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感受着内外两边全然不同的气候,不由得感叹:“阿澜,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啊!”
“我说过,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我了。”时今澜的声音从池浅背后拂过,掌心抵着她的后背,说着便带池浅走进了原本千里之外的房子。
储物间被管家太太归置的井然有序,却还是难掩堆在这里面的礼物之多。
池浅看着放在这间储藏室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的,让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看起。
“你准备了……这么多啊?”池浅诧异,转头看了时今澜一眼。
她觉得时今澜对人情世故与逻辑的兼顾有点不擅长,指着这一屋子的东西跟她说:“咱们是去旅游了,不是去进货了,这太€€€€多了。”
“有吗?”时今澜不以为意,抬眸扫了一圈她买来的东西,见池浅这样说,便跟她讲:“那你选一选,挑和你心意的送给爷爷他们吧。”
“我看看啊。”池浅闻言,在这成堆的东西中寻找起了适合送人的低调礼物。
她翻开一个装着山参的盒子,判断道:“爷爷会喜欢这个。”
敲了敲画着精致花纹的点心盒子,说:“这个可以给周婶。”
……
池浅在前面说,时今澜在后面记。
两个人配合默契,真的就像是蜜月旅行回来,在商量着给家里人送礼物的新婚妻妻。
就这样一个一个挑选着,池浅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
这盒子没有刻任何花纹,就这样朴实的呈现在池浅的眼前,跟周围精致的礼盒相比,毫无吸引力,却让池浅莫名的在意。
“这是什么?”池浅回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时今澜,好奇的问道。
时今澜没跟之前一样告诉池浅这里面有什么,而是就这样在她后面停下,对她示意:“打开看看。”
怪神秘的。
池浅抬眼瞧了时今澜一样,心中悄悄腹诽着,手指已经好奇的打开了这个盒子。
只见那红棕色的盒子中,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枚项圈。
细腻的小羊皮在灯光下呈现着独特的纹路,金属制的圆环卡在上面,不大不小,正好合着池浅脖颈的维度。
池浅呼吸蓦地一滞,手指蹭过项圈,好似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心口敲的声音越来越大。
午夜沉静,月光渡过银杏的树叶,落下一片靡靡。
时今澜从池浅的背后环过来,长指勾起这个项圈,“阿浅戴给我看看好不好?”
池浅觉得,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诱哄的魔鬼,那一定是时今澜这样。
那平静的湖水荡漾起一片涟漪,吐息蹭过耳廓,蛊惑的舔舐在池浅的心间。
鬼使神差的,池浅对时今澜点了头:“好……啊。”
刹那间,池浅眼前的场景就变成了楼上那间八角楼做的卧室。
衣帽间里的镜子折射过前后而立的人影,池浅就这样看着时今澜给她从背后带上项圈。
她身形单薄,穿着的还是那条湿漉漉的裙子。
金属卡扣贴过她的脖颈,漏下一秒微凉,接着便有一捧湿热凑来。
池浅在镜子里看到时今澜从她的背后,沿着颈椎骨骼,吻了过来。
第117章
池浅被海水裹挟着, 带回这个世界,身上穿着的是一条睡裙。
棉柔的裙子浸透了海水,水汽冰凉, 背后的肌肤被冷意浸泡了太久, 神经也变得敏感, 轻轻的一点暖气都惹得它们丛丛颤抖起来。
镜子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月光在其中描绘着房间里的样子, 比池浅肉眼看到的还要清楚。
时今澜低下头来, 柔顺的发丝略过池浅的肩膀, 躲在池浅的背后,挡住了她原本应该也呈现在镜子里的侧脸。
喷薄的吐息灼在池浅的脖颈后方, 叫她低沉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时今澜的吻不偏不倚的贴着她的脊柱, 徘徊游走, 薄唇透着人体最直接的温度, 因为无法被看见,所以显得格外清晰,感官体验也被迫放大。
镜子里聚拢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光源, 也勾勒着站在画面中央的人影。
可这样的事情怎么敢看,池浅下意识的回避镜子里的自己,但还是不可不免的,在余光里撞上了自己的眼神。
她微微昂起的下颚,紧绷着神情透着难以抑制的情愫。
那纤细的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肩膀上掉了下来, 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轻吻的厮磨,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这是睡衣, 所以底下也没有太多的束缚。
轻薄的裙子顺着池浅的身体就落在了地上,她瘦削的肩膀挑着两道锁骨, 被时今澜握在掌心的身体正随着她呼吸的动作,不安的轻轻颤动着。
“阿,澜……”这样的画面有些难为情,池浅抬手向后寻着时今澜的手,想跟她去到别的地方。
起码不要再镜子前。
可时今澜不以为意,像是没有听到池浅这声呼唤一样。
海水贴着她的脖颈,时今澜顺着往下,嗅到淡淡的木瓜沐浴露的香气,还有薰衣草的潮湿。
蓦地,时今澜皱了下眉。
一截儿不宽不窄的带子横过池浅的后背,拦住了时今澜向下的路。
“你以前没有这个习惯。”时今澜贴着池浅的背,轻薄的唇徘徊,淡声讲着,有点嗔意。
“因为还没准备睡……”池浅回答的不算平稳,甚至有一声呼吸急促。
时今澜问完,完全不在乎池浅这个回答者也需要时间回答,被阻拦的吻接着便折返向上。
那温吞的呼吸徐徐喷薄,倏地便包裹住了池浅单薄的脊背,一枚牙齿轻咬住她略略凸起的骨骼,温吞厮磨在肩胛上。
池浅感觉自己好似被贬斥的天使,空荡的后背在这一瞬生出了翅膀。
只不过这并不是件好事,颤动的肩胛脆弱不堪,时今澜的吻不断徘徊而过,好似这世界上虔诚的信徒,又好似这世界上贪婪的商人。
她一手握在池浅的腰上,亲吻这她终于找回来的珍贵的宝物。
所以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被这样的一份情绪包裹着,池浅感觉自己快要被时今澜吃进身体里。
可接着她就又在想,时今澜又怎么知道,她不像她想自己一样想她?
