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认为秦家和黑熊寨勾结?纯粹天方夜谭,不说秦家和黑熊寨两个势力天壤之别,单是黑熊寨抢了秦府公子,就足以让丢了脸面的秦家针锋相对,哪里会往勾结上想。
“如果祁州的对手都是这样的蠢货,年中大抵就能拿下鹿鸣府。”周肆想想钱宝来这二十年来的作威作福也不是没有用,至少在他手下做事的都是酒囊饭袋,而有本事和他打一架的地方豪强也被钱宝来搜刮的自身难保。
刘老实也点头,说实话,整个祁州给他们这些被大当家严苛训练过后的人看,就像是纸老虎,根本没一个能打的,他们私底下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冲出去把祁州的贪官污吏都打一遍。
“大当家,要不咱们干脆正月就出兵长鹿县好了,新兵没练好上不了战场,但咱们这些老将可以啊。”纵然寨子里训练的青壮只有五六百人,但支出一百来人带上小钢炮打长鹿县,也不过片刻功夫。
“打下来你做文书?”周肆似笑非笑。
刘老实只能挠挠头,他做情报这一块文书肯定不少,但不代表他乐意做,这样的重任还是交给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来敢比较好。
“咳,那什么大当家咱们要派人查看武德司的人吗?”
“盯着吧,如果他们没走黑熊岭这条道,就放他们去容州,叶文常会解决。”周肆没事也不想和朝廷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武德司属皇帝直系,轻易策反不了,还要好吃好喝供着,本来黑熊寨就不养闲人,真要把人扔去矿场,还要托南珉时时刻刻盯着,不划算。
“得了。”刘老实领了任务兴冲冲的走了,而周肆却想,今日初一,明天该就有要阖家搬迁到桥头县的百姓到了。
他得在去看看牛痘粉的进度,最好赶在二月前,给兵营的士兵全部接种。
……
“当家的,慢点。”一个妇人给前面拉板车的汉子擦汗,车上是一些锅碗瓢盆和衣服被子,上还坐了两个小娃娃,车后头跟着一个十二岁的哥儿,正是小芽一家。
“不能慢,得赶早,咱们先去定一间木楼暂时住着,去晚了怕没有了。”他和小芽都在工坊有宿舍,媳妇和两个娃娃却没着落,住县里人家里也不是不行,但哪里有黑熊寨建的木楼舒服,租子便宜不说,做饭也方便。
“我和孩子只要有个能避雨的窝棚就成,也不必要住那什么木楼。”妇人心疼钱,家里早几个月揭不开锅还是自家汉子卖了自个儿才有余粮,没成想这一卖有了运道,得了份差事不说,连家里哥儿也进了工坊,一家子才没说被饿死。
“要的,县里如今没有窝棚,木楼也不贵,我和小芽一个月的工钱供咱们吃喝住木楼没问题,等县里的房子修好,我还想你们搬去县里住。”
“一个县哪里住的下这多人,我听说咱们县大半人都过来桥头县讨生活了,过年你们回去,带的棉被棉布粮食,可叫村里其他人都红了眼,今年指不定有更多的人要过来,到时候没地住不只有搭窝棚。”
“不会的,人多了肯定还是要修木楼,只是桥头县也的确不大,不知道大当家有没有想法去长鹿县,把长鹿县的狗官也赶走。”只是他们的房子在乡下,可能赶不上长鹿县修房给分新房,而且他和小芽的工作都在桥头县,以后还是要在桥头县过日子。
“要是大当家真有这个想法,那是咱们长鹿县的福气。”妇人很多事都不懂,但明白黑熊寨是有本事的,才下山占了桥头县,就养活了一县的人不说,还把她们长鹿县的人也跟着养活。
“是,看今年,要是咱们家能在城南租一套房子,就把岳丈他们也接过来,咱们一家子也算是在桥头县扎根了。”汉子爹娘早逝,也没个兄弟姐妹,家里要是有个老人在,能等孩子下学看看孩子,也算是帮大忙了。
“诶,昨儿个我回去给爹娘送棉被,他们一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妇人家里也不富裕,但去岁大家伙都要饿死的时候,爹娘还从嘴里省粮食接济他们,如今家里有钱了,可不得叫爹娘也享享福。
