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武哥儿,我们大当家是个专情的人,眼下已经娶了秦公子万不会再看上其他哥儿,虽然我也知道大当家这样出色的儿郎很招人喜欢,但你万不要陷进去了。”大当家是过于才华横溢了,也不知道日后寨子发展起来,得有多少姑娘哥儿对大当家芳心暗许,但肯定是没有结果的,武哥儿同他关系不错,他决定开口劝劝。
“……”武疆一言难尽的看向郑铁,难怪此人二十来岁也不见娶亲,可见感情一事上完全是个白痴,他哪里有表现出自己倾慕大当家了?
第119章
“郑铁传回消息,长鹿县已经拿下,地方豪族和官差也全都下狱了,只是长鹿县县令在他们到长鹿县之前跑了,不过人应该是往鹿鸣府去,咱们的人手可能会在半道截下。”
“长鹿县的人口还剩多少?”周肆不在意县令跑不跑,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祁州被他全面看守,钱宝来连信都送不出去,除非长鹿县县令是跑到深山老林做一辈子隐士,不然迟早会被人找出来。
“不多了,粗略估计县里和乡里的人口差不多一千来人。”秦襄面色凝重,一县只有一千来人算是最下等的贫县,可长鹿县曾经是鹿鸣府的富县,人口至少上万。
这些年被钱宝来霍霍了至少一半人口,前不久长鹿县的百姓拖家带口逃到桥头县的人数不少,如今剩余这一千来人,多是老弱病残。
“郑铁还问县里许多无主的房产怎么处理。”桥头县无主的房产都是被黑熊寨收了,除去城南那一片,其他多是零散,前些日子早就售卖出去。
“将长鹿县被打下的消息放出去,问从前县里居住的人是打算回长鹿县还是留在桥头县,若是留在桥头县,便将长鹿县的房契到衙门兑换成银钱,若是不留,就让他们早些回长鹿县登记。”
这点房产周肆还不至于贪了,毕竟这些长鹿县的百姓背井离乡过来,不就是因为长鹿县活不下去了,如今长鹿县被打下来,黑熊寨的人手也会前往长鹿县,原本还没在桥头县安定的人见着这个情况想要回去,总不能叫人到时候连家都没有。
“为何不直接折城南的房子给他们?”
“要是长鹿县的百姓都知道他们县里的房子能够折算成桥头县的新房,你猜有多少人会过来?”周肆略有些无语的看向秦襄,怎么回事,秦襄跟在他身边做事三年多,早不是从前啥都不懂的傲气书生,这点道理还没悟出来。
秦襄敲了敲脑袋,的确是忙傻了,县学的事忙完他又接手出兵的后勤,眼下长鹿县被打下来,大当家多半又要派遣他去主持大局,昨日夜里他熬夜写完了有关长鹿县的安排,这会眼睛还泛花呢。
“此事我会尽快安排下去,不过长鹿县的人口这么少,短时间也不能快速增长,县学要开吗?”
“先不开,桥头县的县学已经修缮完毕,长鹿县的孩子要是想念书,可先到桥头县的县学暂读。”不说长鹿县如今人少,就是教书先生也匀不出去长鹿县开县学的,且留在长鹿县的百姓多还是拿不出这笔钱供孩子读书。
这时候在长鹿县根本开不起县学,左右桥头县的县学考虑到乡下学生每日来往耗费时间的问题,将县学内的宿舍扩修了一番,长鹿县真有学生要来念书,安排住宿即可。
“大当家不必忧心教书先生少,等拿下鹿鸣府,山水书院的书生都能白赶鸭子上架去县学教书。”秦襄自然看出大当家主要愁什么,纵然现在桥头县已经加大文字普及力度,但开化民智从来不是立竿见影的事。
“教你的先生听到这话估计想要肃清门风了。”还没打鹿鸣府呢,秦襄倒是把他的同窗安排全了,他记得从前山水书院的学子不说个个都能当大官,混个秀才的名头是没问题,便是现在不成器了,书院里的书生也都还是博闻强识之辈,秦襄竟然只想着给人安排教书的事。
“与其让他们成日在书院埋头苦读不如做个教书先生教书育人来的有用,再说,大当家你拿下鹿鸣府,他们还有机会参加大燕的科举不成?既然向上无门不如另辟蹊径,若是教书教的好,大当家定然不会吝啬官职。”
可别小看教书,就是大燕州府县开办了府学县学,管理府学县学的教谕都是有一官半职在身,许久读书不成的教书先生都盯着这个职位,毕竟吃皇粮比自己苦干要稳定的多。
大燕尚且如此,黑熊寨瞧着比大燕还要重视教书育人,那能亏待了教书先生不成?
