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返回头看着他:“情侣关系,带你回家不可以吗?”
副驾驶的人低头嗅了一下手里的花束,一双漂亮的眼睛穿过矢车菊和紫罗兰,带着笑意望着他。
“可以啊。”
祁返的住所和盛懿很不一样,他是被分配到园区的其中一层公寓里,里面还住着其他向导哨兵。
只不过现在不在假期,战士们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盛枝郁静静地站在祁返身后,听着钥匙开门的轻响,随后看到干净的小公寓。
祁返站在门侧,替他拉着门:“这是新分配下来的房子,我也没来过,所以是我和你一起第一次到新家。”
新家。
盛枝郁喜欢这个称呼。
祁返替他取过了怀里的花束,随后又放了一双柔软的室内拖鞋在门口。
冰箱里还有新鲜的食材,他洗过手之后就开始料理,很快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
盛枝郁就在旁边看着,等饭菜上桌的时候,低声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祁返给他盛了一碗汤,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唇边,“不喜欢?”
“没有。”盛枝郁低头抿了一口,“只是觉得你还真是一直那么擅长做饭。”
祁返顿了顿。
他仅有的给盛枝郁做饭的经历,就是之前在地下洞穴里的烤鱼。
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盛枝郁并不是和那条鱼做比较。
想到这里,祁返才发现自己的念头莫名地染上阴鸷的色彩。
那天盛懿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脑海回响。
当时他只认为那是盛懿走投无路时说的疯话,但现在他好像察觉到异样……什么叫他和小郁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转手放下碗,轻轻勾住了盛枝郁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发丝:“多吃点,养养身子,你现在太瘦了。”
太瘦……
盛枝郁眸色沉了沉。
以前的祁返虽然没说过,但确实好像是更喜欢偏肉感一些的体型。
毕竟祁返在占主导的时候,很喜欢抓他的大腿和臀。
想到这里,盛枝郁别过脸淡淡地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的手:“吃饭。”
但他刚刚拉开椅子坐下,男人细长的指尖却落到他黑发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猫耳朵上,轻轻弹了弹。
“让你好好吃饭,你还不高兴了?”
因为盛枝郁的精神图景处于一个很不稳定的状态,所以只要有轻微的情绪波动,他的精神体就会显现。
盛枝郁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就这么暴露了,垂下眼:“没有,饿了,吃饭。”
这是拒绝交流了,祁返看着那圆圆一小朵的耳尖,一丝欲念从眼底浮过。
……要不是医生嘱咐过,他会一边好好玩这双小耳朵一边让盛枝郁坦白。
落座之后,祁返扶起筷子:“对了,六十九他们想一起聚一聚,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
盛枝郁轻笑:“怎么就是我决定时间了,我答应去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代为转达。”
六十九的意思很简单——他们想见盛枝郁,什么时候都可以。
盛枝郁笑笑:“我考虑一下。”
午饭结束,祁返起身收拾洗碗,盛枝郁回到房间里。
小公寓有两间房,门口微微错开相对,距离不过两米。
他的行李在其中一间,日常穿的衣服都在里面,盛枝郁想了想,转步折进了祁返的房间。
祁返收拾好回房间,推开门的时候见看到趴在床上懒洋洋地在看投影仪的盛枝郁。
视线扫到他身上那件黑色的短袖时蓦地窒了一下,气息沉了下来。
“盛枝郁。”
听到喑哑的嗓音唤过自己的名字,盛枝郁才懒洋洋地抬起头:“你回来了?”
祁返走到床边,侧身坐下,抬手轻轻勾过他的领口:“这是谁的衣服?”