如此说说笑笑一路,终于是赶在天黑走到了桥头县,原本妇人还以为她们一家子来的够早了,结果到城门口一看,好家伙已经排了个长队,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来,正准备在城门口登记领验。
有的是准备在桥头县定下,就是去乡下种地,也是愿意的,有的则是看到工坊给的工钱眼热,今年也跟着熟人过来看能不能寻一个好的活计,等排到小芽一家的时候,后头也没什么人了。
“管事,木楼还有吗?”汉子搓着手,怕来晚了。
“有,年前城南的百姓都搬回县里了,木楼空出一半,你要租聘去牙行寻人,不用进县里,直接到原本城南百姓住的那一片寻人就是。”管事说话的声音嘶哑,想必今个儿问这话的人不少。
“城南百姓已经搬回县里了?”小芽和他爹走的时候,不是都还没动静吗?咋才过去几天城南的百姓就搬家了。
“就除夕前几天的事,那天整个城南的百姓都赶着好日子搬家,把县门口都堵的动不了。”赶在夜里才勉强搬完,第二日还有城南的百姓去县外拿些轻便没来得及搬的东西。
黑熊寨的动作就是快,他们这才离开几天城南百姓都搬回去了,那汉子等管事办好验,就领着一家子去木楼,牙行做事的人也麻利,毕竟这里的租子不讲价,直接问人是要楼上还是楼下,有空房当天就能签契入住。
忙活到了晚上,一家子终于是有个落脚地,妇人勤快,晓得汉子一路拉车累坏了,自个儿就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先头住木楼的人家也算爱护,不必大费劲的清洗,半个时辰工夫,屋里已经像模像样。
几个小的都睡了,汉子和妇人透着外头月光的亮,瞧床上的孩子们睡的好,便退出门,进了自己的屋,下面铺的是柳絮,上面盖的是棉被,比得往年冬日盖柳絮热火,他们一家子算是落地在桥头县了。
第114章 庙会
翻过新年,桥头县得空歇一两日的百姓又开始忙活起来,正月里是要办庙会的,夜市日日都有,虽然也新鲜,但庙会这样传承的老东西,不光县里人,乡里人也借着这个机会热闹。
一时间桥头县的街上每日人来人往,半点没察觉到黑熊寨在热闹的集市拿了多少暗地里想要捣乱的人,这些捣乱的大部分都来自其他县,少部分是起了歪心思,审完了正好送进矿石补缺。
因为金矿缺人,周肆做主把矿场一批表现良好的犯人送了过去,若是挖金矿期间没有犯事,刑期是能减免的,且新矿这边是先用上沼气灯,日后挖矿也不必摸黑,算是对矿里犯人的另一种福利。
郑铁如今吃住在青峰寨,原本寨子里的百姓也都被大当家送粮过来的人给带走了,青峰寨的地盘顺理成章被黑熊寨的继承,只是郑铁晓得今年二月要动兵,自个儿还在金矿这里,心里焦急,怕大当家把机会都给新兵拿去磨砺了,叫他们这些老人干无趣的守矿工作,想必此刻南珉也一样急。
但急又没用,这出兵的事得看大当家的意思,他们擅自行动就是犯了军中大忌,郑铁还不想建业未半搁矿里挖石头,纵然真到了矿里他肯定也是挖掘小能手,可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偏偏此刻的周肆半点没有把人召回来的想法,左右里动兵还有一个来月,按郑铁的性子得到消息三五日的路都能日夜兼程,两日极限赶回来,他早把调令送过去,只怕郑铁之后一个月都要心浮气躁,掰着指头数日子。
“今个儿庙会正热闹,你与绥之怎么不去庙会上走走?”红秋大早上就见自家儿子又要一头扎进公务里,眉头一拧,就是皇帝还有新年假呢,怎么轮到自己儿子不过管一个县城,就忙的连陪未来夫郞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下去,绥之要是变心,她可不敢保证她家臭小子能找到第二个这样漂亮的媳妇,真是把他爹臭毛病全继承了去。
“我还”
“你还有点正事没做完?从除夕到正月初一,我就没看你歇过,正事有那么多非得今个儿做不成?”红秋一言打断,“从前你爹在位的时候,我可不见你小子这样勤快,便是再忙也得抽点时间陪陪绥之,难不成你以为除夕那日夜里绥之同你一块做事,就算是陪过了?”
