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洒扫不算重活,但长鹿县也不够大,用不了这么多人,余下的人要怎么安排又成了难事。
“不若安排照顾幼童如何?”秦绥之安静听了半晌,出声道。
“幼童?”郑铁一顿,“是安排进慈幼局吗?”
但他记得桥头县的慈幼局已经满员了,长鹿县连新生儿都没有,孤儿早都饿死了,根本没必要开慈幼局,即便日后有需要慈幼局的时候,长鹿县那些上了年纪的百姓也等不了那么久。
“不是,自县学开学,我方想到一个问题,五岁过后的稚童每日在县学学习,可叫父母白日得以空闲寻事情做,但五岁以下的稚童尚需要家中父母照看,即便如今黑熊寨巡逻队可以镇压宵小。
但稚童过于年幼必然离不得人,而大部分家中是没有老人可以帮忙,以至于一个家必须要留下一人照顾孩子。我想着既然县学收容了五岁往上的孩子,五岁以下的孩子是否也能送到暂时照看孩子的地方,朝送暮接,这样一家便能有两个人做工,日后县学的束脩缴纳压力也会更轻便些。”
这事秦绥之琢磨许久了,尤其是如今百姓家中都有钱了,不少娘子郎君在这段时日都有了身孕,她们既高兴有孩子,又怕孩子出生家中无人照管耽误她们做工,就说工坊开的工钱,那可是几辈子都找不到的好地方。
要是为了孩子耽误几年,等到了孩子可以上县学了,工坊还会再要她们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于是这些娘子郎君私底下想法把孩子托付给相熟的人照看,给些粮食银钱,这样照顾孩子的小院在桥头县已经不止一两家了。
周肆一顿,这不就是幼儿园嘛。
“要是教的好两岁的孩子便能简单说些话,若是让两岁到五岁的孩子都有官府开办的机构得以照看,我想百姓会更放心。”
“绥之倒是提醒我了,的确该办一所公办的幼儿园。”幼儿园的出现不光能够解放更多被孩子困在家里的娘子郎君,也能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甚至给部分不能做重活的人提供就业,的确该开办一所。
“幼儿园?”秦绥之低低念叨这句话,他不过是说了个构想,周肆便连这养育幼儿的地方名字都起好了,看来周肆是见过。
“秦公子不亏是读书人,这脑袋就是比咱们好使。”郑铁挠挠头,他还想着实在不行这伙人就送去军营给他们洗衣服,但想想即便如今军营穿的衣裳清洗都不必上浆,那衣裳一多起来也是个气力活,夏日干将就,到了冬天哪怕少热水也是个苦差。
“此事既然是绥之提出来的,便由绥之负责如何?”幼儿园肯定得开到桥头县,毕竟小孩只有桥头县才有,且那般年纪的小孩家长肯定也不愿意为了工作送到别的县安顿,不说每日接送不便,单是隔的远了,孩子病了伤了都不能及时通知。
“可以。”他虽然很忙,但抽出空安顿这件事还不成问题,只是日后再提什么意见,得当着秦襄他们面才行,不然他可没有几只手做这么多事。
“若是绥之忙不过来,我也是可以帮忙的。”周肆说的冠冕堂皇,指不定到时候帮忙还要讨个赏,例如抱着人处理公务这样的福利。
“好啊。”秦绥之显然是不怕周肆占便宜,毕竟人真的抱着他处理公务,肯定加班的不是他,上回周肆非要来这么黏糊的法子做事,可是加班到子时方才忙完,而他半途就在人怀里睡着了。
“咳咳,大当家,那个长鹿县你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郑铁撇过眼不去看大当家夫夫腻歪,这看多了单身狗怎么受得住。
“有,长鹿县我还想建一所医院。”周肆已经打算把长鹿县推了重修,医院构想干脆就在长鹿县实行,等桥头县到长鹿县的路修好,每日来去会更方便,过来看病也不麻烦。
“医院,类似桥头县的医馆?”以院闻名,秦绥之想象不到医院要如何建才能像书院那样。
“自然不是,时下看病昂贵,大多百姓有了病一般都不会选择到医馆看诊,修建医院为的是在药材价格打下来之后,能够接待各样的病人。”这个时代看病,有个好大夫很难得,且药材昂贵,因为许多药材都没有人工养殖,多是在山上采摘,即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架不住漫山遍野寻,还是自己养殖更稳定。
长鹿县这头也可以种植部分药材,医院建在这里也方便,桥头县日后肯定也会再修一所医院,但此刻还是要尽可能为长鹿县吸收人口,不然两县发展不平衡,会造成桥头县人员过载。
“这事大当家我可负责不了啊。”郑铁又不是大夫,这医院如何修建,有什么要求他哪知道去,大当家说的好,做事最忌讳外行指导内行,他这个外行必然不能接这个重担。
“放心就算是把你送回去挖矿,也不会让你负责医院的事。”医院他与孙大夫早年沟通过,只是黑熊寨和桥头县那时候都不适合建造,才拖到现在,第一所医院的雏形总该要出现了,不然日后如何全国推广。
“……”郑铁想说他挖矿也是外行,但想想管理矿场又不是需要他真的挖矿,又把话咽回去,不然指不定大当家要如何噎他,“那修建的人手是从桥头县征召吗?”
