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 第203章

他抱他起来:“别怕。”

给小宠物洗澡,把一切都洗去,腹下之火莫名其妙,他才不是交媾的野兽。

他只是想吃了他,其他的,都是食欲在作祟。

林笑却不要洗澡,哪怕赵弃恶当场下雨大铁锅接着烧开了放凉说这水干净。

林笑却说:“我不会在你面前脱衣服的。”

他微微扬着下巴,显得几分生气几分骄矜。

赵弃恶说不洗就咬他脖子:“咬两个血窟窿出来。”

林笑却生闷气:“你咬啊,咬死我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命赔一命。”

赵弃恶听了真扑过去露出尖牙剐蹭皮肤,林笑却怕得直躲,赵弃恶搂着他笑:“吓你的。”

赵弃恶笑得东倒西歪,被搂着的林笑却跟着东倒西歪,是两株野草在风中晃荡晃荡,晃进了水坑里。入了铁锅浸得湿乎乎,林笑却把头发捋到一边去,赵弃恶也湿了,林笑却嫌弃不够,捧水砸他。

活该。

赵弃恶兜头淋水,湿了眉眼。抬起手时,林笑却闭上眼以为赵弃恶要打他。

不是。

赵弃恶将林笑却没捋到耳后的碎发捋了过去。

他碰到他耳朵,这样嫩糯的耳垂,只是摸着就能知道有多好吃,赵弃恶腹中空空,却不想拆分林笑却入他肚中,小宠物太娇气了,一定会喊疼,会哭得比天降的雨还泪流成河。

赵弃恶有点心疼,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他才不会去计算。

弱肉强食,怯弱的林笑却为什么要这般可怜,粗暴一点可恶一点活得像个野兽一点,成为牲畜成为货物,不要闭着眼害怕的模样,不要去承受。

当块石头,当一条狗,当随意践踏的野草野花,烂在他手里谁也不会心疼。

当个败类,当颗坏种,没有人会怜悯他,也没有人会伸出手。

赵弃恶亲吻林笑却的眼,轻轻地、不带侵略性的柔和。是春雨要落到一颗坏掉的种子上,哪怕种子不会开出恶的花。

痒。

林笑却觉得痒,他想推开他。

在他伸出手之前,赵弃恶退开了。

林笑却睁开眼,心理作用总觉得被糊了口水,捧起一捧水擦擦。

赵弃恶说:“我的吻不脏。”

林笑却否认这是一个吻:“你只是想吃我。”

赵弃恶有点难过,他揪不住难过的源头:“小宠物不是说喜欢主人?”

林笑却倾倒赵弃恶的计划还没展开,就有退却的倾向。

他咬咬牙在真话假话间挪移,不能让赵弃恶杀人,不管什么方法不能再有人命了。

“我的喜欢不重要,”林笑却说,“反正我只是一碟小菜,不够你塞牙缝的。”

“如果重要呢?”赵弃恶问。

林笑却不肯答了。

赵弃恶也没追问,问下去就像这个吻一样,自取其辱。

他把他搂到怀里。

“林笑却,”微微难过,“我会吃掉你的。”

林笑却回答了他:“我知道。”声音低低的,像是雨在滴答。赵弃恶头一次想听一个人说话,永远说下去。

撕碎、啃噬、每一滴血肉都不浪费,吞到肚里去,丝丝缕缕的雨还能凝成人吗?