这话倒是把周肆噎的没法还口,他这会忙是因为不少外县百姓拖家带口的过来投奔,需要仔细盘查,但此事的确不必他亲力亲为,不是有句话说,不懂带团队,只有自己累到死。
“好了,我瞧着秦襄他们几个做事靠谱,真要是有非要你处理的大事难道他们还寻不到你吗?整个桥头县才多大,十万火急的消息耽误个一时半刻也晚不了,听你娘我的,去换身好看的衣裳,陪陪绥之去庙会上走走。
整日一身黑不溜秋的衣裳,我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看,半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爱俏。”
亲娘都这样说了,周肆当然是要反省自己是不是陪绥之的时间太少了,说起来从前山寨也忙,常有几日功夫见不到绥之,却隔三差五会抽出功夫陪人。
到了山下,两个人倒是能常见,白天晚上都只隔了堵墙,但的确少有只以玩乐为目的的闲游,纵然绥之愿意陪他整日忙活做事,也的确该考虑劳逸结合,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是容易断掉的。
只是衣裳就不必换了,因为周肆这些年个子窜的厉害,红秋又不在跟前,衣裳自然没有束发之前花里胡哨,都是些偏暗色的料子,换来换去也没什么特别。
如此周肆去到绥之办公之所,就见绥之正埋头苦写,不由得摸了摸鼻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压榨人了,今日不过初二,按正常来说都还在休沐,衙门留几个能应急的人手就够了,可因为他自己没有休息,衙门其他人也都上赶着工作,虽然工薪会多算些,但县衙门工作不缺吃喝的人,铁定还是想多些日子休息。
“怎么来了不进来?”秦绥之搁下笔,还以为周肆过来有什么要事与他交代。
“今日庙会,绥之要同我走走吗?”
“可你不是还要事要忙?”庙会热闹,像秦绥之一般只有元宵节方才被允许出门逛一逛的世家公子,自然也想切身走在庙会里看看风景,但近来桥头县诸事繁忙,他也不好打扰周肆。
“是有,但不多,回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周肆都说可以,秦公子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两人轻装简行,给衙门的人吩咐了一句有要事去街上寻他即可,便带着未婚夫郞往庙会上去。
周大当家难得躲懒,手底下的人当然恨不能手舞足蹈的欢呼出来,毕竟大当家不歇息,他们做下属的歇息,不是显得无能吗?眼下大当家一走,本该休沐的县衙文书们自然也不客气,双手一摆牛气哄哄也去庙会走走。
周肆这回带人去庙会,没做伪装,自然多的是人认出他们,可随着周肆时不时在桥头县各处随机刷新,倒也让大部分县里百姓没那么怕他,甚至面对面被周大当家问话,也能颤颤巍巍答上几句。
当然周大当家和秦公子上街,就是有人围观也是不敢多留的,顶多悄悄看上几眼,敢把路赌个水泄不通,早晚要被当刺客拉走。
“今日庙会竟比夜市还要热闹。”除夕那日在县里的居住的百姓几乎都出来了,要不是早早就算过人流,又在各处派了人手驻扎,以防造成人流拥堵造成踩踏,只怕那日夜里少不得有人受伤。
今日庙会虽然在更宽阔的大街举办,但乡里的百姓也都赶来看热闹,甚至有不少乡里百姓还带着家里的山货过来买卖,街两旁的摊贩真是挤不出空来。
“乡里农户人数不少,近几日庙会热闹,农户也会带孩子过来。”桥头县的农户个个都因为种棉赚到了钱,家里东西添置不说,一个个都铆足劲想要盖个大房子,但过年总还是愿意松快松快钱袋子,带着家里孩子过来,买串糖葫芦给孩子甜甜嘴。
“那是什么?”秦绥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想要看个热闹,奈何这人围的密不透风,半点不给秦绥之机会。
“是杂耍,应该是外县过来耍猴的。”桥头县一年到头难有个杂耍节目,便是连演胸口碎大石的人都没有,往年庙会就有其他县的杂耍的人过来挣钱,“想看吗?”