建城是个大工程,人手可比修城南的还要多,而城南那头竣工后,大部分工人都去修路了,光靠长鹿县这点人重修县城,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翻年后,其他县也新来了不少人,他们本就是过来桥头县做工挣钱,只要给工钱过来长鹿县也不是不行,你们看着办就是。”招人上的琐碎事周肆肯定不会亲自负责,到时候郑铁多半还是要留在长鹿县维护治安,眼下新兵练好了不少,桥头县巡逻也不差人手。
“对了,叫赵力带些人过来一趟,棉花甘蔗甜菜的种植得让他指导长鹿县的百姓,至于种植草药等孙大夫忙完桥头县种痘的事再让他过来一趟。”得亏孙大夫和赵力都不是单打独斗,徒弟收了不少,不然这打一个地方让人挪一个窝,铁打的也吃不消。
“是。”
“长鹿县要建成耗费的时间只怕比桥头县要多。”秦绥之想桥头县只有城南周肆为了打样重修了,等日后桥头县的百姓有钱了,住在其他三个方位的百姓多半是要自己出钱邀人修房,这样既带动了经济,也节省了黑熊寨的功夫,可长鹿县人太少,必须要黑熊寨多费心。
“但要是能修建好,长鹿县日后也会成为热闹的县城。”作为最初占据的地盘,周肆不可避免的耗费更多心思想要做到更好,即便日后他们离开这里,也希望这里能够好好发展。
“南境地广人稀,要是能够物尽其用,配合你寻回来的新稻种,定然能够养活更多人。”南境开发也有千年之久,但因为地势以及瘟疫的缘故,一直不受重视,要是有朝一日南境开发的和北面一样繁华,定然能够创造出空前繁盛的王朝。
“会的。”这可是周肆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
“长鹿县目前适合的工坊都是些轻便的工坊,织坊和糖坊可以开过去,纸坊因为没水的缘故,拉过去也费劲,长鹿县耕地多,到时候甜菜能够大面积种植,糖坊的数量肯定要多一些。”
秦襄和莫昭旭在商议如何重建长鹿县,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桥头县过来的汉子都已经是熟练工,人手来多少要多少,且随着夏日到来,白日的时间越来越长,要是能倒两班,工期肯定能大幅度缩短。
“糖出产太多,只怕卖不出去。”如今能买的起糖的人家不多,就算是桥头县大家伙手里也都攥着银子,轻易也不会买糖这样的非必需品。
“如今买的人不够多是因为百姓手里的钱还不够多,他们想要买新房,想要一家子能吃白饭,每顿吃上荤肉,这些都是叫他们不敢轻易花钱的缘故。但随着日积月累,他们手里的钱增多,那么糖也不再是从前难以企及的奢侈品,自然不会吝啬买卖。”
糖的确不如盐是必需品,但秦襄听孙大夫说,人还是要吃点糖,不然容易营养不良,现在大家伙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当然没法说敞开了买卖糖这样的金贵品,但等吃饱穿暖又有新房住后,下一步不就是吃的更好穿的更好吗?
“的确,县里的红糖过年的时候卖了不少,可见百姓虽然舍不得吃,但也不是说一点都不想吃糖。”甜的对于日子过的苦哈哈的百姓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纵然有人天生不喜甜,但大部分人都还是渴望吃到甜味。
“所以糖坊必定要建,就是眼下百姓吃不下,不是还有蜀商过来买卖。”甜菜炼制的是白糖,比起红糖更合味蕾,但凡蜀商见到,必然跟当初见到棉花一样兴奋。
“说起来,大当家让咱们谨防蜀商打听织机的事,可有人撞上来。”莫昭旭被派去城南,自然不知道工坊的事宜,但按照他对商人的印象,必然不可能放过这样大的好机会,连棉种都带回蜀中了,若是不把织机弄到手,岂不是给黑熊寨当原材料地吗?