池浅心神微动,再不受时今澜控制,径自转过身去,握住了她千万次想要握住的手。
海风浸没的气味压境而来,时今澜倾靠在池浅后背的脖颈被人单手拂住了。
池浅想,她的确不是一个合格宠物,即使带着项圈也放肆的吻过她的主人。
时今澜没有想到池浅会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被堵住的唇闷闷的哼了一声。
接着潮湿带着柔软卷过她的齿尖,轻轻咬啮,挑起了她敏锐又脆弱的神经。
池浅熟稔的寻着时今澜的手指,顺着那骨骼分明的关节摩挲而上。
她的手扣着她的腕骨,深入的吻变得轻浅,又提起了海边那个的话题:“怎么会这么瘦?十三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它没有跟你念你的健康监控系统吗?”
好几个问题连起来,时今澜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
那近在咫尺的眼瞳注视着池浅,好似在同她接吻:“你觉得,我会听它的吗?”
“那你就来听我的。”池浅说着,就朝时今澜又凑近了几分,将她们之间的距离缩近到近得不能再近。
她们的吻是停了,可被晕染开的热度还暂存在呼吸中。
时今澜受不了池浅压凑过来的吐息,眼睫低垂,谷欠气盛满了她浓密的眼睫,在下一口吐息时,抬手勾住池浅的项圈。
“阿浅,不要搞错。”时今澜缓声在池浅耳边说着,手指穿过金属环抵在池浅的喉咙,扣着她脖颈正疯狂跳动的脉搏。
一瞬间,时今澜成了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明明她们身形相仿,时今澜的眼神却带上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就这样看着池浅,看着她在自己眼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时今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来不及的。
瞬间她就感觉脚下一悬空,那一直贴在她腰上的手让她放松了警惕,就这样被池浅一下打横抱了起来。
“什么搞错?”池浅歪头,一副听不懂的表情。
不驯服才是池浅的底色。
她戴着时今澜亲手给她带上的项圈,到要试试她是不是搞错了。
夜风吹进敞着窗户的房间,温凉的荡起裙摆。
池浅轻而易举的托起了时今澜,她真的很轻,那一点重量压在她的手臂上,像是一株开的最轻盈的海棠花。
池浅视线凝在时今澜的身上,炽热下又觉得心疼。
她之前好不容易给时今澜养好的肉,一下销瘦了,她把她放到床上,柔软的床像是要将她吞入,从一侧看去,几乎都快要看不到人。
池浅都不敢想她再晚回来几天,这个人要瘦到什么程度。
“太瘦了。”池浅很轻的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时今澜的模样。
“还好。”时今澜回道。
那挂在她身上的薄裙好似盛开,说着她便抬起手来,压过池浅的脖颈。
温吞的清香气息中铺满了花气,好似静默于花丛中,任人采撷。
“慢慢补给你。”池浅心里有些打算,这么跟时今澜念了一句,接着便俯下身。
风吹不散房间里逐渐迭起的热意,秋日好似被拉回了盛夏。
闷热像是压低的云,扣在房间里,时今澜的裙摆下,直到被一枚膝盖撩起,挤着抵了进去。
尽管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接吻了,时今澜还是经受不住池浅的琢磨。
靠近内侧的腿上贴了一层汗,明明是秋毫未犯,时今澜却已经先轻轻颤抖了起来。
可池浅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或者说她的膝盖没有。
那原本贴过时今澜腰肢的手重新寻着她的腰肢探了过来,轻薄的布料蛰伏下一条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