想当然是想的,只是前面人这样多,要挤进去免不了和人摩肩接踵,想到要和这么多人挤,秦公子又不愿意了。
“算了,我在京中也看过。”京中杂耍日日都有,秦绥之说看过也没说谎话,只是他要看肯定也只能透过酒楼茶楼的窗户远远瞧一瞧,近距离是不曾看过的。
“口不对心。”周肆一把将人托举在臂间,眼睛落在暗处,见暗处保护的人警惕起来,才收回视线。
“诶——你怎么”秦绥之被吓了一跳,周肆这人惯喜欢扛人抱人,今个儿还来个举人,他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个没什么重量的木偶,不然周肆为何如此轻易就把他抱起来。
哪知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围圈里耍猴人的动作吸引,若不是害怕拍手叫好引得周围人围观,秦公子只怕要放下矜持。
不过即便秦公子不言不语,这样被托举着看热闹的姿势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说他们身旁那对夫妻,妻子个子也不算高,来的晚了自然看不到耍猴的戏,偏又想看,只能垫着脚。
结果见身旁的夫夫这样,这妻子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家汉子,隔壁的小儿郎,瞧着除了个子高,身材单薄的不行,就这样还把自己夫郞托举在臂弯间,稳稳抱着,她家汉子瞧着比这小儿郎要强,但要抱她看耍猴戏,根本撑不到几个呼吸。
人就是怕比较,小夫妻在人堆里的官司周肆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即便此刻身体还在发育期,但架不住他力气大,要不是觉着把人放肩膀坐着会叫肩上的骨头顶的人不舒服,他也不会以这样炫耀的姿势抱着绥之。
至于旁的人因为他们的姿势闹官司,周肆只会心一笑,桥头县的儿郎身体还是要强健些好,若是连自己夫郞夫人都抱不起来,可算是丢脸了。
耍猴戏的猴子十分机灵,几个漂亮的翻滚赚足了围观人群的视线,而后耍猴人又引猴子跑圈,上吊了各样的障碍,同日后马戏团的动物表演差不多,但这时候的人除开世家贵族,哪个敢训猛兽,有个猴戏看都不得了。
一场猴戏耍完,机灵的徒弟就拿着簸箕向围观的人讨赏,围在最前面的人多是不好意思不给,但也给的不多,几个铜板的都有,但也有身上不差钱的,一串钱丢出去,扎扎实实的听到一声响。
周肆的钱袋里多是碎银,好歹猴戏博了美人一笑,钱当然不能吝啬,一块足二两重的碎银扔到簸箕里,那收钱的徒弟连连道谢。
“猴戏好看吗?”周肆带着人出了人堆,见秦公子眉眼还没散去的笑意,想必刚刚的猴戏的确精彩。
“尚可。”比起看猴戏,他倒是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周肆托举他的手臂上了,“手臂疼吗?”