整体略大一寸,宽松偏长,刚刚好盖住盛枝郁的腰下。
只有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交叠放在他的被子上,偏偏还很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盛枝郁顺着他勾着自己领口的手往前一蹭,祁返还沾着冷意的指尖就这么触碰到他的锁骨,贴在他的皮肤上。
盛枝郁这样捕捉住他的手之后,才眯起眼睛露出一丝狡黠。
“我男朋友的。”
刹那间,祁返感觉到自己的瞳孔颤动了一下。
心脏仿佛要从骨架和皮肤之后跳出来,浑身的血液加速流动。
「亲密行为也要克制。」
一盆冰水灌入他的理智。
祁返瞬间抽回手,转过脸走向浴室:“那你穿着……我去洗个澡。”
盛枝郁在原地微愣了一下,慢慢地盘腿坐了起来。
不应该啊,刚刚他凑过去的时候就明显地看到祁返的裤子……
想到这里,盛枝郁又拎出了自己的系统,翻出身体数据。
……果然是顾忌他的身体原因么?
那他问林蔚与要这半天不是没意义了么?
苦恼地转过了身倒在枕头上,盛枝郁轻咬住了嘴唇。
……本来还想趁着祁返没想起来,在实际行动中对比一下的。
都怪薄祯。
都怪系统。
都怪快穿局。
某种情绪得不到满足,盛枝郁一点点烦躁起来,直到听到渐渐响起的水声他才灵光一现。
烦躁既然不能迅速消除,那么,转移不就好了?
他不满的时候,总得让另一个人比他更不满才是。
想到这里,他赤脚落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祁返站在淋浴下,门口细微的响动传来,他长睫微睁。
那只坏心的小猫咪穿他的衣服的时候,他就猜到盛枝郁不会善罢甘休。
不给点教训,猫是不会知道错的。
祁返站在水流之下,故作没有听到盛枝郁轻手轻脚的猫步,慢慢仰着脸。
直到盛枝郁的手穿过水流落到他的腰侧,祁返就一把将他扣住,随后拽进了温热的水流之下。
盛枝郁没想到这是陷阱,被他圈在怀里,一时挣扎不开。
“来偷腥?”
祁返眯起眼睛,水流滑过他英俊的轮廓,渐渐拢出了一阵压迫感。
盛枝郁眨眨眼,露出了笑容:“偷你,算偷腥吗?”
随后下一刻,他就被祁返吻住。
带着温热水流的吻,好似比以往更加缠绵。
过后,祁返才咬牙切齿:“你要养身体,不能放肆。”
盛枝郁抬手环住了他的颈,顺着水流贴合到他的胸膛上:“可是我想放肆,怎么办呢?”
水滴从眼睫滴落,沁入盛枝郁的发丝,沾湿了他薄薄的耳朵。
祁返感觉自己的犬齿发痒:“一天也忍不了?”
盛枝郁却还是没有察觉到他危险的目光:“一刻也忍不了。”
他想到什么,右手从祁返的颈侧落下,轻轻触过他的下颌,随后鬼祟地下移了方向。
“这不是男朋友的责任么?你是不是应该……”
话还没说完,盛枝郁落到他腰侧的手又被逮捕,随后祁返并不客气地将他调了个方向,压在墙壁上。
盛枝郁顿了一下,下意识将双手撑在墙壁上,失去主导的感觉让他有种踏空的感觉:“祁……”
话音未落,就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他宽大温热的手抚住了。
那是猫科动物的敏/感/带。
祁返俯身压下,轻轻地咬住了他的猫耳朵:“男朋友,尾巴放出来。”
盛枝郁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扳回一城,回过头想要反抗,却在温热的水帘里看清了祁返眼底汹涌的浪。
那是隐忍已久,又被他一次次挑衅出来的恶果。
祁返顺着轻轻划了一下他的脊椎,那阵电流般酥麻的感觉瞬间窜上神经中枢。
盛枝郁的双脚一下软了,却被祁返抬手固住了腰,重新捞了回来。
“怎么了,认输了么,男朋友?”
他喑哑的笑音晕染在耳边,一点一点慢悠悠地:“还记得上次我怎么玩/你的尾巴么?”
盛枝郁偏过头,轻咬嘴唇想守住最后阵地,却发现那根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祁返的手腕。
尾巴比他要诚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