蜀商靠朱砂蜀锦矿石做买卖,都是挣大价钱,就算知道棉花大量买卖也能挣钱,但肯定还是更希望赚棉布的钱。
“商人哪有不贪的,便是上回运粮的蜀商私底下也在打听织机的消息,但那时候织坊的织工都在工坊做事没有放假,只能留下眼线走了。
之后不少蜀商又过来,还寻了织工想要套消息,甚至开出来百两黄金的高价,别说,我听织工给我汇报的时候,都心动了。”
百两黄金不是白银,其中价值肯定比不上织机,但这百两黄金可是给个人,不说真的贪心的人,就是不贪心的人都能被这个价说动。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事了,看来这批织工嘴风够严。”莫昭旭就知道秦襄有的是损法子对付。
“恩威并施要还止不住人有坏心眼,我只能杀鸡儆猴了。”织坊可是举报有奖,虽然给的价钱远远比不上蜀商的出价,但只要他们还是桥头县人,就要掂量掂量泄密过后的代价承不承担的起。
大当家在这上面可是用了严刑,除开泄密者要砍头外,家中孩子也不能入县学念书,如今桥头县就只有一家县学,若是县学不收便只能在家干活,县里其他孩子都去读书了唯有你家不去,子孙后代可还有出头之日?
至于蜀商给的百两黄金被查出来必然也是要没收的,且桥头县现在禁令还没解除,不会轻易叫人逃出去,别指望蜀商给的承诺,说到时候带一家子去蜀中逍遥。
织工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桥头县人,连鹿鸣府都没去过,就放心跟着蜀商去蜀中吗?路上把一家子都推到水里,连个救命的人都没有。
如此辨明利害关系,只要不是真的蠢货,织机的秘密自然泄露不了,当然这些织工也不是木匠,平日用织机再多也没法说把织机的结构全都摸索清楚了。
要探查织工是否有异心,只要上工的时候看人是否走神看织机,便能猜出一二,菖蒲接手织坊,对这方面极为谨慎,双重保障下,还保住织机的秘密,秦襄都要自挂织坊以证自个儿没用。
至于县里其他工坊,煤铁不用说,蜀商不敢打这方面的主意,要是打织坊的主意黑熊寨还能认为这些商人是贪心想赚钱,但把主意打在煤铁上面,蜀地商人也要看看自个儿有没有惹怒一个势力全身而退的底气。
“大当家说很快会有大批猛火油过来,到时候有煤油灯顶替沼气灯,县里的沼气池的就不必修建太多。”沼气灯是好东西,如今桥头县百姓最喜欢的就是夜里去夜市走走,那夜市的灯这样亮,即便看了好几个月也还是新鲜,每家每户恨不能在家里也安一盏。
要是夜里家里有这样明亮的沼气灯,都不知道能多做多少事,可惜县里百姓只看到这沼气灯需要用铜管又纷纷打起了退堂鼓,他们手里是有点银子,可还不至于豪横的用上铜管。
“嗯。”莫昭旭虽然没见过煤油灯,但只要大当家说他自然不会质疑,且说起灯,他还有心思同秦襄聊起书院的事,“要是当年书院有这样一盏沼气灯,恐怕秦襄你的头名要保不住了。”
“天道酬勤,真要是挑灯夜读能超过我也是他们的本事。”秦襄说是这么说,那时候真要是有人靠挑灯夜读超过他,指不定夜里也要头悬梁锥刺股,也就是如今看淡了些,毕竟不看淡不行,他账房先生都当了,还能怎么办?
只是提起书院,也不知道石先生现在如何?是不是依旧每日大着嗓门教训学生,想想当年他气先生的模样,秦襄又同情起如今先生手下的师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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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先生,可是昨夜受了风寒。”山水书院的学子正在询问先生课业上的难题,突然见先生打了个喷嚏,面色带忧关心道
“无妨,指不定是哪个臭小子背后念叨我。”石先生摆手,他教出来的孽徒可不少,一个个都跟上辈子欠他们似的。
“刚到初春,早晨尚且寒凉,先生还是需要多注意些。”
“嗯,知道了,你这臭小子倒是跟你几个师兄一样,婆婆妈妈,我都到不惑之龄还能如此不晓事。”
“哪里婆妈,明明是关心先生身体,只是常常听先生道几位师兄,我却还不曾见过,是否几位师兄都去京城了。”
石先生面色一凝,要是没出事那几个臭小子的确该在京城,毕竟山水书院甲字班出来的学生,最次都能混个县令当当,可惜没赶上好时候。
“他们如今在鹿鸣府,说来这几个臭小子也是,离开书院也不晓得回来看看我这个先生。”秦襄那小子也罢了,他是去逃命的,这小子机灵,只要逃出鹿鸣府没有说保不住命的。
其余几个臭小子要差一些,但不至于在鹿鸣府活不下去,只是往年还能收到几个臭小子暗中托付的信件,今年都过了二月也没来信,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可能是几位师兄忙。”学子安慰先生,山下情况不好,近年来山水书院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从前一个书院几百人都是少的,如今零散不过百来人,他听许多师兄说,待今年秋闱再试试,若是不成也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的确忙,他们几个都成家了,还有孩子要养。”石先生叹气过后,“我该去看看他们的。”