“不疼。”周肆摆动摆动右臂,他的力气还不至于抱人这样一会就不行了。
第115章 突发意外
走过杂耍摊子,周肆又同人光顾了几间生意不错的铺子,话说桥头县生意最好的肯定还是黑熊寨开的铺子,上至粮食布行,下至厕纸茅房,哪个生意人都没有周家便宜买卖的魄力。
像厕纸,从前县里小老百姓哪用的起这东西,平日就是买纸也多是买纸钱祭奠先人,且那纸钱摸着也粗糙不堪,用来当厕纸贵且不说,还不好用,不如竹子做的厕筹。
但黑熊寨买卖的厕纸就很不一样,不提人用起来轻柔舒服,就说那价钱,敢说整个大燕都没有比这儿便宜的。
不知不觉间,县里百姓也就习惯去周家纸坊买厕纸,便宜好用自然能够打开生意,这几年来,厕纸赚的钱就占了纸坊的大头,可见薄利多销的好处。
行至正午,二人又去了酒楼坐坐,准备在酒楼吃午饭,桥头县的酒楼手艺不算好,小地方的确出不了名厨,只要比家里手艺精巧便能在小县活下去。
且一般人家也用不起铁锅,酒楼至少能打一两口铁锅放在灶上,还能买菜籽油做的炒菜,尽管如今被黑熊寨苦练手艺多年的娘子郎君打的溃不成军,但人知耻而后勇。
单说这酒楼的后厨师傅不少厚着脸皮去向黑熊寨的娘子郎君讨教手艺,而黑熊寨的娘子郎君是做官家饭,轻易不会失业,倒也乐得指点人一二,如今满桌子菜,倒也勉强算的上佳肴。
“县里玩乐的地方还是少了。”周肆突然感叹,桥头县的确没什么可玩乐的地方,也没什么可玩乐的项目,甚至还不如在山寨的时候,他带绥之在山间嬉戏来的有趣,也的确该是时候在县里弄一些娱乐设施。
秦绥之闻言看向周肆,他是晓得百姓度日艰难,往日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游玩了,如今是能吃饱饭,却也还要攒钱修房子,给孩子准备聘礼嫁妆,如何会想到要玩乐。
“县里能玩乐的人不多。”且从前县里玩乐的方式,无怪乎花楼赌坊,周肆对这两个地方不喜,一来就连根拔出半点余地不留,若要开个新的玩乐之所,必要兴起新的游玩方式。
“不,很多。”周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茶楼,“绥之你瞧那边的茶楼人可少?”
茶楼饮茶,就是陈茶碎茶也都是卖的出价,一两文一碗多的是人过来买一碗同人消遣一天。
“不少。”至少远远看出,连茶楼外头摆的桌子都是坐满了人,过来喝茶的人也不主要为了喝茶,而是几个相熟的人寻一个地方聊天说闲。
“不过到茶楼的人年纪都有些大了。”周肆想的确该安排些能说会道的人到茶楼说书了,这不光是一个消遣方式,还是一条舆论渠道。
秦绥之大抵明白周肆的想法,但对于这些无事可做的老人他还真想不出什么法子给人解闷。像京中,许多玩乐的把戏都是给年轻人的,就说马球捶丸,多是十几岁到二十来岁的娘子郎君,到了三十岁往上,便不会轻易下场了。
再提内宅的茶会,到时经常比拼茶艺插花,而外宅的男子,若是文人,就参加诗会玩酒令诗令,若是武夫,骑射蹴鞠就是常玩的,可这些京中盛行的玩乐没有哪个适合扩散到民间,或者说没有哪个民间百姓承担的起玩乐的消费。
“绥之可看过志怪杂谈?”大燕一朝文人颇有些不正经,没出名前很多写过淫词秽语,志怪杂谈便不算出名,就是有也都是些书生意淫的产物。
“寥寥看过一些。”不过大多都是狐妖报恩,或是书生艳遇女鬼,明面上这样的书籍多是被看不起,私底下有多少书生研读过,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鬼神之说的确能勾人兴趣,连绥之都略有所闻。”
“你有什么打算?”秦绥之晓得周肆必不是随口一问,想必是想到什么以志怪杂谈的法子消遣时间。
“暂时不能说。”毕竟口技也算是时下的奇巧淫技,说书甚至因为宵禁的关系都没催生出这个职业,要让说书发展起来,必然还需要培训,且要说的书也得迎合民间百姓的审美。
过早透露,如何还给人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