“这倒不会,只是谁说他们没机会参加大燕的科举,就没机会参加黑熊寨的科举。”如今他管理一县需用的人手可是大燕的几倍之多,待日后地盘越来越大,需用的人手只会越来越多,他也得早些开始人才选拔,方才能赶上消化进度。
“……南境没有那么多读书人给大当家你使唤吧?”秦襄迟疑,他能猜到大当家要招人,肯定会降低不少难度,但南境的书生应该供应不上大当家的需求,最后一些职位多半是要有能力的百姓填充。
“能者居之,读书人不够,我们不是正在想方设法让更多人会认字吗?”周肆要实干派,会认字就可以上任。
秦襄懂了,大当家的意思科举出来不会再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一步登天,多半还要先为吏方才能做官,书院的同窗就有的难了。
啧,得亏他跟大当家跟的早,但仔细想想他在黑熊寨当了三年账房,和做吏也没什么区别,那股子庆幸又没了,这事该高兴的是邢堂明他们三个。
“大当家打算什么时候去长鹿县。”虽然眼下黑熊寨的中心肯定是以桥头县为主,但长鹿县打下来作为黑熊寨的大当家,自然也是要亲自去过,在长鹿县百姓跟前露个脸。
“等县学开学过后。”如今长鹿县还需要时间统计人口土地房契的事,他太早过去也不过是露个脸,“让刘老实先带人去一趟长鹿县,把下狱的官差和地方豪族先审了。”
下狱的这伙人是真真切切坏事做尽,周肆并不打算姑息,就像他到桥头县这么久,也不还没放弃收集桥头县富户的罪证,大部分富户已经家产充公,人在矿山,长鹿县的人他更不可能放过,且很适合拿来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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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位于城北的县学经过小两个月修缮,终于赶在二月底开学招生。
新修的县学位置就在老县学上,但这新县学面积比老县学扩大了不知多少,周围被征房屋的百姓,一个个面上都笑出了花,毕竟这房子能换城南的房子,他们可是占了大便宜。
而县学外一条街也都成了黑熊寨修建的商铺,周家纸坊必然是位列其中,还有裁缝店,日后专门接县学学子服的单子,算是官营。
其余的商铺是打算租聘出去的,给人买卖吃食也好,弄个小酒楼给县学孩子聚会也罢,总归不少读了书有点眼光的人家早就盯上这些铺子,前不久黑熊寨放话铺子可以租聘了,当天县衙门就被挤爆了。
眼下这些铺子还没装修完,都没开门,只有周家纸坊糖坊这样的铺子开了门,方便保命的百姓给孩子添置东西。
且今日过来给孩子报名的百姓人实在多,长长的队伍都看不到影子,也亏得这条街都是黑熊寨的,方才没叫这多人生出乱子,不然单就是插队就要闹的不可开交。
古老头换了一身教书先生常穿的衣袍,站在县学门口看前来报名的孩子们,其中小的定了需要实岁达到五岁,大的么,七八岁的也有,十一二岁的也有,尤其是一家基本带着两个往上的孩子,可见生源充足。
“我瞧着全县的孩子都来了。”古老头捋了捋胡须,这是他得了大当家任命后特意蓄出来的,从前他胡子拉碴也没怎么打理,远远看去的确像是穷困潦倒的破落老头,这会收拾整齐,已经有几分山长的模样。
“这是自然,不光县里,还有乡里的孩子也都来了。”如今乡里种地可不见得穷,人家有地种棉花,再种几年,说不准都能赶上从前县里的富户。