说着石先生从书院离开,山水书院的建筑几十年如一日,还是这般清新雅致,当初建书院的大儒曾言,读书的环境也很重要,受大儒名声过来投资修建的富商,一个个也都往清雅的方面去,即便如今山水书院已经破落了,这山头上的书院还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石先生自从在书院任职过后,基本就住在书院了,少有下山的时候,更不提二十来年来祁州出了个钱宝来,更让他不愿下山,上一次走这条路还是为了秦襄那个孽徒。
书院的车驾带着石先生去到鹿鸣府,瞧着窗外比三年前还要破败的景色,石先生唯有叹气,毕竟他也拿钱宝来没办法,只能保住书院一点火星。
马车去到几个学生留下的住处,但不想石先生去了三处,三处的邻居都道人年前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石先生皱眉,他的几个学生品行他清楚,要是没有出路轻易是不会离开鹿鸣府的,毕竟他们恨钱宝来入骨,一定会想法看有没有机会报复钱宝来。
这一下子三个都走了,说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必定是有什么势力掺和进来,不然不能叫三人全都离开。
他久居高山不下来,看来错过了不少消息,石先生一顿,也不打算这么快回去,而是准备打探一下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钱宝来的府邸,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收到京中传来的消息,钱宝来已然看出不妙。
“大人,咱们还是出兵吧,咱们送给京城这么多封信都没有回音,只怕这信半道都被人劫了,咱们的人送不出去信,相当于困死在祁州,再不行动,等黑熊寨多打几个县城招兵买马,咱们就不是对手了。”
管事苦口婆心的劝,尤其是长鹿县县令拖家带口逃到鹿鸣府,管事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这黑熊寨已经开始对鹿鸣府其他县城出手,打到鹿鸣府只是迟早的事,不会有大人想的什么井水不犯河水,黑熊寨已经打算造反了。
钱宝来想了三日,又被管事一劝,终于还是接受出兵的事实,毕竟比起钱财命还是更重要一些,就算是打不过黑熊寨也要拖延一段时间,让他把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转移走,不然多年财产为他人做嫁衣,不如当场杀了他。
“我名下能动的还有两千兵丁,立即将他们调集齐,速速前去桥头县拿下黑熊寨。”钱宝来养的兵不多,因为他没有造反的想法,只要手里的兵能够管住祁州,他就能继续安逸享乐。
两千兵丁出去,他再留五百人为他转移财产,即便败了也有后路。
“是,大人。”
听闻黑熊寨出兵长鹿县才七百兵丁,就算留在桥头县三百,也不过一千来人,他们出两千兵丁,又是突袭,必然胜算更大。
……
“钱宝来动兵了?”邢堂明留在桥头县处理事务,自然比远在长鹿县的周肆更早收到消息,且这是个好消息,钱宝来竟然忍不住先动兵,他们要是反击一口气吃下钱宝来手里的兵,只怕钱宝来要坐立难安了。
如今祁州又出不去,他们的人也早就混进鹿鸣府盯着钱宝来一举一动,等他们的兵马到鹿鸣府之前,钱宝来都要提心吊胆度日,实在畅快。
“去,通知南珉,就说有军功问他要不要挣。”长鹿县一共才八百人,寨子里的兵丁还余下不少,并不怕钱宝来的两千人马。
“纵然快要大仇得报,也不至于如此忘形。”君凯之在一旁提醒邢堂明,“这事还是要问过大当家的意见,不然等大当家回到桥头县,指不定要治你个僭越治罪。”
长鹿县离桥头县又不远,能够赶得上在鹿鸣府兵马过来前通讯。
“我清楚,大当家的信肯定要送,即便我不送,难不成县里的其他人就不送了?只是如今县里能应战的唯有南珉,长鹿县也需要人手,难不成叫郑铁一个人赶回来挣军功?”
郑铁真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保管头天回来,第二日就被南珉打的下不来床。
“你清楚就好,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要是犯了错,大当家不像是会轻饶的人。”
“说我,难道钱宝来出兵攻打桥头县你不激动。”邢堂明与钱宝来有仇,君凯之自然也有,且君凯之还要更严重些,差点就家破人亡了。
“我等这一天也很久,只是知道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我必然会无比小心,力求一击即中。”君凯之平日温和,其实都是假象。
“你啊,我就说你才是我们这几人中脾气最爆的,大当家还道你性子温和,真该让大当家看看此刻你的模样。”邢堂明怒气散了些,还有心思和君凯之开玩笑。
“不及你和秦襄。”君凯之客可不认为自己的脾气比秦襄和邢堂明还差。
消息快马加鞭送到深山,南珉正在同巡逻队的汉子们在各个矿场巡逻,虽说矿场的汉子们每日挖矿必然耗尽体力难以生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多年过去,矿场的巡逻一刻也不曾松懈过。