他的肚子里不会有空谷的回响。

两个人继续上路,偶尔沉默偶尔吵吵偶尔打来打去。

在泥地里也不顾,不使蛮力的赵弃恶和林笑却一起摔进了泥坑里。

林笑却笑着说:“我赢了。”

赵弃恶攥一把泥打过去,林笑却也攥一把泥砸过来。

两个人打得疯了,到最后成了泥人,林笑却眼睛沾了泥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赵弃恶不打了,拉着他回到土岸上。

一抬手狂风暴雨砸下来,露天冲刷。

暴雨里,林笑却湿了满面,赵弃恶要瞧瞧他眼睛,林笑却不给他瞧。

仰起头让雨冲刷,冲得睁不开眼。

赵弃恶真讨厌,淹进泥地里不要长出来。

他才不会玩几场就觉得他人不坏,茹毛饮血的野兽不能以好坏区分,天性就是要吃人的。

不要相信一头野兽。

他不要。

赵弃恶捧起他脸庞:“我看看。”

林笑却扭过脸去。赵弃恶跟着挪步:“我瞧瞧。”

“谁要你瞧。”

赵弃恶沉默了会儿:“我要我瞧。”

他强硬地要看林笑却眼睛,林笑却睁开眼骂他:“黄鼠狼给鸡拜年。”

赵弃恶承认了:“我从不安好心。”

“不把你养得好吃一点,下不了口。”

林笑却道:“你还挑上了?”

赵弃恶点头:“对,我就是挑上了。”

有歧义的话、没道理没缘由,林笑却侧过脸不看他。

赵弃恶抬起手抚他下颚,林笑却骂他:“轮不到你掐我。”

赵弃恶抚他的喉结。

“放开。”他的声音轻颤。

他在怕什么,还是渴望什么。

赵弃恶离他更近,林笑却推倒了他,赵弃恶毫无防备。

暴雨中,林笑却站了起来:“离我远点。”

他在颤,声音也颤,是暴雨太冷了,砸得他浑身发凉,可他无法否认在这样狼狈的暴雨里,脸红得发烫。

赵弃恶爬坐起来,浑身沾泥,抬头望他。

“别这么看着我。”林笑却转过身去。

赵弃恶望着他背影,湿漉漉的裹着赵弃恶绣缝的衣裳,幽长的湿透的乌发,赵弃恶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是我的盘中餐,我看着自己的食物,我饿了,”赵弃恶抱得好紧,“好东西需要等,我在等。”

林笑却说他不是东西,赵弃恶也没把他当东西,好东西是什么,赵弃恶在等什么,他想要,想要什么,抱抱他,回抱他,吻吻他,别把他当一头野兽了,野兽才不会养宠物。

林笑却挣扎不开,眼眶微红:“你是在戏弄我吗。”

赵弃恶不明白,明明喜欢他为什么现在又不喜欢:“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说不出喜欢这个词:“你——”

林笑却一瞬间意会了,他满口答应:“当然。”

“我当然喜欢你,可这是宠物对主人的喜欢,你不能太过靠近,我会害怕你的尖牙利齿。”

“不对,”赵弃恶纠正了他,“你说的是,赵弃恶,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把那一夜的话记得分毫不差。他记得的。

这不是宠物对主人,他叫的是他的名。

“赵弃恶,”赵弃恶重复了一遍,“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林笑却垂下眸,赵弃恶道:“再说一次。”

赵弃恶要求他:“再说一次。”

第一次分不清真情假意,第二次一定能分清。

林笑却被逼着唤他的名:“赵弃恶——”

可后文怎么也——怎么都——难以出口。

赵弃恶沉寂了许久。

林笑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赵弃恶松开手,垂下头,给林笑却找了理由:“我知道,你太害怕又太害羞。”

“我记得,我不会忘,”赵弃恶道,“你也不能忘。”

赵弃恶穿着林笑却绣的衣裳,他抬手抚上胸前的乌龟蛋,小乌龟不从壳里爬出来,小乌龟……

赵弃恶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倒退回来,狐尾卷起林笑却:“走了。”

林笑却:“要走多久啊。”

赵弃恶差点说出天长地久,咽在喉头改了口:“快了。”

“快了是多久。”

“快了就是你闭上眼睡一觉,醒来时在我腹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赵弃恶恐吓他。

林笑却问:“叫你呢,你应不应。”

赵弃恶才不回答他。

他都不说喜欢他,他也不会说的。

可林笑却揪他的毛,把他顺滑的白狐毛当野草揪,赵弃恶只好道:“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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