“亏得大当家高瞻远瞩,把从前县学又扩修了几番,不然这么多孩子过来,真不一定容得下。”就说乡里的孩子,有些乡比较远,五岁的孩子每日来回,既耽误大人时间孩子也不一定撑得住,于是县学就规定可以多缴纳一笔住宿费,叫孩子隔五日回去一趟。
说起这个,古老头还是有点不满大当家定下的休沐时间,书院读书多是苛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放一回,偏大当家隔五日就要休两日,一个月就要休八天,甚至有时候能休十天,如此孩子们还能学过什么。
他有心和其他教书先生一起给大当家提意见,但大当家道,他办县学的初衷就不是让孩子们读死书,休息这两日先生自然要安排实践的课业,不必多却也不能少。
百工也好农桑也罢,总归是不能让孩子只能从书本上看到知识,也不必整日里只教圣贤书,数术、律法也被纳入基础课业,待再大些,就可以择不同的方向进行深入学习。
而深入学习的方向,多是工匠之流,古老头听完沉默半晌,终究没说县学只该教圣贤书,如今县学连姑娘哥儿都收,他们这些做夫子的还是乖乖听大当家的话为好,不然大当家不见得会拿对县里百姓的耐心对待他们。
“来县学的孩子年纪有些已经十一二岁,按照如今的说法,是不该叫这个年纪的姑娘哥儿同儿郎在一处,但大当家没有特意下令分开教学,咱们也不能自作主张惹了大当家不快。
为此还要劳各位先生对学堂的孩子多上几分心,我侥幸得了山长的位置,一时间深感责任重大,还望各位同僚相互扶持,方才能对得起大当家的托付。”
古老头街边写了这多年字,待人处事也非是一窍不通,如此一席话出口,便是有不满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山长,面子功夫也要过得去,纷纷拜礼称是。
“山长客气了,大当家既然委以重任,我们自当共同努力,只是咱们从前都是学的私塾路子,而大当家开办的县学既然连姑娘哥儿也收,自然是不能按老规矩来,所以还有劳烦有经验的杨夫子指教。”副山长为人圆滑,既不得罪山长也不得罪杨夫子,可见是个左右逢源之人。
杨夫子脾气依旧又臭又硬,对眼前阿谀奉承他的副山长本该没什么好脸色,但这些年被周大王气来气去,也软和了些,没有当面甩脸子,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教学先生们和乐融融,被带过来报名的学生们也都很新奇,不提五六岁的懵懂稚童,就说十一二岁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大多数是姑娘哥儿,因为家里人想着少给学费,便硬是把超龄许多的孩子都给送到书院。
这个年纪的姑娘哥儿都是可以订亲了,如今同儿郎共处一室不是没有家长觉得不妥,但经历过大当家雷厉风行的手段后,也没谁再敢做出头鸟。
再加上不久前才见识过军营里的姑娘哥儿的威风,想着大当家维护娘子郎君的规矩,必不会在书院叫他们的孩子受欺负,也就放下心了。
毕竟如今也不准十七岁以下的孩子早结亲,读几年书出来寻个好差事一辈子吃穿不愁,做爹娘阿耶的也算是了却心头一桩大事。
如此县学门口热闹了三日,方才彻底报完名,只待三月一日那天再送孩子过来,便算是正式入学了。
秦绥之是开学那日过来的,只见书院门口人满为患,家长把孩子送入书院门口,由着各自班级的老师分发学子服和书本,等一个班人到齐了,便带着孩子去教室安顿。
年纪小些的孩子分的班要多些,也是怕教书的先生看顾不过来,秦绥之见苏梓一副自己是个大孩子的模样站在班级最前列,时不时回头看队伍的人少没少,嘴角没忍住上翘。
