光看脸去了,没注意表情。”

“祁哥,他居然迷上了我们的对手,你快来评评理……”

上来八卦的人像一圈尾巴迅速地围住了祁返,但祁返却一个也没搭理。

直到他面无表情地走向工位,几条尾巴面面厮觑,蔫蔫地耷拉下去。

本来还以为聊点对手的八卦能稍微替祁哥减轻降组的沉闷,没想到还是劳而无功。

尾巴们悻悻地散去后,隔壁的许琛意侧目扫了一眼,面色古怪:“……祁返,你在笑?”

“是吗?”祁返懒散地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屏幕里键入自己的降组信息。

许琛意:“枭老大今天早上还在你这里长吁短叹,要是让他看见你现在这幅表情,他会踹你的。”

祁返:“哦。”

许琛意:“……高岭之花和你说了什么,你那么高兴。”

将最后的信息补充完整后,祁返没有回答,把桌面上的东西收起来,利落地告别了自己的工位。

然后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哭嚎:“返哥——”

许琛意听着就头疼:“别嚎了。”

你们返哥走得挺高兴的。

看着身侧空落的位置,许琛意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里的聊天框还停留在祁返入副本前的清晨——

[如果有人开价买我的初夜,该开多少?]

许琛意凝了片刻,淡淡地啊了一声。

不会吧?

*

晚上八点,祁返如约到那天晚上的房门前,按响了门铃。

然后就是长达三分钟的寂静,当他以为盛枝郁还没到时,房门被打开。

沐浴后雾湿的潮气带着氤氲的热扑面而来,柑橘的香调淡得只有一丝,却格外清晰。

盛枝郁头发半湿,随意地拨到脑后,露出漂亮的眉眼。

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只有一件看着柔软的浴袍,玄关的灯光落在他极白的皮肤上,仿若涂了一层薄薄的釉。

祁返眸色不动声色地深了三分,刚想开口,却被里面的人更先一步命令:“去洗澡。”

语调平静,听不出紧张局促,也没有躁郁厌烦。

祁返跟着他进了房间,明明是已经见过的布局,却因为气氛的不同而又落了一层生疏的暧昧。

他唇角稍挽,语调不紧不慢:“直奔主题这么急?”

盛枝郁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应该是看了一眼时间:“我待会还有事。”

祁返解外套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急事?”

“不算,预约了时间而已。”盛枝郁在屏幕上触了两下,随后锁屏放下,“还有两个小时。”

明天就要去新的组别,如果有事要办确实只能堆在今晚。

祁返将外套随手放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旋即稍稍侧身,指尖在冰冷的桌面划出一道距离。

盛枝郁刚抬头,那张被誉为渣攻组头牌的脸就已经贴了过来。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皮肤上,骤然拉进的距离带出热感。

祁返的手不动声色地搭在盛枝郁的胯骨上,轻而温柔地抚了一下他的腰,薄唇旋即吻在他的唇面上,慢慢地延,轻轻地碾。

一个和“渣男玩咖”格格不入,甚至能称得上纯情的吻涉过盛枝郁的唇角。

祁返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好,等我。”

说完,他便抽身进了浴室。

盛枝郁站在原地,湿红的唇微微抿起,颊边浮出一层不知道是水汽余韵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的淡红。

这么熟练。

不愧是渣男。

十五分钟后,一头湿发的祁返从浴室出来,推开门时就被站在门边的盛枝郁扣住了浴袍的系带。

他轻轻拽下头上搭着的毛巾,随着盛枝郁不大的力道,被推到床上。

祁返掌心撑落,任由浴袍微松,露出精壮的胸膛。

盛枝郁屈膝压落在床上,俯身靠近。

淡淡的酒香飘落,祁返眉梢微挑:“在进入正题之前,我还是想和你谈谈,不过……你喝酒了?”

说完,他就被盛枝郁的掌心捂住了唇。

“嘘。”清甜的葡萄酒绕着他的呼吸而落,盛枝郁黑白分明的眼睛眯起,蓦地像只狐狸,“我不想听你的声音,所以,你别说话。”

……

不得不说祁返是个配合听话的床/伴,没有开口的指令,盛枝郁在将近沉迷的时候,听到的只有他微喘的呼吸声。

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折磨神经。

盛枝郁冷静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出现溃散的迹象,他推拒着祁返的肩膀:“你别在我耳边……喘。”

回应他的是低淡的笑。

“不让说话也不让喘,你好难伺候。”

盛枝郁眼睫颤抖着:“……谁要你伺候。”

“不知道呢。”祁返撑着起身,一手将他带入怀里,“盛枝郁,你喝醉了没?”

见他沉默,祁返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逼出了他低低的哭腔。

“没有,就喝了两杯。”盛枝郁咬着牙,极力挽住将要失控的理智。

却不知道这样的压抑的声音像极了小猫在耳边呜咽。

“嗯。”

然后,他又听见祁返笑了。

“没醉就好。”

……

两个小时后,手机里定时的闹钟准时响起,祁返伸手替他关掉。

再回身时,盛枝郁已经穿好了衬衣,神色一如往常静冷。

要不是眼尾还残存着淡淡的红,看着不像刚刚从床上下来。

他朝祁返伸手:“手机给我。”

祁返侧身趴到他跟前,长指微转,将手机递过去:“这么晚了,去哪?我送你?”

他洗湿的黑发早就在先前的两个小时里耗干,蓬松微乱的样子看着格外的慵懒迷离。

像餍足的,摇着尾巴的大猫。

盛枝郁蹙眉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收回口袋。

“不用,下次需要的时候再联系。”

说完,转身就要走。

祁返终于在他异常冷漠的语调里回过神来,拽住了他的袖子。

“盛枝郁?”他起身,“什么叫下次需要的时候再联系?”

盛枝郁不动声色地抽开手:“不然你都怎么找你的床/伴?”

房间里漾开了一阵冰冷的死寂。

祁返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你和我,是……”那两个字眼几乎是从他齿关碾出来的,“床/伴?”

“这不是你选的?”盛枝郁平静无澜,“不缺钱,要关系。”

他从容地将外套穿上,临走前才向祁返露出一个疏淡的笑容。

“不过,之前是我误会了你,你技术挺好的,下次见。”

潦草而又简洁的收尾,和随后而来的关门声一起落在祁返的耳边。

不重,却足够酿出情绪极端的阴郁。

祁返在床上坐了许久,慢慢地渗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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