“绥之哥哥。”苏梓一眼就看到秦绥之,漂亮哥哥来看他了,苏梓眼睛亮闪闪的。
秦绥之走过去,揉了揉苏梓的头,“小梓如今是县学里高年级的孩子,可要好好带一带刚入学的学子。”
“没问题。”苏梓捏捏拳,表示自己很能干的,“我都好久没有看到绥之哥哥了,还以为绥之哥哥今天不会过来。”
“过两日我要和你们大当家去一趟长鹿县,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走之前自然要过来看看你。”秦绥之捏了捏小哥儿还胖嘟嘟的脸颊,他很喜欢苏梓,自打苏梓下山,便常过来看他,都是当弟弟一样宠。
“绥之哥哥要去长鹿县嘛,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桥头县,杨夫子说再过两年我就能出来做事了,到时候我就去长鹿县帮大当家还有绥之哥哥。”
苏梓心生向往,他知道像他爹娘若不是因为天灾逃荒,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原本的县城,但到大当家手里做事,天南海北都能去的,他以后要走遍大燕十三州。
秦绥之点点头,就见杨夫子过来,先是对秦公子点头示意,接着把苏梓这群皮猴给带走了。
目送苏梓进了书院,秦绥之也并未离开,而是跟随人群一起走进县学,瞧着入学的孩子们都乖乖跟在先生身后,先是被安排进教室,再点了需要住宿的孩子一统安排去宿舍。
宿舍一间屋子不大,须得住四人,上了十岁年纪的便住的是上床下桌,方便在寝卧学习,十岁往下的碍于身体原因,是不会让他们睡高床,屋里都是木床。
宿舍这边是安排了不少做事麻利的娘子郎君照看孩子,纵然眼下穷人家的娃娃早当家,但五岁的年纪还是有些小,许多事情须得大人帮忙教导。
好在这个年纪住宿的孩子不多,像是县里的孩子,基本都没有父母阿耶送来住校,毕竟桥头县也不大,便是距离县学最远的城南也不过是两刻钟的脚程,正午一顿在县学解决,每日早晚在家吃喝,家中大人也是能腾出时间。
“秦公子。”宿舍这边负责的王婶子认得大当家夫郞,面上带笑的同秦公子打招呼。
“后勤这边可还忙的过来?”
“忙的过来,过来住宿的孩子不多,只有两三个村子因为距离远,怕每日牛车接送孩子不方便,才送来住宿,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年纪,这里的人手已经完全够照顾。”
王婶子原本是在城南那片给工地供应伙食的,二月底城南竣工,城南做工的汉子又接了修路去长鹿县的活,本来她也打算跟着去的,但儿夫郞一走,她再一走,就靠她姑娘照顾三个孩子,明摆着不行,最后还是厨房管事娘子知道她的难处,给安排在县学后勤。
也亏得这些日子她姑娘跟着黑熊寨的娘子郎君学认字,夜里她回去姑娘也耐心教她,几个月下来也认得三百来个字,方才在后勤一众娘子郎君中拔了头筹,当了县学后勤的管事,如今一月的月钱少说也有一两半,日后还是要涨的。
秦绥之点头,又问过县学其他方面,都说没问题才放心离开,纵然县学不是他主要负责,但惦记着这是黑熊寨第一家公办招收姑娘哥儿的书院,便不得不多上些心。
事实上县学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就是临时拉过来做山长的写字先生也不是草包,不过几年时间,桥头县的县学一定会在鹿鸣府享誉盛名。
“我就猜到你今日要见苏梓那个小家伙。”周肆的声音从秦绥之的背后的传来,“怎么样?县学置办的可还好?”
“很好。”秦绥之后退一步,后背不出意外撞上周肆的胸膛,“有桥头县的示例,日后整个大燕的府县定能都开一所这样的县学。”
话落秦绥之又拧眉,开遍整个大燕府县像是他们在给大燕做嫁衣,但周肆还没定名号,只打了周字旗,对外还是宣称黑熊寨,外人一听多半不会当成什么大势力,“我们还要继续打黑熊寨的旗帜吗?”
“太早定国号不会觉得太自大了吗?”他不过占据两县之地,就对外放出自己日后的国号,有点奇怪。
“那也要着手准备了。”秦绥之想想日后周肆打进京城,满朝文武听到打过来的对手是个山寨,恐怕个个都要眉头紧皱。
“好,等拿下鹿鸣府,我就改名号。”至于黑熊寨要改个什么名号,是得让秦襄他们出个主意了。
秦绥之听懂了周肆的言外之意,忍俊不禁想秦襄这几位书生落到周肆手里,可真是一天自在日子都没过过。
“我们回去吧。”秦绥之侧过身,牵着周肆的手,他不过是离开县衙门一小会,周肆就跟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黏糊。
“下次要出门同我说一声,方才我过去找你,见你不在办公的屋里,便有些着急。”虽然不至于要绥之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眼前,至少也要在他知道的地方,纵然保护绥之的人手不少,他也是担心人安危的。
“知道了。”秦绥之低声应话后,原本牵着周肆的手被周肆反握,任由人牵着他回县衙门。
第120章 京中风云
三月初春,徐小六和黄娘子今日难得没去铺子打理银镜生意,因为今日是黑熊寨送货入京的日子,大当家年前就传过信,年后会有一批新货送入京中,这买卖甚大,须得先和秦家招呼过后再流入京中。
这段时日在京城靠银镜赚来的银钱已经能抵的上从前黑熊寨一整年的收入,可见京中世家一个个真是富得流油,又有新货过来,只怕光靠京中世家供养,黑熊寨几年之内都不见的会缺钱。
“听闻昨日宫中有异动,不少人因此下了狱,可是与近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朱砂案有关。”黄娘子坐在椅子上闲的无趣,便与徐小六说上几句京中的大事。
“不错,昨日太医局和宫中的道士不少都被抓了。”
徐小六这几个月来在京中也非只是同世家打交道,作为情报队的队长亲临京中,老本行肯定也要干起来,此次带入京的人手也都是黑熊寨可信的老人,如此一张蛛网就在京中铺散开,但凡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朱砂案是因为京中一则传言引起的,具体也没法追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道朱砂含剧毒,服之必死。
朱砂水银都是炼丹的原料,当今皇上也喜寻仙问道,这丹药自然没少吃,眼看着人身体还硬朗,自然是不信这类传闻。
不说亲身试毒的皇帝不信,连世家贵族也都是不信的,毕竟朱砂水银他们都用了多少年,祖上也都是用的,真要有毒,早就被毒死了。
可不管世家信不信,这则流言在京中传开,且愈演愈烈,尤其是京中百姓私底下道,当今吴燕皇帝寿岁不长子嗣不丰,根本不是什么天罚,就是因为皇宫的宫墙都以朱砂漆墙的缘故。
事关皇族,任何风吹草动都值得注意,尤其是部分士大夫极不喜欢道士,认为皇帝追求长生都是昏君的做法,如此朱砂有毒的消息直达天听,惹得吴燕皇帝大发雷霆,要彻查朱砂一事。
这事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不提皇家,就说民间百姓早早将朱砂视作毒物,若有医馆大夫看病的时候开朱砂一味药材,都是要大闹一场,道医馆草菅人命。
“看来太医局的太医也不是没本事。”黄娘子语气嘲讽,朱砂都用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皇帝因为服用朱砂早逝,竟然都没引起宫中太医重视,何其荒谬。
“要验证朱砂水银是否有毒,并不难,只是这些大夫都是家传行当,个个敝扫自珍,轻易不会同旁人交流医术,如此朱砂是否有毒一事,或许有人曾经怀疑过,但又有哪个傻子会跳出来驳倒大夫眼里被奉为圭旨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